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3
苗臻很了解吳呈楓, 這個人骨子裏就是一個食肉動物。
從他答應處處試試開始，吳呈楓就直接把他領回家。
進門一看，苗臻發現這人連雙人份的家居用品, 全都準備好了。
估計就算自己白天不答應。
晚上吳呈楓也會想辦法把他綁回來。
當看到吳呈楓慌慌張張藏起鐵鏈腳铐後, 苗臻就知道。
自己的意見，并不重要。
系統瞧不上吳呈楓。
覺得這人又好色，又變态。
苗臻其實也說不上吳呈楓哪好。
大概就是看順眼了。
也可能是因為他禁欲太久。
吳呈楓的騷, 正對他胃口。
系統給苗臻做了心理測試, 發現它的宿主有隐藏的抖M傾向。
雖然他明面上很能打，但其實暗地裏，還有點受虐狂屬性。
想要別人主動, 可以接受強行一些的。
從看到這份報告開始, 苗臻就一直阿彌陀佛。
他念了半天，認真強調道：‘小僧沒有，是十阿哥測試錯了。’
【我是高緯度生物，我有智慧, 還有龐大的數據庫。】
言下之意，就是它絕對不會出錯。
苗臻雙手合十，‘罪過罪過, 小僧不是那樣的人。’
系統把報告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
邊看邊笑, 【好家夥，你還是制服控。】
‘小僧沒有。’
【屁的沒有, 你做測試的時候看軍裝都看直眼了，你哪來的沒有。】
苗臻沒吭聲。
他憋了半晌，平靜的道：‘沒有, 就是沒有。’
系統不服, 讓他再做一遍測試。
這回結果顯示, 他有自毀傾向。
在苗臻努力和系統解釋的時候，吳呈楓還在忙着藏東西。
屋子太小，鐵鏈太粗，還真不太方便藏。
他把皮鞭蠟燭都塞到床下，對苗臻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示意他不要拘謹，進來坐坐。
苗臻是個文明和尚，系統天天在貼吧和統對罵，從沒輸過。
苗臻和系統吵架吵輸了。
扮演他的地圖小人，剛剛給他遞交了辭職申請。
大概就是，它可以接受嗯嗯啊啊，或者會動的雞蛋。
但是它不能接受小黑屋Play。
以後要是有需要，它沒辦法演，還請換人。
吳呈楓小人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着，原本黑色的豆豆眼，都變成紅色了。
頭上飄着一行字。
【獵殺時刻】
苗臻小人急的直轉圈。
苗臻沒有通過它的辭職申請。
跟它保證說，絕對不會有機會讓它演這些。
【沒有SM？】
‘沒有。’
【不會有強制play？】
‘永遠不會。’
苗臻小人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滿意的回去繼續工作。
吳呈楓小人眼睛重新變成黑色，背着手唉聲嘆氣的離開。
安撫好演員。
苗臻将注意力轉回到現實。
吳呈楓已經把小窩處理幹淨，至少明面上沒有任何危險道具。
苗臻走進去，在床上坐下。
忽然感覺坐到了什麽東西。
他掀開被子撿起來，是一個項圈，還帶鈴铛。
吳呈楓笑嘻嘻的過去，拿過項圈随手一扔。
“你別誤會，我養狗來着。”
“狗呢？”
吳呈楓把項圈踢到床下，“不聽話，跑丢了。”
兩人在床上面對面坐着，雙方對視許久。
漸漸的，吳呈楓的眼神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苗臻知道他這是食肉動物本能占據上風。
要憋不住了。
他警惕的往後挪挪身子，撥動佛珠沉吟道：“小僧尚未還俗，現在還不太方便。呈楓，莫要着急。”
瞧瞧，這剛相處多長時間，就叫呈楓了。
吳呈楓感覺自己有被甜到。
他湊過去，幾乎貼在苗臻身上。
“你剛剛叫我什麽，再叫一聲呗。”
删檔重來之前，苗臻一直是這麽叫的。
叫得挺習慣，現在沒改過來。
他微微後仰拉開距離，輕聲叫道：“呈楓？”
吳呈楓神色一淩，他盤腿坐好，把被子蓋在身上。
苗臻低頭看看。
薄被很明顯不夠，什麽都擋不住。
