第28章 28 (1)
看得出苗臻差點出事, 給蘇丞烨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他又開始夢游了。
半夜下床蘇丞烨跑到廚房開始磨刀，磨十多分鐘，放下刀回卧室。
苗臻從他下床折騰, 就跟在後面看着，怕他出什麽事。
蘇丞烨半睜着眼睛無神的盯着苗臻睡覺的位置, 似乎是在找他。
苗臻想了想，從另一邊爬上床。等他躺到常睡的地方，蘇丞烨爬上床用力的把他抱在懷裏, 然後就消停了。
苗臻茫然的眨眨眼睛，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系統被聲音吵醒，抱着枕頭探頭看看，見沒什麽事，就繼續睡覺。
蘇丞烨好像是做了噩夢, 眉頭一直皺着。
苗臻打開地圖，看到蘇丞烨小人頭頂挂着黑色氣泡。
他猶豫一瞬，嘗試着抽了一張卡。先出來的是【滿腹委屈】，由于蘇丞烨正在睡覺, 放在他身上卡牌也沒有效果。
等【滿腹委屈】的效果過去後，苗臻又抽了一張【黃粱一夢】。
他将卡牌投到蘇丞烨身上, 小人頭頂的氣泡顏色越來越淡, 很快就開始做美夢。
接着苗臻看到氣泡緩緩變大，蘇丞烨的夢境浮現在他的眼前。
夢中蘇丞烨正在批卷, 卷子張張滿分。教的學生都愛學習, 帶的高三孩子, 都上清華北大。
畫面一轉, 蘇丞烨回到家, 苗臻正在家裏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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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起查了高考成績, 苗臻成功考上清華大學，楚思瑤也打電話過來給他報喜。
而楚思瑤的家人進了監獄，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轉幾年過去，他帶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成為了優秀教師。
學生們各奔東西，只是苗臻還留在他家住宿。
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裏，認定苗臻是個沒有地方可去的小可憐，需要他好好照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顧着帶學生，沒考慮過談婚論嫁的事情，蘇丞烨在夢裏一直都是單身。苗臻吃他的喝他的，成了他家長期住戶。
後面的夢，就開始變得混亂又模糊不清。畫面快速的轉換，上一秒他還在教學，下一秒就變成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跪在雪地裏。
夢境聽不到聲音，苗臻只隐約看到他懷抱着一個人，絕望的哭喊着。
畫面很快就消失，苗臻疑惑的看着，沒明白那是怎麽回事。
蘇丞烨睡到十點多才醒來，他神清氣爽的起床做飯，絲毫不記得昨晚做的夢。
苗臻一邊洗漱，一邊把情況講給系統。
【不清楚，大概是因為夢境本來就不連貫？】系統打了個哈欠道：【總部那邊出了點問題，有一個宿主殺了他的系統後畏罪潛逃，系統死的渣都不剩了。監察部正在找他。總部提醒我們，要是發現異常及時上報。他是個危險人物，我們小心點。】
‘系統也會死？’苗臻好奇的問道。
【會啊，宿主過強就會反噬系統。】它說到一半警惕道：【我對你這麽好，你可不要對我下手！】
‘不會的。’
蘇丞烨怕苗臻又偷跑出去，就沒有出門。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苗臻做完俯卧撐，開始慣例檢查地圖。楚思瑤的小人還在警局，頭頂上的狀态顯示【配合調查】與【閑人勿擾】。
喬婉小人在逛街，一切都很正常。
看過地圖後，苗臻将心思放回到學習上。
這種悠閑的日子，直到開學才結束。
楚思瑤沒來上學，地圖顯示她在接受心理治療。
對于她來說，這是件好事。
見礙眼的人沒來，喬婉一整天都很開心。
上完蘇丞烨的數學課後，她拉着苗臻偷偷男團視頻。
沒看幾分鐘，屏幕上彈出一條浏覽器的提示，喬婉不耐煩的劃掉，苗臻伸手攔住她。
“我想看下剛剛的新聞。”苗臻道。
