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3
翟乘雲感覺自己最近總是在做夢, 各種稀奇古怪的夢。
夢裏他經常聽到有人念叨什麽帝國墓場,聲音和他的很像。
他還夢到家裏出現過兩個omega。
一個浪的沒邊,喜歡瘋狂亂搞。
一個長得不大點, 喜歡在健身房打拳。
搞得他睡眠質量越來越差。
翟厲很快發現養子的異常。
吃過晚飯後, 他把翟乘雲叫到書房。
“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 怎麽回事。”
翟乘雲還沒忘記昨晚的夢。
在昨天的夢中, 他不僅殺了父親的omega, 還甩了父親一巴掌。
最重要的是,他醒來後一點後悔的情緒都沒有, 甚至還想再給翟厲幾巴掌。
最好能把他打清醒了。
翟厲發現翟乘雲不敢看他。
濃郁的血腥味在房間裏蔓延開來,他手指敲敲桌子:“畏首畏尾的, 老實交代, 你背着我幹了什麽。”
翟乘雲沉默搖頭。
翟厲又追問幾句。
他養子的嘴基本等于白長,說話是按字數收費。
他最讨厭這種人。
但翟乘雲再廢,也是他養大的孩子,他又舍不得下重手。
翟厲冷着臉,擡腿踢了翟乘雲一腳。
不痛不癢的,翟乘雲垂着腦袋一動不動。
“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氣死。”翟厲深吸口氣,無奈的嘆息道:“你易感期快到了, 有什麽心事不想和我說,和朋友聊聊也行。別憋着,你之前差點把自己憋進監獄。”
翟乘雲點點頭。
氣的翟厲又狠踹他一腳。
翟乘雲挺委屈, 他總不能告訴翟厲他最近做的夢。
挨了幾腳後, 翟乘雲感覺父親火氣越來越大。
覺得再待下去, 他可能真的會挨打。
翟乘雲估摸着形勢, 正準備偷摸的離開。
翟厲忽然開口道:“跑什麽, 你小子怎麽那麽慫。私事說完,還有正事沒說。”
看着自己最信任的親人,翟厲猶豫許久,用光腦把書房完全鎖死,隔絕掉外界一切的信號。
他收斂信息素,輕聲道:“乘雲,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不太對勁。”
“父親是指哪方面?”
翟厲皺眉沉吟,“我今早收到命令,要去鎮壓第八星球的反叛軍。但我總感覺,這項任務我很早之前就完成了。”
翟乘雲仔細回想,“我沒有這種感覺。”
“是麽。”翟厲垂着眼睑,“那應該是我想多了,主要是,我昨晚夢見趙陽死在這次鎮壓任務裏。”
趙陽是翟厲的老戰友,他們一起共事十幾年。
翟乘雲對趙陽的印象很深。
因為他身居高位的趙叔叔,是一個高挑冷峻的beta。
在那群體格健碩的alpha對軍隊裏,趙陽十分顯眼,自成風景線。
翟厲回想着夢裏的場景,他心下一沉。
“我有種預感,這會鎮壓反叛軍可能沒那麽輕松。乘雲,這次行動你和我一起去。你鎮守後方,我擔心軍隊裏有叛徒。”
翟乘雲領命。
臨出門前,他想了想猶豫道:“父親,你準備娶一個omega嗎?”
