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順行性遺忘（3）
“我教你？”姜岩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游到泳池邊，踩着臺階上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水珠滾下身體的時候楚紳看他的表情。反而依舊在自顧自地說：“我覺得你看過任何一個會游泳的人游的肯定都比我好。”
“沒有。”目不轉睛看着姜岩的楚紳馬上開口，“我沒見過比你好的人。”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兒歧義，姜岩總感覺楚紳說的和他想的似乎不是一個地方。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并不是一個繼續談論下去的話題。
他轉過頭，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浴巾披着，也不管身體幹沒幹就坐在一邊的木質躺椅上，随手拿起一罐啤酒扔給了楚紳，假裝剛才的話題從來都沒有過。
“你就拿着啤酒？沒有點兒下酒菜？”
“有。”楚紳在起身之前做了一個深呼吸，走到自己剛才坐着的位置上，拿出一堆早就準備好的果幹，“不過你少吃點兒，你晚飯吃了不少。”
“吃飽了喝酒才不會醉啊。”大概姜岩自己也記得上一次喝酒的經歷，他故意這麽說，也算是讓氣氛活躍一下。
他意識到了楚紳和他認識中的那個并不太一樣，雖然也開口說話，雖然也是笑着，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奇怪。從楚紳看他的眼神，包括楚紳和他之間的距離。
“你該不會……也是個多重人格吧？”他半開玩笑地說，也沒當真。
誰知道楚紳并沒有随口忽悠過去，或者是大驚小怪地說遭受了懷疑，他只是看着姜岩，并不開口。不得不說，在這種被人盯着的過程中，姜岩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披了個浴巾，下面是已經濕透了的泳褲，而楚紳只是脫了外套。
其實如果以前就算是這樣姜岩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都是男人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但是現在他無法控制自己微微彎下腰，也不知道是掩蓋些什麽。雖然這明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比如這個時候楚紳開始靠近他。
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簡直讓姜岩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他低着頭，在看到了屬于楚紳的反光皮鞋出現在眼底，然後……
一罐啤酒伸在他的鼻子底下，楚紳慣常帶着笑意的聲音說：“院長，不碰一下？”
“你真是！”姜岩擡頭，幾乎用惡狠狠地力道碰了一下楚紳手上的酒罐，高二氧化碳的液體泡沫噴發出來灑了他一手，“我剛才真是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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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戛然而止，姜岩只能瞪他一眼，用冰鎮啤酒把剛才那句不經大腦思索的話壓下去。其實這罐已經被他手心的溫度捂熱了。
“院長你還是教我游泳吧。”楚紳擠了擠和姜岩坐在一張躺椅上，他的表情看起來是恢複了正常，雖然聲音還是有些沙啞，“我剛才看你游的心癢癢，你就教我基礎的，游泳動作什麽的我再去找別人學，你也就不用擔心誤人子弟什麽的。”
事實上有了之前那麽一番心理壓力，姜岩覺得別說是教游泳，就算是讓他去來個狗刨表演也不是不可以。
這麽一想，他就一仰頭把剩下沒多少的啤酒喝完，然後再直接起身，讓浴巾直接滑下去。“你帶泳褲了嗎？”
“一會兒讓小金給我拿下來。”
楚紳的目光盯着正在做準備活動的姜岩，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姜岩因為拉伸動作而清晰可見腿部明顯的肌肉線條，平角白色泳褲包裹的臀部也因向下俯身的動作而挺翹。楚紳轉過頭深呼吸三次才讓自己的聲音中沒有那麽明顯的情｜欲色彩。
“那你先換。”因為俯身的動作聲音有些發悶的姜岩自然是看不到楚紳的異樣，他甚至是有些認真的強調，“一會兒記得換完衣服不要直接下水，像我這樣先做一下身體拉伸，不然哪怕是在泳池裏面抽筋都能要人命。”
拿着泳褲下來的小金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話，在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楚紳，并馬上要發出不可挽回的疑問之前。楚紳一把摟住了小金的嘴，并說了一句很長時間都讓小金十分不滿的一句話。
“你不能下水，會生鏽。”
姜岩聽到這句話向上伸舉的動作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他輕咳了兩聲帶着笑意看着這一對主仆，“說實話，洞洞狗經常沒事在自己浴室裏面像鴨子一樣撲棱。他們的材質是防水的。”
