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新年快樂！
系統給苗臻挑的身份是毛團部落首領的兒子。
也就是說苗臻現在有家人。
上面還有三個哥哥。
系統跟他解釋, 親情很多時候會影響宿主完成任務。所以寄宿身體的原家庭成員，都會被自動屏蔽。
所謂的屏蔽，是指苗臻無法知道他們的名字。
但如果對方是隐藏人物, 可以通過卡牌組合進行解鎖，從而得到他們的名字和故事。
苗臻早上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 了解了他們的代號。
苗爸爸、苗媽媽、苗大哥、苗二哥、苗三哥。
很敷衍。
幸好他們生的孩子不是很多，不然十個數都不夠他們用的。
苗家人沉穩不愛說話，匆匆吃完飯就各忙各的。除了三餐, 平時鮮少有交流。
看起來家庭觀念淡薄，也是系統選擇将苗臻投放到這裏的原因。
由于毛團部落沒有占領玻璃倉庫，再加上還未掌握玻璃的制造工藝，所以這裏沒有玻璃制品。
苗臻至今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模樣。
不過外在皆虛無，苗臻也不在意。
擁有一座煤礦山和木頭山的毛團部落, 摸索着制作出炭條，并用它記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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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建立了一個圖書館，裏面有很多木板書。
那些凝聚着毛團部落智慧結晶的木板書，是毛團部落的重要寶物。
由知識護衛隊守護, 本部落的人可以進去學習知識，但需要交水晶石。
和苗家人一起吃完飯後, 苗臻就去了圖書館。
一是更進一步的了解這個世界, 二是和男主搭上線。
地圖上男主曲承霖的小人，正坐在圖書館四樓的小房間裏看書。
女主江茗姝剛剛被定為下一任祭品沒多久, 距離神罰之日,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在原文中, 曲承霖就是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愛上江茗姝, 才會為了救她與整個世界為敵。
系統昨天情統節跟對象玩的很開心, 一直在跟苗臻分享它的喜悅。
等它說完, 苗臻才開口問道：‘曲施主會不會也和上個世界蘇施主一樣重生過？’
系統翻翻數據，【肯定沒，是原包裝。】
‘關于他黑化這件事，五施主有猜測嗎？’
【沒，現在我腦袋裏只有我的小寶貝。】
系統心不在焉的回答，順便把整個系統空間換成粉紅色。
就連地圖的背景，都從純白變成芯芯相印。
苗臻有些感嘆，愛情真是神奇。
苗臻交了三枚水晶石，知識護衛隊的文職人員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沙漏，示意他快點進去。
“你可以在裏面待三個小時，等沙漏流完，會有人去叫你。”
苗臻沒有動，他仔細的看看沙漏，沙漏頂上刻着一行字——産自玻璃部落。
算上他的沙漏，桌子上只擺了兩個沙漏，說明圖書館裏現在只有男主一個人。
苗臻接過自己的小木牌挂在脖子上，線是粗毛錢，挂上去紮的脖子癢。
他一路上都覺得不舒服，撓着脖子浏覽圖書館一樓的木板書。
從進入圖書館開始，苗臻就感覺很違和。
這個世界看起來似乎文明剛剛起步，但圖書館的內部構造卻很現代化。
一個個木制的書架，分成大小不一的小格子。
每個格子裏擺放着一到三塊木板書，書架側面會标注書籍的分類。
在圖書館入口，擺放着一個大木牌。上面畫着圖書館側面圖，标注每層的書籍。
由于技術不成熟，他們制作出來的炭條寫字實在是不方便，一塊木板書能寫的字很少。
再加上文明産生沒多久，能記載的東西也不多。圖書館雖然很大，裏面的知識卻很有限。
圖書館一共四層，一層是毛團工藝，二層毛團歷史，三層毛團法律與文明。
而四層最接近天空，是存放天空神明相關資料的地方。
男主的沙漏還剩一大半，苗臻一時間不着急過去找他。
他在一樓逛了逛，木板上畫的都是粗糙的圖紙和加工說明。
教人如何織毛袋子，制作炭條和簡易木叉子武器等。
二層的木板書講述了毛團部落的産生發展的歷程。
