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雖然當事人一直在強調婚禮可以從簡來籌辦,但是安健強那邊請來了幾乎國內一大半的商界名流,而安知野的經紀人舒文呢,則是把娛樂圈幾乎能叫得上的名字,能扯得上關系的人物都請來了。
婚禮是在某著名的熱帶島嶼舉行的,在婚禮的前一個星期就從世界各地開始運送婚禮需要的鮮花,婚禮當天,婚禮場地被布置得美輪美奂,猶如人間仙境。
在整個婚禮儀式上,兩位新郎都換了六套不同風格的高級定制禮服。在萬衆矚目下,盛裝打扮的安知野和夏亦塵,從鮮花鋪滿的花道走向彼此。
舒文請來的證婚人也非常的應景,正是讓他們結識的綜藝節目《悠長假日》的導演郭瑞陽,在他發表了幽默而簡短的新婚致辭之後,他們轉向了另一側交換戒指的舞臺。
舞臺後面的牆面是由白玫瑰和藍色的鳶尾花共同打造的,藍白相間的顏色,配色清新又浪漫,還有由鮮花特別裝飾成的拱牆,更是美得如夢似幻。
身穿白色西裝的夏亦塵手中的捧花則是由紅玫瑰和迷疊香精心編織而成,足見工作人員的用心與細致,不僅用了玫瑰這種象征愛情的元素,還體現了這對新人的個人特質。
當安知野手拿着戒指盒單膝跪下的那一刻,臺下的衆人立刻有人開始起哄起來。參加婚禮是一向處于壓抑狀态下的國人最解放天性的時刻,他們紛紛要求新人講述一下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并且一定要講清楚是誰先追的誰。
夏亦塵望着臺下七嘴八舌的衆人,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麽大的場面,他緊張到把之前準備好的致辭完全忘得一幹二淨。
當安知野向他下跪,并拿出結婚戒指的時候,他的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而且是那種完全控制不住的……他心裏明明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排演好的戲劇而已,可是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卻依然會忍不住真情實感起來。
在安知野拉住他的左手給他的無名指戴上戒指後,主持人把話筒遞給了他,輪到他說自己新婚致辭環節時,他放棄了之前準備了很久的講稿,而是熱淚盈眶地看着安知野,講出了自己心中想講的話。
“我想說,安知野,我愛你,絕不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愛,作為一個成年人我當然能分得清其中的不同。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看到你身上的很多缺點,你不再像舞臺上的偶像那麽完美了。但是我無比确信你是一個真實的人了。”
“因為我看到了你對工作的上心,你也會用你別扭的方式照顧我也會關心我們的孩子。我非常感謝命運能夠讓我遇見你,不管是成為你的粉絲還是成為你的伴侶,我都得到了太多太多。”
“所以,我愛你,我願意一直愛你,直到你不再愛我的那一天為止。”
夏亦塵說完最後一句話,滿座嘩然。畢竟哪有人結婚會說這樣的話啊,好像是預知到他們的未來将是一個悲劇一樣。
面對夏亦塵熾熱如飛蛾撲火一般的表白,安知野眼神躲避根本不敢正眼看他。舒文趕緊示意伴郎趕緊遞過去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新郎致辭,安知野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準備照本宣科地走完流程就好了。
看到一切都似乎在按照原計劃進行着,已經準備做好臨時危機公關的舒文,終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不久後在婚禮現場還是出現了一個意外狀況。
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走向了婚禮的安全入口處,雖然他沒有拿出婚禮的請柬,但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太好看了,又穿得特別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樣子,工作人員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他放進去了。
他走了兩分鐘之後,那個工作人員才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個明星,所以他才會覺得那麽眼熟。
年輕人沿着這條鋪滿鮮花的蜿蜒花路,徑直走向了正在舉辦婚禮的舞臺。
不久後,參加婚禮的那屬于娛樂圈的那一半人中,立刻開始騷動起來。不時有人小聲喊出他的名字,他們交頭接耳地問道:“蘇樂川,蘇樂川他怎麽回國了?”
