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探望病號
聞到靳唐和程意之間濃烈的火藥味,唐翊馬上站出來道:“唐菁,你和程意晚上不是還要和劇組的人聚餐?你們剛出道要和大家保持好關系,別讓人覺得你們名氣不大脾氣不小。”
說到這裏他不太高興的看了程意一眼,這人怎麽回事,一上來就對靳唐挑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為唐菁吃醋呢,但是唐翊看得分明,程意對靳唐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他未必看得上唐菁。
誰知唐菁卻開心地眼睛都黏在靳唐身上了:“沒關系,聚餐的只不過是幾個群演罷了,而且在劇組的時候他們沒少給我下過絆子,這種人筆下文學站裏面的功夫知識最粗淺的外門功夫,也就是說像顧家保镖那種水平的,比起他自己的內功心法當然差的很遠。他剛才說自己的功夫六歲之前才能學不是在騙人,上輩子他從三歲就開始練,這輩子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修習,若是個初入門的當然不可能速成。
管家把他領到二樓顧遠歌的房間,敲了敲門,顧遠歌得知靳唐到了顧家之後就在猶豫是要穿正式見客的衣服還是穿着平時在家的家居服呢,前者似乎太過正式,後者似乎有有點随便。
醫生則把他按在床上不讓他起來,等管家帶着靳唐進來,顧遠歌才擺擺手讓他們出去。
“顧先生的燒還沒有完全退,小心點別再着涼了。”醫生丢下這句話也不看顧遠歌的臉色,潇灑的走了出去。
“你怎麽病得這麽嚴重?”靳唐看着躺在床上的顧遠歌,一進門雖然味道很淡,他還是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味。明明昨天他們在雪地裏的呆了相同的時間,他在樓下遇到的那兩個人受的罪更大,怎麽最後生病的反而是顧遠歌。
他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顧遠歌的額頭,原本想解釋的顧遠歌立刻閉上嘴什麽也不說了。
顧遠歌平時除了想方設法去陪靳唐的時間,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可是今天一天他燒的迷迷糊糊,顧如婷和顧瑜還時不時的來他房間有意無意試探他的病情,他當時就想讓靳唐過來把這兩個人像昨天那樣幹脆利落的踢出去。
随後靳唐又給顧遠歌把了一下脈,他體內熱氣散發不出來,靳唐就用一丁點內力慢慢把熱氣疏散開。
“我感覺好像舒服了很多。”顧遠歌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他覺得這可能是錯覺,大概只是因為遇見了靳唐一時開心産生的心理作用。
靳唐制止了他:“你好好躺着,不然我就走了。”這威脅果真起了作用,顧遠歌乖乖躺了下去,靳唐停止了往他體內輸送內力,他現在身體正虛弱,一時受不了太多。
于是顧遠歌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坐在自己床邊拿個蘋果“咔擦咔擦”的啃着,真是心酸,他覺得自己嘴裏很苦沒有味道。
靳唐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的一碗白粥,摸了摸碗,還是溫熱的:“要喝嗎?”
顧遠歌本想搖頭,看見靳唐的眼神後改了主意,點點頭,果然靳唐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給他,除了師父病重時他在床前侍疾,他還真沒做過這種事,不過畢竟是有經驗的人,居然完整的把一碗粥都喂給顧遠歌喝了沒掉出一滴。
“你的采訪……”喝完藥之後顧遠歌剛提了一句,就被靳唐截了話:“你別操心了,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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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過了半小時,靳唐再次緩緩把內功輸送進顧遠歌的身體,盡管顧遠歌被他用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很舒服,可是也看得出來似乎有什麽不太對的,不過靳唐肯定是不會害他的,想起昨天靳唐一下子打倒那麽多人,還有在唐奶奶家的時候他早上起來後在院子裏練的功夫,說不定他看上的人其實是個隐士高人呢。
