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但知道這是夏油前輩，卻沒想到現在控制身體的并不是夏油前輩而是貓。”
在傑君啪嗒啪嗒跑向由佳然後團在她懷裏柔軟的喵了一聲時，灰原雄就知道自己完全錯了。要是現在貓咪體內的意識是夏油傑的話絕對沒問題，可關鍵就是現在“傑君”是貨真價實的一只貓。
而且，還是一只非常喜歡由佳的貓。
“織田作，你故意的吧！”
“嗯？诶~我有麽？”
“……”
在聽到織田作之助明顯就是裝傻的聲音時灰原雄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輕小說作家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行，他絕對不能這麽放任下去。而且要知道貓都是喜歡溫暖又喜歡那種可以包裹住他們地方的生物，要是一個房間再加上由佳那把貓寵上天的樣子，絕對又是會一個被窩！！！
那要是等夏油前輩醒了……
“往好點的方向想，說不定他已經醒過了呢。”
“你閉嘴！”
“要正視現實啊灰原。”
看着灰原雄那炸毛的模樣，織田作之助默默地按下了自己存稿箱裏的保存鍵，看着眼前的人表情平靜：“按照你這樣的反應，那位‘夏油’是很危險的人物？在力量還沒有恢複的情況下被拘束于貓咪的軀體之中，他卻也依舊能夠抓傷由佳。”
在知道灰原雄有說那位黑貓似乎有什麽“叛逃”行為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就明白對方不是個善茬，可是不管怎麽樣，現在的夏油傑，都是一只貓。
是平島咖啡店店主，平島由佳的貓。
确認自己已經把文稿保存好後織田作之助才按下筆電屏幕，擡頭看着眼前不想說話的灰原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而且你不要忘記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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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着眼前這雙明亮而又帶着焦慮與自責的眼睛，赭色頭發的男人輕輕敲了敲桌子，也不知道在失意什麽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這家咖啡店的主人，是平島由佳。”
成功把自家傑君拐回了房間，看着懶洋洋躺在自己身邊開始睡覺的貓咪時平島由佳伸手輕輕地摸着他因為呼吸略微上下起伏的身體，仿佛是在确認他還活着才躺下閉上眼睛。手上的傷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但是三道過于深刻的貓爪印倒是可能要留一段時間，手上的繃帶稍微擋一擋也沒問題。
只不過從明天開始，她大概率要起得比貓早了。
黑暗中的貓瞳略微睜開又合上，貓咪縮在被子裏翻了個身，貓爪無意間落在身邊的人的手心中。由佳下意識地稍稍捏了捏，等到早上迷迷糊糊醒來時看着在自己手裏的黑色山竹噗嗤一笑。
毛茸茸又軟綿綿的，看來得找個時間給她家傑君修個腳毛了。
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現在距離她給自己手機上設定的鬧鐘大約還有那麽幾分鐘。小心翼翼地把手從貓爪下挪開關掉鬧鐘，看小貓咪還在呼呼大睡的樣子由佳慢慢地把自己挪出被窩，換好衣服看貓咪還沒醒時走到床的另外一側低下頭，在貓咪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睡着了的貓從喉嚨裏再度發出一聲呼嚕仿佛很是滿意地又把頭往被子裏埋了埋，耳朵連帶着胡須稍稍一抖，似乎是馬上要起來、又像是繼續美夢的模樣讓由佳狠狠又rua了把貓頭。
現在基本上咖啡館的運營都已經走上正軌，在逐漸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之後，另外一項比較重要的開支與特色也同樣要開始提上日程——店裏的冰櫃總不能讓它一直這麽空置下去，再加上咖啡店沒有配上什麽甜品，似乎也太暴殄天物了點。