還被高高的頂起，搞得更加顯眼。
吳呈楓也意識到情況不對。
于是他又拿來一個枕頭蓋上。
因為隔着枕頭和被子，系統沒被馬賽克。
它嘶了一聲，【這就是種馬男主的配置嗎？怕了怕了。】
看着這一幕，苗臻突然就悟了。
兩個人相愛，應該注重精神上的交流。
不能執着于身體上的享受。
即使他還俗和吳呈楓在一起，也只是靈魂相交罷了。
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吳呈楓想和苗臻好好談談。
他把枕頭翻了個面，嘴上問道，“你要怎麽才算還俗？”
苗臻努力無視枕頭上出現的凹痕。
他把佛珠收起來，“小僧現在沒有師門長輩，也省去許多流程。正常還俗要做的，自然就不用做了。理論上來講，小僧此時已經還俗。只是心理上，還沒适應身份的轉變。”
吳呈楓聽完就笑了。
撲過去壓住苗臻把他僧袍扒下來。
苗臻裹着被子縮在床頭，眼睛驚恐的睜開一條縫。
吳呈楓把僧袍整齊的疊好，把它和佛珠木魚一起，放進衣櫃裏封存起來。
他拍拍手，轉身走到床邊。
還沒來得及上去，就看到眯眯眼和尚，眼睛瞬間變大。
吳呈楓一愣。
原來他男朋友眼睛這麽大嗎？
他還以為這人本來就是小眼睛呢。
吳呈楓想過去仔細研究一下，苗臻緊靠着牆壁，“不行的，吳施主，小僧不行的，至少要等小僧頭發長出來。”
吳呈楓發誓自己沒打算做什麽，至少現在沒有。
他就是想幫苗臻堅定下還俗的信念。
看他這麽誠懇，苗臻終于松口氣。
他放松下來重新眯起眼睛，放心的從被子裏出來。
吳呈楓視線快速将他全身掃了個遍。
完了。
他後悔了。
…………
苗臻一拖再拖。
處了小半年，吳呈楓都沒有把肉吃到嘴。
他天天盯着肉流口水，眼睛都泛着綠光。
苗臻知道這樣有點為難食肉動物。
但他還是過不去心裏的坎。
其實對于苗臻來說，兩個人牽牽手抱一抱，就已經足夠快樂了。
系統之間喜歡踢皮球，處理事情也很拖沓。
盡管任務已經完成，但系統內部還沒來得及處理。
按照他專屬系統5210的說法，由于統手不足，加上統員調配。
現在只開兩個窗口，需要排隊辦理結算業務，苗臻排在三千開外。
大概需要兩年左右，才能處理到苗臻這裏。
等結算過後，會給最多一天的駐留時間。
估算沒錯的話，苗臻還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差不多一年半。
得到這個消息，苗臻心情很複雜。
這比他和系統預計的要晚很多。
可終究也只剩下一年半了。
苗臻把系統的信件收起來，擡頭看向吳呈楓。
他們今天和小芸李曼桐一起，出去喝酒唱歌開派對。
苗臻沒喝酒，但吳呈楓向來是人菜瘾還大。
他喝了好幾瓶，現在整個人都傻了。
蹦蹦跶跶的在屋裏請了半天神。
瞎忙活半天。
等吳呈楓忙完，苗臻琢磨着這人也是該老實睡覺了。
他過去把人扶到床上，剛幫他脫完衣服，就被吳呈楓按住肩膀。
看到他的眼神，苗臻就知道他想幹嘛。
本來苗臻是想再拖的，可他還沒開口，吳呈楓眼淚就掉下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苗臻因為他才還的俗，怎麽可能不喜歡他。
不能和喝多酒的人講道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苗臻溫聲細語的哄道：“最喜歡你了。”
吳呈楓一邊脫他衣服，一邊抽抽搭搭的抹眼淚， “那你為什麽一直不答應？”
苗臻想給他解釋，吳呈楓在床上來回打滾。
抱着他的腰，親了兩口腰眼，眼巴巴的道：“我就要我就要嘛。”
如果吳呈楓來硬的，苗臻還能稍微用蠻力鎮壓。
可他現在像個挂件一樣，黏在他身上死命的撒嬌。
苗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一碰就哭。
把他拽下去，就立刻黏回來，繼續往他身上貼。
一來二去，幾個回合下來，吳呈楓依舊活蹦亂跳。
苗臻身上的衣服，是一件都沒剩下。
