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莫名的威壓中回過神,雙足已經自動離開。

“...”

酉時,東宮。

秦邵陽一貫随遇而安,何況他也相信自己不會有什麽事情,雖然來到東宮已經有兩個時辰卻還未見到太子的影子,如果是平常人早就不安起來,但秦邵陽卻偏偏淡然自若的品着茶,賞滿園桃花。

至于身後有一個面冷抱劍的人形雕像,秦邵陽完全給無視了。

今日太奇怪,太子本在東宮被禁足,卻還能将他請來,除非華府被監視,否則怎麽解釋他一出府,便被太子暗衛撞個正着?

恐怕是早有預謀。

人來了就算了,太子還不出來見面。以為這樣就能唬住他嗎?圖樣圖森破,他的心理素質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

秦邵陽抿了一口清茶,滿臉的輕松自在。

反正他已經向九華傳遞了安全信號,如今先看看太子打什麽鬼主意在說。

“陸公子好雅興,不怕本宮加害于你嗎?”

身後徒然響起的聲音,令秦邵陽緩緩起身。他平靜地行禮,而後道:“殿下說笑了,草民不過一介布衣,相信殿下沒有理由害草民。”

艾瑪,作死大反派終于來了。這話好像哪裏不對?嚴格說起來,自己也是反派......

未來的。

敖珏冰冷的看着秦邵陽。

見秦邵陽泰然自若,面上絲毫不顯慌張,敖珏揮手:“來人,擺棋,本宮要與陸公子對弈一番。”

三月裏,桃花滿園,灼灼其華。病弱公子與俊美的青年坐在桃樹下,‘和諧’地切磋棋藝。

徐風拂過,晶瑩剔透的花瓣打着旋轉簌簌落下,陣陣清香彌漫開來,恍然如夢。

伴随着棋落玉盤的聲音,敖珏先打破了沉默:“你知道陛下要将公主賜予他的消息嗎?”

見少年落子的手一頓,雙目閃過一絲溫怒,敖珏重重地落下手中棋子:“公主是金枝玉葉,屆時你只有退讓的份。”

聽了敖珏的話,少年慘白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如薄紙。

敖珏快意地勾起唇角:“九華與你結為連理只是因為責任。”

敖珏正要繼續說話,沒想少年卻開了口,語氣不急不緩,平靜無波。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他不會答應公主嫁入華府就行了。我相信他。”

‘我相信他’,多麽直白的信任,敖珏有一瞬間的愣神。

“即使他現在不喜歡我,還有以後,以後不喜歡我還有下個以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秦邵陽撚起一枚棋子,落下棋盤。

“若這一輩子,他都不喜歡你呢?”敖珏擡眸怔怔的盯着秦邵陽。

“我死,成全他,解脫自己。”

少年的話帶着決絕,有一瞬間令人喘不過氣來。

“何為愛?”敖珏喃喃出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問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問題。

只聽少年不假思索地回道:“心中最想得到的那個人便是愛。他是執念,是深入骨髓的一種喜歡,更是你一生最渴望的東西。”

“而九華是我的執念,是我追逐的愛。”少年的雙眸裏滿是執拗。

敖珏輕笑出聲:“如果注定得不到的東西呢?”

“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我死,他死。”敖珏薄唇輕念出聲,眸裏蓄滿了幽暗。

秦邵陽最後落下一子,起身負手:“殿下,勝負已定。”

猛然回神的敖珏震驚看着棋盤,從何時,何時自己竟然進入了那人布下的陷阱?

“傳言果然不假,鬼谷弟子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敖珏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他彈了彈衣襟上的桃花瓣,笑道:“想必陸公子在華府無聊的緊,不如就在東宮小歇幾日如何?”

“如此甚好。”秦邵陽也不推辭,順話應了下來。

“本宮準陸公子無需恪守東宮繁瑣規矩。”敖珏擡首見天色已晚,又道:“看來他不會來了。”

秦邵陽當然知道敖珏口中的是誰,無非就是九華。

“你好生在東宮小住,本宮還有公務需處理,先行離開。”

“恭送殿下。”秦邵陽低首作揖。

那位剛一走,秦邵陽扭頭回了屋,心中為太子的挑撥水平打上了差評!

不過這劇情好像有哪裏不對啊?怎麽好像提前了許多,挑唆神馬的不是應該在與九華成婚後嗎?

