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森式愛情
中原中也回到港口黑手黨，臉色陰郁，生人勿進。
他在自己經常用餐的地方看見了約會的兩人，森先生沒有放棄太宰，分開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舊情複燃，完全不顧當初對自己的承諾。
與森先生分手？
中原中也不甘心，那可是效忠對象兼上司，自己仰慕的人！
分手豈不是便宜了太宰？！
本着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的心情，中原中也最佳的選擇就是守在森先生身邊，阻礙兩人的進一步發展，這樣不僅能看見青花魚氣得跳腳，還能在港口黑手黨內部明确自己的情人位置，不讓太宰光明正大撬了自己的牆角。
“可是……”
“我丢不起這個臉啊！”
中原中也去了體術訓練室，暴打沙袋，把訓練道具當太宰打，效果一流。
科學證明，消耗體力對心情有□□效果。
清空大腦的雜念，中原中也去沖了一個澡，想清楚了自己的問題。不就是看見他們吃了一次午餐，不就是森先生在沾花惹草嗎？只要事情沒有成定局，憑自己對森先生的忠心程度，青花魚絕對比不上自己！他為什麽要怕一個情敵的出現！
他真正擔心的僅僅是太宰這個混蛋會出陰招，或者用利益與森先生交易感情！
“糟糕，森先生好像幾天都沒有找過我了。”
除了上次的酒會，中原中也模糊的記得再上次的單獨見面是在車裏。
那次的記憶比較混亂，回憶起來十分臉紅。
嗯……
森先生超會玩。
中原中也用毛巾擦幹淨臉，頭發半幹半濕，透露出清爽的少年感。他出門之前先若無其事地去了一趟尾崎紅葉的辦公室，見對方不在，他立刻一喜，往首領辦公室裏而去，理由是他想要為港口黑手黨驅逐敵人，掃平首領前方的障礙！
因為這個決定，中原中也錯過了與尾崎紅葉談話的機會，直面首領。
太宰治的辦公室裏，某人還在欣賞自己新挂上去的自畫像。
牆壁上有一個相框。
自畫像扭曲得能讓人眼睛發疼。
尾崎紅葉坐在沙發上，無視那張畫，說道：“太宰君，妾身想知道你現在是否正常。”
太宰治饒有興趣地問道：“大姐，你對正常的定義又是什麽？”
“腦子清楚，裏面擠不出水。”尾崎紅葉目前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太宰治，對方在狂熱的愛意裏依舊擁有強大的分析力，不會被記憶改變人格。
太宰治靠到沙發椅上，轉了個圈，說出來的話卻是之前的人物設定：“腦漿也是水嘛，好啦，我不和大姐兜圈子了，我仍然愛着森先生沒錯，也看出了自己的不正常，勉勉強強能控制住自己的底線，倒是森先生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幸災樂禍的行為得到尾崎紅葉的眼刀子。
“森首領出問題，港口黑手黨就要出亂子，妾身不希望再聽見類似的話。”
“好吧。”
太宰治随口妥協，鳶色的眸子可愛地睜大，“大姐有辦法嗎？”
尾崎紅葉無奈：“妾身不敢刺激森首領，想等他自己找出自己的問題。”
太宰治搖了搖頭：“那你要等幾天了。”
尾崎紅葉一怔：“為何？”
太宰治說得有鼻子有眼睛：“像森先生這樣的人通常是極為自信的，他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大腦分析到的真相，我們提醒他也可能攪亂他的思維，萬一人格崩壞，從三十多歲的蘿莉控變成了熱愛正太的中年大叔就不好了。”
尾崎紅葉懷疑地盯着他：“你确定不是在坑森首領？”
太宰治噗嗤一笑，眉眼生輝，不是明亮的光彩，而是引人堕落的魔性。
“我愛着他啊。”
少年形容着自己擁有的愛意。
“即使理智在抗拒，感情上還是無法擺脫……這份甜蜜到絕望的愛意。”
這是他昨天之前實打實體會到的感情。
“森先生花心，濫情，蘿莉控，标準的利益主義者，喜歡中也勝過我，老是拉偏架……”太宰治狠狠地吐槽了森鷗外一回，“若不是我愛着他，我才不自讨苦吃，去接近這種睡完就會把我甩了的男人。”
尾崎紅葉無言以對，說得很到位，精準地描述了森首領的為人。
“你打算怎麽做？”
“繼續調查川上白，我懷疑他擁有非人的力量。”
這個世界不單純有異能力者。
在了解過荒霸吐後，太宰治就對世界背後的水有多深産生了一些興趣。
他的異能力“人間失格”是終極反異能力，不會被異能力者控制住內心，所以，這股扭曲記憶和感情的力量——絕對不是異能力！
“大姐，你負責穩住中也就好了，穩不住也沒關系，最多是被吃，我看得出森先生對我和中也沒有惡意，平時還算正常，你可以當作他中了戀愛病毒好了。”
“……你不在意嗎？”
“啊，超級在意！誰讓我不是森先生的正牌情人呢。”
“……”
尾崎紅葉被太宰治氣笑了。