作為安知野曾經的鐵杆粉絲,夏亦塵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前隊友蘇樂川。他看了看蘇樂川,又看了看安知野,立即從安知野在看到蘇樂川時倏忽變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他幾乎沒有看到過安知野這麽緊張和慌亂過,他甚至連拿着婚禮致辭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舒文的反應還是比較迅速的,她不發一言立刻走向前去,拉住蘇樂川就把他強硬地往外拽。可能因為她平時健身運動訓練很好的關系,蘇樂川被她拽了一個趔趄。
蘇樂川一邊被她拖着走,一邊沖着臺上的安知野喊道:“師兄,你變了,你結婚那麽大的事,竟然都不通知我?”
他看了看安知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夏亦塵,一副勝利者的微笑立刻出現在他那藝術品一般精致的臉上,這笑就連夏亦塵都看呆了。
一般長得像他這麽好看的人就不會這麽有親和力,能和衆人打成一片的人則絕不會有這麽美麗精致的五官,然而這個人卻能把這兩種魅力毫不費力地融合到一起,所以這種人通常就是傳說中的萬人迷。
“師兄,雖然你沒有請我,但是我還是要祝你新婚快樂!”蘇樂川被舒文和其他工作人員強行拖了出去,依然扯着嗓子遠遠地喊道。
雖然後來婚禮的一切如常舉行,安知野照本宣科地念完了手上的新婚致辭,甚至違心地承認是他先追求的夏亦塵,并保證會永遠愛他,甚至還在衆人的要求下,親吻了他的額頭和鼻尖……
然而在衆人的尖叫聲中,夏亦塵心裏卻非常明白,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美麗的海市蜃樓,所有的甜言蜜語也不過是舒文找來的名編劇寫出來的完美的腳本臺詞而已。
在鮮花鑄就的浪漫花海裏,在衆人觥籌交錯的舉杯慶祝聲裏,在禮炮鳴放帶來的漫天落英缤紛裏……夏亦塵的心中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虛無給擊中了。
他有一種深刻并強烈的直覺,他的婚禮在蘇樂川忽然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此時的夏亦塵像是一個木偶一樣傻傻地站在婚禮的舞臺上,對每個看向他的人都展現出最燦爛的笑容,然而他的心卻在不停地滴着血。
夏亦塵近三十年的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然而他過往的經驗告訴他,他在壞運氣方面的預感一向是很準的。
深夜十二點,在所有的賓客都散盡之後,安知野和夏亦塵終于能暫時地歇了一口氣,回到他們的婚禮主題房間。
他們的婚房也被精心裝扮一番,鮮花和彩燈把房間裝點得浪漫而喜慶,整個巨大的落地窗前都被藍色的鳶尾花盆栽給填滿了,他們大尺寸的豪華婚床上則用火紅的紅玫瑰點綴成一個巨大的心形圖案。
主辦方把這一切弄得好像一件藝術品一樣,夏亦塵都不忍心躺上去破壞這些精心制作的美麗造型,雖然他已經非常累了。
“累了就休息吧,不洗澡也不要緊。”安知野見狀說道。
“嗯,你怎麽了?”夏亦塵留意到自從進了房間之後,安知野就明顯心不在焉的,還時不時地拿起手機看兩眼,還似乎偷偷地按掉了好幾個電話。
安知野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心裏猶豫了一番,他最終還是開口道:“你相信我嗎?”安知野問完這句忽然緊緊地抱住了他。
“嗯,相信呀。”夏亦塵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後背,答應道。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有急事出去一下,最多一個小時就會回來的。”安知野撂下了這一句話,就神色匆匆的從他們的豪華婚房裏離開了。
夏亦塵看着這金碧輝煌的房間,房間越大裝飾得越是華麗,就顯得自己一個人越是孤單和凄涼。
他先是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強打精神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完之後,安知野果然沒有回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安知野沒有回來。
兩個小時過去了,安知野也依然沒有要回來的樣子。夏亦塵拿着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不要打了。
他很怕接電話的不是安知野,那樣的話他也不知應該有什麽反應來應對。他不太明白為什麽明明之前說得好好的,是各取所需而結合的假結婚,而到頭來就只有他一個人動了真心。
偌大又富麗堂皇的床上,夏亦塵卻一個人側着身子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他明明很困了,身體也很累了,卻忍不住想東想西,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輾轉反側之後,他卻越來越精神,他只好找出了手機,看看能不能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更不可能再睡着了。
微博熱搜榜簡直像是被安知野屠榜了一般,有很多營銷號把他們的婚禮上的有愛片段給截取了出來,有很多時尚博主深扒他們的婚禮,從鮮花策劃到高級定制的禮服是什麽牌子什麽價位,甚至給賓客的伴手禮是什麽,喜餅是哪家甜品店生産的,事無巨細,一切細節被扒了個遍,看得夏亦塵直咋舌。
然而這麽多有關他們婚禮的新聞中,只有一條特別引起了夏亦塵的注意力。這條熱搜是“誰說竹馬不敵天降?”
