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警方發布會的現場, 勞埃德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正頹喪坐在椅子上的約爾小姐。

她看到他抵達的那刻,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又在片刻後默默閉上唇, 低下了頭。

比起一打十的殺手,她現在更像一位楚楚可憐失去養女的□□,在會場的燈光下顯得有一絲悲涼。

勞埃德身側的雙拳緊握, 在深吸幾口氣後慢慢放松, 随後坐在了約爾身邊。

“阿尼亞會沒事的。”他對約爾說道, 像是在安慰她, 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最令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明明今天是西蒙公司的落網日, 卻有超過四十多名孩子在放學路上被綁架, 其中包括阿尼亞在內的帝丹小學的八名學生。

綁架案的範圍涉及到了整個東京,引起了舉國上下的震驚。

警視廳因此選擇和公安廳合作, 連夜緊急召集了會議, 到場的除了被綁孩子們的家長外,還有新聞媒體。

臺上的警視長向各位孩子們的父母道歉後,對現在的情況做了解釋。

失蹤的孩子一共有41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放學回家路上,聽到來自飛艇上怪異的音樂後, 走出人群視野的。

有目擊者注意到過精神狀态不穩定的孩子, 報警後孩子已經不見了。

警方推測, 這些孩子都受到了某種高科技設備的影響, 因此被操控着離開了安全區域, 再被在指定地點準備好的犯罪分子用車輛運走。

綁架犯的身份和目的暫時未知。

此外,也有個別孩子也出現了類似的失去意識的症狀, 所幸家長當時在身邊, 沒有讓孩子發生危險, 這些孩子現在都送去醫院觀察治療了。

講述到這裏時,一位警員匆忙跑上臺,在警視長耳邊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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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警員所說的警視長眉頭緊鎖,點了點頭後對臺下的人說道:“就在剛才,公安廳向警視廳提供了線索,說這起大型孩童綁架事件和西蒙公司的董事長郎古一誠有關,而嫌犯的府邸現已被清空,人不知去向。無論是警視廳還是公安廳都會大力搜查嫌犯的去向,給大家一個交代。”

與此同時,勞埃德的手機上收到了來自零的短信:

【她是不是也被綁架了?——Zero】

雖然沒有直接提到名字,但是零顯然指的是阿尼亞。

勞埃德沒有回。

他自認為自己潛入西蒙公司的任務做得天衣無縫,零那邊的抓捕行動卻失敗了。

【我很抱歉。——Zero】

很快,勞埃德收到了第二條消息。

緊跟着這條消息後面的,是幾張圖片。

分別是公安在郎古一誠府邸發現的那封信的正反面,和信中的內容。

寫着“解開真相”和數字“41”的信封內,是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對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男女。

男人勞埃德能認出來,就是西蒙公司董事長郎古一誠年輕時的模樣。

而女人,顯然就是他的妻子了。

所以說,郎古一誠綁架孩子們的目的,和他這所謂的“秘密”有關?

目光在警方發布會現場眺望的勞埃德,忽然目及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位不知道憑借什麽手段變小的偵探,江戶川柯南。

對方也很快發現了他,雙方的視線在空氣中短暫碰撞。

在剛才公布被綁架兒童資料的時候,勞埃德就發現了。

阿尼亞的那些朋友,圓谷、吉田和小島,他們全部都一同被綁架了,唯獨沒有江戶川柯南。

他原本想去質問他,但還是忍住了。畢竟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現在要做的是,是運用自己的間諜能力,去找到阿尼亞的所在地。

反倒是柯南,在看到勞埃德時跑了過來。

柯南:“那個……福傑的爸爸媽媽。”

沮喪的約爾也擡起頭,望向柯南。

他雖然是小孩子的聲線,但口吻卻十分成熟:“福傑同學和圓谷他們不一樣,是她發現了他們異常後,為了他們的安全,主動跟了過去。她十分的勇敢,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一定會把幾位孩子安全找回來的。

“诶,阿尼亞是……”約爾有些驚訝,但很快,她的表情也釋然了一些,“這确實像是阿尼亞會做出來的。”