幾款慕斯或者提拉米蘇、相對來說比較好做的布丁、各種口味的司康餅以及在學會之後就相對比較簡單的戚風蛋糕——用戚風蛋糕還可以用來再做別的一些以蛋糕為基地的甜品，增加種類的同時還能夠再多出比如說白玉蛋糕卷之類的點心，不管是下午茶還是平常買回去當早飯都不錯。
至于賣不掉的蛋糕怎麽辦……
那更簡單了，折價售賣給店裏打工的員工們，或者第二天她都不用起太早做早飯，完美。
窗外的太陽已經從海面上升起，灰原雄與織田作之助兩個人應該還在睡夢之中，走到廚房的由佳熟練地把所有材料先都放在桌面上，把吉利丁片剪成小條泡在熱水中後才把在冰箱裏冷藏了一晚上的黃油餅幹底拿出來同樣放在了旁邊。
在自己家裏做能夠用打蛋器就是好，曾經自己在甜點學校學的時候那才叫一個可怕，為了所謂的“全程手工”甚至于連打發奶油都要純靠力氣，簡直就是要命。
不過那段時間自己的手臂力量大大增加，用當時同學們的調侃來說就是她們這群甜品師一拳掄倒一個都不是什麽問題。
至于慕斯的口味，巧克力以及檸檬似乎都不錯？
看着手中奶油逐漸打發完畢，将奶油與吉利丁片融化後一份加入檸檬汁攪拌均勻倒進模具裏，刮平表面後再稍稍敲擊了一下讓表面更加平整時由佳才聽到了外面略有些遲緩的腳步聲。
“早上好，嗚哇，由佳你已經起來了？？”
打着哈欠的灰原雄恍惚擡頭看着鐘上面的六點半，尤其是再看到已經基本完成的慕斯蛋糕時整個人都傻了：“你幾點起來的？”
“嗯……我沒怎麽注意，不算早吧。”
将巧克力隔水與吉利丁片融化後變成巧克力糊，再和淡奶油混合完畢做好巧克力慕斯後由佳才把兩種蛋糕塞進冰箱冷藏凝固，回頭确認了一眼材料後随手在冰箱上的便利貼寫了幾個字。
“今天如果需要去進貨，麻煩灰原哥去買些塑料的小碗比較好，或者為了環保用玻璃瓶也可以。天已經開始轉暖，之後布丁之類的甜品應該會很好賣。”
寫下需要的東西由佳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灰原雄默默地看着已經收拾過一圈的廚房，突聽着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應該是說只要是由佳做的東西，什麽時候都會很好賣的。”
“這算是灰原哥對我的盲目信任？”
“不哦，只是……”
“只是？”
在感覺到灰原雄有些躊躇的時候由佳轉過頭，把冰箱裏的雞胸肉雞肝還有魚等各種準備給黑貓做貓飯的肉類拿出來，把肉砧板放在臺子上進行最先一步的處理切碎：“灰原哥想說什麽就說好了。”
“我之前有去買過哦，由佳做的蛋糕之類的。”
買過？她做的蛋糕？
“很正常的吧，你當時在的那家蛋糕店是有櫥窗可以看到你們怎麽做蛋糕的對吧？當時我可是盯着你做的，特意和店家說買了你的蛋糕哦。”
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妹妹逐漸漲紅的臉，灰原雄把便利貼拿下來掃了一遍，很是确定地點了點頭：“買回去給大家都嘗過，真子小姐也特別喜歡，所以我對由佳的手藝超有信心的。”
完全不知道自家哥哥還特意跑到東京來買過她的作品，由佳只覺得臉上燒得慌，動作也變得慌亂起來。灰原雄不再說什麽，笑眯眯地背着手走到旁邊把自己用面包機做好的吐司切了幾片下來，放進烤面包機後再迅速利用空着的爐竈煎好了一大堆培根與雞蛋。
沒過多久織田作之助抱着黑貓出現在咖啡廳他常在的桌子邊，拿着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給黑貓梳毛。長毛貓一向掉毛嚴重，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傑君”很少有那種打個滾衣服上就沾了一大堆貓毛的場景。
嗯……看來這位灰原的前輩頭發很茂盛發際線也不高，有極大可能還是長發，發質應該也不錯。
禿頭基因可以先劃去了。
表情深沉地給眯着眼睛打盹的貓咪梳着毛，等到咖啡館即将開業慕斯蛋糕在冰箱裏呆了四個多小時，徹底凝結完畢成為了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的慕斯蛋糕。将這些三角形蛋糕表面擠上一朵奶油裱花後放進咖啡店內的冰櫃，再用紙條寫上慕斯蛋糕的口味與價格。
