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被金安陽叫走的時候,你就已經意識到了吧?他想算計你。”
要收拾金家的這對兄妹,對西冥雨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不夠就在金安陽快被西冥雨吓的尿褲子的時候,陳孝卻在此時走了進來。
此時這間廂房中坐着的除了陳孝外,只有臉色還在微微泛紅的肖彧,和坐在肖彧身邊的西冥雨。
陳孝的這句話是對肖彧說的,不過肖彧在聽了他的話後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朝着陳孝點了點頭,道:“是啊,我的确知道。”
從金安陽将自己叫出去,并且告訴肖彧有事要說的時候,肖彧便已經猜到金安陽在想些什麽了。
金安陽雖然是靖西侯的寶貝兒子,但說到底此人也不過是個纨绔子弟,即使手中真的有什麽消息,肖彧也看不上。不過肖彧倒是真的很好奇,金安陽将他叫出去到底想做什麽,所以在看到被人小心放在床頭的香爐時,他便笑了。
呵呵,還真有人敢設計到他肖彧的頭上。
金安陽還真以為之前那名侍衛和他說的話沒人聽見嗎?肖彧挑了挑眉,沒有多說,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名侍衛所說的話,不僅自己聽見了,當時坐在他身旁的陳孝也聽見了,那就是‘公子,小姐那邊都準備好了。’
對于這樣的做法肖彧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過去想通過這種方式算計他肖彧的人還真不在少數,他在剛剛發現的時候其實就可以離開,不過他轉頭一向西冥雨好像也在此處,所以他便選擇了将計就計。
而西冥雨在聽到陳孝與肖彧之間的對話後,只是輕輕撇了肖彧一眼,肖彧如今為何會和金安姝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廂房中,她心中已經踩了一個七七八八,但一想到此人是故意這樣做的,她不由白了肖彧一眼。
随後她擡眼看着陳孝,對着這位護國大将軍的二公子說道:“陳大人,據我所知你應該與金羽凝是好友,即使金安陽與金羽凝是兄弟,但你之前應該從來都沒有和金安陽有過交集吧?”
在聽到西冥雨這樣問道的時候,陳孝只是看了這位西南王郡主一眼,随後他低下頭來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好一會兒之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确與金安陽沒什麽交情。”
西冥雨:“那麽你今天為何要來呢?”
其實關于西冥雨所問的這個問題,就連陳孝今日在走進紅衣坊前,也自己這樣問過自己。
他今天究竟是為什麽要來赴宴呢?他在腦中将所有能想到的答案都想了一個遍,最後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一道聲音,那道聲音對自己說“舍弟頑劣,還請多多擔待。”
若不是那個人開口的話,或許自己連金安陽的請帖都不會接下吧。但是眼下面對西冥雨的詢問,陳孝卻并不想将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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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冥雨敏銳的察覺到了陳孝的想法,少女眯着眼仔細的觀察者陳孝臉上的神情,而當陳孝再次擡起頭來與西冥雨對視的時候,他只是簡簡單單的說出了一句話:“郡主殿下,你身在盛京就應該知道,在這裏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并沒有撒謊。
雖然陳孝并沒有選擇将事實的真相告訴西冥雨,但是他也沒有撒謊。聽他這麽對自己說,西冥雨只是微微挑了下眉,然後轉過頭來看着自己身旁的肖彧。
她與肖彧或許都不是那種能夠體會陳孝處境的人,畢竟她常年出入太後的鳳儀殿,是整個盛京都知道不可輕易得罪的存在,而肖彧一直都随着逍遙王遠離盛京,對于這盛京中的勢力紛争,即使知道也不曾涉及。
無論是西冥雨還是肖彧,都是別人眼中的旁觀者,他們可以冷清的去分析別人的對錯,但卻無法起體會別人的處境。
陳孝知道眼前正在與自己說話的女子是誰,也知道自己如果說的太多将意味着什麽,但是如果他真的和大部分人一樣,一直什麽都不說那麽他如今選擇坐在西冥雨面前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西冥雨看着陳孝,看着這個青年在自己的意識中掙紮,而在此時一直都沒怎麽開口的肖彧卻在此時開口了。
肖彧:“那麽陳大人,如今那你選擇坐在這裏,定然就是有什麽想要告訴我與郡主吧?”
陳孝一聽,擡起頭來,道:“……是。”
肖彧:“陳大人,有些人的名字你可以不說,但之前金安陽在與我說起盛京中近來發生的采花賊的案子時,你明顯是有話想說,當時的你究竟想說什麽呢?”
他發現了?
其實在聽到金安陽與肖彧說起采花賊的案子時,陳孝的确是有話想說,但那個時候他只是微微張了張口,随後便又閉上了,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個字,但肖彧卻注意到了。
這位逍遙王世子的觀察力非常驚人,如果是這個人和西南王郡主的話,或許……或許真的能夠改變一些事情也說不定。
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當他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的茫然已經一掃而空,他看着西冥雨與肖彧,說道:“兩位殿下,出于某些原因,有些人的名字我的确不能說,但近來發生在盛京中采花賊的案子的确并不是什麽普通的案子,我不知道兩位是否有與這些遭受采花賊毒手的小姐們接觸過,但據我所知這些小姐們似乎都不願與京兆尹過多的說及關于那采花賊的事情,其實近來盛京中來了一批異國的使者,這些使者給皇上獻上了他們國家的一些藥物,我聽說在這些藥中有些有使人致幻的作用……”
當陳孝說道這裏的時候他便沒有再說了,或許眼下說道這裏便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的話中已經牽扯到了皇帝若是一般人聽到這裏,只怕是指着陳孝的鼻子大罵他不忠不義,竟然敢将采花賊的事情和皇上說到一起。
而西冥雨在聽了他的話後,只是垂着眼,好一會兒後,回道:“哦,所以你覺得那些小姐們是因為藥物的關系,産生了收到侵害的幻覺。”
西南王郡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到皇帝任何事情,仿佛她剛剛從陳孝口中所聽到的,只有使臣獻藥,而皇帝盛齊鑫從頭到尾都沒有入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