喬婉抱怨兩句切到後臺把消息點開，看清內容後，她也愣了愣。
國慶期間，本市又有兩名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她表哥工作的酒吧涉嫌違法交易被查封，查封的前一天晚上，兩名警察就死在了那裏。
喬婉有些說不出來話，她轉頭看向苗臻遲疑道：“你在酒吧沒遇到什麽吧？”
“那裏很亂。”苗臻想了想道：“但我沒事。”
他還活着，說沒事也不算說謊。
雖說偶爾會看到哪個地方警察因公殉職，但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邊，才會有真實感。
喬婉打了個寒顫，“你知道那間酒吧發生什麽事嗎？”
苗臻搖搖頭，喬婉沒了看視頻的心思，低着頭試圖在網上查到相關信息。
“好像是和毒/品有關。”她戳戳苗臻，“不會真有人販/毒吧？”
“我也不清楚。”苗臻如實道：“我只知道那間酒吧嚴重涉黃。”
新聞上沒有說明确的時間，但看日期，正好是苗臻在酒吧兼職的那天。看起來，當時混在酒吧裏的那隊刑警，有人殉職了。
中午苗臻和喬婉一起吃了午飯，他依舊點着最便宜的菜。喬婉挑食不吃青菜，把套餐裏的素菜全都撥給了他。
雖然她表情很嫌棄，但苗臻看得出她只是想讓他吃的好點。
她閨蜜沒想那麽多，還笑着叫她不要欺負苗臻。
放學的時候，一直和苗臻沒什麽交際的董愛桐忽然走過來。
她看了喬婉一眼，低聲對苗臻道：“你最近都和蘇老師一起走？”
苗臻點頭，董愛桐臉上浮現出笑意說了一聲好後，又看向喬婉，“離思思遠些。”
喬婉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是她非要堵我好不好。”
“那你就拜托蘇老師也送你。”董愛桐道：“總之離她遠點。”
苗臻還是沒找到機會和董愛桐搭話，她除了看書就是做題。過去說話，她連頭都不會擡一下。
今天的晚自習休息的時候，苗臻出去上廁所。
幾個男生在他後面進來，苗臻看了一眼，是同班同學，平時他們沒有什麽交際。
他們進來時，苗臻正好在提褲子。
其中一個男生見到他，忽然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褲子，似乎是想把他褲子拽下來。
苗臻手抓着褲子，他拽了半天沒拽動，罵了一聲操。
“小娘炮，女廁所在隔壁，你走錯了！”男生指着牆壁嘲笑道：“都是男生你護那麽緊做什麽，不會真的是女扮男裝吧。”
喬婉嘴風很嚴，沒把苗臻是同性戀的事情說出去。
這幾個男生也不知道這事，只是覺得苗臻總和班裏女生厮混在一起，看着就礙眼。
為首的男生是體育生，梳着寸頭，個子很高。苗臻吃得不好長的小，不得不仰頭看他。
男生擡手拍拍苗臻的胸口，發現真的一點肌肉沒有，笑的更大聲了。
七海高中傳統優秀，廁所裏的其他同學見勢不妙立刻撤了，只留下苗臻一個人面對四個男生。
小寸頭抓住苗臻的褲子想往下拽，他身後一個男生拿着手機拍照。
他們之前就這麽霸淩過一個娘娘腔，再把對方的照片在私下傳播嘲笑，那娘娘腔受不了壓力，自己轉學了。
苗臻不知道這件事，他不明白這這些人為什麽執着于他的褲子。
正在修bug的系統探頭看了一眼，【他們笑話你小。】
‘這幅身體很好，小僧掏出來，或許比他們都要大上許多。’
苗臻手勁大，兩人僵持不下。
男生感覺丢了臉，咬牙劺足勁一拽。苗臻只聽到刺啦一聲，他低頭看了看，褲子被扯出一個大口，內褲露出來一半。
舉着手機的人立刻拍下照片，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苗臻愣了愣，臉上逐漸浮現出溫和的笑意。他也不說話，就那麽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系統舉着一個聖母婊語錄打算扔給他，還等扔出來，苗臻眯着眼睛，給了面前男生一腳，踹的小寸頭直接跪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見狀，罵罵咧咧的上來揍他。
苗臻一人一腳，全給踹跪下了。
“其他人很怕你們，看樣子不是第一天幹這種事。”苗臻四處看了看，搬了凳子把衛生間的人堵上。
