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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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藥的馮憲君讓秘書出去，自己走到辦公室的一角。
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拉開保險箱。
取出一只手機。
撥打一個特殊號碼。
“我要見老爺子。”
“聯盟都折騰成什麽樣了？再不管就全亂了，這也不是你們希望看到的結果吧。”
“什麽時候開始你們把兩個世界的來往通道設置成簡易了？以後怎麽向社會交代？”
“好好好，我懂，為了國家……唉……”
馮憲君挂上電話，罕見地嘆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榮耀世界的真相貿然揭露出來，絕對不行。只是聯盟這些戰隊選手……唉。
不行，絕對不能容忍任何有損選手安全的事！
外面忽聽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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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有人敲玻璃。
窗戶玻璃。
這裏是樓房。
馮憲君辦公室在7樓。
有人單手攀着窗棂，向他微笑。
“很抱歉偷聽了你的電話。”一身休閑裝的年青人從窗戶外鑽進來。
身手利落。
“您好。冒昧拜訪，自我介紹一下，”對方落落大方，“我來自榮耀世界，代碼RY01Z。用你們這裏的話講，我的名字叫藍橋春雪。”
“喔，你好，你知道我是誰對嗎？”
“是的，馮主席，我是來取您性命的。”
馮憲君倒不驚訝：“喔，請坐。喝茶嗎？”
藍橋春雪回答：“謝謝。”
壺裏水咕嘟咕嘟響。
紫砂的功夫茶具，茶寵是只小胖豬。
上好的正山小種。蘭花香，口舌生津。
茶過三巡。
藍橋春雪坐直身體。
馮憲君放下茶杯。
談話正式開始。
此時此刻。
千波湖畔。
背着大包的許博遠，正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啊。”
“沒錯沒錯，不過大哥平時在神之領域，我還沒滿級去不了……”
“絕色你舍得回來了……我沒看錯吧，契約者？”藍河吓得聲音都拐了個彎，“你怎麽過來的？”
“我看他打電話打到一半沒聲音了，就拉着他刷了個卡。”絕色一臉自豪，“原來這麽簡單的辦法我都沒想到！”
“快走快走。”藍河揮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來這裏很危險。”
“為什麽？”
“你想想他的戰鬥力，在這兒怎麽混？”
“沒關系，我可以罩着他啊。”
藍河嚴肅：“絕色，我們談談。”
“啊？談什麽啊？二哥——小許你就在附近別亂走，這裏不是安全區——”
就像驗證絕色的話一樣，千波湖面高高躍起一尾美人魚。
美人魚風情萬種，一個猛子紮進湖裏。
——被不知什麽怪物攔腰咬成兩截。
漫天血水。
許博遠呆呆站着，連臉都忘記擦一把。
這裏，确實，好像，是危險區……
“二哥你要幹什麽？”絕色嘟囔。
“你帶他來做什麽？”
“他來找大哥。”
“不是藍橋春雪嗎？不是補卡了嘛？”
“他找的是大哥，不是叫藍橋春雪的人，你知道的，名字可以重複，我們的編碼是唯一的呀。”
“你知道為什麽大哥不辭而別嗎？”
“不知道呀。”
“小絕色，你記得大哥的編碼麽？”
“0 1 Z啊。”
“知道什麽意思嗎？”
“很古老的意思啊。”
“知道很古老是什麽意思嗎？”
“二哥你別繞我，有話快說，我急死了。”
“他是被選定的次代測試者。”
“二哥你的話我不明白……”
“我們都知道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但我們不知道的是，契約者從來不認為我們是真實存在的。”
絕色反應了一下：“……嗯。”
“但大哥知道。”
“啊？”
“他知道契約者怎麽看待我們。”
“那又怎樣？”
“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麽知道嗎？”
“你會說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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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雙方原本是互惠互利的，你們使用我們，我們從中獲得成長能量。”藍橋春雪說。
“是這樣。”馮憲君點頭。
“作為回報，我們向你們輸送了許多人才。”
“是的。”
“然而你們隐瞞了他們有來無回的事實。十年前到現在，一共有561人。”
“我……很抱歉。”
“這不是主要的。”藍橋春雪道，“畢竟他們都有回不去的覺悟。”
“嗯？”
“所以我來了。”
“你并不是要取我性命。”馮憲君淡定道，“你的條件。”
——當然，只有利益是永遠的，而沒有什麽是不能談的。
“您比我資料裏面的更加冷靜。”藍橋春雪說，他是有腦子的劍客。
“謝謝誇獎，”馮憲君回答，“你過來，必定是榮耀世界出了大事。”
“你們的人裏，有想單飛的。作為榮耀聯盟主席，您不想就此說些什麽嗎？”
馮憲君不由前傾身體：“你什麽意思？”
“有人進入到我們之中，操控了戰争。”
“光暗之戰？”
“光暗之戰只是一個幌子，其實質，在于在我們的世界，确立統治。”
“我要跟老爺子彙報這件事。”馮憲君嚴肅起來。
藍橋春雪微笑搖頭：“這可不行。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你又是什麽意思？”
“需要您勉為其難地配合一陣。”
馮憲君将茶盞放在鼻端輕嗅：“這件事不能告訴老爺子，加上你一開始威脅想殺我，強調榮耀聯盟主席的身份，所以……”他手指蘸着茶水，在案上寫了三個字母。
藍橋春雪真誠贊揚：“讓您做聯盟主席，真是屈才了。”
馮憲君謙讓：“哪裏，哪裏。”
氣氛融洽。
而千波湖畔，許博遠抱住背包，呆若木雞。
絕色的聲音簡直能把屋頂掀開。
“什麽！你說大哥只能活一年了！”
藍河無奈攤手：“離開榮耀世界，銷毀個人資料的時候，也是在銷毀生命。”
“藍河你少騙人，我們來來去去的，大哥也沒有攔着啊！”
“但你的契約還在，這就是區別。”
“他為什麽啊！不要我們了嗎？為什麽要走啊啊啊啊！”
“你以為呢。為什麽他獨自在神之領域，讓我們留在這裏？就是怕萬一。”藍河說，“為什麽對小許那麽好，也是為了留條後路，照顧我們。”
“不會的，絕對不是真的。我要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和我們畢竟不一樣。”
“什麽地方不一樣？”
“你就不想想，他編碼只有三位，你的編碼是十位的，我的編碼是九位，為什麽我們和他是一家子的兄弟？他有這個特權！他是次代測試者，真正接觸世界核心的人！”
“你……”
“我一直那麽懶，就是不想給他添麻煩啊。”藍河慨嘆。
“你！”
“本來一直不想告訴你，可是，你把小許也帶來了。這裏的世界對小許來說很危險，大哥這麽喜歡小許，也不想她遇到危險，把他送走吧。”
“可、可是，大哥究竟在哪裏啊？”
“我不知道。”藍河說，“除了一個人以外，估計沒有人知道。”
“誰？”
“大漠孤煙。”
“那個老酒鬼？”絕色一臉嫌惡。
“那是為了掩飾身份。”
“什麽身份？”
“我不知道。”藍河說，“我要是知道，他的掩飾也就沒用了。你想想啊，大哥這麽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怎麽會尊敬一個老酒鬼，其中必然有問題——好了好了，趕緊送小許回去。”
“喂喂，那大哥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