翟厲一愣,“我常年征戰,娶omega做什麽。他們需要alpha的陪伴,我沒有辦法做到這點。嫁給我,對他們不公平。”
他以為翟乘雲是擔心未來有一天地位不保,便安撫道:“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有你一個兒子。現在是,以後也是如此。”
翟乘雲搖搖頭,“我夢見你娶omega了。”
“哦?那他和我在一起幸福嗎。”
翟乘雲嘶了一聲,“幸不幸福我不清楚,我就夢到他亂搞,出軌好幾個人,被我拿槍打成塞子。父親,為了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保險起見,你還是別娶omega了。”
“……”
“父親,我這段時間的心事就是這個。你找一個beta或者alpha,更安全一些。趙陽叔叔在軍中很重歡迎,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好beta,蘇寒副官也是一個不錯的alpha。雖然他們沒有omega那樣嬌.小可人,但也身姿修長長相俊美。他們都很敬重你,知根知底,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父親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可以幫你們牽線。行不行處處試試,萬一就成了。”
“……”
翟厲眼神越來越危險,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愈發濃郁。
聞起來,就像書房裏剛剛發生一場慘絕人寰的大戰。
翟乘雲見狀,嗖的一下竄出書房。
出去後還沒忘記把門帶上。
翟厲閉上眼睛深吸口氣。
他養子哪都好,就是長了張破嘴。
平時輕易不張嘴說話,張嘴的時候絕不說人話。
也就是這幾年自己年紀大了,性格随和,脾氣變好不少。
要是放在他年輕那陣,早就把翟乘雲鼻子下面那條多餘的縫,拿鋼絲給他縫的死死地。
…………
蘇梓白是聯邦将軍介紹來的人。
聯邦首領愛屋及烏,對他印象不錯。
就直接讓蘇梓白和苗臻一起行動。
正好兩個人還能相互照應。
雖然他對苗臻有信心,但自己最忠誠的部下,長的實在是太亮眼。
苗臻一個人出去,他确實是不太放心。
原主不愧是能被首領相中的高級特工,幾乎在接到命令的瞬間。
苗臻腦海裏就出現好幾種計劃安排和潛入方式。
可行性都很高。
既然苗臻開啓的隐藏任務,是找到原主在帝國得到的情報,帶回來交給聯邦首腦。
那麽按照原主的思路,來規劃行進路線。或許就能知道原主去過哪裏,找到了什麽。
在扮演過清純小白花,和陽光小少年後。
這次蘇梓白選擇裝成溫柔體貼大哥哥。
正好他比原主高,擡手就能摸到原主腦袋。
乘坐飛船離開聯邦的路上,蘇梓白總是找各種機會,給苗臻送溫暖。
系統在旁邊圍觀,總感覺哪裏不對。
它琢磨一會,【呀,你們型號撞上了。】
苗臻:‘?’
【都是溫柔受啊,撞號了。】
‘……’
苗臻剛剛把飛船弄成自動駕駛。
蘇梓白忽然走進船艙,“一會去哪個星球?”
“十七號星雲。”
苗臻話音未落,蘇梓白就湊過來。
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柔聲道:“十七號星雲?我們去那邊做什麽?”
苗臻忍到現在沒超度他,是因為這次他還沒有解鎖新的線索。
不确定是之前的推測錯誤,還是觸發線索需要一段時間。
他把貼在自己身上的蘇梓白扒拉開,點了點航線圖解釋道:“帝國把控着這幾條航線,十七號星雲裏面有未知區域,不在帝國掌控範圍內。我們從哪裏穿過,再繞行到八號星球。那邊反叛軍暴/動,帝國軍隊會……”
苗臻還沒說完話,蘇梓白就從後面抱住他。
苗臻嘆了口氣,強忍着錘死他的沖動,伸手想把他推開。
蘇梓白忽的道:“我覺得荒星那邊也不錯。”
原主就是被他囚禁在荒星的地下室實驗室,折磨的不成人形。
苗臻心中火氣蹭蹭的往上竄。
他默念經文,放平心态平靜道:“那邊繞路,為什麽要去那。”
蘇梓白沒說話,只是盯着他頭頂看。
苗臻正準備問他,眼前忽的一黑。
系統認命的幫他保存記憶。
等視線恢複,苗臻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位置。
蘇梓白雙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看。