一位微博名叫“野川竹馬情長”的用戶在今天忽然就火了,因為他從安知野自樂隊出道以來,就一直認為安知野和蘇樂川是一對小情侶,并把他們這些年來經歷過的許多值得記錄的片段都記錄在微博上了。
他們一起從十五六歲默默無聞的練習生,然後互相幫助,互相鼓勵最終出道并通過持之不懈的努力成為頂流明星的故事,讓這些考古的路人非常感慨。
這些路人有不少都是看到今天蘇樂川和安知野在婚禮上不太正常的舉動,然後通過熱搜找過來的,于是很多人自己腦補了不少故事,還有許多人表示他們萌上了這對曾經的竹馬cp。
向日葵樂隊其實有四個人,然而四個人的歌舞水平并不平均。只有蘇樂川和安知野無論是在任何方面都形成了一種勢均力敵并且互補的關系。
安知野更擅長跳節奏明快的街舞,蘇樂川則整個人比較輕盈,跳舞比較靈動;安知野唱歌時以中低音較為擅長,而蘇樂川則可以作為互補幫他飙上高音;安知野會譜曲,而蘇樂川會填詞;安知野性格沉默寡言,而蘇樂川口才好到可以當主持人。
夏亦塵面對這樣的情敵,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這完全是一場來自對手的方方面面的降維式碾壓。
作者有話要說: 火葬場應該會倒計時了。
第三十四
淩晨三點的時候,正陷入抑郁情緒的夏亦塵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亦塵以為是安知野回來了,趕緊起床去開了門,門一打開,安知野确實回來了,只是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是他的前隊友蘇樂川扶着他一起回來的。
夏亦塵看着安知野完全把頭靠在蘇樂川的肩膀上,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并且鋪面而來的是,一股迷疊香混合香甜牛奶兒還夾雜着酒精的味道?夏亦塵忍不住用手掩口,惡心得差點當場吐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安知野一直以來那麽喜歡喝牛奶了。原來真相竟然是那麽殘忍。自己竟然還傻乎乎地給他煮了那麽久的牛奶!
蘇樂川見夏亦塵并沒有想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就對他露出了燦爛如花的笑容。
蘇樂川看着夏亦塵解釋道:“我和我師兄從小關系都很好,你別太介意。本來第一次見面,是應該給你帶點禮物和你好好聊聊的,但是今天實在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登門拜訪吧。”
“不用了吧,我和你能聊什麽呢?”夏亦塵反問道。
蘇樂川愣了片刻,随即又笑道:“聊安知野啊,聊他喜歡什麽音樂,喜歡看什麽樣的電影,或者可以聊聊他的人生夢想是什麽?”
蘇樂川天生長着一張笑臉,不僅喜歡笑,就連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帶着笑意的,看起來是如此的真誠。他的話讓夏亦塵自然地聯想到,安知野從來沒有和他講過這些哎,他只會告訴他今晚想吃什麽,睡覺時想用什麽姿勢……
這樣一比較起來,他們聊藝術是陽春白雪,和自己就只能聊感官享受是下裏巴人,感覺自己好低級哦。
似乎是捕捉到了夏亦塵眼中的一絲尴尬和不悅,蘇樂川又追問道:“他不會從來沒有和你聊過這些吧?你不知道他人生最大的夢想是什麽嗎?”