啊呸,誰和九華成婚啊!秦邵陽撇了撇嘴。

回想了一下敖珏剛剛說的話,秦邵陽發現有些不對。什麽叫,‘若是注定得不到的東西呢?’。

他是在說陸笙雨,還是說?

有情況!?

大大的情況!

沉思在八卦中的秦邵陽,聽見了窗外清脆的鳥叫聲,他打開了門,便見立在房外的面癱少年.....

感情太子一點也不放心他,這人還在這呢!

秦邵陽走一步,面癱少年走一步,簡直是寸步不離,看這樣子,大風也吹不走的樣子。

無暇搭理身後人的秦邵陽,擡頭望了眼院上方盤旋不離去的鳥兒,那鳥全身呈漂亮的火紅色,聲音靈動清脆。

他只是瞅了眼,就轉身回到了卧室。

是夜。

秦邵陽.根據系統給的路線圖,準備來一個夜探東宮。

反正來都來了,順便去找找任務用品,好吧,這也是為什麽他給九華傳信說,暫時不方便離開的原因.......

至于門外的少年早被香給搞定,怎麽說也是鬼谷門弟子的殼子,這點本事都沒有,要他怎麽混!

根據系統提的路标,秦邵陽很快到了目的地,只是那房外有兩個守衛。

眼珠一轉,再次猥瑣的丢出了藥,見成功後,他淡定地從二人身邊走過,未了還不忘在二人眼前擡手晃動,見兩個守衛真的像一尊雕像後,他才推開眼前的房門。

眼前布置明顯是個書房,秦邵陽東看看西看看,開始找牆壁或者是桌子上的機關。

別問他為什麽覺得機關會在桌上或牆上,電視上都那樣演的,他就當碰碰運氣。

找了許久還是沒有所獲,有些失望的秦邵陽撸起袖抉,繼續翻動着書桌上的瓶瓶罐罐,說不定是他轉花瓶的姿勢不對呢!

“咔嚓..”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秦邵陽眼前一亮,終于碰到了機關!原來是桌旁的木椅。

轉身的他傻了眼.....

說好的機關,暗室呢?

這是什麽鬼?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太子的書架後面會有一副兩米長的高清畫像?!

這畫像上的人怎麽那麽眼熟?秦邵陽借着月光眯着眼打量。

待終于看清了畫像裏的人後,秦邵陽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神情。

天啊!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邵陽:麻麻,我發現了一個小秘密!

麻麻;兒砸不怕,當不知道就好。

邵陽:為毛?

麻麻:沒人告訴你知道太多,下場很慘嗎?

邵陽:我不是主角嗎?我有讀者保護我!

麻麻:讀者不愛你,他們愛的是你家小攻。

邵陽:但是他們愛的小攻是我的........說好的愛屋及烏呢?

讀者:我們竟然無言以對!

- -純屬娛樂表當真~~~

☆、所謂刁難

在銀色月光輝映下,更加顯得畫中人飄渺如仙。三月的清風從窗外吹過,壁上的畫卷順着風勢被刮起一角,有一瞬間,畫卷中的男子仿若活人,似要踏風離去。

秦邵陽掐了下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 系統,你說我是在夢游,還是眼睛出現了毛病?”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盯着壁上畫卷。

“這個...”系統支支吾吾,似乎也有些摸不清情況。“劇情大概已經跑到了爪哇國...”

秦邵陽贊同的點點頭,徐步上前打量着畫卷,畫中人無論眉眼,還是神情畫的唯妙唯俏,尤其是那雙眸,他自認為畫不出這麽傳神的雙目,從這些皆可以看出作畫人的用心。

“敖珏為什麽要将九華的畫像挂在書房?他不是恨男主恨的要死嗎?”面前看見的,對于秦邵陽來說沖擊性太大,他需要靜一靜!

“....因恨生愛?或者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模式?”

聽到系統瞎扯淡的話,秦邵陽‘呵呵’一笑。

他摸着下巴,望着畫卷漸漸出神,畫卷右下角明顯有太子蓋的印章,不可能是他人所畫。

但是,太子為什麽要執筆作九華的畫像呢?還把他藏在書房?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這自然是秦邵陽的瞎猜測,然而秦邵陽越看越覺的這幅肖像,每筆每畫都透着怪異......