他看着面前幾個人，面容慈悲的道：“欺辱別人是不對的行為，是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寸頭爬起來要打他。苗臻嘆了口氣，按着他的肩膀，讓他重新跪好。
“你們別擔心，晚自習是歷史老師看班，她從來不記人名。”苗臻安撫的拍拍他，擡手示意稍安勿躁，“諸位同學的思想有些問題，我想我們今天需要好好聊聊。”
……
喬婉開完一盤游戲，回頭發現苗臻還沒有回來。
她招呼身後一個男生問了問，男生小聲道：“他被堵在男廁所裏了。”
喬婉一愣，男生解釋道：“就是後排那幾個，課間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在拽苗臻的褲子。”
男生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在侮辱他男性的尊嚴，但喬婉理解方向和他不一樣。
她看筆和筆帽都能看出基情，此時一聽苗臻被同性強拽褲子，下意識的興奮了一下。
接着她回過味來，吓得一下竄出教室，開始往老師辦公室跑。
蘇丞烨正貓在辦公室裏喝茶看書，喬婉忽然沖了進來，他吓得手一抖，茶全灑書上了。
他推推眼鏡：“莽莽撞撞做什麽。”
喬婉吓得臉色煞白，她腦補了不少劇情，焦急的道：“幾個男生把苗臻堵在廁所扒他衣服！”
蘇丞烨迷惑的睜開眼睛，“？”
喬婉一時語塞，她想了想道：“大概是做一些這樣那樣的涉黃勾當。”
“你私下都看了些什麽。”蘇丞烨慢吞吞的起身把書和茶水放好，“你還小，以後不要再看那些東西。要是被我發現，我就叫你家長過來。”
喬婉盯着他的臉犯着花癡，居然覺得叫家長還不錯，四舍五入都算是見父母了。
蘇丞烨對于苗臻還算有些了解，那小子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其實心眼多的很。
力氣也比同齡人大上許多，想跑的時又滑的像條泥鳅。
只要他不像酒吧那次一樣，忽然熱血上湧頭腦一熱，那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蘇丞烨不怎麽擔心他，至于喬婉說的那種可能，他也沒當回事。
學生的衛生間和教師辦公室不在一個樓層，蘇丞烨上了樓，站在男廁所前隐約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喬婉跟在他身後，心情很複雜。她總擔心打開門，苗臻就變成了破布娃娃。
蘇丞烨推了幾下門沒推動，似乎是門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我是蘇老師，苗臻同學，你在裏面嗎。”
門裏傳來苗臻的聲音，“在！”
沒過多久，門被苗臻打開，喬婉上下打量他，見人活蹦亂跳，跟被玩壞的破布娃娃沾不上邊，不由得松了口氣。
蘇丞烨聽到後，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幾個男生從裏面走出來，他們面色難看，緊緊地握着拳頭。看上去很兇狠，但臨走前都老老實實給苗臻道了別，還說什麽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犯了。
蘇丞烨本來還想管管，見兩邊人這麽和諧，也就沒說什麽。
他看看苗臻被扯壞的褲子，壞的地方在側面，穿着白色內褲的屁/股漏了一大半。
苗臻笑眯眯的，仿佛走光的不是他。
喬婉眼睛時不時的瞟向苗臻的屁/股，嘴裏嘟囔道：“好翹。”
蘇丞烨把苗臻遮住，側頭示意喬婉回去上課。
他領着苗臻回了辦公室，叫人把褲子脫了。
他辦公室裏沒有放備用的褲子，現在天氣冷，苗臻穿着那條褲子出去容易着涼。
蘇丞烨在自己辦公室轉幾圈，去隔壁找女老師借了針線盒。
苗臻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歪頭看着蘇丞烨給他縫褲子。
他舉起手，“老師，我會縫衣服。”
蘇丞烨把董愛桐的數學卷子遞給他。
苗臻看看董愛桐接近滿分的卷子，又看看自己剛剛及格的卷子，還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放學後，蘇丞烨帶着苗臻回了家。
晚上他留在客廳，沒有和苗臻一起睡。
苗臻在地圖偷看他的情況，小人頭頂寫着【繁忙勿擾】。
