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每一只貓在吸到貓薄荷時的反應都不相同,畢竟貓薄荷并不像木天蓼會100%被貓咪喜歡,有些貓并不會在意貓薄荷,而有些貓卻愛罷不能。
由佳本來也只是單純想要試試看自家貓對貓薄荷的适應性,然而萬萬沒有想到自家黑貓在吸了貓薄荷之後會是這樣。
許久沒有聽到黑貓的“喵”聲,但現在确确實實在“喵”着和自己撒嬌,以至于讓旁邊的悠仁貓與順平貓都目瞪口呆,邁着大爺步伐來蹭飯的宿傩貓差點沒直接倒退着出門。
所以從貓咪的角度看,他在說什麽啊??
不僅如此,除了撒嬌以外他還直接跳到了桌子上。上回的吻只是意外,那麽這次就是他故意的。
黑貓紫色的雙眸裏多了點以往沒有的迷茫,但是更多的則是執着與溫柔,湊到她的唇邊輕輕地舔舐着,過了一會兒又收回去,用頭輕輕地蹭着她,喉嚨裏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她家黑貓一向都是很高冷的模樣,在吸了貓薄荷以後,幾句變成了這種撒嬌怪麽?
還有些沒有從貓咪的反差中反應過來,由佳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被自家傑舔得有些發暈,以至于在最後聽到黑貓一聲格外溫柔的叫聲時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臉上因為剛才黑貓的舉動紅了大半。
貓薄荷的效果似乎馬上就要過去,黑貓也因為剛才消耗了太多精力逐漸變得困頓起來,搖搖晃晃地重新回到店主小姐的懷裏。在感覺到他最後撲騰一下倒在自己懷裏時由佳愣愣地伸出手,輕輕地觸碰着被貓咪舔過的唇角。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只是自家的黑貓對自己這麽做,卻莫名讓她覺得有些面紅耳赤。帶着倒刺的舌頭帶着些許麻癢和微疼,然而她想要責怪對方也沒了機會——被貓薄荷這麽一折騰,自家黑貓直接倒在自己懷裏睡了過去,甚至于偶爾還能聽到他的呼嚕。
總覺得……好像更加奇怪了。
憤憤地伸手戳了戳這只黑貓,不過看他睡得這麽舒服,由佳也沒有想要挪動自己的位置,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好眠。只不過這麽一來她就沒辦法起來做咖啡,正好也可以多塞給谷崎潤一郎點加班費。
“诶?加班費?可是平島小姐,我……”
“嗯?畢竟是我讓你來‘幫忙’的嘛。而且今天傑鬧騰成這樣,幾乎都是你來幫我做事情,多給一點才對哦。”
立海大的學生打工時間有着很嚴格的規定,也就是一周不能超過15個小時。曾經是立海大學生的由佳當然知道學校的限制,因此她對谷崎潤一郎的說辭從來都不是讓他來打工,而是拜托他“幫忙”。
雖然是鑽空子,但由佳是真的覺得谷崎家兄妹倆能夠照顧當然還是要照顧一點——雖然不知道他們家裏發生了什麽,能夠讓還在初高中的兄妹倆出來讨生活這件事情不管怎麽看都肯定有着不小的內情:“總不能讓你白白勞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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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店主小姐臉上溫柔的微笑,谷崎潤一郎感覺自己喉嚨有點堵,随即深深地低下了頭:“是,多謝平島小姐了!”
“嗯嗯,那麽明天也拜托你來‘幫忙’了哦。”
“是!請您放心!”
看着兄妹倆并肩離去的模樣,平島由佳伸手抱着睡死過去的黑貓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走上樓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任由他睡個夠。
原本只是在裝睡,不知不覺真的睡着了的夏油傑在感覺到自己換了個地方時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後翻了個身,把自己放進了被窩裏重新閉眼。貓薄荷對他的影響很大,這種讓貓咪放松的致幻物對他來說有些不同,與其說是致幻,不如說是在那刻他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情感,一時之間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抱住平島由佳,不讓她離開。
不能讓她離開這個念頭不斷地徘徊在腦海之中,整個人就像是真的徹底醉了過去,只想要……等下,他現在的身體是只貓,而且雖然現在是夏天,可貓咪的發/情/期好像也确實沒過。
黑貓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糾結,身體慢慢拉伸變為人類後夏油傑翻了個身,只覺得好像現在這種狀況越來越奇怪了。
明明變成人類的時間開始逐漸變長,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好像更容易受到“貓”的影響。貓薄荷就這樣了,要是下回平島由佳真的聽了那個幸村精市的話帶木天蓼過來,怕是真的要糟。
雖然很想和她坦白,但是現在還不可以——至少在平島由佳有模模糊糊的“黑貓等于夏油傑”這個意識之前不可以。
因為她是真正地愛着這只黑貓,如果說他走了,在她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肯定會傷心。
所以那只蠢貓到底去哪裏了?忙投胎忙到現在還不來??
難得有些對那只和自己重名了的貓有些埋怨,在聽到腳步聲時夏油傑重新從床上跳起來,用着黑貓的身體扒拉開房門後拍了兩下灰原雄的門。開門的青年笑容滿面讓夏油傑整個人緊繃起來,只覺得這位大舅哥八成又要幹什麽事情了。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在看到他對着自己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機,随即點開了明顯是織田作之助角度拍攝的一段“黑貓醉貓薄荷對着女主人狂親”标題的視頻時,差點沒直接去隔壁把那位和文豪同名的家夥給宰了。
“哎呀呀,我可真是沒想到呢,原來前輩對貓薄荷這麽沒有抵抗力啊。”
“……”
所以你還是俄羅斯藍貓的時候,對貓薄荷有抵抗力麽?