看他的反應,苗臻懷疑他應該是察覺到什麽。
蘇梓白對他跳跳眉頭,緊接着,苗臻的意識又消失一瞬。
這個反複讀檔的過程,重複了七八遍。
系統芯片冒煙,罵罵咧咧的把蘇梓白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每次讀檔,給苗臻的感覺都很不好受。
他已經确定蘇梓白肯定是意識到什麽。
只是最後一次讀檔,蘇梓白選擇的時間,竟然是原主被囚禁荒星的節點。
苗臻被鐵鏈鎖住,脖子上戴着項圈。
他環顧四周,這裏燈光昏暗,地上血跡斑斑。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個房間只囚禁了他一個人。
看來地上那些血污,全都是原主遭受虐待時留下的。
房間的門打開,蘇梓白從外面走進來。
他站在苗臻面前,蹲下身子饒有興趣的盯着他看。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記憶。”蘇梓白單手撐着臉頰歪頭道:“我從一開始就發現,你和別的人不太一樣。無論我對你怎麽好,你的好感度都在下降。你是不是記得我把你變成怪物的事情,而且我感覺,你應該知道我會回檔。”
苗臻沒有說話。
蘇梓白說着,擡手想去碰苗臻的小腹。
苗臻猛地後退,躲開他的手。
蘇梓白盯着他的頭頂:“既然你都這麽聰明了,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游戲人物,是一串數據,一個NPC,我證明給你看。”
他說完,苗臻的意識再次消失。
幾次回檔過後,苗臻又一次出現488年,船艙裏。
那是他們離開聯邦時,開的那輛飛船。
蘇梓白坐在旁邊的座位上,正探究的看着他。
“之前我還沒發現哪裏不對,但我剛剛讀檔到你離開聯邦的節點。我們明明從來沒見過面,你對我的好感度卻是負60。我記得我第一次玩游戲,我們帝國見面的時候。你在知道我也是聯邦間諜後,對我的初始好感度是10點。所以我懷疑你不會随着讀檔失去記憶,也就是說,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都記得。”
系統感嘆一聲,【原來他不是沒腦子,只是單純的心理扭曲不幹人事。】
蘇梓白既然主動說出游戲的事情,應該是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苗臻準備看看這人要說什麽。
蘇梓白調出幾個視頻,放出全息投影,投射到兩人中間。
都是他和人快樂玩耍的錄像。
裏面有翟厲、帝國皇子、聯邦将軍、星際海盜,甚至還有聯邦首領。
系統感嘆道:【完了,小和尚。你家首領大人,竟然也沒躲過他的魔掌。】
蘇梓白把視頻收起來,“我已經玩過很多次這個游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世界。我記得你忠于聯邦,宣誓誓死捍衛聯邦。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把聯邦的部署和軍事機密,全都交給帝國。到時候你一直守護的聯邦,就會在你面前灰飛煙滅。”
他比劃一個爆炸的手勢,“難道你想看你的聯邦血流成河?還有你的首領,他會因為你,被帝國砍下腦袋。”
在蘇梓白整手勢的時候,系統砰的一聲。
原本正在壓制怒氣的苗臻,被它吓了一跳。
進系統空間一看,原來是系統的芯片氣炸了。
它正忙着給自己換備用的芯片。
它一邊換,一邊罵,【受不了了!老子要弄死他!】
蘇梓白見苗臻沉默不語,以為自己的威脅起效。
他翹着腿,對苗臻仰頭,“當然如果你聽話,我也可以把帝國的秘密都告訴你。聯邦可以輕松的打敗帝國,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聽懂我的話了嗎,那就跪下,跪在我腳邊。”
苗臻連着念了幾遍經文,才把升起來的血壓降下去。
他聲音溫和的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有意識,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
“怎麽對你?你是指上你嗎。”
苗臻覺得他說話刺耳。
蘇梓白撐着下巴,“你就是一個游戲角色啊,大哥,我難道還要把你當大爺供着?”