蘇丞烨這段時間一直在背着他調查東西，似乎是想通過正常途徑，送楚思瑤的父母入獄。
……
三天後的早上，苗臻像往常一樣去學校。
從不缺席的董愛桐，今天沒有來上課。
喬婉把自己聽到的八卦告訴他，說是董愛桐父親被人襲擊，現在還在醫院裏沒有出來。
她心情格外的明朗，把自己知道的好消息說給苗臻聽。
“思思姐退學了？”苗臻有些詫異，“她不是已經上高三，這種時候為什麽會退學？”
“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天道好輪回。”喬婉擺弄着新買的指甲油，拉着苗臻的手給他塗指甲，“像她那種校園霸淩的人，死了都算活該。”
苗臻任由她把指甲塗紅，對她說的話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
第二節 數學課是隔壁班的女老師帶的課，據她所說，蘇丞烨請病假回去了。
“不知道蘇老師病的嚴不嚴重。”喬婉幽怨的看向苗臻，“真羨慕你，可以和蘇老師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他有胸肌嗎？胸肌大麽？身材怎麽樣，你下回偷拍一張他洗澡的照片給我呗。”
苗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不合理的請求，喬婉撇撇嘴想要跟他冷戰。
翹了班的蘇丞烨小人，正開車往地圖外面跑，看起來精神飽滿沒有半點生病的意思。
喬婉傷心了一會，拉着苗臻吃瓜，“董愛桐她爸也是警察，國慶的時候，不也有三名警察遇害了嗎，你說會不會是什麽針對警察的報複行動？”
苗臻問道，“董愛桐爸媽是什麽警察？”
“我不清楚，大概就是普通警察吧。”喬婉撓撓臉頰：“只知道是警察。”
在酒吧救了苗臻的小警察是個刑警，當時正跟着隊長執行任務。
當天酒吧那一隊人，應該是一個刑警隊的。苗臻只見到其中兩個人，一個小警察一個中年隊長。
也不知道楚思瑤的父母，是不是也藏在人群裏。
直到放學，蘇丞烨小人都沒有回到地圖範圍內，只是托了一個朋友過來接他。
朋友開着一輛小轎車，從苗臻上車後，他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是一個年輕男人，沉默寡言，皮膚黝黑，體格健壯，看上去像個私人保镖。
苗臻坐在副駕駛看着窗外，在路過一條商業街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思思姐。
“叔叔，能停一下嗎？”苗臻轉頭道。
“？”
“我想下去買練習冊。”
男人沒有多問，找個地方停了車。書店離停車的地方不遠，男人就沒下車，留在車上抽煙。
苗臻走了幾步，确定男人看不到他後，他小跑着追上思思姐。
系統啧啧兩聲，【小和尚，你說謊越來越順了。】
‘只是在買練習冊之前遇到同學耽擱點時間，算不上說謊。’
苗臻說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虛，他只說買練習冊，又沒說很快回來。
他在心裏檢讨一下自己，然後偷偷的跟了上去。
男人抽完一根煙，沒等到苗臻。他煩躁的揉揉頭發，給蘇丞烨打個電話。
“丞烨，你不是說你那學生很老實嗎？”男人四處看了看，“他剛剛借口買練習冊，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電話裏傳來蘇丞烨嘆氣聲，“你先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接到蘇丞烨電話時，苗臻正在跟蹤思思姐。
按照喬婉的說法，思思姐經常在這個商業街區活動，因為李哥就在這附近工作。
苗臻覺得思思姐背後的隐藏人物，多半就是李哥。
他遇到思思姐的機會不多，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
電話鈴聲剛響起來，就被苗臻匆匆挂斷。他給蘇丞烨發了條信息，告訴他不要擔心。
‘不擔心可以，但安全起見你要把定位給我。手機保持開機，萬一出什麽事也有辦法補救。’
看着消息，苗臻覺得蘇丞烨說的有道理。
蘇丞烨嘴上說着不擔心不參與不制止，轉頭就把定位發給了自己朋友。
