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醋了 不敢再看慕華晖,孟棠心虛的低下……
孟棠對此的反應如下。
內心:哦呵, 雲修柏這個憨批竟然跟我打直線球!
難道他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他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棵菜了?
面上:脖頸低垂,一副嬌羞的簡直不能再嬌羞的模樣。
“啊, 這,雲少城主怎麽能跟我說這種話呢?我,我要沒臉見人了。”
說着,孟棠擡手捂住自己的臉。
雲修柏一看,這絕對是有戲啊。
“孟姑娘此言差矣。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雲某心儀你, 想要求娶你為妻,這是人之常情,孟姑娘怎麽會覺得沒臉見人呢?”
說着,他聲音忽然轉低, 努力想要營造出低沉深情的效果出來。
“說起來, 叫孟姑娘實在見外。我可不可以叫你棠棠?”
孟棠唇角一抽。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就敢叫我棠棠?棠棠是你能叫的嗎, 啊?
今天不将你玩兒的脫一層皮我就不姓孟!
就依然捂着臉不說話。
這落在雲修柏眼中,那就相當于是她默認了。
心中暗喜, 握着那枚玉佩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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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玉佩就代表我對棠棠的情意,還請棠棠一定要收下。”
孟棠放下捂臉的雙手。雖然依舊低垂着頭,但想了一想,還是伸手接了玉佩。
雖說這玉佩是個好東西。上面既有守護陣法, 還能憑着它自由進出赤霄城的任何地方, 她內心其實很想要。但總覺得平白無故收入東西, 特別還是這雲修柏的東西,挺不好的。所以算了,暫且接過來把玩一下, 等待會捉弄完雲修柏再還給他吧。
就将玉佩捏在手指尖,嬌軟着聲音說道:“雲少城主的玉佩,我收下了。”
“但是雲少城主,在我家鄉,玉佩這種東西是代表不了情意的。若想對姑娘家表明自己的情意,一定要送一朵自己親手摘取的花才可以。”
他們現在就在周家府邸的後花園裏,入目不是樹就是花,想要摘一朵花還不容易?
雲修柏立刻就笑着說道:“棠棠想要我送你什麽花?唔,我覺得那叢芍藥就很不錯。”
“棠棠生的這樣貌美,也只有芍藥才能比得上。不如我摘一朵粉色的芍藥過來送你,如何?”
孟棠暗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但聲音聽起來依然是嬌羞無限。
“......按照我家鄉的傳統,男子送女子的花若生長的地方越高,就代表那男子對那女子的情意越深呢。”
說到這裏,孟棠伸手指了指前方右側不遠處的一棵樹。
“不如雲少城主就親手将那棵樹最頂端正開着的那朵花摘下來送給我,好不好?”
說到好不好這三個字時,她還特地用上了撒嬌的口吻,只聽得雲修柏身心俱酥。
就覺得,若孟棠一直用這樣的口吻同他說話,不要說一朵花,就是任何東西他都肯送她。
立刻豪氣萬丈的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摘。”
只是當他回頭看清那棵樹時,他就傻眼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孟棠忍不住暗笑。
剛剛她就看過了,那棵樹是這花園中最高的樹。
而且也不知道這棵樹是個什麽品種,足足有個十幾層樓高。茂密的青綠色葉片間開着一朵朵足有碗口大小的白色花朵。
樹的最頂端也确實開着一朵花,在日光的照耀下花瓣潔白如雪,流轉着淡淡的金色光輝。
赤霄城雖然也在修真界,但與那些修真門派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他們擅長的是守護陣法,并沒有正兒八經可以修煉的功法。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雲修柏在知道雲初月進了明華宗之後會很高興的緣故。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雲修柏其實到現在連禦劍飛行都不會。
換而言之,這樣高的一棵樹,他若是想要摘到最頂端的那朵花,也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的爬上去......
雲修柏艱難的咽下一口害怕的口水,轉頭看孟棠。
“棠棠,我覺得那朵白花過于素淨,不能體現出你的嬌美來。不如我還是将那朵粉色的芍藥摘來給你吧?”
“怎麽,雲少城主這是怕了嗎?”
孟棠一臉天真爛漫的神情看着他,“一定是我想錯了,對不對?雲少城主這麽勇敢神武,怎麽會連爬個樹都怕呢?”
“雲少城主,你說是不是?”
雲修柏:......
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不爬嗎?
就狠了一狠心,咬牙說道:“好,既然棠棠想要,我這就去将那朵花摘來給你。”
“我就知道雲少城主最勇敢了。”
孟棠笑靥如花,一臉的崇拜,“那我就在這裏等着雲少城主回來。”
心裏卻在大笑。
哼,什麽草包少城主,給我爬!