至于另外一半空着的的冰櫃由佳也不急，先将各種瓶裝礦泉水與氣泡水放在了冰櫃最底層，等到烤箱工作完畢後将布朗尼切成偏正方形的小塊同樣都塞了進去。
“慕斯蛋糕雖然完成了但還是有點趕，以後可以晚上做，早上我直接做戚風蛋糕就好。”
看着冰櫃裏逐漸開始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的典型，由佳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看着被織田作之助梳毛梳得發出呼嚕聲、偏偏毛梳上還沒什麽貓毛的黑貓走過去，伸手去揉了揉他的頭。
站在旁邊的灰原雄盯着眼睛閉上後又準備睜開、仿佛一瞬間切換了“人格”的黑貓，剛想開口就看到織田作之助把貓挪到了桌子上，同時表情平淡地指向了店門：“由佳，有客人來了。”
“啊好，我先去洗手準備開店。”
在夏油傑再度睜開眼睛之前由佳就已經收回了手，然而頭上的溫度依舊殘存着些許。毛梳已經被織田作之助不知道藏在了哪兒，“天/衣無縫”異能的運用精準到讓灰原雄都有點嘆為觀止。
不過這個預知未來的異能，是被這麽用的麽？？
“歡迎光臨。”
“嗯嗯，咖啡館換人了呀？不過好像還是很不錯的樣子。”
門口帶着帽子、看起來像是個偵探的少年好奇地探了個頭進來，嗅着空氣中咖啡的香味目光精準地盯住了冰櫃裏的蛋糕。由佳仿佛能夠看到他那雙眯眯眼微微睜開，以仿佛是一輩子一次閃現的速度直接把臉壓在了玻璃上。
“嗚哇，巧克力和檸檬慕斯，還有布朗尼！嗯嗯，感覺好像好像是檸檬比較好的樣子，店長，麻煩來一份檸檬慕斯。”
聽着他歡快而又帶着些許期盼的聲音由佳也抿嘴笑了起來，在他的示意下把他想要的那塊慕斯蛋糕之前看着他笑了笑：“您是準備在店裏吃還是帶走？”
“嗯，就在店裏吧。”
“好的，還有什麽需要麽？”
“咖啡不是很想喝呢，紅茶也不是很想，就慕斯蛋糕吧。”
看着他随意地掏出三個100元硬幣放在櫃臺上，自己端起放着蛋糕的盤子無比快樂地坐在了織田作之助旁邊，舉起手裏的小勺看向了那只滿臉“看什麽看，弄死你啊”表情的紫眼睛黑貓。
“噗。”
看起來像是個少年的顧客先生擡起頭，看着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充滿了揶揄：“呀織田，你這是還在拖稿？”
“并沒有到死線，那就不是拖稿。”
“哦~那這只貓，你養的？”
“不，是店主的。”
“這樣啊。”
感覺到手中這塊慕斯蛋糕裏的檸檬味道，甜蜜徹底掩蓋住了酸澀，只留下似乎連吐息都能察覺到的柑橘類香氣。餅幹碎被敲擊又用黃油充分融合，變成了酥軟又帶着些許脆意的口感，讓偵探先生惬意地徹底閉上眼睛享受甜品帶來的幸福感。
真是不錯的點心啊，嗯，店主小姐也确實很可愛，以後要是能吃到不同口味的蛋糕就好了。
“那麽這只貓。”
“什麽？”
作為曾經把織田作之助從牢裏撈出來的人，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先生睜開眼睛，綠色的眸中帶着幾分了然，表情卻又變得惡作劇起來。他慢吞吞地看着馬上又要閉上眼睛的黑貓，笑嘻嘻地趁着對方還清醒的最後一刻舉起勺子，聲音裏多了點無辜：“某些你我都懂的對貓好的手術有去做麽？如果不這麽做，怕是會有很危險的事情發生哦~”
“……”
上回太宰治好歹也是挑人家睡着的時候說，這次當面這麽開口……
亂步先生，說好的“五年了我成熟了”呢！還有灰原雄在哪裏？他快要拽不住這只要準備殺人的黑貓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作：我真是操碎了心
感謝在2021-03-04 00:04:18~2021-03-06 04:4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鳳歌紫凰、woundsofgod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烏昂王a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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