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們、你們說什麽?!”
屏幕後的郎古一誠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 仿佛剛才的真相就像從天而降的隕石,轟隆砸在了他的脊背上,壓得他整個人曲起身子, 喘不過氣。
柯南神色平靜地, 将剛才的話展開道:“你的妻子的的确确是被人謀殺的,她當年目睹了一起殺人案,兇手将她的車輛逼退至懸崖,又害怕她醒過來在幾年後将已經變成植物人的她真正殺死。”
“可是, 這和我私下合作的那個組織又有什麽聯系呢?”郎古一誠問道,“難道兇手不是那個被警方放走的醫生嗎?”
“那位醫生,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我們調查過,那日他絕無可能回到醫院。真正的兇手,是假扮成醫生的人。而那個人,屬于正在和你合作的那個組織。”柯南告訴他, “這也正是為什麽,兇手那麽多年沒有下手, 卻在你研究的醫療設備有成果的時候選擇動手,因為兇手是了解研究進度的人。”
“你在你的資料中提到過, 因為洗腦設備的程序被售賣給了那個組織,所以你們必須共享研究進度,而你用于治療妻子的設備是基于洗腦設備的基礎上研發的, 所以相關資料那個組織也是知曉的。”諸伏景光就着柯南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而我曾經親眼在組織那裏,讀到了有關那起殺人案, 以及你太太被作為潛在隐患必須去除的資料。”
郎古一誠怔怔地聽着這番話。
半晌後, 才找回一點點聲音:“這難道意味着……我一直在和殺死我太太的兇手們……合作?”
柯南和景光沉默着盯着他。
為了救回自己的太太, 他意外發明了對人腦有危險的設備,又為了後續資金将設備售賣給了當初傷害自己太太的兇手,導致自己的太太真正死亡。
實在是無法判斷,在拯救自己的妻子這件事上,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過錯。
“我……我甚至還用那個設備,綁架了那麽多孩子,只為了找到兇手,到頭來,是我害死了我的太太……我到底在做什麽呀。”郎古一誠憤恨地重重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被你綁架的孩子們,到底都在哪裏了吧?”景光沒有忘記阿尼亞還處于危險中。
郎古一誠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很多,他敲擊了幾下鍵盤,一個地址,出現在了屏幕中央。
在看見地址的同時,景光已經掏出手機,邊往外走邊撥通電話。
看着依舊留在原地的柯南,郎古一誠吃力地問道:“小朋友,謝謝你告訴了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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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是你的道謝,我現在和你一樣,需要的是能把那個組織繩之以法的證據!”柯南嚴肅地說道。
“證據嗎……?”郎古一誠愣了幾秒,回答道,“雖然和我交易的組織很神秘,幾乎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給我,但我這裏或許真的有東西可以作為證據。”
在收到人質和綁架犯可能所在的具體位置時,公安廳和警視廳幾乎是同時派人出動。此起彼伏的警笛聲穿過東京市的大街小巷。
零也在其中。
他本以為黃昏會第一個找到被綁架的孩子們,結果卻是景光和柯南那邊最先發現線索。
據景光提供的線索,孩子們被困在沿海的一處港口。
那裏有很多廢棄的或是被租賃出去的倉庫,來往的集裝箱卡車的輪印與轟鳴和貨輪啓航的汽笛幾乎可以完美遮掩了車輛的蹤跡和孩子們的聲音。
為了避免驚擾到綁架犯,警車在接近港口處就停下了警笛。
一部分警力下車逼近,少量車輛繞後防止綁架犯逃跑。
倉庫前,惡戰似乎一觸即發。領頭的警部們,各個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
搜查一課的目暮
警官也在其中。他全程跟進這起大型綁架案,又全程沒有線索,即便是求助于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也依舊沒有進展。
而即将終結這起案件的此時此刻,他産生了一絲緊張。他雙手緊握自己的槍,在無聲又統一的信號中,大門被撞開,他的槍支也對準的前方。
“警方/公安,舉起手……來?”
聲音從原本的響亮強勢,到底氣漸漸不足的弱下。
畢竟眼前的景象,好像和他們想象中的綁架犯與警方的對峙有些許的不一樣——
視野內只有角落裏有一位戴着頭套的綁匪,身邊不知名的碎片碎了一地。
孩子們則看上去一點不害怕,反而一個個專心致志地吃着手裏的盒飯。
目暮警官在視野內,除了看到熟悉的少年偵探團成員。
“是目暮警官!”光彥第一個發現了熟人的身影。
“目暮警官,壞蛋都已經解決了。”低頭吃飯的元太,口齒不清地說道。
解決了,被誰?