勞埃德則盯着柯南,發現他的眼神十分堅定。

顯然這位偵探估計發布會一結束,就會去調查這件案件了。

既然這樣的話……

等柯南和福傑父母分別後,他上了正等在現場外博士的車。

裏面坐着喬裝後的諸伏景光和灰原哀。

“這次的事件,和組織無關。”柯南告訴他們。

“诶?竟然和組織無關?!”阿笠博士有些訝異。

“能想象得出,組織不會選擇綁架案這種吃力容易留下證據的犯案手法。”灰原哀認同道。

“嗯,警方稱是西蒙公司董事長策劃的。”柯南回答。

這時,柯南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竟然發自那位和安室透有關的間諜。

短信裏沒有內容,只有三張圖片。

“這張照片是……”柯南端詳着手機屏幕內年輕男女的老舊照片。

“西蒙公司董事長。”灰原哀将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展現給柯南看,“女人是他已經死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

既然是解開某個秘密,那麽照片上除了人物以外,一定還有別的線索。

柯南觀察着照片的背景,雖然很模糊,但依舊可以看得出是西歐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外觀。這種建築,在幾十年前的日本不算常見。

“找到了!”一旁的灰原哀再次将屏幕轉向柯南,“這位叫郎古一誠的董事長,與自己的妻子非常相愛,曾經在幾十年前為她購置過一套維多利亞風的府邸,這棟府邸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治時期。”

“博士,我們去這……”柯南擡起看向前座時,忽然意識到不知道何時,阿笠博士和諸伏景光已經調換了座位,諸伏景光此時已手握方向盤。

他油門一踩,沒來得及抓穩的柯南險些飛出去。

***

要問阿尼亞平時看的最多的是什麽,那就是間諜動畫片。

她從上面包車的那一刻,就冷靜地告訴自己,要像動畫片裏的羅伊德曼那般,将行車路線全部記在腦子裏,再精準地對應在地圖上,以做到對犯罪分子的一網打盡。

不過對阿尼亞來說,記在腦子裏還是太勉強了,她也不熟悉地圖。

那就記在紙上,再想辦法傳遞出去。

已經清醒過來的幾位孩子,在聽阿尼亞說清楚現在的狀況後,原本還驚慌失措。

一聽到她告訴他們,她有認真記下行車路線時,又振作起了精神。

“阿尼亞,你好厲害!”步美誇獎道。

“嘿嘿,那是必須的。”阿尼亞笑眯眯回答。

直到他們看到阿尼亞從口袋裏拿出的那張紙條——

“……阿尼亞,這就是你記下來的路線嗎?”

白底的作業紙上,是一串彎彎曲曲的用鉛筆畫下來的線條,像是一條快要爬出紙面的貪吃蛇。

“你們難道看不懂阿尼亞畫的地圖嗎?”阿尼亞一臉認真地問道,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她可是

很認真地一路都在觀察。

車輛左轉她的筆就往左彎,右轉就往右彎,這張紙條上記錄下來了車輛的所有轉彎。

“……步美沒看懂。”步美遺憾又誠實地回答。

“這其實是,什麽暗號嗎?”光彥試探性地問道。

阿尼亞沉默了一陣,将手中的紙條捏成團扔在地上:“忘記掉阿尼亞的地圖吧。”

距離一名合格的偵探,她還任重而道遠。

這裏除了他們,還有很多不同年齡的孩子,都是小學生上下的年紀。

他們一同被關在了一間巨大的水泥地板房間裏,房間四周有幾個戴面罩的人看守着,唯一的大門也被上了鎖把守住,只有看守人員進出時,才會開鎖。

“你是說當時灰原同學也和你在一起嗎?”光彥是三人中最冷靜的那一個,“那麽她一定會通知柯南的,柯南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而阿尼亞,則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看守孩子們的壞蛋們身上。

他們雖然人不多,卻在腰間配置了電擊棍,領頭的人手中還有一支槍。

即便被多次呵斥制止過,孩子們也大多在哭鬧。

偌大的空間裏很是嘈雜,阿尼亞不是很能讀到這些壞蛋的心聲。

“這位叔叔,請問這裏是哪裏?”

頭戴紅面罩的男人低頭,看向湊近自己跟前戰戰兢兢的小女孩。

阿尼亞雙手抓着衣角,幾乎是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小朋友,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們被我們綁架了。”男人對阿尼亞說道,“電視裏的綁架犯會告訴人質被困地點嗎?”