苗臻試圖和他講道理,“我是個人,先生,你是在踐踏我的人格。”
蘇梓白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從你的角度來看,你确實是個人沒錯。但現實是,你是我花錢買回來的一個角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整個游戲都是,是我的所有物。無論從生物學還是法律定義上,你都不是一個人,你上哪來的人格。”
“但我已經産生意識,我有感情……”
“我當然知道你們有意識有感情和真人沒區別,不然我買你們做什麽。這款游戲主打的,就是人造人絕對真實的人物。”
蘇梓白打斷他的話,“我玩游戲就是圖個開心,我在外面照顧別人的感受。現在我想來游戲裏放松心情,你還讓我照顧游戲人物的感受。而且我要是真的不在意你的感受,那我能玩的更大,你早就被人輪了。”
苗臻大腦充血。
他來了幾次深呼吸,感覺還是沒緩過來。
于是他再重複幾次。
蘇梓白還歪頭看他。
系統砰的一聲,又燒掉一個芯片。
它交代苗臻一句,去商城買新的芯片了。
蘇梓白看苗臻臉頰氣的漲紅,他想了想道:“你看翟厲,他和你一樣。也有感情和意識,他在游戲裏不也生活的挺快樂嗎。我很快就全圖鑒了,主要人物就差你、翟乘雲和蘇寒。你配合我一下,我把帝國的機密給你。翟乘雲和你之間好像有點感覺,你要是喜歡他,你可以随便選個時間點。我讀檔,你愛怎麽和他玩,就怎麽和他玩。”
他拍拍苗臻的肩膀,“怎麽樣,我對你足夠好了,絕對的公平交易。”
苗臻笑容越來越溫柔,他最後一次重複道:“先生,你的行為,是在踐踏我們的情感和人格。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在玩游戲。我在現實生活遵紀守法就夠了,在游戲裏我就是想無拘無束的放松。 ”
他漸漸失去耐性。
“我也不想和你扯這些,你就告訴我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答應你就現在就把衣服脫了,我玩夠以後,可以把情報告訴你。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打算再和你玩懷柔手段。我又不是沒有非正常的攻略途徑,到時候你瘋了死了,也就不會覺得人格受到侮辱。”
苗臻已經明白了。
這款游戲力求讓人物和真人無異。
蘇梓白買這款游戲,可能是為了體驗第二人生,可能是放松心情。
無論最開始蘇梓白買這款游戲的初衷是什麽。
過于自由,毫無約束的游戲,讓他變得扭曲。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僅僅是将生活中的壓力和不滿,完全發洩到這些游戲角色上。
在游戲世界裏,他不需要考慮道德标準,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他可以利用讀檔存檔機制,主宰這個世界人物的命運,也可以輕松毀掉一個角色的一生。
苗臻看着蘇梓白的雙眼。
在那雙明亮靈動的眼睛中,他看不到一絲愧疚和後悔。
蘇梓白煩躁的敲着桌椅扶手,“我給你的時間足夠長,你再不說話,那我就替你做決定。”
苗臻輕聲道:“施主,小僧剛剛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你在說什麽?”蘇梓白狐疑道:“什麽小僧?”
苗臻雙手合十,指尖夾着從卡包裏取出的卡牌。
“立場不同,認知也不同。小僧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施主,還請你自行離開這個世界,莫要再回來。”
蘇梓白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他挑起苗臻的下巴,“你給我機會?怎麽的,你還能跳出游戲殺了我?”
苗臻長嘆口氣,“施主這麽喜歡玩游戲,那小僧便請施主玩個刺激的。”
他把手裏的卡牌輕輕往蘇梓白的方向一扔。
卡牌瞬間沒入蘇梓白的身體。
苗臻腦海裏響起系統提示音。
【S級怪物牌·蟲咕村,激活成功。】
【選擇目标對象:蘇梓白。】
【特別提示:使用卡牌後,蟲咕村惡徒将追殺折磨目标人物,直至目标人物完全死亡。該死亡條件不可逆轉,直接作用于目标人物本體。是否确定使用,選擇否,可收回卡牌。】
蘇梓白看不見卡牌,也聽不到系統提示音。
蘇梓白的情況和劉村長不同,他的惡只體現在游戲裏。為人到底如何,苗臻也不清楚。
他尚未想通在虛拟世界作惡,到底算不算惡。
他對蘇梓白道:“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離開這個世界,把游戲存放起來,別再回來。否則将會有無盡的厲鬼追殺你,不到萬不得已,小僧不想那麽對你。”
蘇梓白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嗤笑一聲:“你在威脅我?”
“小僧是在威脅你。”
“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我現在就出去,直接把你删了,讓你死的透透的。”
苗臻不想再聽下去。
他閉上眼睛,選擇确認,卡牌立即生效。
蘇梓白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化。
耳邊隐約聽到苗臻的聲音。
“你既然喜歡将人推進地獄,那邊親自去地獄看看那邊的光景。對你來說,這個世界是一款游戲。對小僧而言,你不過也是萬千書中世界裏,一個小小的書中角色,又何須考慮你的感受。小僧也不會過分的施加痛苦,只是把你對這幅身體做的事情,原封不動,一一奉還。”
.....