苗爸爸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強壯的成年男性。
他為生存下去，找到水柱和天賜臺，撿地上的石頭作為武器，占領這處生存資源。
在這裏，他遇到美麗的妻子，兩人一見鐘情，陸續生下四個孩子。
苗爸爸比其他雄性要健碩，很多人類來投靠他，最後形成部落。
之後講述的是他們在附近先後發現材料團和礦山，招募沒有陣營的人類，使部落更加強大。
毛團部落的歷史不長，苗爸爸作為第一任族長，現在身體還很強壯。
部落在他的帶領下走向繁榮，從最初34人的小部落，不斷繁衍生息，發展成98人的中型部落。
這個人口的數據還在不斷更新。
木板書上的字歪歪扭扭，看的很不清晰。但看得出記錄的人，在寫這些書的時候都很認真。
三層的法律與文明，有點詭異。
苗臻在裏面發現了地球文明的影子，世界通用文字是漢字，毛團部落有自己的部落舞蹈和歌曲。
在沒有四季變化的地方，他們依舊編出來和地球一樣的日歷。設置自己的部落節日，有辭舊迎新的春節，和部落慶典節。
按照這個世界的計算方式來看，毛團部落已經成立29周年，等過了這次神罰之日，就到了30年。
系統和對象視完頻，湊過來跟他一起看木板書，它嗷一聲，【怎麽感覺他們和上個世界的人好像！】
苗臻放下木板書，眯眼思索，‘小僧認為，他們原本就是地球人。’
【你哪只眼睛看這個地方像地球？】
苗臻是高考過一本線，接受過系統教育的和尚。
他在上個世界學了不少東西，‘小僧看過白鼠觀察實驗，或許這是一個人類觀察實驗。小僧記得這個小說名叫《人類盒子》，還說一個盒子裏關着五十名雄性人類，和五十名雌性人類。’
他頓了頓，‘很顯然，生活在這裏的人，原本應該都是地球人，而且還是種花家的人。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成年人或者臨近成年，個別人還掌握着一些技巧和知識。他們因為各種原因丢失了作為地球人的記憶，以為世界本就該這樣。’
系統琢磨一下，【我懂了！怪不得這裏的食物和水是固定的，人們沒辦法自主生産水和食物，生存用品就只能依賴所謂的神。每隔十年神會不給吃的，人為了生存就會自相殘殺，然後神就在外面看笑話！】
苗臻搖搖頭，‘這也只是猜測。’
【我覺得猜測得有道理，讓我看看這裏哪有隐形攝像頭。】系統四處打量，【那些壞東西藏哪了！】
‘小僧沒說天空之神也是人類。’苗臻道：‘小僧只是覺得這個環境，特別像一個生态箱。’
系統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繼續敲代碼。
經過一個世界，它總結了經驗和教訓，準備再給自己來一次大更新。
苗臻走到四樓，和其他房間一樣，沒有特別的地方。
房間正中央放着一個木雕，是一根直立的木樁，上面盤踞着一團看不清形狀的東西。
苗臻走過去，看到前面牌子上寫着，天空神像。
四樓的木板書更少，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看書。
少年還帶着些稚嫩的孩子氣，卻已經能看出長大後一定是一個俊美的男人。
他手中把玩着自己的小木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苗臻走過去，嘗試和他搭話。
“你也在看天空之神的故事？”
曲承霖擡頭看去，看到一個圓臉小孩。
這小孩他認識，是首領家叫苗臻的小兒子。
曲承霖記得他好像是十五歲，大眼睛小圓臉，又瘦又小看上去很乖巧。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曲承霖乍一看到苗臻時，有種看到老父親的感覺。
說話溫溫柔柔，神情柔和，看上去詭異的慈祥。
曲承霖不由得呆了呆，直到苗臻再次開口詢問，他才回過神，深沉的道：“我在看的不是神的故事，是罪惡的心。”
苗臻茫然的看着他，“這層存放的不都是天空之神的資料嗎？”
曲承霖拿木牌一下下敲桌子，“所謂神，只是人杜撰出來，用來維護自己利益，滿足自己欲望的工具。”
要是這麽說，那苗臻可就來興趣了。
他拉開椅子坐到對面，“那麽多人看到有神，你吃的喝的全是神給的，神怎麽能是假的？”
可能是這句話讓曲承霖不開心了，他露出略帶鄙夷的神情。
掃了苗臻一眼，就下了驅逐令。