幾分鐘後，男人按照地址趕過來，看到了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苗臻。
他有點好奇苗臻一副做賊的樣子是要做什麽，再加上對自己身手的自信。他沒吱聲，就那麽偷偷的跟上苗臻。
思思姐來到約好的地方，李哥已經等在那裏。
那是一條狹窄的，只容下兩個成年人并排通過的小胡同。入口附近有一個大垃圾桶，前面堆放着雜亂的垃圾袋。尋常路人看到這裏，就完全沒有走進去的欲望。
胡同裏沒有監控也沒有路燈，兩側沒有窗戶都是牆壁，算得上是一個十分隐蔽的地方。
苗臻趁這兩人交談，一溜煙鑽到垃圾桶旁邊。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再加上他動作快，胡同裏的人也沒發現異常。
苗臻剛蹲下，就感覺一個人竄到自己身旁。
他警惕的回頭，是蘇丞烨的朋友。
這漢子長得跟黑鐵塔一樣，努力縮小身子，憋屈的和他擠在一起。
垃圾桶上的蒼蠅在兩人頭頂亂飛，他們沉默的對視一眼，默契的轉頭安靜吃瓜。
苗臻看他塊頭大，又往垃圾桶的方向挪了挪。男人蹭蹭屁股，整個人貼在苗臻身上，總算是沒那麽憋屈了。
小胡同裏很安靜，李哥向胡同口看看，确定沒有人後，他低聲道：“這個給你。”
思思姐接過東西：“不是說警察抓得嚴，最近就不給貨了嗎？”
“你前兩天不是還說想要麽，我看你那樣，就搞了一個給你。”
“不行啊，我沒帶那麽多錢出來。”思思姐嘴上說着，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苗臻和男人貼在一起偷聽，系統見狀，也放下工作，好奇的探出頭。
兩人一統越聽越來勁，都覺得這是一個大瓜。
苗臻對着男人耳朵說悄悄話：“毒/品？”
男人搖搖頭表示不确定，比劃了一個手勢後，掏出手機開始錄音。
苗臻覺得這樣是侵/犯隐私，然後自己也掏出手機，調整好角度開始錄像。
李哥很警惕，但他沒想過會有人把自己紮進垃圾堆裏聽牆角。
警察又沒查到他這邊，除了警察還有誰能幹出那種事。
思思姐還盯着手裏的東西看，李哥一把将東西搶過來，“還是之前那個價，幾百塊錢的東西，又不怎麽貴。”
“可我還是學生。”思思姐道：“我爸媽不給我那麽多錢。”
“之前給你的分成呢？”
“都花光了。”
李哥不同意，思思姐一咬牙，“那我和你睡一晚行嗎？”
苗臻倒吸口氣，被垃圾熏得想咳嗽，身後的男人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差點沒把苗臻送走。
李哥沒同意，“我又不是腦袋裏只有上床，要不我給你介紹個貸款的辦法。”
說着他拿手機給思思看，思思也才高中，沒接觸過這些，上面的東西她都看不太懂。
李哥解釋道：“你在我這借一千，周期七天。今天你要的東西，就從這裏面直接扣錢，哥也不坑你，算你便宜點。”
“我上哪弄一千塊錢去。”
“你在我這不還有分成，等再成一次，到時候你不就有錢了嗎。七天不還也沒事，幾天也就漲幾塊錢，還不到一杯奶茶錢。”
苗臻數學不好，眯着眼睛算了一會，也沒算明白怎麽回事。
很顯然思思姐數學和他半斤八兩，又自認為和李哥關系不錯，沒多久就迷迷瞪瞪的借了錢。
她還有些緊張，小心的問：“真沒事？不會是高利/貸吧？”
“我和你關系這麽好，我還能害你嗎？”李哥聲音爽朗：“你是我介紹的，我能不向着你？”
思思姐信了，李哥拿着她身份證，叫她掀起上衣說要走個流程，到時候給她臉上貼個小黃臉。
思思姐被他拉着拍了幾張暴露的照片，還覺得李哥是在幫她。
苗臻沒有多麽氣憤，他正用力拉着身後的男人。
男人看着挺穩重，在發現李哥騙女生借高利/貸後，身上肌肉瞬間鼓起，差點沖上去給李哥腦袋掰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李哥擡頭一看，發現地上一個垃圾袋上有亮光。
他仔細盯着看了一會，猛地意識到那可能是手機的光。
他提起一旁的棍子，快步走過去。剛接近垃圾桶，還沒來得及看清後面有什麽，一個黑鐵塔一樣人就竄了出來，直接奪下他手中的棍子，動作娴熟的将他雙手反剪按在地上。
男人口中喝道：“不許動！警察！”
……
其實苗臻沒想到，蘇丞烨的朋友居然也是個警察。
苗臻發現他和警察很有緣，之前遇到的小李是警察，今天遇到的黑大壯也是警察。