雖然夏油傑一句話都沒說,但灰原雄看他重新變成頂着貓耳的樣子換了個手撐住下巴,聲音裏多了點感嘆:“織田作在格鬥方面很厲害的哦,而且還有天/衣無縫這個預判技能,怕是前輩殺不了他呢。”
他也沒這麽想。
聽着灰原雄那陰陽怪氣的話語,夏油傑直接往旁邊坐下,表情裏多了點煩躁:“那個黑風衣的人送的貓薄荷,又不是我去要的。”
“太宰送的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他一向也特別喜歡搞事。不過前輩居然對貓薄荷的反應這麽大,我也确實有點沒想到。”
把手機裏的視頻珍藏着再上傳到網絡雲端最後再備份到硬盤裏,灰原雄才懶得管自家前輩的心情,順帶着又把幾張黑貓睡覺的喝水的照片放進文件夾,整理完畢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前輩以後要當心一點了,由佳準備把貓薄荷種在後院呢。”
只能說,她開心就好。
“只不過灰原,那個太宰是怎麽回事?太宰治?”
雖然他叛逃了,但是著名的文豪還是知道的。然而太宰治……那不是早就自殺了麽?
“太宰啊,這位太宰他已經不再是那種‘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的類型了。”
對于太宰治的身份灰原雄也有猜到一些,仔細在腦海裏估算了一下,發現這兩位分別是教主頭子和黑/道頭子,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像:“他的話,現在差不多應該是屬于‘生吃個人我很抱歉’。”
“……”
“不過在戀情方面前輩倒是可以放心,與其是太宰,那我還不如支持前輩呢。”
什麽叫“還不如”?
只不過和妹控争論這些是沒有止境的,夏油傑也懶得再就這個問題和灰原雄吵,側頭看着在電腦前搗鼓視頻和照片的後輩聲音平靜:“煙花大會那天,我感覺到有人在跟着她。不是你們,而是另外的視力。”
聽到這個灰原雄微微一愣,扭頭看到夏油傑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時突然又笑了起來:“所以前輩想聽我說什麽?比如說‘交給前輩就沒關系’這種話?”
雖然是玩笑,但夏油傑可以感覺到灰原雄似乎是認真這麽想:“交給我,你願意麽?”
“怎麽說呢,雖然前輩叛逃了還沒有了一大堆咒靈寶可夢,但是夏油前輩的身手我也是可以信任的。”
灰原雄想到這裏笑了起來,燦爛的表情伴随着黑氣一并發散了出來:“如果說前輩保護不了由佳的話,還是早點重新去幹傳/銷算了。好歹來錢快,足夠您先把欠我的錢給補上,對吧?”
加起來一千日元不到,灰原你也夠摳門的。
至于保護這種說辭,那當然沒有問題。然而關鍵在于平島由佳并沒有什麽出門的想法,就算出門,也是多挑在白天的時候。
真的要“保護”,倒是給他個機會啊?
“那麽,傑,我準備出去一趟。”
本來還在煩惱沒有什麽機會,結果在第二天傍晚時就聽到了平島由佳的聲音。看着店主小姐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模樣,靠在桌子上的黑貓站了起來,擡頭看着她就像是在詢問着什麽。
“也沒什麽啦,畢竟白天太熱了。我要帶着順平去打疫苗,一起麽?”
小黑貓也到了打第二針疫苗的時候?
看着平島由佳手中的貓箱,黑貓打了個哈欠沒有動彈。看到他似乎不樂意出門由佳也并不在意,簡單和織田作之助說了一聲後邊提着貓箱走出了咖啡館。
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分,但是太陽殘存的熱度依舊讓人有些煩悶。在前往夏目貴志的路上需要經過兩條小巷,由佳在穿行過一條小巷時微微抿着嘴,擡頭看着天空中尚未散去的晚霞皺起了眉頭。
天還沒暗下來她就能夠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對方也未免太過于大膽了一些。
手機捏在手裏撥通了打給灰原雄的電話,由佳深吸一口氣将順平的貓箱放在旁邊,轉身看着已經不想掩飾的兩個黑衣人表情鎮定:“請問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平島小姐。”
其中一個人略微擡了擡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們走一趟麽?”
如果不介意?
“抱歉,我很介……”
注視着沖着自己而來的木倉口,雖然并不是沒有在夏日祭的射擊攤上見過槍,但想也知道這種槍裏面裝的絕對不是用來打氣球的塑料小珠。
她剛才打灰原雄電話,是不是也做錯了什麽?
“由佳小姐,好巧。”
就在兩方僵持着的時候,一個尾音上翹、微微帶着點笑意的清朗聲音從兩個黑衣人的身後傳來。穿着黑色T恤、黑發在腦後綁成團子但依舊有些披散在背後的青年手插着口袋,紫色眼睛專注地注視着眼前的兩個人,嘴裏發出了聲讓他們突然有些頭皮發麻的輕笑。
“看來您有些麻煩,需要我的幫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