[說起來,沒想到關押這些孩子們的地點選了這麽遠的海邊,真的是開車開得我累死了,如果不是錢給得那麽多,我一定不會幹的。]

海邊!

阿尼亞默默地退開,回到了朋友們身邊。

“阿尼亞知道我們被困在哪裏了!”

“哪裏?!”

阿尼亞仰起頭,告訴孩子們:“我們被困在海邊了。”

“哪個海邊?我們還在東京嗎?”光彥問。

“……嗯,這個,那個……”阿尼亞,“沒事,忘記海邊吧。”

***

當柯南抵達那棟別墅時,已經是深夜了。

住宅的鐵門是大開着的,正門也沒有上鎖,就連大廳的燈,也是通上了電的。

幾人發現,整棟別墅內部非常的幹淨整潔,就像是經常有人維護打掃一般。

大門正對的大廳桌上,擺放着一封顯眼的信件。

和柯南收到的照片上的信一模一樣。

信封內,是一張畫着四乘八格子的紙張,所有的格子內,都有一到兩個小于十的數字。大部分數字是騰空在格子內的,只有小部分幾個數字,壓在了格子中間的線條上。

“這是,暗語?”灰原哀望向那張表格和寫滿數字的紙。

“嗯,應該是的。”柯南點頭。

一旁的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那張表格後,伸出手指指了指樓上,然後一個人徑直往樓上走。

“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呀。”博士不知道該不該攔住他。

“應該沒事。”柯南說道,“屋主看來很珍惜這棟房子,無論是牆壁上的這些畫作還是燈飾,也都非常的名貴。如果背後的這一切都是郎古一誠設計的話,他作為這棟房子的主人應該不會在這棟房子裏犯下殺人案。”

很快,柯南一行人将這棟房子調查了一遍。

這間維多利亞式的西式建築物共有四層,每層沿走廊單邊有八間房間,倒是和表格的數目相等。

從房子的裝飾可以看得出,郎古一誠和他的太太非常相愛,

郎古一誠本人也非常喜歡他的太太,家中的很多幅有關他太太的照片或是油畫。

柯南盯着牆壁上其中一幅被精美畫框裱定的照片。美麗端莊的女人坐在鋼琴前,眉眼專注地望着曲譜,正在彈奏音樂。而照片中的鋼琴,正整潔如新地伫立在柯南的手邊。

郎古一誠的太太對音樂的熱愛,遠超常人的想象,無處都是樂譜和樂器。

而類似富有藝術氣息的照片也數不勝數。

柯南好像明白紙條上這些數字的含義了,但是……

“福傑,你剛才說等一下會有孩子被挑選後放走?”光彥将信将疑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阿尼亞虛心地看着天花板:“那當然是阿尼亞剛才偷偷聽到的。”

就在剛剛,領頭的蒙面人接到了一通電話。

阿尼亞用讀心術,讀到了蒙面人的壞蛋老大讓他挑選五個孩子帶去指定地點放走。

所以說是“偷偷聽到”的也不為過。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抓人再放人的含義,但是阿尼亞知道這是一個讓人帶消息出去的好機會。

“我們中的一個人必須得想辦法被選上,然後告訴警察我們是在海邊!”阿尼亞為自己的完美計劃鼓掌。

如果父親知道的話,一定也會誇獎她的機智的。

“可是……我們要怎麽才能被選上?”步美困惑地詢問。

阿尼亞:“……這個嘛。”

五分鐘後,在蒙面人正想随手挑選五個孩子時,某個角落裏忽然傳出幾聲急促的驚呼。

“步美,你沒事吧!”

“步美,你還好吧!”

蒙面人尋找聲音望去,發現三個孩子正圍繞着一個躺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小女孩。

小女孩蜷縮成一團,捂着自己的肚子左右打滾。

“你去問問,她怎麽了。”領頭的蒙面人指了個紅色頭套的綁架犯去詢問。

紅頭套走近:“喂,這女孩怎麽了?”

“步美她說肚子疼,然後就這樣了。”光彥立馬回答,“你們能幫幫步美嗎?”