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警察，他倒好，來這個世界沒一個月，就進了四次警察局。
報警後，過來接人的警察見到他都樂了。
來了兩輛警車，苗臻和蘇丞烨朋友坐前面一輛，思思姐和李哥在後面一輛。
警察和黑大壯打個招呼，“小梁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朋友托我照顧他學生。”黑大壯板着臉，和剛剛蹲垃圾桶吃瓜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可能是見沒有外人，開車的警察小哥忍不住道：“又是你啊小同學。”
苗臻擠在後排，笑笑沒說話。
警察小哥咯咯的笑：“你跟低配版柯南似的。”
苗臻有些茫然，“柯南是誰？”
“江戶川柯南啊，最近這動漫好火的。”
警察小哥還想繼續說，旁邊的老警察咳嗽一聲，警察小哥閉上嘴努力擺出嚴肅的神情。
等到了警局，正在工作的警察都擡頭看他。
大家都是熟人，見到苗臻來了，也都熟悉流程。
女警察熟練的給蘇丞烨打電話，告訴他有時間過來警察局領人。
挂斷電話後對苗臻招招手，給他弄一份簡易的晚飯。
苗臻拍攝了錄像，黑大壯提供了錄音。再加上兩人都是目擊證人，李哥的狡辯完全不起作用。
等到辦案的時候，警察就不把苗臻當熟人了。
他們沒給苗臻聽到案件相關信息的可能，只是說他幫助警方破案，是見義勇為，做好人好事的良好市民，要給他錦旗，說過幾天給他送過去。
然後一個男警察出來，帶着良好市民去換了幹淨的衣服。
系統一邊修bug，一邊看熱鬧。
‘小僧想找機會接觸楚思瑤父親和李哥。’苗臻坐在更衣室裏，還有些不死心。
【那一會李哥從審訊室出來，你就往他身上扔牌。】
‘可小僧不能當着警察的面敲人腦袋。’
【笨，你可以不敲啊，就當他瘋了呗。萬一他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那你不就賺了嗎。】
苗臻覺得有道理，他換好衣服在局子裏亂晃。來的次數多了，遍地都是熟面孔。感覺很親近，就跟在家一樣。
因為他走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區域，警察們也沒攔着。
等了一個小時，李哥沒等出來，倒是思思姐的家人過來了。
來人是一對夫妻，他們一進警察局，女的就開始哭天搶地。
女警察對兩人道：“你們的女兒涉嫌吸/毒，賣/淫，還借…”
女人尖聲打斷她：“思思那麽乖，她可肯定是被人威脅的，你們快幫幫她啊！”
在知道情節不嚴重的賣/淫和吸/毒只拘留不判刑後，她又不哭了，叫着要警察把教唆女兒吸/毒的人判死刑。
兩人吵鬧的聲音，叫整個警局都熱鬧起來。
又過了一會，李哥從審訊室出來。
苗臻見狀，立刻瞄準他，将早就準備好的【滿腹委屈】彈到他身上。
按照系統所說，卡牌使用範圍在是目之所及。只要是在苗臻視線之內的個體目标，都可以使用卡牌。
就是大庭廣衆下用卡牌容易引起騷動，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下手比較好。
卡牌沒入李哥身上，原本就熱鬧的警局，氣氛變得更加火熱。
警察在審訊室拍桌子瞪眼睛，李哥憋了一肚子火，在卡牌的刺激下徹底爆發出來。
他猛地一腳踹在剛剛審訊他的警察小腹上，口中罵罵咧咧：“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幾個民警也敢裝/逼，比你們更厲害的刑警老子都特/麽揍死過！”
那警察莫名其妙就挨了一腳，正捂着肚子呻/吟。附近的警察一擁而上，将李哥按住。
李哥戴着手铐，被控制住也不老實。他眼睛充血，伸着脖子猖狂的笑道：“知道我大哥是誰嗎？嗯？你們都等死吧，等我出去就把你們骨頭敲碎扔河裏！”
掙紮中他和苗臻的視線對上，他表情猙獰起來，竟然掙脫了警察的束縛，想向苗臻這邊跑。
偷偷出去抽煙的黑大壯聽到騷動回來，幾步竄上去将人按住牆上。
李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苗臻吼道：“又是你，之前把警察引到酒吧的也是你。要不是怕被盯上，我早弄死你了！”
剛開始的時候，警察們還以為他叫嚣着要弄死他們只是在放狠話，沒想過他會突然發瘋自爆身份。