“我知道。”楚紳接過或者是搶過泳褲，他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到應該用什麽方式讓小金快點兒走。“所以小金你現在可以和洞洞狗在浴室裏面撲棱了。”
哪怕因為最近和一個不靠譜的機器人呆了很久，小金也能明顯聽到這句話裏面命令式驅趕，他并沒有多嘴就直接離開，把空間重新還給了這兩個人。
沒在意楚紳的語氣，或者是說姜岩根本就聽不出來楚紳語氣中的情緒，他只是頗欣慰甚至有些嫉妒的看着小金，“你家孩子讓你養的真好。”
“這些話你差不多每天都要說一遍，要我說，洞洞狗那種性格就不錯，反正當初這個機器人也并不只是當個管家，洞洞狗就明顯能和你聊天，排遣一下寂寞。”楚紳拿着泳褲只是大概看了一圈就确定了更衣間的位置，“我先去換衣服，院長老師你可要等着我。”
姜岩對這句話的回複就是直接跳下泳池，留給他巨大的重物落水聲。
忍着想要回頭看過去的迫切情緒，楚紳加快了步伐，并且用與他向來不符的速度換好了泳褲，然後在姜岩一個來回還沒有游完就已經站在了泳池邊上。
“身材不錯啊！”姜岩游回來之後兩只手搭在泳池邊故意這麽說，“腹肌練得挺好的。”
也是游泳游出來的這個真正原因估計是要爛在肚子裏了，但是楚紳還是做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動作，并沒有開口就自己身材問題解釋些什麽。如果可能，他自然是不想随口說謊。
“做做熱身。”姜岩的腳在下面無意識地踢着水，真的就像是一個認真的老師一樣，雖然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掃過楚紳的身體。
不得不說，這的确是讓他吃了一驚。楚紳在解癖專院向來的服裝都是專門定制的西裝款，修身正合适，尤其是當姜岩看着他一件西裝穿了三天都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之後，他才發現那其實只是三件看起來完全一樣的同款。
在他來解癖專院的第一天就在1304號房間裏面裝了一整面牆的衣櫃，衣服褲子鞋擺的整整齊齊并且每一件都價格不菲，就像是他要在這裏定居一樣。
然而事實上他也的确是預訂了1304號房間一年的房租。
……扯得有點兒遠。
但是姜岩去過他的房間幾次，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他除了西裝以外的衣服，并且那西裝使他看起來文質彬彬，而不像是這樣完□□|露徹底釋放的侵略感。
沒錯，姜岩的的确确是從這一副身體上感受到了侵略感，哪怕他自認自己的身體也并不差，也還是感覺從毛孔中的顫栗。
“你是一副游泳的好身材。”姜岩不知道自己哪根筋又搭錯了，這麽贊美道。哪怕他是說完就後悔了，也只能在做完熱身的楚紳看過來的同時硬着頭皮解釋，“你的肌肉線條很漂亮。”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姜岩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的狀态都要死。
“我是該說謝謝誇獎？”楚紳挪揄道，他是安安分分的走進泳池裏，倒是真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那樣，小心翼翼學着姜岩的模樣雙手扶着泳池邊的鐵把手。“這樣？”
姜岩松開手圍着楚紳踩着水走了半圈，故意用這種欣慰口氣說：“學的挺快。”
“老師你教的好。”事實證明楚紳永遠是那種能放下身段的人，雖然這句話聽起來諷刺意味十足，“要練憋氣了嗎？”
“那你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氣，在憋不住的時候再從水底出來。”姜岩守在楚紳旁邊，避免他嗆水。
楚紳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潛入水裏。
五秒過去，水面上完全沒有反應。這個時間很正常，姜岩也并不在意。
但是在五十秒過去他就有些心慌了。
“楚紳？”姜岩湊近一點兒，在水面上完全只能看到楚紳一動不動。
再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答之後，姜岩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同樣潛下去！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間，水下的楚紳猛地睜開眼睛，幾乎是用姜岩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貼近，然後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了姜岩的脖頸，事情發生的突然讓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着楚紳把唇貼過來。
那冰涼的觸感讓姜岩還沒來得及多加感受，主動一方馬上就用靈活的舌尖撬開了并沒有太過阻攔的牙齒。
肆意地奪取姜岩的空氣。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幫我做封面，但是她太忙了，等她做完的時候發現我改名了！她要打我~
然後我就把之前所有的名字都貼在文案上了~
我真是一個改名綜合症【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