雲修柏被孟棠的這笑容給晃花了眼,也被她這崇拜的話給激的酥了心,不顧手下幾個侍衛的阻攔,轉身大踏步的就朝着那棵樹走去。
孟棠就站在原地,一邊手搭在額前擋着頭頂明晃晃的太陽光,一邊閑閑的看雲修柏跟只猴子一樣的爬樹。
嗐,其實說他是猴子都有點兒侮辱猴子,因為孟棠就沒見過有哪只猴子爬樹會爬的這樣難看的。
而且雲修柏顯然很害怕。就算隔的這麽遠,以孟棠現在金丹境的敏銳眼力,也依然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額頭上面全都是汗,手腳也在發軟。
孟棠眼中笑意更甚。
日影慢慢的移動,眼看着雲修柏已經爬到了樹的最頂端,正伸手要去夠那朵花,孟棠看準時機,右手食指微動,立刻就有一道無聲無息的靈力朝着雲修柏快速的彈了過去。
不偏不倚,正中雲修柏攀附着樹身,好固定自己身體的左手手腕。
高處的風尤為的大,呼呼聲近在耳邊。雲修柏原就覺得自己手腳發軟無力,還有些頭暈目眩,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會掉落下去。
心中早就已經在後悔剛剛不該一時沖動答應孟棠來摘這朵花了。
這時他就忽然察覺到手腕處猛的傳來一陣銳痛。
就仿似有一把冰錐照着他的手腕那裏狠狠的紮了下去不算,尖利的尾端還不停的在他的皮肉裏面轉動。
雲修柏雖是男子,但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長大,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劇痛。
他左手如何還能攀附得住樹?當即大叫一聲,就松開了手。
然後就見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樣,一頭就往下就倒栽了下來。
守在樹下的那幾個侍衛見了,只吓的魂飛魄散。
其中有一個侍衛是赤霄城招募來的一名散修,境界在築基期大圓滿,見狀立刻揚手抛出一件法寶。
孟棠定睛一看,有點兒類似于那種救生墊,上面還漂浮着一層柔和的白光。
想來有這樣東西在,雲修柏應當死不了。
孟棠放心了。
她只想捉弄捉弄雲修柏而已,可沒想過真的要讓他命喪此地。
于是她收起了要出手救雲修柏的心思,繼續站在原地優哉游哉的做個吃瓜群衆。
雲修柏掉在軟墊上,确實沒有致命的傷,但骨折什麽的自然也在所難免。
等孟棠慢悠悠的走過去時,就看到有個侍衛正半跪在雲修柏面前給他接上脫臼的胳膊。
嘎巴一聲脆響之後,雲修柏放聲慘叫。
“呀,雲少城主,”
孟棠做了一副驚慌又關切的模樣出來,急急的問道,“你怎麽忽然就掉下來了?你沒事吧?”
沒事那是不可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現在很有事。
束發的玉冠斷了,頭發散落下來。又被風吹的全都支棱了起來,好一個人形版獅子王。
至于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淺金色的袍子,應該是墜落的過程中被樹枝刮到了,後背和衣袖子上有好幾處長長的裂縫。
更不說他因為驚吓而導致的面如土色,手腳發軟,整個人就跟灘爛泥一樣,連坐都坐不穩了。
看着真的是,很狼狽啊。
孟棠忍笑忍的很辛苦。為免雲修柏看出她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就低下頭。但雙肩依然在抖動個不停。
她覺得今天捉弄雲修柏也捉弄的差不多了,于是等到笑意稍緩,她就想随便敷衍雲修柏兩句話,然後就走。這時卻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
“師妹。”
不用回頭,僅憑着這聲音她也知道叫她的是慕華晖。
欣喜的轉過身,果然看到慕華晖正快步的從路的盡頭走過來。
“師兄。”
孟棠笑着叫了一聲,然後擡腳就往慕華晖那裏跑,壓根不理會身後的雲修柏。
等跑到近前,孟棠停腳,仰起頭看慕華晖,笑着問道:“你和周城主的事都商議好了?”
慕華晖嗯了一聲,目光看向她身後不遠處,還躺在軟墊上的雲修柏。
其實剛剛在路的盡頭處他就已經看到雲修柏了。
孟棠竟然和雲修柏在一起。再想到先前淩星遙說過的話:雲修柏欲求娶孟棠為妻......
立刻伸手握住孟棠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他目光不善的看着雲修柏。
有一名侍衛剛剛已經往雲修柏口中塞了一顆能鎮定心神的靈藥。雲修柏調息了一盞茶左右的功夫,終于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能起身站起來了。
就是兩條腿依然綿軟無力,如同在沸水中滾過一遭的面條。
他看向慕華晖。見慕華晖始終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要對他行禮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悅。
他們兩家既已定下婚約,那慕華晖就是他的準妹夫。
做妹夫的見到大舅哥竟然倨傲至此,連個禮都不行?