元太不太擅長說謊,跟在光彥後面附和:“步美一緊張就會這樣子。”

阿尼亞則抱着步美,眼淚汪汪:“步美,難道說你要回家才會好起來嗎?你堅持住,你一定可以好起來的,不要離開阿尼亞,阿尼亞不能沒有你嗚嗚嗚!”

正在裝肚子疼的步美:“……”

她是裝肚子疼,不是要死了。

紅頭套問清情況後,反饋給了領頭蒙面人。

領頭人果然認為這種生病的孩子留着會很礙事,就選中了步美為五人中的一人。

“你開車把他們帶到我說的地方去吧。”

孩子們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步美,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把線索帶出去的。”

看着被帶走的步美,阿尼亞聽到了來自光彥的心聲:

[同樣是女孩子,讓步美離開卻讓福傑留下,不知道她會不會難過。]

當然不會。

阿尼亞欣慰地仰起頭,露出一個笑容。

步美即将就要安全了,而像她這樣的英雄,自然是必須戰鬥到最後一刻的。

作為超能力者,她早有覺悟,絕對不會後悔的。

這時,看守孩子們的綁匪開始給孩子們發晚飯。

他們從紙箱裏,将一只又一只用塑料紙包裝的面包扔給孩子。

阿尼亞接過,拆開包裝咬了一口,面包又幹又柴,硬得像塊磚。

“阿尼亞肚子也開始疼了,想下一個走。”

她後悔了。

“你是說,應該還有一張類似的紙條?”灰原哀看着柯南。

“對,這張表格代表的其實是曲譜,數字就是音符,同一個表格裏的兩個數字,就是兩個八分音符,零代表休止符,而在兩個格子中間的數字,則是虛線四分音符。”柯南解釋道,“郎古一誠的太太對音樂的喜愛能從這個屋子的各個角落體現出來,所以不難得出這個答案。至于這首曲子是什麽,我也找到了……”

柯南走到鋼琴前,将琴架上的曲譜攤開:“是這首波蘭的名謠,而在第二節 這裏,也就是so(5)這個音符這裏,我手中的這張表格卻是la(6)。”

“音高了?”這是阿笠博士唯一能看出來的玄機。

“嗯,我覺得很有可能想表達的是,這裏多出了某樣東西。”柯南回答,“這不僅僅是樂譜,還是地圖。”

灰原哀:“那是不是去這個音符對應的房間,就能找到線索?”

柯南搖頭:“沒有那麽簡單,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棟房子,不僅從平面還是豎面來看,都是四乘八的結構?所以光靠這一張地圖,沒有辦法确定東西的具體位置……”

另一張和柯南手中相似的紙張,被遞到了幾人面前。

柯南驚訝的擡起頭,看向不知道從哪邊來的諸伏景光。

他找到了第二張地圖。

紅頭罩盤腿坐在地上吃着已經有些冷掉的盒飯。

很快就不需要再過這種吃重複幾個味道的方便面和購買便利店裏打折飯盒充饑的日子了。只要拿到錢,他就可以想吃什麽好吃的就吃什麽了,也不需要為了生計一天打好幾份工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他如此想道。

“叔叔,你這個看上去不是很好吃的樣子,要不阿尼亞和你換一下?”

紅頭罩轉過頭,又是那位頭上紮着古怪發飾的小女孩。

她一臉大方地,将手裏已經拆封,甚至好像還被咬了一小口的面包遞到他面前。

紅頭罩:“用盒飯換面包……你看我像傻子嗎?”

這些面包,可都是便利店快過期的打折貨。

“那……”小女孩看似有些猶豫,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後,說道,“那阿尼亞就用一整個面包,換你這個炸蝦吧。”

紅頭罩低頭,看向盒飯裏唯一一份在衆多綠色蔬菜水果包圍中的天婦羅大蝦。

天婦羅看上去軟綿綿的,但比起面包,還算是誘人。

紅頭罩:?

咋了,換這玩意你還委屈了?