“難道不是站上最厲害的舞臺,成為實力和人氣兼具的大明星嗎?”夏亦塵不甘示弱地反問道。
蘇樂川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是,可是這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那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夏亦塵忍不住問道。
蘇樂川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立刻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賣起了關子。他故意說道:“你還說和我沒什麽可聊的呢?我本來想就這個問題好好和你聊下的,可惜今天真的太晚了,要不下次約個時間吧。”
說罷他就給夏亦塵報了自己的手機號,讓他加自己微信。夏亦塵竟然當場鬼使神差地就加了。接着蘇樂川就把安知野交回給他,然後就離開了。
夏亦塵把爛醉如泥的安知野好不容易扶上了床,脫了他的外衣和鞋子,然後又去打了一盆熱水,用濕毛巾幫他擦臉。
給他擦拭的過程中,安知野似乎是覺得很舒服,他悶哼了幾聲,忽然在睡夢中一把抓住了夏亦塵的手,直接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安知野在不清醒的狀态下,力道沒輕沒重的,夏亦塵被猝不及防地一拉,已經很不舒服了,再加上聞着安知野身上的酒氣和牛奶兒味兒,他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接沖到衛生間裏吐了。
吐完之後,夏亦塵頓時覺得好多了,但是他還是不想回到他身邊聞那些讓他不适的味道。于是幹脆跑到廚房裏,竟然找出了綠豆和陳皮,給安知野煮起了醒酒湯。
正在他認真埋頭熬湯的時候,冷不丁被站在身後的人一個熊抱,把他抱得嚴嚴實實的。安知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用自己的臉不停地在夏亦塵的脖頸處摩擦,輕輕地嗅聞着那一處散發着陣陣幽香從未被标記過的腺體。
這些親密的碰觸把夏亦塵弄得特別的癢,他不用腦子也能猜到這是安知野在赤|裸裸的求歡。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本來是不發生點什麽都不太正常。
然而一想到,安知野在這消失的三個小時,與蘇樂川之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加上又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精和牛奶味兒,夏亦塵就一陣生理性的厭惡,一瞬間性趣全無。
他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了安知野的懷抱,然而下一秒,欲求不滿的安知野像是個不講理的小孩子一樣又貼了上來。夏亦塵越是掙紮,他就越是用力地禁锢住他,兩個人之間的對抗和争鬥宛如草原上一頭狼與它的獵物小鹿之間的對峙。
忽然這頭兇相畢露的狼,亮出了獠牙,沖着小鹿的脖子就是致命的一口咬了下去。一瞬間性腺被咬破帶來的痛苦和快感讓夏亦塵立刻睜大了眼睛,不一會兒,他的眼睛都失焦了。
空氣中飄滿了鳶尾花的香氣,令安知野更加的瘋狂,他終于咬破了他朝思暮想好久的地方,還不停吮吸着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顯然這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好。
大量迷疊香的催情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在信息素的強勢撩撥下,夏亦塵簡直連站都站不穩了,他只能無力地攀附着安知野的身體,在他的禁锢下不停地顫抖着。
如果說現在的他還有那麽一絲理智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簡直讓他神飛魄散了。安知野在臨時标記過他之後,明顯還是感覺不夠,他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想尋求着更刺激的事。
他把腰肢都發軟的夏亦塵直接轉了一個身,直接把他抱了起來,放在了廚房的臺面上,廚房臺面上那些原本擺放整齊的裝調料的瓶瓶罐罐全被打翻了,桌面和地面都是一片狼藉。
然而此時兩人都呼吸急促,完全無暇顧及其他。安知野望着夏亦塵那被捕小獸般驚恐慌亂的眼神,還有那粉紅的散發着自然光澤的嘴唇,他忽然很想上去品嘗一下,看看這唇珠是不是真的如看上去那麽柔軟?
似乎是預料到将會發生什麽,夏亦塵用最後的一絲理智無力地推了推安知野的結實胸膛,驚慌地喊了聲:“安知野——”可是“野”字還沒有發出來,就被安知野突然落下的吻給堵住了,很快變成一陣小聲嗚咽之聲。
雖然他們倆個人是第一次接吻,可是可能因為這件事兒在想象之中發生過無數遍,竟然絲毫沒有覺得生疏和不自然。先是簡單的四片嘴唇之間溫柔地試探和觸碰,然而這淺嘗辄止的吻顯然讓他們都很不滿。
很快安知野就頻頻開始放肆地觸探,溫熱的物事開始鑽進了夏亦塵的口中,兩個人的舌尖開始彼此糾纏追逐着,就如同他們此時不分彼此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一樣。
安知野的呼吸越來越重,用手霸道地定住他的頭讓他無處可逃,沒什麽技巧的吮吸和親吻卻讓夏亦塵數次感到脊柱一陣酥麻,整個人只能無力地在他懷中不停的觸電般的顫抖戰栗。
看着幾次被冰冷臺面的雜亂物事硌到的夏亦塵,安知野有點心疼地詢問道:“要不我們去床上?”