目暮警官的目光,移到了一旁那位叫福傑的小朋友,以及坐在她身邊的,她的……母親?
很快,搜尋現場的警員們發現了剩下的綁匪,他們一部分被關在了倉庫的一間房間內,一部分被鎖在了一輛外面的面包車上。
“目暮警官,想吃熱乎乎的盒飯嗎?”阿尼亞這時擡起頭,指着某處沖着他眨了眨眼睛,“那裏面還有幾盒哦。”
目暮警官:?
有一種沒由來的第六感告訴他,似乎好像,沒有那麽奇怪了。
而在倉庫外,因為身份原因,不得不等在警車裏的零,只覺得耳麥那頭的聲音有些過于安靜。
還未來得及詢問,一旁的車門被拉開了。
綁匪裝扮的人,在上了車後撤下了自己的頭套,露出了屬于黃昏的那張臉。
“不用擔心,已經在你們的人來之前都搞定了。”黃昏告訴零。
“沒想到我們整個東京警力輸給了你一個他國間諜。”零意外又自嘲地挑眉。
他還是低估了黃昏,明明上次問的時候還在買什麽果汁,竟然沒有借住他們的警力就一個人搞定了所有綁匪。
“不過我這個他國間諜,确實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你這位日本公安。”黃昏似乎想起了什麽。
“什麽?”
黃昏沉默了一會,試探性地詢問:“如果把壞蛋的卡刷爆需不需要我幫忙還款?”
零:???
***
時間撥回兩個小時以前。
阿尼亞的想法很簡單。
只要支走父親,母親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大殺特殺”。
但是好像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父親和另外一名壞蛋,以買食物的名義出去後,母親還是沒有動靜。
阿尼亞這才想起母親從一開始顧慮的人就是她。
[如果在這裏動手,被阿尼亞看到的話,就糟糕了,她一定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是個殺手的……]
[幹掉一個人還能用瑜伽鍛煉作掩護,全部幹掉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不夠幹淨利落的話,牽連到這裏的孩子,就不好了……]
聽着約爾不斷的心聲,阿尼亞急的團團轉。
怎麽回事,母親怎麽也和父親一樣想那麽多……
其實母親只需要動手,剩下的讓很會找借口的阿尼亞來想辦法就好了。
然而母親并不了解阿尼亞的實力,阿尼亞也無法告訴母親她認為殺手其實也還挺酷的真相。
思考片刻後,阿尼亞舉起了手。
“阿尼亞想上廁所。”
這個倉庫內有一個辦公室,
辦公室連通着一間廁所。
壞蛋告訴過他們,想要上廁所必須舉手報告,會有人領着他們去的。
如果母親是害怕阿尼亞見證她的威力,那阿尼亞回避就好了。
領頭的綁匪看都沒看阿尼亞一眼,随便指了個人道:“你,帶她去。”
結果壞人還未靠近,一旁的約爾就立了起來:“那個……我也想上廁所,能和阿……這個小女孩一起嗎?”
[決不能讓阿尼亞和壞蛋共處一室!]
計劃泡湯的阿尼亞:“……”
見是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女人和小女孩,對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那你們一起來吧。”
手持電擊棒的綁匪,帶着約爾和阿尼亞進入一旁的辦公室。
剛走進,門就從綁匪的身後關上了。
他困惑地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小女孩。
“那個……阿尼亞不想讓別人聽到奇怪的聲音。”阿尼亞面露扭捏地解釋。
綁匪有些無奈:“這不還有扇門嗎?這聲音得有多大才能傳出去?!”
阿尼亞努努嘴,大聲對約爾說道:“母親,你先上吧,阿尼亞沒有那麽着急。”
約爾正要點頭,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剛才阿尼亞是不是喊她……
“等等,母親?”綁匪也注意到了,“你們不是單純認識嗎?怎麽她成了你的母親,難不成……”
阿尼亞立馬打斷道,虛情假意躍然于臉上:“哎呀,阿尼亞不小心露餡了!完蛋了,如果被其他壞人知道,阿尼亞一定會被殺掉的。”
“誰要殺……”綁匪的話還未完全出口,迎面而來一擊重拳。
在他看來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一拳将他擊飛在牆上,打掉了他的一顆門牙。
“誰敢殺死阿尼亞!”約爾咆哮的同時,幾乎是本能地出拳。
出完拳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阿尼亞面前是不是做過頭了。
然而阿尼亞滿臉興奮地看着倒地的綁匪,繼續道:“哎呀,他還醒着,他一定會出去報信的,到時候阿尼亞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于是還未能爬起來的綁匪,再次收獲了一腳。
這一腳,讓他直接暈了過去。
看着暈過去的壞蛋,真正做到這一切的約爾顯得手足無措:“啊,怎麽辦怎麽辦,他暈過去了。”
反倒是阿尼亞十分鎮定,她對約爾說道:“母親,能不能把他拖到那邊去。”
“可以是可以……”
約爾照做,有些困惑地看着阿尼亞朝着門的方向走去,随後将門打開一條縫隙,朝外探出一顆腦袋喊道:“阿尼亞遇到了一點麻煩,有人願意來幫忙嗎?”
