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為她而跪
範斯琪看到程志鵬跟心腹薛東山就躲到書房商議什麽事,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廚房,煮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半小時後,她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羹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房門口,把耳朵貼上去。當她聽清楚裏面兩人的談話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滁洲失守了,宸宇,我就快回到你身邊了。”
這時,程志鵬的原配齊美珠從樓梯上下來,一看到範斯琪,就高傲地質問:“八姨太,你站在書房門口做什麽?”
這時,三姨太跟過來,鄙夷地揮舞着手中的絲帕:“大姐,我就說這個女人不簡單。沒事不把咱們督軍伺候好,竟幹些鬼鬼祟祟的事!”
範斯琪站直身體,不甘示弱地頂回去:“三姐哪只眼睛看到我鬼鬼祟祟了?我給督軍煮了宵夜,正要給他送進去。”
“督軍有正事,你不要打擾他。”齊美珠用訓斥的口吻說道。
“是!”範斯琪彎下腰,恭謹地應道。
她本來也沒打算進去,既然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就沒必要在這裏戀戰。她根本不屑與程志鵬的女人們周旋。
她端着蓮子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月光照在她美豔的臉上,反射出興奮的光。
從她被義父帶回日本,她就沒做過真正的自己。她一直被命令,被使喚。唯一能自主的,就只有她的心。雖然她是帶着任務去接近顧宸宇,可她對他的感情絕對發自內心。當哥發現她動了真心時,曾經提醒過她,棋子不能有心,可是她根本聽不進哥的勸告。她不想做一個無心的棋子,她愛顧宸宇,發了瘋地愛。
當她接到義父的命令回國時,曾經為了留在顧宸宇身邊抗争過,可是沒用。對義父來說,她就只是一枚棋子。他要把她下到哪裏,就一定會下到哪裏,她沒有抗議的資格。于是她被迫回國,刻意引起程志鵬的注意。當他毀掉她的清白時,她的眼淚只能吞進肚子裏。當時她就發誓,早晚有一天,她會用他的血來祭奠她的清白。
而這一天,快來了!
她興奮的眼睛裏閃着一種狠毒的銳芒。
她似乎已經看到程志鵬死在自己面前的慘相。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任務還沒完成。
就在她眯起眼睛,陰狠地冷笑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有些鬼祟。練過耳力的範斯琪立刻躲到門邊,防備地看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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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身着軍裝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閃進來時,她立刻伸出右手掐住對方的喉嚨,将對方壓到門板上:“幹什麽的?”
“我……我……咳咳……”男人因為被扼住喉嚨,不斷咳嗽。
“快說!不說我就殺了你!”範斯琪收緊拇指跟食指,長長的指甲更深地陷進對方的脖子,痛得對方臉色慘白。
“血色……櫻……櫻花……”男人怕範斯琪真把他掐死,趕緊喊出她的代號。
聽到“血色櫻花”四個字,她立刻松開手,給對方自由。
男人捂着喉嚨,倚着牆壁喘了半天氣,在範斯琪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小聲說道:“血色櫻花小姐,少主讓我過來保護你。”
“我哥?”範斯琪激動地看着對方。哥派人來保護她,是擔心她的安全嗎?他一定沒跟義父說,不然她不會接不到有人潛伏進來的消息。
“我現在是督軍府的侍衛,小姐有急事可以找我。還有,少主讓我告訴你,完成這次任務,他會幫你去向主人求情。”男人小聲地說道。
“嗯。督軍府耳目衆多,你趕緊走!”範斯琪謹慎地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程志鵬又是個多疑的人,所以她必須步步小心。
男人聽她的話,立刻打開房門,向外面巴望了一下,看四周無人,這才匆匆離開。
……
“啊!”中島英壽手裏握着一把軍刀,氣極地揮手落下。軍刀所到之處無一完整。中島英壽站在一地狼籍中,目光露出陰狠毒辣的光芒。他倏地轉過身,目光兇狠地瞪向一直跪在他面前的範斯岑:“斯岑,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給我下跪?你忘記我對你的教訓?我們中島家族的人只跪天皇!”
“斯岑沒忘。”範斯岑微低着頭,冷冷地回答。“斯岑只求父親放過楚墨菡。”
“中島智久!”中島英壽氣憤地将手中長長的軍刀揮向範斯岑,停在離他的眼睛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別以為你是我兒子,在我面前就有特權!”
範斯岑毫不退縮,他擡起頭,勇敢地看着中島英壽:“斯岑不敢那麽以為。斯岑是在懇請您,請不要再派人去刺殺楚墨菡。”
“她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她必須死!”中島英壽陰狠地說道。
“她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甲。父親,我說過,我不會讓她破壞我們的行動計劃。因為,我要娶她!”範斯岑堅定地說道。
父親因為擔心楚墨菡影響顧宸宇,所以派出一支訓練有素的特工去搞暗殺,結果無一生還,全被顧宸宇的人打死。當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他不但不恨顧宸宇,反而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墨菡沒死。
“你要娶一個低賤的中國女人?”中島英壽不悅地眯起眼睛。
“她不低賤!”範斯岑頭一次用抗議的語氣跟父親說話。楚墨菡在他心裏就是一朵聖潔的白蓮花,父親的形容詞讓他反感。
“記住!你是中島智久!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婚姻……你的所有一切都屬于天皇陛下!你沒權力選擇結婚對象!”
“父親不答應,斯岑就跪死在這裏。”範斯岑堅定地看着中島英壽。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聽父親說出“中島智久”這四個字。這個名字代表的不是陽光,而是陰霾。
“那你就跪死在這兒吧!”中島英壽收回手中的軍刀,收勢放好。沒有人能威脅得了他。
範斯岑跪在那裏,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整整一夜,他就跪在中島英壽的門前,連風起肆虐,他也沒動一下,如同石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