這下筆的力道明顯比常人要重上好幾分,還有那連接處,都可以看出被精心處理過,找不出一絲瑕疵。

#論太子的花樣暗戀法#

#劇情它是一頭野馬,拉也拉不回來#

無數小話題在秦邵陽的腦中刷了又刷。這時他又想起太子白日說的話,‘‘若是注定得不到的東西呢?’。

難道這個注定得不到的是.....

這畫面太美,他不敢在想下去!

“宿主,快找任務用品,瞎愣着做什麽?”

腦子裏的催促聲讓秦邵陽瞬間回過神,他擡眸四處張望,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了出去,開始動手找起任務用品。

他原本還想找系統問一下情況的,只是看系統那樣子,好像也不知道原因,想想還是算了。

太子愛誰誰管他什麽事,反正最後結局都挺凄慘的。

太子他不作死就不會死,偏偏還喜歡去男主面前刷存在,結果刷出的結局真是可憐見的。

哦,不對,要說這裏面結局最慘的是陸笙雨,被男主愛慕的妹子殺死,太子好歹是自殺。

陸笙雨一生只有一句話可以概括,活着心塞,連死的方式都心塞。

人家太子好歹死的有尊嚴不是....雖然自殺也挺丢人的。

“八號,那個任務用品長啥樣啊?我怎麽什麽都沒找出來?!”

找的有些累了的秦邵陽停了下來,決定先休息一會。

“類式于玉石的東西....”

系統給出的模糊信息真想讓秦邵陽将它一掌劈死,眼看迷住守衛的香即将失效,無奈只好再次四處查看起來。

欲哭無淚的秦邵陽,擡頭一嘆。

就在這時,他雙目徒然睜大,手指着畫卷上方挂的長劍,“你看那劍柄上鑲嵌的紅色石頭像不像任務用品?”

“系統鑒定中....”

“鑒定完畢,确屬任務用品之一。”

秦邵陽縱身一躍将牆壁上挂的長劍取了下來,此劍長三尺,劍鞘呈銀白,并刻有活靈活現的龍紋,最吸引人的是劍柄上鑲有一顆血色玉璧。

“好漂亮的玉。”他忍不住贊道。

将玉璧拿下後,秦邵陽猶疑再三還是說道:“咱們将寶劍的玉石盜走後,恐有不妥吧?這麽醒目的一件東西不見了,太子怎麽說也不會就此罷休。”

随着系統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音,秦邵陽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系統商城有同款玉石哦,只要十點人渣值,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來吧~”

呵呵....

系統再接再厲,這次不是滋啦的電流聲,而是嚴肅的低沉音:“此次任務完成後,有一百人渣獎勵。”

秦邵陽眼一閉,豪氣沖天:“買!買!買!”

“叮,恭喜宿主成功獲得同款紅玉一枚,購物愉快。”

看着手中莫名出現的玉石,秦邵陽默默地将買來的石頭給鑲了進去,而後在将任務用品放進了系統自帶的空間裏。

“叮,恭喜宿主成功獲得任務用品二,還差一個,加油!加油!”

“你別說話!”秦邵陽抽了抽嘴角。

他快速将書房恢複如初,最後看了眼牆壁上的畫卷,按下機關,合上書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小心翼翼地躲避巡邏侍衛,秦邵陽終于回到休息處,見立在門外的面癱雕像,奸詐一笑,走上前,捏了捏少年的臉。

“讓你狐假虎威,讓你裝面癱,會武功了不起啊,老子也會好嗎!”

一邊捏臉一邊吐槽的秦邵陽完全沒有發現,少年已經漸漸神智清醒。

“你怎麽出來的?”拍開臉上作亂的手,少年身體作警惕狀。

秦邵陽讪讪一笑:“睡不着正打算賞月,誰知見你玩忽職守,睡着了。”

少年滿是狐疑,淩冽的目光刺向秦邵陽,“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

秦邵陽佯作迷茫:“大概太累了吧。”他怕在說下去會說漏什麽,便打住話題,道了一聲,“晚安”将房門緊閉。

少年冷着臉,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似有無限疑惑。

想不明白的他抱着劍,身體直.挺挺的盯着某一處,那雙眼裏精神奕奕。

“.....”