壞蛋頭子沒能想到上個廁所還能遇到麻煩,不過依舊沒有多想,派了紅頭罩進去解決。
紅頭罩聳肩,心裏念叨着這錢還真不好賺,還要處理小孩子們的麻煩事。
前腳剛踏進辦公室,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
他扭頭看向站在門背後的那位總是來打擾他的小朋友,她正彎着眼睛,帶着奇怪的笑容盯着他。
回頭環視房間,除了那位看似很柔弱的女性,剩下的就是躺倒在牆角的……勉強稱之為“同夥”的另一位綁架犯。
“诶,你們怎麽……?”
他才開口,話就被小女孩打斷:“嘿嘿,既然都被你看到了,那就不能留下你了。”
紅頭罩:?
阿尼亞:“哎呀,糟糕了母親,他都看到了,出去以後一定會殺死阿……”
她的話還未說完,紅頭罩遭受到了不知來自何處的致命一擊,瞬間失去了意識。
很快,紅頭罩被整齊地擺在了前一位壞蛋身邊。
阿尼
亞的笑容更加燦爛:“母親,我這就去喊下一位!”
約爾:?
等等,哪裏不對?
黃昏和另一位綁架犯開車離開時,心裏有些發慌,對于把阿尼亞和約爾小姐留在那裏這件事,他有不太好的預感。
“真是的,明明給了張信用卡,卻只讓我們買最多三萬日元的東西,這能買些什麽呀。”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不滿的抱怨,“你說是吧?”
“是呀。”黃昏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便利店的盒飯夠不夠。”
綁架犯:?
抵達便利店時,車上只下來了黃昏一人,車內一眼看去,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黃昏進出便利店七八次,等把便利店的盒飯區清空了,才将夠孩子們吃的便當買齊。
他還不忘讓店員一份一份加熱。
當然,他刷得不是自己的卡。
回去的路上,黃昏很快接到了質問的電話:“喂喂,讓你們買飯,你們在搞什麽啊,為什麽我的卡被刷掉了那麽多的錢?”
“啊……我這裏遇到了一點麻煩。”有些苦惱的聲音背後,是面無表情的黃昏,“能不能派兩個人來後門接應我一下。”
“麻煩?怎麽一個一個的,全是麻煩。”那一頭有些不耐煩,等你回來後,最好和我解釋清楚!
那頭的電話挂斷,黃昏卻牢牢地記住了“麻煩”這個詞。
難道是那頭的阿尼亞和約爾遇到了什麽困難,不行,他必須解決的更加迅速一些了。
在倉庫後門停下面包車後,黃昏從駕駛座下來,看向等在一旁的兩名綁架犯。
“只有你們來了是嗎?”他口吻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呀,不是你自己說要兩個人來接應你的嘛……話說另外那個家夥去哪裏了?”其中一人反問道。
“哦,他遇到了些狀況,我這就帶你們去找他。”黃昏活動了一下雙手。
雖然他最擅長的是潛匿,但是身手也比這些業餘的罪犯要好上那麽億點。
壞蛋頭目有一些苦惱。
雖然他也是拿傭金辦事的,老板給的酬金多到他這輩子用不完,但是綁架那麽多孩子對他而言,還是有點讓人心驚膽戰。
海港邊的倉庫內,他掃過四十來名孩子們。
他們不少挂着淚痕,恐慌又吵鬧。
他本來就心神不安,而就在剛剛,他給下屬的信用卡,收到短訊通知他已經在便利店被刷爆了。
明明讓他們給孩子們随便買點能充饑的面包就行,怎麽會刷爆呢?
