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手指
“奶，我去上學了。”
張嬸家的小孫子剛才外面吵吵嚷嚷的他還雷打不動，如今終于睡醒了，背着書包準備上學。
小家夥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看見奶奶腫的豬頭一般的臉吓得愣在了原地。
“奶，你這是咋啦！”小孫子受了極大的驚吓。
張嬸抱着小孫子痛哭，兒媳婦在一旁暗爽，該！讓你平日裏尖酸刻薄貪小便宜，如今終于有人能治治這老家夥了。
雖然心裏爽，但是不能表現出來真的是太難受了。大兒媳婦走過去想把婆婆拽起來，沒成想婆婆反手就是一耳光。
“殺千刀的賤貨，我剛才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兒？是不是等着看老娘的好戲呢？！”
大兒媳婦捂着臉站在原地，似乎還沒從這一巴掌中緩過來，她聽見兒子哭的撕心裂肺。
張嬸心疼的抱着小孫子，不顧孩子一直哭喊着媽媽，“大孫子乖啊，咱不哭。”
“那不是媽媽，是壞人，咱們打她打她！”
張嬸一邊說着一邊在兒媳婦的身上抽打着，大兒子看着這出鬧劇一聲不吭的抽着悶煙，唉聲嘆氣的。
見丈夫指望不上，張家大兒媳就往門外跑。
如今正是大家準備下地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少，剛看完一出熱鬧，如今張嬸家門口還有幾個閑人聊天。
一打開門兒媳婦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哭喊着撲過去。
張嬸将小孫子放在地上一手拿起掃帚，毫不留情的往兒媳婦身上抽。
周圍的人一窩蜂的攔上去，張嬸罵罵咧咧的，恨他們擋了自己的路，“一群不長眼的東西，老娘教育兒媳婦關你們屁事。”
她話說的難聽，把剛才的怒氣也灑在大家身上，也不知道是誰狠狠的呸了一聲，“活該被顏家打，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張嬸一聽就不願意了，揮舞起掃帚來要打大家，大家一哄而散也不知道是誰慌亂之中絆了張嬸一腳，只聽得“哎呦”一聲張嬸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不是摔死了吧。”
“不可能吧。”
大家面面相觑，生怕惹出事端，見張嬸一動不動的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兒媳婦哆哆嗦嗦的想去看看婆婆是不是真死了，張家老大從屋裏沖出來，揪着她的頭發拉扯她。
小兒子哭聲震天，不知道怎麽阻止這場戰争。
其實張嬸沒什麽大事，只是一口氣沒緩過來眼前發黑，等她聽見小孫子的哭聲又悠悠轉醒，着急去哄小孫子。
“豆豆啊，豆豆。”
張嬸笨拙的想要爬起來，大兒子一伸手發現老娘滿嘴的血，說話都漏風。母子大眼瞪小眼，地上是張嬸磕掉的兩顆門牙。
“韓老師，不好了，有人去你家鬧事了。”
外面有人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韓文登一看是村小的幾個學生 ，村裏人都覺得上學是浪費錢的事，所以這幾個孩子也是時來時不來的。
還不等喘勻氣，年紀最大的那個孩子就扯着韓文登的胳膊把他往外拽，“韓老師，快回家吧。小豆子他奶去你家鬧咧！”
韓家門口如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早上剛打過仗，過了晌午張家老大就推了個板車過來，說是韓家把他娘給打壞了，要讓韓家賠錢。
韓文秀和高芹戰戰兢兢的，顏笑大門一閉，一點都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看着還在嗑瓜子的顏笑，文秀有些怯生生的，“要不我去開門吧，他們在外面罵的太難聽了。”
高芹贊同的點點頭，但還是讨好的看着顏笑，全憑她定奪。
顏笑微微嘆了口氣，她發現這母女倆的性子太軟了，怪不得會被原主欺負那麽久還不敢跟韓文登講。
顏笑拍了拍手，把瓜子皮攏在一起，“文秀你去燒點熱水來，我嗑瓜子磕的口渴了。”
文秀點了點頭跑出去，張家老大已經開始砸門了。
高芹是想自己出去，然後讓秀兒翻牆頭把兒子找回來，可是顏笑徑直走出去要跟他們算賬。高芹吓得張開雙臂擋在門口，死活不讓顏笑出去。
顏笑有些哭笑不得的。
高芹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一般，“笑笑，你千萬別出去，讓媽去。媽不怕！”
“媽，沒事。”
顏笑順手撿起門口的一塊磚頭猛地把門打開了，張家老大猝不及防的撲進來就看見韓家娶的那個母夜叉站在那兒。
顏笑掂了掂手裏的磚頭，皮笑肉不笑的，“聽說你娘要不行了？”
老大張口想要反駁又想起老娘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對，我娘被你們打了以後就不行了。你們得賠錢，要不然我就告你們殺人！”
顏笑嗤笑了一聲，“你說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那我娘還讓你娘打了呢。”
顏笑邊說邊給高芹眼色，後者立馬柔柔弱弱的倚靠在牆上，捂着心髒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看起來比板車上張嬸還像是病人。
張嬸躺在板車上氣得牙關直打緊，呸，不要臉的小浪蹄子，訛到老娘身上來了。
高芹長得瘦弱氣質溫和，張嬸平日裏就劣跡多端，大家原先先入為主覺得是韓家的錯，如今天平又慢慢傾斜，覺得韓家不像是會欺負人的主。
張家大兒子嘴笨，心思也沒他娘那般的活絡，見自己說不過顏笑就開始耍賴皮了，“我不管，反正我娘就是被你打的，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錢你就別想好過。”
顏笑慢慢的把板磚舉起來，張家老大指着她瞪大了眼睛，“你要幹啥！”
“不幹啥，砸核桃。”顏笑手裏的兩個核桃放在板車上，咔嚓一砸就是一個大洞。
木屑從張嬸的耳邊飛過，她緊閉着雙眼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張家老大已經吓得腿都軟了，這他娘的是女霸王吧，韓文登那小子娶了這麽個霸王居然還能受得住。
周圍看熱鬧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顏笑輕輕的撇下磚頭冷笑，有金手指就是好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