但即便心中有氣,雲修柏暫且也只得忍耐。
因為他們赤霄城的實力原就不及千鶴城,慕華晖還是明華宗首徒,這門婚事,其實是他們赤霄城高攀。
于是雲修柏反倒示意侍衛扶着自己往前行。
甚至為了表示熟稔,等行至慕華晖跟前,雲修柏還用十分熟悉的口吻笑着說道:“華晖,你來了?”
孟棠:......
感覺比剛剛叫她棠棠還讓她受不了!
慕華晖面無表情,冷漠疏離的叫了一聲雲少城主。
雲修柏笑容微僵。
明明上午在前廳相見的時候他覺得慕華晖待人接物的時候還是挺溫和的,就如同是三月的和風。怎麽現在就變成數九寒天的冷風了?只聽着聲音就讓人覺得寒意十足,不敢靠近。
雲修柏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正要再同慕華晖說話,卻見慕華晖握着孟棠的手腕轉身就走。
雲修柏有點兒急了。
慕華晖是他妹夫的這事已經是準了的,兩家的婚約早就締結了,但是孟棠可還沒答應要嫁他呢。
不現在就将這事定下來,那剛剛他又爬樹又掉下來的驚吓豈不是都白受了?
就忙開口叫孟棠:“棠棠,你等等。”
棠棠?!
慕華晖瞳孔猛的一縮。
立刻側過頭看着孟棠。
孟棠對于雲修柏叫她棠棠這事是覺得有點兒惡心,但旁的她也就沒什麽感想了。
名字嘛,只是個代號而已,她不是很在乎。
但是現在被慕華晖這嚴厲的目光看着,她怎麽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呢?
不敢再看慕華晖,孟棠心虛的低下了頭。
慕華晖收回目光,轉身看着雲修柏。
面上的神色較剛剛越發的冷峻了。
“雲少城主,我師妹的閨名并非陌生男子能叫,望你慎言。”
雲修柏這就不高興了。
“我并非陌生男子。而且我叫她棠棠是她自己同意的。”
他話音剛落,孟棠就察覺到慕華晖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猛的收緊。
痛!但是孟棠不敢抗議,頭垂的更低了。
卻聽到慕華晖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同意了?”
孟棠哪敢承認啊?連忙搖頭:“我沒有。”
“雲少城主聽清楚了?”
慕華晖連看都沒有看雲修柏,聲音叫剛剛更加的冷,“往後切勿再叫我師妹閨名。”
雲修柏傻眼了。
“剛剛我問你能不能叫你棠棠,你不是沒有反對?而且剛剛你不但收了我的玉佩,還說在你們家鄉,男子對姑娘表明自己的情意,一定要送一朵自己親手摘的花才可以。”
“你還說,男子送女子的花若生長的地方越高,就代表那男子對那女子的情意越深,所以你讓我去将那棵樹頂端開的那朵花摘下來給你,這些你都忘了?”
孟棠:......
她當然沒忘。這些都是她用來捉弄雲修柏的。但是現在雲修柏當着慕華晖的面将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莫名的覺得更加心虛了有木有?
哪裏還有剛剛的古靈精怪?低垂着頭,連聲音也弱弱的:“你不是沒将那朵花摘下來嗎?”
慕華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那棵樹頂端的那朵花。
下一刻,就見他一擡手,一道寒芒如流星劃過,精準無誤的擊中那朵花。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那朵花的花瓣連帶着花蕊一起全都碎成齑粉,被風一吹,散至各處。
然後慕華晖垂眼,眉峰下壓,冷聲的問孟棠:“什麽玉佩?”
孟棠低着頭,默默的将剛剛雲修柏給她的那枚玉佩拿了出來。
她果真收了雲修柏的玉佩!
難道她不知女子收下男子的玉佩意味着什麽?
還是說,她确實想要嫁給雲修柏為妻?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慕華晖就覺得心中煩躁異常。
伸手自孟棠手中用力的将這枚玉佩抽出,慕華晖揚手。
玉佩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精準的掉落在雲修柏手中。
心中氣急,慕華晖握着孟棠的手,轉身快步離開,再不理身後雲修柏的叫喊。
一路回到客房,慕華晖擡手在門外布下一道結界。
然後他雙手關上門,将孟棠按坐在桌旁的一張椅中,直接冷聲發問:“你想嫁給雲修柏?”
若不然你怎麽會允許他叫你棠棠?怎麽會收下他送你的玉佩?怎麽會說在你們家鄉,男子向女子表明情意要送一朵自己親手摘的花?
你甚至要他親手摘一朵花送你!
雲修柏那樣的人,到底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