他打電話去質問,卻被告知讓他派人手接應。
他倒是要看看,派出去的那兩個人到底買了什麽“好東西”,這些錢就在他們的酬金裏一并扣除吧。
他思考着,直到那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那個……阿尼亞這裏的麻煩還需要一些人幫忙……”
壞蛋頭目:?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了,到底是什麽活動,需要那麽多人進廁所?
同樣,派去後門接應的人,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那個……我這裏還需要一些幫手。”電話那頭,是派去買飯的其中一個。
所以到底買了多少東西,四個人還擡不進來呢?
他心情煩躁地指了指連通廁所的辦公室,讓身邊的人過去看看,又叫了另一個人出去倉庫後面。
“你們去看看,這兩邊各自搞什麽鬼,記得打開你們的電擊棍。”他叮囑下屬們道。
幾分鐘後,他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和辦公室那頭的聲音同時傳來:
“五
個人還是不太夠诶,我這裏還需要幫手。”
“阿尼亞能不能請求再派一個人進來幫忙?”
壞蛋頭目扭過頭,發現原本十名左右的下屬,早已被他一個又一個地派了過去,現在這入目可及的倉庫裏,就剩他一個戴頭罩的了。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小女孩,以及派出去買東西的那個人,他們倆是不是有毒啊?
他從腰間掏出那把自制的槍支,上膛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辦公室的小門。
就在他即将接近時,那個小女孩再次探出了腦袋。
“诶,外面好像已經不剩什麽壞蛋了?”
阿尼亞掃視了一圈倉庫,最後視線落在了拿槍的壞蛋頭目身上,她的眼睛眨了兩下,然後整個人“蹭”地縮了回去。
只聽見掩着一條縫的門內,傳來了一聲:“母親,外面那個壞蛋拿槍指着阿尼亞,他一定想……”
壞蛋頭目還沒來得及聽清後面的內容,就是震耳的一聲巨響,整扇辦公室的門被踹了開來,飛濺的木屑擦過他的臉頰。
迎面而來的不是那位粉色頭發的小女孩,而是今天剛剛被關在一起的年輕女人。
他本能地試圖舉起槍,結果對面幾乎是一個快到他沒能反應的回旋踢,他的手就傳來一陣劇痛。
他有點懵地低頭看向自己紅腫的、空空如也的手掌,又迷茫地看向地上那攤被踢成零部件的□□。
“……”
他的大腦在一片空白中,成為了那一腳的下一個目标。
***
當黃昏遲遲打不通電話後,不得不選擇用手推貨運車将盒飯運進倉庫,順便勘察一下內部的狀況。
“……嗯嗯,阿尼亞可以向你們保證,我的母親天天都有去健身館練習瑜伽和健身,只要你們也一樣努力,也可以做到的!”
“不光是母親哦,阿尼亞也幫了很大的忙,多虧了我哦。”
門外的黃昏:?
阿尼亞的陣勢怎麽像是在演講?
他用手推車的前端将門頂開,原本熱鬧的倉庫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孩子們驚恐地往後退,黃昏與阿尼亞大眼瞪小眼。
沒有綁架犯了,倉庫裏只剩下孩子了?
阿尼亞:!
她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你的同伴已經被我們全部解決了,現在逃跑還來得及!”
如果父親進來的話,他一定也會被母親踢暈的!
已經完美被瑜伽掩蓋身手的約爾幾乎是箭在弦上,只要對方再進來一步,她就會攻擊。
黃昏幾乎是一瞬間意識到了現在的狀況。
來不及想太多,他幾乎是裝作落荒而逃,還不忘将滿載盒飯的手推車留下。
[希望阿尼亞他們沒有餓着。]
看見父親逃跑,阿尼亞松了口氣。
還好父親識相,她的家庭保住了。
對了,這是?
阿尼亞走近手推車,看着滿載的盒飯——
“哇,勝利的宴席來了!”
