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月亮挂上樹梢, 黑色的保時捷再次停在了別墅區內的機動車道邊。

“我已經在地點待命了,只要那個女人出現在視野內,一擊必殺。”琴酒的耳麥那頭, 傳來了這樣一段內容。

銀發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打開車門走出去的同時,不忘給槍上膛。

開車的打工仔伏特加也緊跟着下車,望了一眼琴酒的臉色, 信心滿滿道:“放心吧大哥, 下午一直有人守在主幹道上, 那個女人絕對沒有機會逃跑。基安蒂也候着了,這個叛徒就像是被圍在籠中的老鼠。”

警方在案件破獲後,下午就收拾完現場離開了, 別墅外圍如同白天一樣,院子雜亂無章,只徒增了很多雙腳印。

這麽看來, 他們組織可比警方認真多了, 半夜還在工作。

伏特加得意地這麽想着。

琴酒的目的很明确,白天看房時他已經檢查了樓上的房間, 只有地下層的那幾間書房和倉庫沒有仔細檢查。

他注意過布局,有兩間房間中間的位置拉得非常長,如果有暗間,藏在那中間正合适不過。

伏特加什麽都不懂,他只知道大哥去哪他去哪。

很快,琴酒停在了書房內打開的暗間前, 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被她逃跑了?”伏特加驚訝道。

琴酒沒有回答他, 而是拉過一張椅子, 踩着去夠頭頂上的燈泡, 随即勾起嘴角:“燈泡還是熱的,不久前她還在這裏。”

兩人剛剛順着樓梯回到一樓,就聽到了一道聲響,像是什麽物品被碰落在了地板上。

“有人在樓上!”伏特加立馬反應道。

琴酒冷笑一聲:“又藏在樓上吃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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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悄悄地抵達二樓,就看到長廊上的一扇門敞開着,一道影子被窗戶外的月光打在木質地板上拉長,一直映到了走廊與門框的交接處。

琴酒和伏特加放慢腳步,一點一點朝着那個房間挪動。

轉身進房間時,視野內的正是盯着地上玻璃碎片一臉無措的“深井月桂”。

“琴……琴酒!”扮演成深井月桂的黃昏滿臉驚慌地後退了一步,身後是大開的窗戶。

“蘇格蘭威士忌被你弄丢到哪裏去了,你現在想告訴我嗎?”琴酒舉起□□,露出狠戾的笑容。

“我不知道啊。”黃昏一邊後退,一邊觀察着面前的兩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來自那個組織的高層人物。

零給過他相關的資料,銀色頭發的是琴酒,旁邊是他的小弟伏特加。

只來了兩個人嗎?

不,外面肯定還有其他人守着。

“是嗎?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沒用了。”

琴酒開槍的同時,黃昏早已退到了窗邊。迅速翻過去的同時,躲過了子彈。

“啊,她跳下去了。”伏特加也趕緊跟進到窗戶邊。

當他舉起□□想瞄準正笨拙沿着屋檐下到一樓院子的“女人”時,被琴酒攔住了:“露出窗戶開槍會被人看到的,我們跟上去。”

而在斜對面的一幢別墅內,阿尼亞和柯南正在一間熄滅了燈光的房間內,觀察着狀況。

他們白天先是告訴其他孩子他們先回家了,又等他們走了以後折返過來。阿尼亞撒嬌着拜托川子阿姨再讓她居住一晚上,川子阿姨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當黃昏守在那棟無人的別墅內時,兩個孩子就以捉迷藏的名義待在了這間視野開闊的房間內。

等熟悉的保時捷停下來時,阿尼亞心中開始緊張。

她好擔心父親。

[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光是……開槍時的火光!]

柯南率先注意到了

琴酒已經發現了黃昏。

阿尼亞:!

開槍?!

她滿臉緊張地使用讀心術,可惜那棟別墅內部距離這裏太遠了,她白天聽到大門口中介的心聲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黃昏幾乎是下一秒就從窗戶裏躍了出來,順着屋檐翻滾到管道處滑到院子裏。

好帥!

阿尼亞感嘆。

不過這不是父親全部的身手,父親為了扮演成邪惡組織的人,特意将動作放得遲鈍了一些。

“哎呀,你們倆在這裏呀。”

房間裏的門被打開了,川子阿姨站在門口,有些困惑地看着靠在窗邊的兩位孩子:“你們怎麽不開燈呀。”

“我們在……”

柯南的“看星星”還未出口,就被一旁舉手表示的阿尼亞打斷:“那是因為阿尼亞和柯南在玩捉迷藏!”

川子:“……捉迷藏?”

他們倆在同一間房間裏玩捉迷藏?

