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統領要聽駱某這裏的故事?那可是有條件的。”總監微微擡頭看着盛統領說到。
“不知駱參軍有什麽條件?”盛霄摸了摸下巴問道。
“其實也簡單,盛統領要聽故事,不如,拿故事來換吧?”總監回答說。
“盛霄不會講故事,還請駱參軍見諒。”盛霄想了想說到。
“那沒事,随便說說就好了,駱某想聽聽統領來投軍的事。不知統領願不願意跟駱某分享分享?”總監邊走邊問道。
“投軍的事啊,倒也不是不能說,駱參軍,不如我們去營帳裏說吧。聽将軍說駱參軍教會了将軍圍棋的新下法,不知參軍能否賞臉也教教盛霄?”
“也好,盛統領咱們去營帳吧。倒也不是什麽新下法,是完全跟圍棋不一樣的下法,只是用圍棋的棋子和棋盤而已。我教将軍的這棋啊,可比不上圍棋。是三歲孩童也能玩的不亦樂乎的。”
“那盛霄可越發期待了。”
兩人說着話不知不覺就到了營帳中。總監拿出了棋盤棋子,開始教盛霄下五子棋。盛霄也不笨,幾局過後,便明白了大致的下法。開始一邊下棋,一邊聊天。
“盛統領剛剛說要給駱某講投軍的故事的,這會便說說吧,聽完盛統領的故事,駱某也才好講自己聽來的故事。”
“其實吧,駱參軍,我的故事真沒什麽,年少無知,因為自己身邊發生了一些從未想過的事情,一下子沒緩過來,一想不開,就奔了軍營。也沒想到能遇到将軍這樣的人,也沒想到會一直在軍營待下去。”
“恕駱某多嘴一問,盛統領身邊發生了什麽從未想過的事?能細說嗎?”總監心裏差不多确定盛霄說的就是步軍師訂了親的事,但還是想落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說來丢人,盛霄年輕的時候,不大懂事,突然知道身邊的玩伴訂了親,那個時候的感受吧,就好像是天塌了一樣,感覺身邊的人很陌生,一下沒想通,就走了。”盛霄這個時候大概是陷入了回憶,說話說的很慢。
“那來軍營八年,怎麽都不回去呢?”總監吃了盛統領一粒棋,又問道。
“一開始吧,是不想回去,覺得自己回去了也沒什麽面子,等後來勉強混到了現在這個統領位置吧,又想着自己從前那麽傻,回去以後,說不定那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也沒什麽回去的必要。”
“盛統領不記挂家裏人嗎?”總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軍營的茶果然是不能跟京城的茶比啊,入口的口感別說清香了,還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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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人啊,最初的時候,剛剛離家,倒是有些念想。後來在軍營待慣了,也沒什麽了。每個月都有家書寄回去,家人就也沒說什麽。”話剛說完,盛統領想起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就又開口說到:“駱參軍,我都說了這麽多了,你說要給盛霄講的故事呢?”
“是是是,駱某聽到的故事也很簡單啊。駱某有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呢,有個竹馬一起長大,兩個人感情很好。只是後來有一天我朋友家裏給他訂了親,然後他就這個竹馬突然消失了。”總監把從軍師那裏聽來的話,三言兩語說完了。
盛統領聚精會神地聽着将軍講話,棋也忘了下,緊張地問道:“然後呢,駱參軍的朋友後來怎麽樣了?”
“統領想知道的話,怎麽不自己去問呢?”總監打趣到。
“駱參軍知道盛霄和聞凜的事情啊。”盛統領又摸了摸頭,說到:“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一走八年,不跟人聯系。”
總監看着盛統領,笑了笑,說到:“統領這會知道不好意思了,可是,昨天的時候,我怎麽好像看到盛統領将軍師壓在身下呢。”
聽完總監的話,統領放下了棋子,說到:“駱參軍就別開我玩笑了。聞凜沒有成親吧。不然怎麽會來找我?”
“統領許是誤會了,步軍師從來沒說過是來軍營尋人啊。”
說完,總監就看到盛統領的眸色暗了下去。總監只好又說道:“不過,駱某倒是聽軍師說過後來退了親。”
聽到這話的盛霄眼睛又亮了起來,像一只恢複了活力的大狗,又繼續問總監:“那,駱參軍,你看,盛霄有希望嗎?”
總監的惡趣味又冒了上來,裝作不懂地問道:“統領說什麽有沒有希望?”
“駱參軍果然像将軍說的一樣。”盛統領小聲抱怨了一句,卻沒有逃過總監的耳朵。
“将軍說駱某什麽了?”總監也放下了棋子,問道。
“沒有,沒有,将軍說了,駱參軍足智多謀,樂善好施,喜歡開玩笑,是個樂觀開朗的人。”
“盛統領可真會誇人,這肯定不是将軍原話。也罷,駱某就不逗統領你了。要追軍師呢,駱某覺得統領你還是有希望的。”
總監說着話的時候,就接到了系統的提示,任務已經完成了。默默領取了獎勵,總監又接到了下一個任務。果然還是關于軍師和統領的。任務十五:促成花好月圓(一)。任務獎勵:積分30點,金錢500文。任務說明:請宿主先生努力促成步聞凜與盛霄的姻緣。當姻緣線進展到百分之百時,該系列任務結束。請宿主先生留意任務面板下方的進度條。促成花好月圓系列任務,第一環,請宿主先生給兩人制造機會,冰釋前嫌。總監想了想,這兩個人看起來也沒什麽前嫌啊,只是一方沒說清楚就跑了,然後八年不聯絡,這樣的事情,說清楚就好了,應該不難吧。然而事情總是出乎總監的意料,畢竟軍師也不是那麽容易說話的人,這就是後話了。
關了系統面板的總監示意統領附耳過來,這般那般說了一堆。然後兩人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下用完了晚膳。
而另一邊将軍的營帳裏,就不像這邊了。将軍與軍師面對面隔着沙盤坐着,像是在分析過兩天的戰略地形。
“聞凜,你說,那個人會是什麽來頭?”問話的是将軍。
“将軍,這麽問步某的話,步某也答不上來。比起将軍,步某對那個人,更不熟悉。”
“也是,我糊塗了,可是,你幫我想想,為什麽右相要在朝堂上舉薦他呢?即便再怎麽有才,他是怎麽搭上右相這條線的呢?”