***

結合最初的“地圖”,和諸伏景光找到的第二張地圖,柯南成功獲得了一個三維坐标。

在這個坐标所代表的房間內除去家具,同樣是幾幅照片和藝術畫。

柯南徑直走向郎古夫人的一副畫像:“這幅畫像被移動過。”

幾人合力将畫像取下,露出後面的圓形按鈕。

按下按鈕,轟隆聲傳來,原本是牆壁的地方往側面移開,一條通道出現在四人面前。

柯南第一個沖了進去。

“喂喂,柯……”阿笠博士剛開了個口,就看到諸伏景光緊接着柯南沖了進去。

他和灰原哀對視一眼,默默地跟上。

牆壁後的通道通向了一間小房間,等博士和灰原哀趕到時,看到的就是柯南和諸伏兩人盯着房間中央一面閃閃爍爍的屏幕。

而西蒙公司的董事長郎古一誠,正端坐在這面屏幕中央。

“我還以為會是警方,沒想到會是一些老人和孩子。”郎古一誠蓄着胡子,年齡看上去也就五十多歲,表情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們找到了這裏。”

“你把那些

孩子們都藏到哪裏去了?”柯南質問道。

“不要着急。既然你們能找到這裏,一定是看到了我留下的信。只有解開我想知道的秘密,我才會放了那些孩子。”郎古一誠頓了頓,“不過作為你們走到這裏的獎勵,我将放走五個孩子,以鼓勵你們繼續努力。”

“你到底要我們解開什麽秘密?”柯南早就意識到,這個人所謂的秘密,絕對不是什麽樂曲音符那麽簡單,找到這個房間只是門檻而已。

屏幕上的男人嘆了口氣:“我想拜托你們,找到殺害我妻子的兇手。”

“你的妻子不是意外死去的?”查閱過相關資料的灰原哀有些意外。

她記得網上的資料顯示,郎古太太是在一場意外事故後變成了腦死亡的植物人。

“當然不是,我的太太是被人殺死的。”郎古一誠說道,“但是警方不相信我的話,他們說現場找不到有關我太太是他殺的證據。”

“所以你綁架了那麽多孩子,為的就是警方能幫助你找到殺死你太太的兇手?!”柯南皺眉。

郎古一誠點頭:“可以這麽說。說起來也是意外,我的太太在變成植物人以後,我原本想要制作出能喚醒我太太大腦的醫學設備,于是我命人在我旗下的軟件公司裏私下做實驗。結果沒有做出我想要的設備,卻做出了能控制人類大腦的洗腦設備。”

諸伏景光是在場唯一受到過這個設備影響的人,但是他一點不關心這個設備是如何來的,他更氣憤這個人竟然把意外做出來的東西拿來害人。

“于是……你就拿那些……孩子做實驗?”

包括灰原哀在內,三人齊齊轉向諸伏景光。

“……哦,你可以開口說話了!”博士驚喜道。

郎古一誠此時回答道:“本來我沒打算用這個設備做任何事的,但是研究這個設備花去了我太多資金,有一個組織找上我,說願意花錢買下這個設備一切的研究資料,并要我的公司繼續進行研究。為了能早日喚醒我的太太,我同意了。

“言歸正傳,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就算真的有能喚醒植物人的醫療手段也沒有用了。我只希望能找到殺死我太太的兇手,具體的內容,你們看了就會明白的。”

房間裏的一盞燈亮起,打在了屏幕前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袋上。

“那裏面有關于事故我收集的所有資料和一部可以由我單方面聯系的電話。一旦獲得一些進展,我就會放走幾個孩子。當将害死我太太的人呈現在我面前時,我也會把關押孩子們的地點告訴你們。”

屏幕也在此時熄滅了。

柯南打開文件袋翻閱後,很快理解了,郎古一誠口中“就算真的有能喚醒植物人的醫療手段也沒有用了”是什麽意思。

柯南面色嚴肅地轉過頭,對幾人說道:“三年前,郎古一誠早就變成植物人的太太,在醫院被人二次殺害了。”

***

案發的第二天,被綁架的41名孩子中的5名孩子,被人發現出現在了東京一公交站臺座椅上。

步美看到了熟悉的目暮警官,立馬湊了上去。

“目暮警官,少年偵探團的其他人派我出來傳遞消息,其他孩子們現在被關在海邊。”

“海邊?”目暮警官聽到步美的描述,立馬下令,“通知搜查一科的警員們,全部去東京東部沿海地區查找!”