有那麽一瞬間，苗臻懷疑這人是在裝醉。
可吳呈楓撒潑打滾的太自然，又看起來真像是醉的不輕。
苗臻只是稍微走神，雙手就被吳呈楓拿着鐵鏈鎖在床頭。
吳呈楓抽抽搭搭掉眼淚，俯身咬住苗臻的嘴唇。
另一邊，系統剛剛和對象領完證，跑回來想要分享自己喜悅。
一進門，就看到滿屏的馬賽克。
它剛想問問地圖小人怎麽回事。
打開地圖一看。
好家夥。
地圖都糊成二維碼了。
…………
這是吳呈楓第一次攻城略地，也是苗臻初次打防守戰。
吳呈楓掉眼淚，苗臻就心疼，根本不忍心拒絕。
雙方各自都有軍備力量。
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将軍，跟着兩個圓頭圓腦的士兵。
吳呈楓的黑将軍格外雄壯，高昂着頭顱身姿挺拔。
帶領兩個手下，進攻苗臻的防線。
苗臻堅守了多年的城池，在這一刻被擊破。
等黑将軍終于挺進敵軍腹地，兩人同時長松口氣。
吳呈楓眨巴眨巴眼睛。
他抹抹眼淚，突然對苗臻露出狡黠的笑容。
苗臻到底是學武的，身子骨結實。
他适應良好，但心理上還沒過去這個坎。
苗臻看着吳呈楓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你、你裝的？”
吳呈楓燦爛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
苗臻被他這麽哄到手，一時間有些情緒激動。
他氣的想罵人，又修行多年，不會半句罵人的話。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厚顏無恥。
反倒是被吳呈楓笑話半天。
苗臻索性緊抿着嘴唇不再吭聲。
吳呈楓也不介意。
他一個人，可以叫兩個人的量。
等戰鬥結束時，已經是次日中午。
吳呈楓最後一進攻的時候，晃得太猛，把自己晃暈了。
正趴在床邊，抱着垃圾桶吐。
苗臻攤在床上，感嘆幸好自己是學武的。
不然後半場比賽，早就吹哨把他送到醫院挂水了。
吳呈楓吐完抹抹嘴，把垃圾袋收拾好，又把床單被套摘下來扔進洗衣機。
重新把自己的小窩打理幹淨，吳呈楓往嘴裏塞了個口香糖，躺在苗臻身邊吐泡泡。
苗臻擡手把他泡泡戳破。
吳呈楓翻了個身，将人按住猛親。
等小芸招呼兩人吃飯，吳呈楓才活力十足的起身。
他想給苗臻一個公主抱，抱他一起去吃飯。
顯現一下男友力，順便給單身女性小芸，秀一波恩愛。
但他忙碌許久，宿醉又沒吃早飯，現在身體沒力氣。
他努力了半晌，哼哧半天，沒抱動。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決定去幫苗臻把早飯拿回來。
苗臻說沒事，他能自己走過去。
吳呈楓不信，偏說他不行。
雖然不明白吳呈楓為什麽要在意這點，苗臻還是決定尊重他。
畢竟躺着曬太陽，确實很舒服。
發現馬賽克都散開，系統從隔壁部門跑回來。
苗臻吹着泡泡，和系統大眼瞪小眼。
【你們吃一個口香糖，噫——好惡心。】
‘該做的不該做都做過了，還有什麽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昨天不還自稱小僧嗎？】
‘不行，我破戒了。不僅身體破戒，心理更是破戒。’
苗臻感嘆一聲，‘破的很幹淨，一點都不剩，我已經沒資格自稱小僧。’
系統琢磨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哦，它明白了。
【感受到其中的快樂了？】
‘嗯，還想再試試。’
【……哎？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我一直都是遵從本心行事。’
【怎麽的？不做和尚你就可以說謊了？】
‘:D’
系統沒搭理他，它早就知道苗臻是個歪和尚。
…………
自從達到大和諧後，吳呈楓天天大魚大肉，一天都沒斷過。
即使是苗臻，都有些吃不消。