自從那晚過後,秦邵陽完全無法直視敖珏,無論是談天說地,還是對弈棋局,他都會忍不住盯着敖珏發怔,然後腦補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東宮的三天裏,秦邵陽也沒有受什麽委屈,每日賞賞花,與太子下下棋,他們竟然奇跡的平安相處了三天。

他嚴重懷疑太子被禁足過于無聊,才會将自己壓過來解悶。

秦邵陽曾多次将話題拐到九華身上,他發現太子面目雖鎮定,但眼裏卻總是有些飄忽,雖然痕跡不明顯,還是讓觀察細微的秦邵陽給抓.住。

諸如此類試探的還有許多,這些試探讓秦邵陽确定了一件事,敖珏作為東宮太子,還是一個恨男主恨的要死的大反派,他竟然搞暗念!!

所以,他現在是被情敵給請來喝茶,然後那個情敵還是未來與他一樣的大反派,在作死路上越走越遠的一個反派.....

#論情敵之間的特殊溝通方式#

經秦邵陽的腦補與半猜測,他推斷出。敖珏看中九華的奇才,想将人拉入自己陣營,結果九華不買賬,然後太子一怒,決定除後患,刺殺之。萬萬沒想九華不止智商高,武力值還爆表,太子心塞了,有情緒了,黑化了,然後開始關注九華準備集中全力弄死這個拉攏不了的奇才,誰知越關注卻陷了進去......

陷進去的太子殿下開始謀算着将自己妹妹嫁給九華,并喂了九華那什麽斷子絕孫藥,這樣以後哪怕公主嫁過去了,也不會有孩子。

這樣即可以斷了九華的子嗣,也可以讓九華看在公主份上,站在東宮這邊。即使不站在東宮,也能保證這位鬼谷少主不會幫助其他王爺。

等太子以後成皇了,然後開啓虐心又虐身的狗血宮廷劇。

謀士X皇帝。想想也挺帶感的,秦邵陽眯着眼睛,笑的極其猥。

呸,打住,如果讓太子真的成為了皇帝,他還怎麽混啊!

想到此處的秦邵陽又一臉凜然。而且就九華那個一棍子打不出個水花來的貨,就算太子登上皇位用權利逼迫,秦邵陽相信,那人也會潇灑甩掉官職,游歷四方....

原著九華為什麽會登上皇位,一是太子逼的太緊,二是太子害的他身邊朋友一個個離世,一怒之下算計了整個皇城,奪下皇位。要這個淡如水的人發怒,太子爺是蠻拼的。

正在品茶的敖珏,看見秦邵陽的臉色變來變去,挑了挑眉。

大概在敖珏心中,秦邵陽已經變成了需要吃藥的人類一欄。

就在這時,有一男子憑空出現,他恭敬的立在太子身側:“殿下,九華大人在東宮外求見。”

陌生的聲音,喚醒了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秦邵陽。

這下好了,可以湊一桌麻将.....

他窺視了眼敖珏,失望的發現太子那個變.态竟然沒有一絲.情緒外洩。

這不科學?他昨天提到九華的時候明明還有異樣,怎麽現在真人來了,反而那麽淡定?

“讓他進來。”敖珏放下手中茶盞,神色淡然。

侍衛領完命,嗖的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羨慕了一下那人輕功,秦邵陽又繼續盯着敖珏,盯————

“陸公子的目光是否太過于無禮?”敖珏黑着一張臉,也不知怎的,面前少年,近日總是盯着自己出神。

身為男子,自當無所謂,可總是被這麽盯着,有些過于怪異。

秦邵陽瞬間收回灼熱視線,他還以為盯的很隐晦有木有。

“參見殿下。”

一道好聽猶如珠玉落盤的聲音,打斷了二人尴尬氣氛,偏頭望去,便見九華一襲官袍立在不遠處。

太子淡淡的瞥了眼九華,也沒說免禮,一時,氣氛又再次回歸到詭異狀态。

秦邵陽端着茶盞,佯作喝茶,實則心中,正在為九華默哀。

沒辦法,現在宮中除了皇帝,屬太子最大,太子不開森,就算你是男主,也得憋着!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九華依舊保持着作揖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 秦邵陽:作為一個反派。

敖珏:作為一個反派。

秦邵陽:我想弄死男主。

敖珏:我也想弄死男主。

秦邵陽:合作吧。

敖珏:合作吧。

秦邵陽:最後

敖珏:最後

秦邵陽:我兩死了!