東京已經被封鎖,所以被綁架的孩子們不可能離開東京。

如果如吉田步美所說,孩子們被關在靠近海的地方,那麽範圍将縮小很多。

在警方忙得焦頭亂額時,阿尼亞睡醒了。

她揉了揉朦胧的雙眼,看着進出這間屋子的綁匪們。

直到突然出現的某個人,讓她不得不立

馬清醒地睜大了雙眼。

[郎古一誠名下的房産我很早就調查過了,果然,他把之前幾間轉入其他人名下的港口儲物倉庫,作為窩藏孩子們的地點。]

雖然同樣戴着頭套,但是阿尼亞怎麽也不會認錯黃昏的聲音。

父親來救她了!

黃昏掃過整間倉庫,在看到阿尼亞時放心了不少。

[她還挺有精神的。]

阿尼亞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啊,阿尼亞好疲憊。”

她今晚不想再睡地板了。

上一秒還認為阿尼亞有精神的黃昏:?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其他綁匪,一臉平靜地走到阿尼亞身邊。

“小妹妹,你還好吧?”

阿尼亞盯着父親看了一會,又用眼神示意昨晚剩下的半箱硬面包:“阿尼亞想念家裏的早餐了,今天早上想吃一些熱乎的。”

黃昏看向那箱面包。

[就給孩子們吃這些嗎?确實是會營養不良的。]

“喂,你不用管她,這小朋友一直就這樣。”

注意到這裏的紅頭套對黃昏喊道。

黃昏:“……”

[阿尼亞已經在這裏出名了嗎?]

阿尼亞假裝沒有聽到父親的心聲,煞有介事地詢問道:“叔叔,你們今早吃什麽呀?”

幾分鐘後,正在啃硬面包的光彥和元太,被阿尼亞一人遞來了半份早餐包。

光彥和元太:“?!這是哪裏來的?”

阿尼亞得意地告訴他們:“是阿尼亞用面包換來的哦。”

光彥和元太:?

又幾分鐘,沒吃飽的元太信了阿尼亞的話。

他也壯大擔心去跟就近的綁匪換面包。

綁匪:“你說什麽?”

元太:“我想用我的面包和你換你的早餐……”

綁匪:“你開什麽玩笑?”

元太:這不公平qaq。

開開心心吃完屬于父親的那一份早餐,阿尼亞得寸進尺。

“阿尼亞渴了,如果喝不到新鮮的果汁,一定會脫水的。”

黃昏:“……”

***

有關郎古一誠死去太太的案件,柯南很快有了眉目。

“郎古太太應該是目擊了某個案件的犯案人,所以被謀殺的。”柯南的面前的網頁上,是一份郎古太太車禍同一天的報紙,上面記載着另一場意外死亡事件。

“只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麽這個人在郎古太太變成植物人後的那麽多年,會再次下狠手呢?”柯南奇怪道,“如果說是害怕植物人蘇醒,為什麽會等待那麽多年再動手呢?”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這個人就行了?”阿笠博士問道。

柯南遺憾地搖頭:“做不到,這個兇手,兩年前就死了。”

“死了?那我們豈不是也不可能把兇手帶到郎古一誠面前了?”

柯南沉默着點了點頭。

但是這件事,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麽簡單。

在這個早晨同樣忙碌的,還有某個黑衣組織。

銀白色的轎車上,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手中夾着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

“最近組織裏的風波還真是多,先是某個放跑了實驗品的叛徒,現在合作的公司又落入了公安的網內。”她雖然這麽說,但是眉眼間沒有半點傷腦筋的神态。

“照這個情形,郎古一誠很快就會落網,需要讓人提前把他做掉嗎?”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昨晚親自去抓人的某位卧底公安。

“Boss的意思是,那個男人早就沒用了,實驗相關的數據組織也足夠了,他那本就沒有可以威脅

到組織的東西,被抓就被抓了。”

轎車停穩後,女人下了車,車上留下了安室透一人。

在注意到貝爾摩德完全消失在視野內後,他先後發了兩條消息出去。

第一條自然是詢問公安廳那頭的進展。

如他所想,綁架案沒有任何進展,郎古一誠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發送給黃昏的那一條,等了好一會才有回複。

【有點忙,我在便利店買果汁。——黃昏】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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