明明吳呈楓體力和耐力上都不如他，可這種時候總能超常發揮。
苗臻從剛開始理論經驗豐富，實踐經驗匮乏。
到現在，已經成了這領域的老手。
除了苗臻小人接受不了的那些，基本都走過一遍。
似乎是發現苗臻容易心軟，吳呈楓每次提過分要求的時候，都會先掉一兩滴眼淚。
靠着獨門絕技，把苗臻拿捏的死死地。
苗臻有時候回想，要是能和他白頭偕老，該有多好。
在相處的時間，僅剩下半個月的時候。
苗臻和吳呈楓一起直播探靈，在和兇手一起玩跑酷游戲的過程中。吳呈楓忽然倒在地上，捂着頭滿臉痛苦。
兇手趁機追上來，拿着電鋸想把他們拆成零件。
被暴怒的苗臻按在地上，差點被拆成零件。
救護車過來把吳呈楓拉走。
醫院檢查他的身體，結果顯示什麽毛病都沒有。
可吳呈楓卻是臉色蒼白，怎麽都站不起來。
他也不要住院，非要和苗臻回家。
回到那間簡陋卻又溫馨的出租屋裏，自稱是要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按照吳呈楓的說法，是他多了太多有損陽壽的事情，生命就只剩下半個月了。
其實吳呈楓只是在跑路的時候，撞到了腦袋。
他跑的比苗臻快。
苗臻追上來時，只看到他倒了，沒看到他撞腦袋的一幕。
他撞完頭後，想起來很多東西。
三運感靈神、雪山溫泉旅店、蟲咕山、圍追堵截的村民。
和苗臻拿着匕首，自刎的模樣。
吳呈楓不是疼的臉色蒼白。
他是吓得。
苗臻死在他面前，而他卻無能為力。
時間倒流，重來一次。
他又因為失去記憶，沒能幫助苗臻，又讓他獨自一人面對三運感靈神。
吳呈楓看着守在床邊的苗臻。
他伸手勾住苗臻的手指，輕聲道：“對不起。”
苗臻一愣。
吳呈楓搖搖頭。
既然苗臻想讓他忘記，那他就裝作想不起來。
他只是在和自己生氣。
氣他之前沒能保護喜歡的人。
更氣他腦袋不好，仇人死了才想起那些事。
等過兩天他就給燒天地銀行的紙錢賄/賂。
下面的哪個鬼差，要是能把劉村長那幫人的魂給撕了，他就再燒幾個億。
小芸和李曼桐聞訊趕來，站在床邊抹眼淚。
苗臻原本還挺傷感，聽到就剩半個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還有半個月會被強制離開世界，而吳呈楓突然也只剩下半個月的壽命。
等兩個女人離開後，苗臻把門關緊。
他拉住吳呈楓的手，試探的道：“呈楓，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吳呈楓還琢磨着怎麽賄賂鬼/差。
他點點頭，“我也希望。”
苗臻沒看出他哪有異常，只好相信他真的是陽壽不夠了。
一時間苗臻不知道是悲是喜。
他一直擔心他離開後，挂機會取代自己。
苗臻私心裏，不想讓吳呈楓和任何人一起。
挂機也不行。
可他也從沒想過，要因此害了吳呈楓的性命。
…………
兩人剩下的日子都不多了，吳呈楓索性也就不再做直播。
正好這半年裏，在原文裏沒有什麽劇情，只是留給男主和各色後宮交往的時間。
半個月後，他們都将離開。
後面的事情，就交給這個世界的人來處理。
吳呈楓沒虛弱幾天，又容光煥發起來，出去買紙錢瘋狂行賄。
苗臻挺好奇的。
用吳呈楓的話來說，這叫回光返照。
就是他返照的時間比較長，長達半個月而已。
至于燒紙錢，是提前存款，等到了下面好做鬼中富豪。
确定下面領到賄賂/後。
吳呈楓先是拉着苗臻回了老家，一起給他死去的師父上香。
又帶着苗臻去了那座已經塌了的和尚廟。
苗臻心說他去那邊幹嘛。
過去給已經圓寂的老和尚添堵？
吳呈楓就是想給雙方的愛情，找一個見證人。
看苗臻這麽抗拒，他也沒有再堅持。
可能是好不容易把和尚弄破戒，吳呈楓在僅剩的時間裏，帶着苗臻瘋狂出去浪。
歌廳酒吧舞廳GAY吧，合法的非法的，一個都沒落下。
苗臻難得陪他放縱一次，一起享受生命最後的瘋狂。
他活了這麽久，從來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遇到吳呈楓後，把幾輩子都格，都出完了。