晚上等靳唐準備離開的時候顧遠歌的燒差不多已經退去,靳唐差點就順手給他開幾服藥調理身體了,他師父對醫藥方面也有涉獵,他跟着學到不少,治發燒這種情況還是輕而易舉,不過開口之前他壓下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年代的醫生需要有專業資格,他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咦,你的燒怎麽退的這麽快?”醫生拿着體溫計不可置信的說,顧遠歌高燒一天一夜,他本以為顧遠歌見到那個人那麽激動,說不定做出什麽舉動還有可能加重病情,可是他的體溫幾乎是正常的。
“我現在覺得自己很有精神。”顧遠歌從床上坐起來,睡了一天全身都不舒服,“我餓了。”
管家激動地從廚房裏又端來一碗粥。
原教授的學生叫汪洋,他是個很有禮貌的中年男人,說是中年男人也許有點和年齡不符,不過汪洋長相顯老,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卻像是四十歲。
“小學弟,你好。”汪洋笑眯眯的一副要和靳唐話家常的樣子伸出手,“早就聽教授說起過你,這麽多年我還沒見教授對哪個學生大加贊賞的,當初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在班裏經常被教授點名批評,真是歲月如梭,現在對小學弟還真是羨慕嫉妒。”
靳唐和他握了握手,同樣笑道:“那肯定是教授對學長給予的希望太高,為師者如果對學生不聞不問那才糟糕,現在學長總算也不辜負教授的期望,昨天教授提起學長還是一臉驕傲,真正說要羨慕的是我才對。”
汪洋聞言笑的更真誠了,他這小學弟年紀輕輕不驕不躁,更沒有年輕人出名之後的喜悅和志得意滿,他總算知道教授為什麽對小學弟贊不絕口了。
他聽說過靳唐家裏是經商的,不過這一點從靳唐身上完全看不出來,如果不知情的,還真的會以為他是從書香門第出來的。問了幾個問題後汪洋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他的回答既不顯得青澀,又不圓滑,每一個答案都非常有深度,而且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可見讀書很多。
“小學弟懂的知識很多,你說的一些歷史文化方面的事我都沒聽過,而且你還懂得很多雜學,連中醫之類的都懂一些,你別告訴我你二十年來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讀書了。”汪洋半開玩笑的說。
靳唐想了一下,他說的似乎沒錯,古人沒有現在這麽多的娛樂活動,他肩負的責任重大,需要學習的知識甚至比皇子還多。小時候白天他跟着皇子一起讀書寫字,晚上回到國師府師父還會另外布置作業,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早起練功,唯一的活動就是每年皇子必須參加的狩獵和蹴鞠比賽,這麽一想确實沒有浪費過多少時間。
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汪洋非常吃驚,難道現在真的有這種一心讀書的好孩子嗎?
“其實沒有什麽榮譽是平白無故得來的,每一個輝煌背後都飽含了無數血淚,身在什麽樣的位置就要承擔什麽樣的責任。”就像前世即使戰死沙場他也從不後悔,身為周朝的國師他就要為周朝負責,皇命不可違。
“也就是說小學弟你字寫的這麽好也是從小就練的嗎?可是我們都知道從小練字的人不在少數,比如我小時候練字就得過書法比賽二等獎,但是當時還有很多比我寫得更好的人,可是他們都沒有達到小學弟你的高度,能說一下你寫字有什麽特殊的技巧嗎?”汪洋問的問題也是很多靳唐的同學想問的,他們自認為天賦勤奮不差什麽,但是寫出來的字卻遠遠達不到靳唐的風骨。
作為一個兩輩子自己是天才并且生活中遇到的也是一群天才的靳唐表示:“這還需要技巧嗎?難道不就是每天堅持練字嗎?”
“那你的啓蒙老師是誰?我想你的字寫的這麽好想必你的老師肯定更厲害了。”汪洋繼續道。
靳唐沉默,他能說教他寫字的啓蒙老師是他的師父,等他進皇宮上課的時候就換成了周朝書法大家了嗎?
“我是跟着趙禹學字的。”
“趙禹?”汪洋眨了眨眼睛,“你是說周朝末年最著名的書法家趙禹?”趙禹是個有氣節的文人,大周滅亡時他已到暮年,寧死不願投降大越,後來成為一段佳話,趙禹也就成了氣節的代名詞。
“不錯。”靳唐點點頭。
然而汪洋卻自動把他的意思轉換成從小臨摹趙禹的字,終有所成,得到了南老的稱贊,怪不得南老說他的字有一種周朝文人的風骨。
看看,人家這才叫自學成才。
采訪完畢,兩人俨然就成了朋友,汪洋離開之後原教授給他打來電話:“你沒為難小唐吧?”
汪洋無奈的回道:“怎麽可能?您都吩咐我那麽多遍了,我哪敢為難您的高徒啊。您可是難得幾十年終于看上了個學生,還學會護短了,我們這些沒人疼沒人愛的都要滾一邊兒去了。”
原教授聽了他的話笑罵道:“你要是像小唐這樣聽話懂事我當初怎麽會批評你?徹夜跑去玩游戲第二天在課堂上睡覺的是誰?問你問題回答不上來的是誰?現在好意思說我偏心了。”
汪洋:“……”黑歷史能別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