***

黃昏清楚這次來日本的任務不太容易,但是沒想到他今日還要扮演女人在夜晚狂奔。

他特意選擇了狹小的道路,這樣對方就不能駕駛車輛追趕他。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表現得過于不像扮演的角色。

目光撇過不遠處高空中的信號塔。

這裏是注重隐私的富人區,這座信號塔是附近唯一能俯瞰這一地區的建築物。

江戶川柯南告訴他,組織那邊往往會有狙擊手跟随出動。

不出意外,狙擊手會選擇那座信號塔作為狙擊地點。

……

正在後方追擊“深井月桂”的琴酒耳麥裏傳來了自基安蒂的聲音:“琴酒,這女人太會躲了,她的位置都被建築物和樹擋住了,我無法瞄準。”

“大哥,這女人跑得也太快了吧。”伏特加氣喘籲籲。

“耗子急了還會咬人。”琴酒挂斷電話的同時,對伏特加下令,“繼續追。”

岔路口,黃昏的腳步沒有停滞,朝左邊轉去。

而身後的琴酒和伏特加也僅僅是腳步停滞了一瞬。

“往左邊,人在逃跑的時候,會本能往左邊轉。”琴酒解釋道。

不過琴酒不知道的是,作為間諜兼心理醫生,黃昏自然深知這些心理學上的理論。

他之所以會往左邊,是因為他的目的地就是左邊的道路。

信號塔上,基安蒂已經隐約能從瞄準鏡內看到目标的身影了。

她的目光放遠,前方是一條河,那座橋将是最好的擊殺地點。

而在基安蒂眼中那條河流的某處角落,兩個小身影正蹲在這裏。

他們在看到黃昏跳出窗戶後,就再次以捉迷藏的借口悄悄溜了出來。

“柯南,那個人真的會來這裏嗎?”阿尼亞擔心地問。

“肯定會來。”柯南回答完後,話鋒一轉,“福傑,你怎麽又跟來了?”

阿尼亞撇撇嘴:“因為阿尼亞擔心柯南嘛。”

其實是因為阿尼亞擔心父親嘛。

果然,兩人剛說完,就見一個身影朝着這座橋奔跑而來,果然是扮演成深井月桂的黃昏。

柯南和阿尼亞壓死了身子。

同時,琴酒和伏特加也趕到了。

“別跑了,再跑我就開槍了!”已經跑不動的伏特加威脅道。

黃昏适時放慢了腳步,裝作跑不動的模樣,回頭望向後方追擊他的兩人的同時,觀察四周并看向那座信號塔。

她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幾步,站在與信號塔同一條直線的樹蔭下。

“我沒有騙你們,我真的不知道威士忌去哪裏了。”黃昏用深井月桂的聲音說道。

“那你要怎麽解釋游樂園的任務沒有完成,據說設備都被人拆解了。”琴酒望着眼前這位來自組織裏的小雜魚。

本來這種小角色,是輪不到他來處理的。

但是對方不僅放跑了威士忌,任務也沒有任何進度,組織很難不懷疑這個女人是否私下出賣了組織。

甚至有可能,和最近公安對組織的調查有關。

“不是我不想完成任務,是那個公司開發的設備太無聊了,沒有客人來呀。”黃昏替深井月桂說出了真相。

琴酒:?

伏特加:?

“殺了他。”琴酒一錘定音。

“我這裏無法瞄準。”基安蒂告訴琴酒。

基安蒂做不到,伏特加自然就得出手。

他本想對準頭部,卻見對面再次準備逃跑,不得不對準心口。

這一槍命中了,鮮血從對方的身體裏迸發而出。

阿尼亞震驚地睜大眼睛,同時聽到了來自父親的心聲:

[位置選的不錯,防彈衣起到了效果,也正好讓對方打到了血袋,接下來……]

只見被擊中心口的“女人”,順勢朝後倒下,順着橋梁摔入了下方的河水。

琴酒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判定對方的死亡。

“找到屍體。”他對伏特加道。

以為自己沒事了的伏特加:“……”

“咦?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落水聲,我們巡邏過去去看看吧。”

一男一女的聲音從近處傳來,一道手電筒的光束也照了過來。

為了防止是巡邏的警方,琴酒不得不下令撤退。

剛才那個出血量,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确認組織的人都離開了,一人一個蝴蝶結變聲領結的阿尼亞和柯南,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樣就可以了嗎?”阿尼亞問道。

“嗯,做得很好。”柯南回答,“接下來看看能不能拜托警方發布一條找到屍體的假新聞了。”

“那……那……”阿尼亞指了指一片平靜的湖面,想問父親怎麽辦,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要呀,阿尼亞不能失去父親了。

“沒事的,那是假的血,他不會有事的。”柯南以為阿尼亞覺得安室透叫來的人真的受傷了。

阿尼亞指得當然不是這個,掉進水裏那麽久都沒動靜,真的可以嗎?

于是阿尼亞連夜跟川子阿姨說她改變了主意,想要回家了。

雖然川子阿姨并不理解為什麽阿尼亞和柯南捉迷藏會捉到在別墅裏消失了好一段時間,但她還是順從了阿尼亞的想法,派人送她和柯南回去。

而柯南也只是認為,阿尼亞經歷了這一晚的事件,害怕的想要回家。

回到家中的阿尼亞,看向癱在沙發上的父親和母親,松了口氣。

父親:[雖然穿了防彈衣,但不知道有沒有斷肋骨。]

阿尼亞:斷骨頭?!

母親:[今天的任務真是兇險呀,不小心扭到了膝蓋,差點骨折了。]

阿尼亞:也差點斷骨頭?!

阿尼亞也默默地癱倒在沙發上。

“阿尼亞,怎麽了?”勞埃德有些擔心今天的事情,他對于柯南帶上他的養女進行這麽危險的事情還是有些介懷。

阿尼亞搖了搖頭:“阿尼亞沒事,就是心髒有些受不了。”

勞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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