敖珏:我兩死了!

九華:然而作者笑了。

☆、所謂謀士

整個庭院,仿佛死寂了般,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太子敖珏終于出了聲:“大人免禮,來人賜座。”

九華依舊面無表情,禮貌謝過太子之後,坐在了宮人布好的木椅上。

“大人身為臣子,随意來到東宮,不怕讨人閑話?”敖珏唇角雖是挂着笑容,但那聲音卻是淩厲至極。

“本宮倒是忘了,大人是觀星閣中人,陛下最忠心的臣子,誰敢亂嚼閑話。”

一道道含.着諷刺的話語毫不留情從敖珏口中吐出。

秦邵陽努力的縮小存在感,陷進自我催眠中;太子看不見我,太子看不見我!

然而,敖珏的話鋒一轉:“陸公子在這裏與本宮相談甚歡,大人又何需如此着急。”

九華緊抿薄唇,片刻後道:“陸師弟叨擾東宮已久,他從小任性,臣惶恐師弟冒犯太子,今日特來領師弟随臣回府。”

敖珏吹拂着茶盞裏漂浮的茶葉。道:“怎麽會,陸公子幽默風趣,本宮喜歡的緊,叨擾多久也沒關系。”

默默躺槍的秦邵陽在心中将太子用叉子叉了一百遍。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幽默?風趣?逗他呢?

“本宮也知道大人過幾日将與陸公子成婚,本宮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很喜歡陸公子,但也不能耽誤你二人。”

然而九華還未來得及道謝,便聽太子繼續道:“陸公子空有才,卻無用武之地,不如就讓他在東宮謀個差事如何?”

太子你說謊不打草稿真的好嗎!他哪裏有才?難道就陪着下了幾天棋,你就改觀了?秦邵陽才不信敖珏是欣賞他的才能,明明就是變相控制!

“陸公子你說這個主意如何?”

馊主意!一點都不好!但是他能說嗎!當然不能!秦邵陽笑道:“多謝太子厚愛,草民只是普通人一個,習慣了宮外無拘生活,恐怕适應不了宮.內的日子。”

“你是在拒絕本宮嗎?嗯?”敖珏面上看似并無怒意,但那話裏的不悅卻是讓在場人聽的分明。

“那微臣就替師弟多謝太子厚愛。”秦邵陽還未說話,九華卻已開口。

敖珏開懷大笑:“這才對嘛。”

秦邵陽已經不明白九華在打什麽注意了,索性就開始閉口不言,裝死。

“恕微臣直言,陸師弟他确實習慣了宮外無拘生活,臣懇請殿下給師弟一個挂名謀士就可,殿下以為如何?”九華滿臉恭敬,沒有一點兒冒犯之意。

“你是不信任本宮?”

九華慌忙起身,一禮:“微臣不敢,只是師弟不懂宮.內規矩,萬一沖撞了宮·中貴人,後果不堪設想,就怕屆時會影響到東宮名聲。”

“依本宮看,你是怕本宮護不了陸公子周全,讓他在宮中受了委屈吧。”敖珏冷哼一聲,語氣緩和了下來:“不過,你考慮的也不無道理,陸公子在宮外無拘無束慣了,确實不适合皇宮,就依你而言,賜他一個挂名謀士,從今往後,他陸笙雨也算是東宮裏的人。你還有何意見?”

“微臣無意見,謝殿下厚愛。”九華依舊低頭,看不清面上表情。

“那就散了吧。”敖珏擺了擺手。

秦邵陽與九華雙雙行禮:“謝殿下厚愛,微臣告退。”

待九華二人離開敖珏視線後,他才放松的靠着軟椅上,阖着目問:“祁雲,你觀察陸笙雨的這些天,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被叫祁雲的少年,‘嗖’的現身,跪地答道:“回殿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面冷的少年皺着眉想了好一會,才冷聲回話:“陸笙雨看似普通無才智,實則心思慎密,他在東宮的這些日子,規規矩矩,沒有犯一點錯誤。”

閉目的敖珏驀然睜開了眼:“那又如何?”