等浪完，他們又回到小芸的出租屋。
鑽回他們溫暖的小家。
夜裏兩人躺在床上，吳呈楓抱着苗臻輕聲道：“其實我上次倒下的時候磕到頭了。”
苗臻嗯了一聲。
“我想起一些事情。”吳呈楓蹭蹭他的臉頰，“和蟲咕村有關的一些事。”
苗臻呼吸停頓一瞬，随即平靜的道：“不要胡思亂想。”
吳呈楓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地抱住苗臻。
“以後不會了。”
苗臻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人傷到他。
…………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到了。
苗臻和吳呈楓面對面坐着。
吳呈楓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說今天他就要離開。
碰巧苗臻也是今天。
吳呈楓掐着時間數着點。
數一下，親苗臻一口。
他要求高，次次都親出響來。
特別油膩，系統都沒眼看。
吳呈楓還沒數完。
苗臻正疑惑，怎麽現在算命都能精準到秒了？
這時他的腦海裏，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
【該走了，小和尚，說句再見吧。】
系統提示音倒數十秒鐘。
苗臻深吸口氣，擡手抱住吳呈楓，将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意識開始抽離，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他聽到耳邊傳來吳呈楓的聲音。
“我愛你苗臻，再見。”
随即他便被系統帶離這個世界。
吳呈楓接住苗臻的身體，把他抱在懷裏。
他其實陽壽一點問題沒有，完全可以長命百歲。
只是掐指一算，算出苗臻會在今天離開。
為什麽會離開，他沒算出來。
他不想讓苗臻一直為這件事憂心。
就騙他，說自己也會在今天死。
這樣那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一起無憂無慮的度過。
雖然懷裏的人還有呼吸。
可吳呈楓畢竟是道士。
他一眼便看出這人魂魄已經離體，只剩下一個軀殼。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拿出來，準備跟着離開。
只是他還沒想好捅脖子和捅心髒，哪個能死的更優雅。
吳呈楓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陣淩/亂的記憶。
他眼中閃過一絲金光。
緊接着，吳呈楓手上力道一松，匕首掉落到地上。
他看着苗臻露出溫柔的笑容，自然的閉上眼睛。
幾分鐘後，安靜的房間裏傳來咚的一聲響。
坐在床上的兩個人因為身體不穩倒了下去。
苗臻揉着腦袋，晃晃頭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想起來。
他想起自己已經還俗，還有了一個男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男朋友今天要死了。
苗臻連忙看過去，卻見吳呈楓正在發呆。
苗臻詫異的問道：“你沒事？”
吳呈楓歪歪頭。
他其實還有點懵。
記憶挺模糊。
隐隐約約記得他們好像是患難與共。
一起闖過賊窩，還一起滾過床單。
吳呈楓茫然的看了對面那人半晌，眼睛一亮。
他想起來了，那是他對象啊。
他撲過去把人抱住，随口胡謅道：“我掐指一算，發現之前算錯了。我陽壽未盡，還早着呢。”
“可是你不是？”
“之前都是騙你的，逗你玩的……你生氣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