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墳填好的一瞬間,孫嬸銀鈴一般的笑聲想起,笑了一會兒之後,孫嬸傳音道:“我們走了,你回去以後,去你家地窖把東西收了,全部燒毀了實在可惜,就當是你幫我的酬勞吧。”我知道孫嬸這次是徹底走了,行了個禮也趕緊拎着鍬往回跑。

因為幫孫嬸了了心願,我得到了不少好處,感覺功法更進一步了,回到院子裏第一件事兒就是打坐修煉。其實,是因為我的靈魂得到了一大筆功德,這功德深厚,自然就會福德深厚,福德深厚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子孫都是大有好處的。

醒來之後,我渾身舒暢,把孩子們送回房間之後,我去洗漱做飯,只是天色尚早,我突然想起孫嬸最後說的話,就來到了地窖,這将近四十平的地方,滿滿的堆着金銀古董,還有一大堆書籍字畫,我吓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因為,這些應該算是贓物了,我趕緊将東西都收進空間原本儲藏香火的一個房間裏。

平複了一下心跳,我離開了地窖,正好孩子們也都起了床,我有些食不知味兒,但是這道簡單的味鮮爽口的鮮蘑菜心卻意外的很得孩子們的意,碧綠的菜心,加上滑嫩的新鮮蘑菇,每個孩子都吃掉了一大碗米飯。

我剛要起身去刷碗的時候,門被急促的敲響了,外面傳來王立秋的大嗓門:“俞大哥,黨愛國的腿摔斷了,您快給看看吧。”我一聽,趕緊開門,外面是村長和王立秋,我将孩子托付給村長,拉着王立秋往衛生所趕去。

這會兒衛生所已經被村民們圍的水洩不通了,因為平時沒有什麽娛樂,所以,有個屁大點兒的事情,大家都會趕緊沖過去瞧瞧,王立秋一邊推搡着圍觀的人給我開道,一邊喊着:“讓讓,俞大夫來了。”

黨愛國被放在了裏屋的一張病床上,左腳歪向了一旁,踝骨凸出着,顯然是徹底斷了,我檢查了一下傷勢之後,對站在旁邊的我們大隊的隊長說道:“大隊長,他這腳就是好了,以後走路也會跛的。”

像黨愛國的腳,若是能打上鋼板,過個一年半載的也就沒事兒了,但是,這會兒醫療設備簡陋,上哪兒給他找打鋼板的鋼板去,憑借骨頭的自然愈合,留下隐疾是一定的了。所以,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他這腳必須靜養至少三個月,半年內不能幹重活,不能長時間站立,半年後,估計不快走,問題不大。”

沒等大隊長說話,黨愛國就像瘋了似的掙紮,将他躺着的枕頭向我砸來,嘴裏大罵着:“庸醫,你就是為了報複,你就因為我們說了你幾句話,你才不好好治的,我不在你這治,我要去市裏的醫院,我不讓這個庸醫治!”

我旁邊的王立秋眼疾手快的将枕頭接住,我被氣得臉色鐵青,已經說不出來花了。因為黨愛國的不配合,大隊長只能拜托村長領着兩個年輕人趕緊趕着牛車去市裏,但是,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這回黨愛國再也不敢說什麽了,灰溜溜的忍着疼痛等我出手,因為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職責,我無可推卸,所以,縱然不恥這貨的嘴臉,也沒說什麽。我快速的将他的腳複位,嘎巴一聲,疼的黨愛國一聲慘叫,剛要咒罵我,見我回頭時冷冷的眼神,趕緊把嘴閉上了。

我用自治的七厘散和成黏糊狀給他敷在患處,然後用竹板固定,用紗布纏緊,然後将他的腳吊高,又拿出一些小包的七厘散,冷冷地說道:“這裏的藥,早晚各用溫水送服,早飯前晚飯後。對了,別忘了找人過來伺候他,七天之內最好不要動。”

說完,我就走出了病房,我不是聖母,不可能被罵還能好聲好氣兒的對待對方,給他救治也只是因為職責所在罷了,至于伺候他起卧之類的,對不起,沒那好脾氣,至于王立秋,我的人,我照着,絕對不許別人指手畫腳的欺負。

七厘散治跌打傷,血竭紅花冰麝香,乳沒兒茶朱砂末,外敷內服均見長。我一邊教着王立新七厘散的配方順口溜,一邊指導他手法上的錯誤:“朱砂必須在其它藥材混合之後,均勻的拌進去,還有,攪拌的時候,千萬要始終順着一個方向,不然卸了勁兒,藥效就會大打折扣。”