祁雲木着一張臉:“一個從未在宮中生活的人,卻懂得宮.內所有規矩,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平日行為禮儀,找不出一點錯誤瑕疵,實在令人奇怪。如果他犯了一點錯,屬下還不會有疑惑,就是因為太完美,才會覺得詭異。”

“還有就是,陸公子他好像很熟悉皇宮環境....”

安靜的庭院越發安靜起來,敖珏沒有說話,因為他此時只是盯着遠處發怔。

鬼谷門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門派?父皇為什麽不将鬼谷門的勢力收入宮中為皇家效命?或者說,連身為天子的九五之尊,也拿鬼谷無可奈何?

這些天他從陸笙雨的行為看出了,鬼谷門對皇宮的熟悉,熟悉到令人不得不防。

“.....”

無論太子如何猜測,秦邵陽終究是安全的回到華府,回府的他見到府中下人,發現格外親切,以後他在也不嫌棄他們八卦,啰嗦!

一回府的秦邵陽便被府中下人火速包圍,衆人七嘴八舌起來。

“少爺,皇宮好玩嗎?”

“少爺,你走的時候,有一個自稱将軍之女的姑娘來府中找大人,不過你不要怕,我們給了她最差的臉色!”

“少爺,你走的這三天,我們感覺生活無趣了許多,再也看不見你怪異的行為,好生無聊啊。”

秦邵陽扶額,救命,他決定收回剛才的話,這群人一點都不可愛!還是那麽八卦,啰嗦!

“行了,師弟身體弱,讓他休息會兒。”九華一出聲,衆人皆閉嘴,四處散開。

狗腿!秦邵陽見了,心中甚是唾棄;同是華府主人,怎麽威信差了那麽多?

随着九華進入了前廳,秦邵陽撲進了那張大躺椅,摸着椅子下軟軟的錦墊,還是家中好,連味道都那麽親切。

————家?這個字只在秦邵陽腦中一閃而過,便被忽略。

”師弟,你在東宮的這些時間,太子可有為難你?”九華為兩人倒了杯清茶,問道。

“為難倒是沒有,只是為了不犯錯,我盡量控制自己言行,憋死我了!”秦邵陽側卧在躺椅上,聲音無精打采的。他沒有說的是,有好幾次差點迷路,還好有系統提供的地圖。皇宮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下去!

九華無奈搖頭:“你無事就好,你為何讓我三天以後去接你?”這是九華目前最為困惑的問題。

這些日子,他二人通信的工具,只有那只火紅色益鳥。

兩人通過紅鳥身帶的香氣,可謂是保持了三天緊密聯絡。

捶着肩膀的秦邵陽,停下了動作:“哪有才被押走就被你帶走的,太子還不心塞死。”

他才不說是因為還沒找到任務用品,還沒探出太子那個蛇精病的目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九華低眸思索,複又說道:“等過些時間,我替師傅完成對皇帝的承諾,就帶你回鬼谷門。你不喜束縛,我也無心為官,我們還是回門中好。”

秦邵陽點頭,心不在焉道:“知道了,知道了。”

最後的結局誰知道了....

九華薄唇微啓,複又合上,似有話說,卻無從開口,他起身,負手而立。

秦邵陽感到身前有一片陰影,見九華立在身前,看那個樣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口。遂問道:“怎麽呢?”

“你如今是太子的謀士,自然要聽太子差遣,我只擔憂你被卷入東宮是非。此時太子與皇子之間争權的厲害,宮中氣氛也越發緊張,許多大臣皆選擇了心儀皇子,怕是只有我與柳将軍還未站隊。”

秦邵陽滿不在乎:“當今天子還在世呢,他們争得再厲害也沒有用。”

九華撩起衣袍坐在了秦邵陽身旁:“師弟言之有理,只是還是小心為好,我本不願卷入是非,只是如今情況,怕是想撇幹淨很難那。到是還連累了你。”

他接着道:“天子最痛恨皇子之間相互殘害,而太子又過于急速求成。若說當今能與太子一争高下的有一人,那便是五王爺,那位王爺說來也怪,文武兼備,智力超群,只是卻偏偏喜歡畫畫,無心争鬥。”