敢情這出鬧劇裏，中也是正牌情人？原來是你在孜孜不倦地撬牆角！
在尾崎紅葉離開之後，嬉皮笑臉的太宰治冷漠下來，玩鬧歸玩鬧，他對港口黑手黨還算有一點歸屬感，不會任由敵人破壞內部的人際關系。太宰治在紙上畫了一個簡筆畫的火柴人，火柴人上戴着一條圍巾，“森先生，你提前留下的手段失去效果了嗎？”
這種改變現實的力量，真是令人心驚和……心動啊。
“電腦無法預防，紙面的文字會被改變，殘留的DNA同樣不靠譜……”
“有什麽東西不會被力量改變？”
“是人心嗎？”
不是感情，而是一個人立足于世界的心靈意志。
太宰治相信就算改變了織田作的記憶，讓織田作以為自己還是殺手，那份根植于內心深處的信念也會讓他重新選擇放下武器，改邪歸正。
“就像是森先生，如果我觸犯他的底線，他再愛我也會殺了我吧。”
太宰治托腮，散發出無意識的黑泥氣息。
“好想試一試。”
愛着人的感覺，他已經體會過了，就差被熟悉的人深深愛着的感覺……
森先生溫柔的笑容還是蠻好看的。
他要想辦法趁着對方愛上自己，套出視頻的存放地址。
“唔，果然還是不能讓中也上位。”
太宰治拿起手機，撥通首領辦公室的電話，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森先生，我是太宰，嗯……我稍後就去首領辦公室，半個小時？不用，我五分鐘後過去。”
首領辦公室裏，還未睡午覺的太宰治再次見到了森先生，辦公室裏還多出一個沒戴帽子的中原中也，對方在惡狠狠地瞪着自己，明擺着嫌他打斷了好事。
小矮子，我在救你，你還不懂得知恩圖報。
活該被森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間。
太宰治無辜地說道：“中也，你瞪我做什麽？我找Boss有事。”
中原中也咽不下這口惡氣，直接告退：“森先生，我先走了，下班後我等您。”
太宰治眼皮一跳，看向鎮定自若地森鷗外。
森鷗外微笑：“好。”
森鷗外對太宰治仿佛好心的解釋道：“吃飯而已。”
太宰治呵呵。
晚上吃飯，再吃到床上去對嗎？
辦公室裏沒有了中也礙眼，太宰治有必要提醒這個老男人，花心也要看對象，還沒有追到自己就劈腿也太過分了吧！
“森先生，我傷心了。”太宰治冷淡口吻地說道，“你打算怎麽對待我？”
森鷗外詫異道：“真的傷心了？”
太宰治不要臉地裝生氣。
誰料，森先生好笑地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麽你總是喜歡裝純。”
太宰治：“……”
什麽裝純！我在你腦海裏已經睡過很多次了嗎？！
在太宰治殺人般的目光下，森鷗外稍稍改善了态度，走上前攬住了對方，打開了辦公室裏原本封閉的落地窗，兩人的身影沐浴在中午的陽光之下。
“太宰君，不困了嗎？”
“困。”
“在我這裏睡一會兒，我會記得喊你的。”
森鷗外摸着他細軟的頭發，一眨眼，對方長得和他差不多高了。
太宰治沒這麽好哄：“這麽一點補償？”
森鷗外把他抱到沙發上去，坐在對方身邊，低下頭，猶如在說最好的情話：“在我身邊，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森鷗外摘下了手套，指腹觸碰太宰治的眼睑，年輕人有熬夜的底子，但是太宰治的皮膚容易留下痕跡。
太宰治閉上眼睛休息，心思轉動，說道：“晚上不要見中也。”
森鷗外答應道：“可以。”
太宰治聽他答應得這麽爽快，莫名有一種自己是最重要的情人的錯覺。
“你不擔心中也生氣？”
“中也君很重要，但是太宰君現在更重要啊。”
森鷗外用半真半假的寵溺目光看他，誰都無法分辨出他更愛哪一個人。
直到……
太宰治感覺到他還未完全平息的欲念。
他腦海裏閃過一句話，喜歡一個人會想睡對方，愛上一個人會為對方忍耐下去。
“森先生有一周時間沒做過了吧。”
不管是扭曲記憶前還是扭曲記憶後，森鷗外基本上沒碰過人。
“嗯。”
“為什麽不找其他人？”
“看不上。”
森鷗外不在意地說道，指尖劃過太宰治的臉頰，愛意之中混雜着幾分溫馨，“能夠挑起我胃口的人不多，太宰君是特殊的，也是最像我的一個人。”
鑽石要用鑽石來磨。
在森鷗外的眼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是寶貴的原石，打琢後會大放光彩。
他會看上的是鑽石一般的人物。
“午安，太宰君。”
森鷗外用成年人的溫情去觸動太宰治，偏偏裏面不含虛僞的算計。
“睡飽了就不會頭疼……”
……
港口黑手黨沒有無痛且快樂的安樂藥，愛上森鷗外，等于最好的致命毒/藥。
他會榨幹你的所有利用價值後，給你解脫。
最後。
他會用異能力永遠記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