***
透明玻璃窗邊,阿尼亞望着下方眼花缭亂的民用飛機。
“阿尼亞還不想離開這裏。”她有些垂頭喪氣地告訴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雖然你這麽說……但是……”勞埃德不知尋找什麽借口去安慰阿尼亞。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國家的間諜部門需要他回去完成其他任務。
“回去以後,你就可以見到你曾經的朋友了。”約爾強作笑容,“像是次子、貝姬他們。”
她知道阿尼亞在這裏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但是那個公司從上到下已經徹底被鏟除,“花園”組織也需要
她回去。
“……阿尼亞知道。”
作為讀心能力者,她什麽都知道,只不過無法面對這樣的現實而已。
距離綁架案,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母親的工作算是徹底完成,而邪惡組織也因為柯南和父親提交的證據,被警方納入抓捕範圍,父親和公安的合作也算是成功了。
于是這一天終于來臨了——她與朋友們告別,離開日本,回國的日子。
前方就是機場的安檢入口,阿尼亞看向那一排排等待檢查的隊列……
沒有辦法的,她默默地安慰自己,作為保護世界的能力者,她不得不面對持續的見面與告別,忍受孤獨和寂寞……
“咦,那不是……”
約爾的聲音,讓沉思中的阿尼亞轉過腦袋擡起頭。
她望見了從遠處跑來,不斷朝着她招手的少年偵探團成員。
光彥和元太手裏一人抱了一個紙袋,步美的眼圈紅紅的,還帶着淚痕。
身後跟着大偵探柯南和天才少女小哀,最後是氣喘籲籲的博士。
“還好趕上了。”光彥松了口氣,“我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呢。”
“就是呀,都怪博士磨磨蹭蹭的,差點沒趕上。”元太回頭看了一眼阿笠博士。
灰原哀也斜眼看了一眼博士。
畢竟博士新的發明爆炸,連消防車都趕來了。
阿笠博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阿尼亞醬,你真的要離開了嗎?”步美不太舍得地牽住阿尼亞的雙手。
阿尼亞:“嗯……阿尼亞也很舍不得大家,但是阿尼亞必須要離開了。”
為了世界的和平。
“阿尼亞,他們都為你準備了禮物哦。”阿笠博士告訴阿尼亞。
“禮物?!阿尼亞最喜歡禮物了!”阿尼亞瞬間興奮了起來。
步美掏出了她精心制作的縫線娃娃:“這是我連着幾個晚上跟着媽媽學習,趕出來的。”
阿尼亞将它挂在了書包上:“阿尼亞會好好珍惜的!”
光彥的禮物是他在禮品店挑選了很久的相框,裏面裝着六人的合照。
阿尼亞将相框包裹住,塞進了書包。
元太的紙袋裏,是一盒大福:“這是距離我家很遠的特産店的,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伍,才買到的!”
“啊,元太真狡猾,這明明是我們陪你一起排隊買的!”步美補充道。
阿尼亞感動道:“阿尼亞一定會珍藏起來,每年只吃一個的!”
灰原送的是一枚小巧精美的雕刻書簽,上面是一枚楓葉。
“這是東京高尾山的紅楓書簽,希望你在自己的國家也學業順利。”她送上祝福。
阿尼亞點了點頭,雖然她不喜歡讀書,但是天才少女的祝福一定自帶Buff的。
柯南雖然心智早已是一位高中生了,面對離別還是不自覺的惋惜。
他注意到阿尼亞胸前別着少年偵探團的徽章,胸口是他送給她的變聲領結。
話說回來,自從這個小女孩來到帝丹小學之後,他與組織之間的争鬥,似乎一下子拉下了快進鍵,一切都順利了很多。
說不定不需要多久,他這裏的事情也會結束了,下一次見面,或許就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了。
他拿出了一只眼鏡盒。
“這是阿笠博士發明的跟蹤眼鏡,說明書我放在一塊了。”
阿尼亞:!
她的超能力裝備列表裏,又新增了成員。
“謝謝你們,阿尼亞一定會永遠記住你們這些好朋友的!”阿尼亞不舍地說道。
“喂喂!”又一道身影,從遠處趕來,“太好了
,你們還在。”
“哎,是街頭藝人叔叔!”阿尼亞喊道。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從好好的警察淪落到了無人知曉的街頭藝人。
他的語言功能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不過礙于身份,他還是不得不僞裝成其他身份,私下協助公安秘密對抗組織。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柯南在一旁低聲問道。
“是呀。”景光回答柯南,“接近收尾了,零那個家夥,雖然也想來告別,但是現在在兩邊都忙得團團轉呢。”
團團轉?
讀到這一切的阿尼亞,冒出了卧底哥哥轉圈圈的場景。
“阿尼亞,再不安檢就趕不上飛機了哦。”勞埃德提醒道。
阿尼亞點了點頭:“阿尼亞以後一定會來玩的,到時候我也會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你們!”
衆人目視着阿尼亞在安檢口排隊,一番檢查後,她胸口的蝴蝶結和
背包裏的眼鏡盒被擺放在安檢臺上。
顯然這兩樣被僞裝成普通物品的儀器引起了注意。
欲哭無淚的阿尼亞,透過層層障礙,望向安檢口外的柯南。
其他人也循着視線,看向柯南。
柯南:“……”
怪他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