秦邵陽擡眸,這個王爺他知道,九華未來的好基友,好麗友啊,只是命不好,死在了淩雲國公主手上……

據作者交待,其中還有敖珏參與的份。

原著中只要和男主沾邊的人,下場都不咋的,就像之前說的,死的死,傷的傷,非死即傷。就算活下來的柳芳芳,那也是孤獨一生啊。

真正喪心病狂的劇情。

感覺九華三世雖然活的很高大上,可那感情線就像枯萎的落花,沒救。

“除了五王爺,還有其他王爺可以與太子一争高下的嗎?”秦邵陽好奇問道,他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想問一問。

“暫時沒有。”

聽了九華的話,秦邵陽開始發起呆。這是以後九華要操心的事情,反正他只要過了自己的劇情就可以解脫。

☆、所謂同門

要說這皇城現下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什麽,便屬觀星閣閣主九華與其師弟将要締結的消息。

說起九華,皇城內外皆知其人,九華除了是觀星閣閣主以外,還有着另一層身份,鬼谷門主最得意弟子,更是門主親選的少門主,自入朝堂以來,那人更是被皇帝提拔為觀星閣一員,短短一月便被任命為閣主,掌管觀星閣。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偏偏與男子厮混在了一起,雖是皇帝賜婚,但大多數人不看好。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人等着看笑話。

自從知道九華要與其師弟陸笙雨将在近日成婚後,皇城內外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

最讓百姓乃至文武震驚的是,皇帝竟然下了一道聖旨,免稅一年,這只有在冊封皇後,與太子成年時發生過,而現在只是因為其臣子成婚,就免稅一年,實在是太奇怪。

奇怪歸奇怪,百姓還是高興的,免稅一年對他們來說只有利無弊。

這之後,皇城內還湧來了不少陌生的武林人士,鬼谷門在江湖也占據着極大的地位,雖然鬼谷門常年隐于山林,可江湖卻一直将鬼谷奉為首,此次鬼谷少主成婚,他們于禮于情,怎麽說也要來祝賀一番。

鬼谷門的奇門遁甲,星術占蔔,起死人肉白骨的醫術,皆令他們推崇備至。

這個門派在江湖中占據着不可忽視的霸主地位,如果不是鬼谷門主不愛管凡塵瑣事,說不定早就一統武林。

現下鬼谷門最得意的弟子投靠了朝廷,雖有許多的江湖人士不滿,但大多數人保持着緘默不言的态度。

“……”

皇城外,繁華街道,駛過一輛華麗馬車。

車內的公子用手中折扇挑起車簾,一臉好奇打量周圍,波光潋滟的狹長鳳眸裏滿是勾魂奪魄的妖氣。

偶而看見什麽有趣的事情,公子笑的一臉絢麗,這一笑,讓不少無意瞥見的姑娘羞紅了臉。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終于停了下來,駕車的人跳下馬車立在一旁,神情恭敬:“公子,華府到了。”

車裏的紅衣公子‘啪’打開手中折扇,掀開車簾走下馬車。

如果說九華是玄天之上的谪仙,那麽這位便是引入犯罪的山中精魅。

紅衣公子輕搖折扇,走到華府門前,抱拳一禮:“這位小哥,可否幫忙通報一下,鬼谷弟子司風邢特來拜訪華府主人。”

一聽是鬼谷門,守衛收起了晃神表情,一臉肅穆:“公子請稍等。”

“...”

此時秦邵陽還在華府小院悠閑的磕着瓜子,直到有侍衛通報才知道來了客人,丢下手中瓜子,忙問:“你說他是誰?”

侍衛再次說道:“他說他是鬼谷弟子,司風邢。”

屮!艸!艸!竟然是司風邢那個‘小婊砸!’

秦邵陽無語,他可以将那個貨給趕出去嗎?這個死‘妖人’以前在鬼谷門最喜歡拿陸笙雨做實驗,翻開那個記憶,都是血淚啊!

“不見!讓他打哪來圓潤的滾回去!”秦邵陽咬牙切齒。

“....”立于秦邵陽身旁的丫鬟低聲勸道:“可是公子,你将大婚,那位公子肯定是來祝賀的,這樣趕人家回去,于禮不合。”

細想也是,秦邵陽正打算随着侍衛出去接人,便聽到一聲軟.綿帶着卷翹的尾舌音傳來:“呦,小師弟讓誰滾呢?”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顆粒,擡眸望去就見司風邢徐步而來。秦邵陽眉角一抽:“師兄,別來無恙,你還是這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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