沉醉于情|欲之中的夏亦塵立刻驚恐又無助地搖了搖頭,他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嘴唇已經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但是他那雙如春水般多情的眼睛卻在訴說着:“不可以,因為我現在一刻都等不了了。”
此時的安知野頭腦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他要是知道和夏亦塵接吻的感覺會這麽好,他覺得自己之前可能不會浪費那麽多的好時光……
清晨的陽光從沒有拉好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習慣了早起生物鐘的夏亦塵在安知野的臂彎中醒了過來。看着熟睡中的安知野,夏亦塵眼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他的眉毛怎麽那英氣啊,他的鼻梁怎麽那麽高呀,他凸起的喉結可真性感啊,還有他以前也沒有拍過幾次吻戲啊,怎麽他接吻的技術這麽高超呀?夏亦塵甚至有一種沖動,想把這些地方全都親吻一遍。
算了,還是不打擾他睡覺了。夏亦塵終于按捺住內心的沖動,他扶着酸軟的腰肢,蹑手捏腳地下了床,他給酒店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一些食材過來,他要精心地制作一頓早餐。
他一邊哼着安知野的那首成名曲《sunshine》,一邊洗着菜,切着菜。夏亦塵覺得能夠為心愛的人做一頓早餐,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
想到昨晚的種種細節,他又忍不住開始傻笑起來。“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怪不得古人說這是人生中最最快樂的事,夏亦塵心想。
夏亦塵煎好了小小個的色澤金黃的玉米餅,又特別做了兩個心形的煎蛋,覺得配色還不夠鮮豔,又做了綠油油的涼拌海藻,還用新鮮的草莓打了兩杯草莓汁。他決定以後再也不用煮牛奶了,他昨晚已經聞夠了牛奶味兒了。
等把這些都做好了,夏亦塵看着滿桌的美食,非常滿意。于是準備去叫安知野起床。沒想到安知野早就醒了,還躺在床上不知在和誰講着電話。
“嗯,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安知野對着電話點頭說道。他看到夏亦塵後,很快挂掉了電話。
安知野起床之後去簡單地洗漱了下,看到桌上的早餐,就對一直坐在餐桌旁等他一起吃飯的夏亦塵說了句:“不用等我,你先吃吧。”
“一起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夏亦塵說道。
安知野又掃了一眼桌上那擺盤精致的早餐,他似乎是不敢直視夏亦塵的眼神,低頭說了句:“我這兩天吃太多了,沒能按計劃減掉體重,今天就不吃了。”
“這個不會胖的,我都是用的橄榄油,卡路裏很低的。”夏亦塵又忍不住解釋道,但是他看着安知野開始拿出行李箱,收拾行李,就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安知野邊收拾東西邊回答道:“我剛接了個任務,要臨時趕回國去錄個節目。你好不容易出次國,好好在島上玩玩吧。”
夏亦塵愣了一會兒,然後點頭答了句“哦。”然後起身開始幫他打包行李。
他幫安知野把随意丢到箱子裏的衣服重新拿了出來,他把衣服和褲子搭配成一套然後用防塵袋打包好,一袋袋裝得很整齊,這樣安知野回去之後就可以不用熨燙可以直接穿了。
看着夏亦塵沒有吃早餐,卻餓着肚子給自己疊行李,安知野似乎有點過意不去,然而每一次和他眼神對視之時,他立刻就會想起昨晚兩人熱吻的畫面,立刻就會敗下陣來,把眼神移向別處。
終于,在推着行李箱離開的那一刻,安知野手握着門把手,背對着夏亦塵沒有說再見,而是說了句:“對不起。”
“嗯?”夏亦塵疑惑地問道:“什麽對不起?”
“昨天晚上,你知道我喝了太多酒了,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做的事常常是喪失理智的。”安知野打開了門,猶豫了片刻,然後問道:“所以,你能不能當昨晚是做了一場夢?”
做夢?也對,夏亦塵覺得自從中了個頭獎,在綜藝節目和安知野結識以來,就好像一直在做夢,這場夢又狗血又冗長,他現在都還在夢中,沒有醒來。
安知野回頭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夏亦塵紅着眼眶,一句話也沒有說。
樓下等候許久的司機已經開始用英語在催促他下樓了,安知野像是落荒而逃一般離開了酒店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能過審的話,謝謝審核,大家抓緊看吧。
安頂流的醒悟還有一段時間,小夏的醒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