他拿起木板書，眯着眼睛冷聲道：“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你我的出現都是意外的産物。愚蠢的人能活的自在，因為他們一無所知，只能看到眼前的安穩，卻意識不到末日的征兆已經出現。”
他說完，嘆了口氣，面色憂愁的看向中央的天空神像。
“與其在這種世界毫無尊嚴的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毀滅。”
正在編程的系統探出頭看了看，咯咯地笑起來，【好家夥，活的中二少年。】
系統覺得這是一個刷聖母婊值得好機會，它翻出聖母婊語錄，讓苗臻和他對線。
曲承霖想說一句話，表達自己瞧不上苗臻，懶得和他說話。
但文化水平又有限，毛團部落的文明裏沒有合适的句子，最後曲承霖只是不屑的啧了一聲。
他覺得苗臻理解不了他深奧的思想，正準備離開。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你這麽想是不對的，他們都是人類，都會痛苦都會傷心都有感情。世界毀滅人就會死，你怎麽會有這麽……”
自私兩個字他沒說出來，只是輕聲道：“這樣，或許太極端了。”
曲承霖一臉深沉的看着他，“有問題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苗臻念着語錄，“凡事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這句話一出，曲承霖正式加入戰場。
苗臻和曲承霖對線，确實存在想刷聖母婊值的因素，但更多的是想和他進行思想交流。
他發現曲承霖的想法有些偏激。
曲承霖認為人類都是屈辱的活着，是所謂神的奴隸。
而天空之神，是陰謀論的産物。
或許神真的存在，但這種要活人祭品的神，真的會是善良的神明嗎。
而且為什麽神明把控了所有食物和水源，讓人類必須依靠他活着？
這是強制要求人類信仰供奉。
那個神居心叵測，以觀察人類自相殘殺茍延殘喘為樂。
曲承霖覺得這麽活着太憋屈，不如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苗臻主張生命存在總是有意義，“你這是逃避心理，既然不滿意現在的生活，那我們就應該努力讓生活變得更好。更何況神明給了我們食物和水源，這算是一種善意。”
“善意？”
曲承霖的聲音忽然變大，他用力拍着桌面，“人口越來越多，每個部落為了增強實力都拼命的生孩子。可每年的糧食有變多嗎！水有變多嗎！我們沒辦法自己生産食物，糧食到了第二年就會壞掉，只有一些是勉強能吃的。糧食固定，人口卻越來越多，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他氣憤的道：“每年固定的食物，難以供養日漸增多的人口。早晚有一天，每天神明給的食物會無法滿足每個人的胃口。大家都少吃一口，也能勉強活下去。但是神罰之日呢？即使供奉活人祭品，也會有至少半年的時間沒有糧食供給。等前一年的存糧吃完了，只會發生兩種情況。所有人都餓死，或者，同類相食。”
曲承霖這麽一點，苗臻瞬間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喃喃道：“如果每個部落能從天賜臺得到的糧食都是固定的，那越大的部落，隐患越大。”
“顯然是的。”
曲承霖轉頭看向天空之神的木雕，“我們的生死，都掌握在神的手裏。若是有一天，神明不想要我們了，人類就一定會滅亡。如果無法實現自主食物供給，就沒有任何生存的可能。越繁殖，死的越快。”
可能是有了交流，曲承霖感覺苗臻看起來比之前順眼了許多。
他耐着性子對苗臻解釋道：“我在毛團部落長大，這裏的人都很好，但我也知道饑餓會毀掉人類所有的善良。既然明知道人類的未來必定是自相殘殺，為什麽不把記憶留在現在美好的一刻？”
苗臻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中心思想了。
曲承霖以為他認同自己的話，開心的從懷裏掏出一條繩子，遞給苗臻，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房梁。
“你要是想自殺，可以去那邊。這個借你，快去上吊吧小弟弟。”
苗臻看着手裏的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