系統選購玩芯片回來。
發現地圖小人都聚在大屏幕前圍觀。
空間外,苗臻盤坐在飛船的地上,也在看大屏幕。
【你們這是在幹嘛?】系統湊過去看了看。
屏幕上漆黑一片,看不出什麽東西。
苗臻小人扒拉着念珠,【在看蘇施主進入人間地獄,遭受因果報應之苦。】
系統給了它一巴掌,【好好說話,別學那個小和尚。】
坐在旁邊的小人曾經是扮演蘇梓白的演員,後來它辭職了,成為無業游人。
它舉着氣泡,【宿主先生用了怪物牌蟲咕村,現在蘇梓白正躲在衣櫃裏,試圖躲過追殺。】
蘇梓白沒有躲藏多久,就被劉村長抓出來。
他被拖拽出衣櫃,不住尖叫掙紮。
怪物牌生成的場景裏,劉村長等人,都變成真正的厲鬼。
他們打斷蘇梓白的四肢。
蘇梓白痛苦的慘叫聲,讓苗臻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看原主的隐藏人物CG時。
蘇梓白也是拿着鐵棍,生生的敲斷原主的骨頭。
那時原主不住的掙紮悲鳴,蘇梓白在旁邊看着。
現在蘇梓白也在經歷原主曾經經受的痛苦。
而旁觀的人,變成了苗臻。
蘇梓白求着厲鬼模樣的劉村長放過他。
蟲咕村的厲鬼沒有人性,自然不會聽他的話。
他們拖着蘇梓白,往他脖頸套上鐵鏈。
蘇梓白被一路拽到一個試驗臺模樣的石板上。
兩個老人模樣的惡鬼,拿着鐮刀,把他開膛破肚。
将一塊石頭,塞進他的肚子裏。
衆鬼圍在旁邊,叫着讓他用石頭生孩子。
蘇梓白已經沒有力氣掙紮。
劉村長站在一邊,把他肚子縫上。
又摸着他的小腹,‘不對,石頭不合适,他現在還是沒有辦法生孩子。’
他對身邊的鬼揮揮手,那只鬼再次豁開蘇梓白的肚子,取出石頭又換了另一塊石頭進去。
‘這個也不對,換下一個。’
蘇梓白再也承受不住,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他隐約想起,這個場景他曾經見過。
當時他把游戲人物苗臻綁在試驗臺上,讓實驗人員給這個軟硬不吃的聯邦間諜,植入生/殖腔。
alpha轉omega的技術并不成熟,每項手術都會帶來強烈的不.良反應。
蘇梓白讀檔太多次,已經有些記不清那時的場景。
蘇梓白只記得那個瘦小alpha到最後已經疼得沒了力氣,只剩下幼貓一樣的哭聲。
用虛弱的聲音,求着他殺死他。
…………
随着蘇梓白的呼吸停止,大屏幕的畫面也消失不見。
小人們看完一場電影,帶着各自爆米花桶,結伴離開電影院。
系統全程錄屏,正準備一會帶去給對象也看看。
路過郵箱時,它看到裏面有新郵件。
好像是因為進入觀影模式後,郵箱自動免打擾了。
系統把郵件都拿出來,剛想遞給苗臻,卻發現它宿主情況不太對。
【怎麽了,小光頭。】
‘小僧變了。’
【?】
‘小僧幾輩子加起來,都沒做過這種事。’
【哪種事?你是指以牙還牙、血債血償。還是用殘忍的手段,打擊報複敵人。】
‘都有。’
苗臻小人原本正要收工,看到外面的情況,它立刻跪下。掏出佛像和木魚,開始對着佛像忏悔。
【嘶——心理壓力很大?】
苗臻點頭。
系統又把原主隐藏人物CG給他放了一遍,【好點了嗎?】
‘沒。’
在系統的記憶裏,哪怕真把苗臻惹毛。只要假模假樣輕飄飄的道個歉,這個和尚也能很快平複下火氣,把原本的物理超度,變成講道理。
系統中途出去買芯片,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
它好奇的問道:【這回怎麽沒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有嘗試過’
【他不打算放?】
‘不好說。’
系統給苗臻順氣,确定這人只是嚴重萎靡不振,還不到自殺謝罪的程度。
它才打開剛剛拿出的信封一一拆開。
【主線任務:阻止男主暗殺主角受,已完成。】
看着已經涼透的蘇梓白。
系統:【?】
苗臻:‘……?’
因為他沒憋住,提前把蘇梓白殺了,讓男主沒得殺,所以就判定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