我這是很明确的用實際行動告訴村長和大隊長,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助手(小徒弟)都沒時間,也沒精力去伺候裏屋鬼哭狼嚎的黨愛國。村長自然是不願意自己小兒子伺候這人,端屎端尿的,兒子還沒這麽伺候自己,就去伺候這麽個不懂四六的,想想就憋氣。

大隊長摸摸鼻子,跟村長商量道:“叔,您看要不這麽着吧,去給他家拍個電報,讓他家過來人伺候,這幾天先問問村裏誰家閑的,過來兩個輪班伺候他,一天給一塊錢兒,或者二斤糧食,就從他口糧裏扣,正好他們下半年的糧食還沒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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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點點頭道:“中,那就這麽辦吧。”沒有人去想着詢問黨愛國的意見,說完,村長和大隊長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村裏有名的厲害婆子,人稱劉三奶奶的老劉太太,老太太沒別的毛病,幹活啥的都得讓人翹大拇指,唯獨就是嘴太厲害了,說句打遍全村無敵手也絕不誇張。

老太太兩個閨女、四個兒子,全都結了婚,四個兒子成家之後,也都跟老太太住一起,老太太在家裏積威慎重,她哼一聲,四個兒媳婦都立馬吓得直哆嗦,誰也不敢茲毛,不然削不死你。但是老太太為人講理,誰也說不出個錯字來,所以她的兒孫們怕她不假,但全都打心眼裏服她。

劉三奶奶一來,直接指着黨愛國道:“挺大個男人,嚎什麽嚎?你家來人之前就是我老婆子跟我妹子過來管你,你渴了、餓了,或者有屎有尿,說一聲就行,我給你伺候到位,但你要是作,我們姐妹可不慣着你!”

黨愛國的飯,是劉三奶奶去集體戶取來的,喂完黨愛國之後,打算回家吃去,我正好回去做了飯帶來,因為對劉三奶奶很有好感,所以,直接招呼老太太跟我們一起吃。老太太看着我拎着的三個大飯盒,還拿着不少饅頭,知道這是帶出她的份了,所以客氣了一下,就大大方方的坐下跟着吃飯了。

因為王立秋天天中午跟我一起吃飯,村長哪能占這便宜,不僅給按月送來足夠他的口糧,沒事兒的時候,就讓王立秋送點兒曬好的山菜或者鹹菜,就連村長媳婦給他家孫子炒豆當零嘴兒的時候,也叫王立新帶些給三胞胎,我做了好吃的,也會留出一些給那兩個小的。

今兒個我蒸了一飯盒的雞蛋糕,再用村長昨個送來的酸菜炖了一條臘肉,整整裝了兩大飯盒子,三個孩子乖巧的跟劉三奶奶打了招呼,才跟着王立秋去洗手坐下吃飯,老太太看着孩子們樂道:“老婆子活到這麽大歲數,就沒看過哪家孩子這麽點兒的時候,就這麽周正的,以後肯定錯不了。”

真的錯不了還是假的錯不了,這玩意兒誰也說不準,但是好話誰都愛聽,我也不例外,尤其是誇贊我的孩子的,所以,我對這老太太的感覺更好了。

我們吃飯的地方是在院子裏的西南角的槐樹底下,離着前邊的房間有點距離,不大聲說話,前邊是聽不到的。吃飯的時候,很八卦的王立秋,鬼頭掃腦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才神秘兮兮對我們說道:“你們知道那位是怎麽把腳崴折的,上午因為啥去了市裏又回來不?”

我和劉三奶奶配合的搖頭,然後王立秋一臉得意的宣布了答案:“剛才我領着他們去抓螞蚱子的時候,碰着我哥,我哥說,屋裏那個昨晚上不睡覺,半夜三更的跟西邊的田寡婦去後山墳圈子裏要那啥,結果剛脫褲子,就聽後山夜貓子笑,他以為遇到鬼了,還嚷嚷看到有人影跳過去,然後吓得褲子也沒提,一個跟頭就給絆倒了折下山了,這才摔斷腿的。”

劉三奶奶皺眉道:“田寡婦怎麽想的,這村裏怎麽處理她?早就勸她不行就正八景兒的找個人嫁了,這多讓人講究?”

王立秋也搖頭道:“田寡婦給大隊關起來了,也算是保護,她婆家早就說了,她要改嫁,孩子和房子都不能給她,現在整出這事兒,她婆婆就要跟她算賬。看這情況,裏面那個要是不娶她,田寡婦非得讓她婆婆給當流氓罪送進去。”

劉三奶奶搖頭道:“糊塗,你們都讓她婆婆給鎮唬住了,流氓罪?田寡婦因為這個進去,他們家也跟着沒好,她也就看着田寡婦沒娘家,咋捏估咋是,今兒個田寡婦要是就讓她把她送進去,不送自己也去,你看她癟茄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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