現在才意識到李哥好像還和三名刑警殉職的事情有關系。
他吼完苗臻，又開始罵思思姐的父母。
“你們生的小婊/子也不是好東西，還有臉哭，我都吐了。我逼她吸/毒了嗎？是她自己要嘗的，窮／逼買不起就和我睡。自己睡還不起，還慫恿她朋友一起出來賣。讓我判死刑，她把人打到耳膜穿孔，打斷別人腿的的事情不還是你們花錢壓下來的？”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就被黑大壯重新拎回審訊室。
“你怎麽審的，這不還有不少東西沒撬出來嗎。”黑大壯扭頭看一旁的警察。
那警察扶着牆捂着肚子，“是我疏忽了。”
苗臻敲着虛拟木魚默念經文，圍觀全程的系統忍不住感嘆道：【七海高中真牛，全員惡人。】
七海高中不正常這件事，苗臻很早就知道了。
學校校園霸淩的事情層出不窮，思思姐只是其中一個。
附近醫院的精神科醫生似乎診斷過不少七海高中的學生，對楚思瑤得抑郁症不感意外。
班級裏的男生公然欺負楚思瑤，其他同學視若罔聞。
苗臻被人堵在廁所的時候，男廁所裏的其他人一言不發的全都走了，很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
而在原文中可以看出，楚思瑤經常帶着傷坐在班級裏上課，除了蘇丞烨外，教她的老師從來沒管過。
學校裏的小樹林和天臺經常出現霸淩事件，蘇丞烨多次上報學校，最後卻被校長警告不要惹事。
苗臻是第一次上學，他不知道是所有學校都有霸淩，還是只有七海私立高中是這樣。
他寧願相信七海高中只是被原著影響，才會出現那麽多霸淩事件。
其他地方的學生，則不用擔心在學校被人毆打辱罵，每天只需要操心學習和成績。偶爾發生口角，也不會有人受傷。
等到他們長大成人，再回想學生生涯時，會覺得那段時間青澀美好，值得被人永遠珍藏。
系統被他敲木魚的聲音吵得芯片疼，它在郵箱裏翻翻，将收到的李哥卡牌扔出來。
苗臻被李哥的故事吸引過去，把木魚放到一邊。
系統趁機偷走虛拟小木魚，換成一串虛拟佛珠。
苗臻點開李哥人物卡，機械的提示音随之響起，【隐藏劇情解鎖進度50％，解鎖隐藏人物——李仁齊，在人物卡片處可以查看人物劇情CG。】
李仁齊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父母想管也管不住他。等老兩口死後，他做事更加猖狂。
他沒有道德，覺得那玩意又不能當飯吃。
他腦袋好，長的又不錯。
跟大哥混後，在其他混混還做着最基礎的收保護費和搶劫時，他就想到從學生下手。
他最先選擇的是大學生，在他看來那些人很好騙。
大學生成年了，想做主自己的人生。手裏也有點錢，花錢的地方又多。
李哥哄騙着那些大學生，讓他們借高利/貸裸/貸，再把還不起錢的介紹出去。
在這段劇情裏，苗臻看到了一個熟人，楚思瑤的父親。
李哥原本不在景海市，但通過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和楚思瑤的父親搭上線。
楚思瑤的父親那邊需要大量未成年人，男女不限。
正好那時候，大學普遍開始重視學生貸款問題。學校抓得嚴，學生們被教育後，也變得不好騙了。
李哥掙不到錢，便接了楚思瑤父親的單，将目光轉向了初高中生。
初中生叛逆好騙，價值觀沒建立完全又接觸了網絡。和他們做朋友，傾聽他們的煩惱，随便送點東西，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就被他介紹給了客人。
李哥專門挑那些父母忙碌在外家裏只有老人，或者單親家庭的孩子下手，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高中生相對來講要困難一些，李哥選中了七海高中，因為這裏本來就亂。校園霸淩的事情很常見，學校不想惹事，大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找了校霸思思姐，幫她建立威望，再用網絡接觸那些女生和她們做朋友。
高中女生不會那麽容易被小恩小惠騙走，但她們飽受欺淩後，開始向往愛情渴望得到年長者的保護。
李哥和思思姐兩人配合，一個在學校霸淩，一個在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