“老師沒有跟将軍你打過招呼嗎?”步軍師看了看地圖問道。
“沒有時間,右相也從未跟嚴啓說過這個事情。就連聞凜你要來軍營的事情,我收到的信也遲了好久。”将軍解釋着說到。
“将軍也別為此事煩惱了,要來的躲不掉。把人留在身邊,也是個好法子,我倒要看看能翻出個什麽浪花來。”
“我也這麽想。把變數控制在身邊,總好過自己控制不住。”
“所以,今天議事的時候,将軍才沒有說主力是那一路軍,反而說要再議?”
将軍覺得跟聰明人說話,格外輕松。在将軍看來,這個駱清歡,始終來歷不明,即便自己的心,偶爾不聽話,會因為他的小舉動有所觸動,但是将軍的原則還在。總而言之,還是要摸清他的底細。
“明日,我還會邀他來一道用膳,那時我将與他商量,假意透露說主力是西路軍。”
“西路靠近泥潭,可不是什麽好的戰場,将軍如此安排的話,那人若是夠聰明,也不會上當。”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他夠不夠聰明吧!”
兩人結束了以上的話題,吃飯的時候,就開始了閑聊。
“聞凜從前在相府的時候,可曾見過盛霄?”将軍随口問道。
“将軍怎麽這麽問?”
“盛霄與我一道進的軍營,八年都在一起,他那人,我還算了解。”将軍頓了頓,又說到:“兩個人相處的話,有什麽話,還是說開了好。別等到以後,沒機會說了。”
“那将軍怎麽不去同駱參軍說開來?”步軍師夾了一口菜,反問到。
“那不一樣。我現在對他還不算知根知底。我的事情,自己有分寸的,軍師放心。”
“那也請将軍放心,步聞凜的事情,自己也有分寸。不過,倒是要提醒将軍一句,那個人啊,肯定不簡單,将軍可不要先陷了下去。”
“軍師說的是,嚴啓記住了。”
說完兩人好像沒什麽話題繼續,就默默吃着飯。吃完了飯,軍師就回了自己的營帳。然而,回來的時候,盛統領還沒走,在一方矮幾前,與總監悄聲說着些什麽。見軍師回來,便停了下來。
“盛統領還沒走?”軍師扇着手中的羽毛扇,問道。
“聞凜你回來了,我們剛吃完,在閑聊。”說話的是盛統領,在總監看來,盛統領此時的語氣,與昨天,乃至與今天白天的時候,都有了很大的不同,許是心裏的結消掉了吧。
“步某自認為與盛統領還是初識,還沒熟到可以稱呼名字的程度。還請統領與其他人一樣,叫步某一句軍師,才是合情合理。”
“什麽初識,咱們認識了十多年了啊。聞凜,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總監坐在矮幾後,覺得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擱現代,自己活脫脫就是一電燈泡。
“盛統領還是早些回去吧,步某與參軍也累了。恕不遠送。”軍師扇着扇子,拉開了帳子。統領看了看軍師,又看了看坐着的總監,最後還是出了帳子。
不同于前一天夜裏的夜聊氣氛,今天軍師和總監之間的氛圍好像也有些不一樣。兩人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總監起來的時候,軍師的床已經空了。一早上也沒見到個人影,後來中午的時候,将軍又邀了總監一道吃飯,順便商量了主力軍的事情。總監也看出來了西路的泥潭,不适應做主戰場,但也沒說什麽。
吃完飯回了自己的營帳,左右無事的總監看起了岸上的兵書。然後一個人掀開了帳子,走了進來。
總監擡頭一看,原來是白城。估計是探子已經去跟太子回了信。白城是來回報的吧。
白城行了禮,然後說到:“公子,我把公子的話送到了,此番是來回話。”
“白大哥說吧,沒事。”
“探子說了,已經跟太子提了您的要求,但是太子說還要再考慮。”
“尉遲術,還要考慮什麽?一封信而已,那麽難嗎?”總監的語氣裏不自覺帶了反問。白城覺得眼前的公子,整個人看起來與沒進軍營之前,大不一樣了。
“最近,隊伍裏都在說要開戰了,不知公子可有什麽情報?”
“笑話,我只是要母親一封信而已,這樣的要求都做不到,還提什麽情報?”總監冷笑着說到。
“還請公子仔細思量,您的母親,現在還在太子手裏,還請公子稍微配合。”白城說話雖仍然恭敬,但語氣裏多了幾分威脅。
這種威脅,讓總監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原主的母親,還在那個蠢太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