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唱?”楚痕很意外,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挖掘方式,好奇地問:“怎麽想到去賣唱,為了賺錢?”

別人問的話,金暖會考慮一下是說實話還是搪塞過去。但楚痕問,他就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當時在餐廳打工,是我的一個老鄉到晚上會去街上賣唱賺點小錢。我那天下班早,就過去看看,他唱累了,我就替他唱一會兒。”

楚痕算了算時間,問:“你高中沒畢業?”

金暖苦笑了下,點點頭:“我家本就不富裕,我成績也不是特別好。高一的時候,我母親就過世了,我交不上學費,也沒有生活來源,幹脆就和同鄉一起出來打工了,同鄉抱團,相互有個照應,工作也好找些。”

很多夢想做偶像的練習生從初中就開始進入系統培訓了,很多人也都是初高中就不念了。這一行裏,學歷并不是最重要的,同樣的,沒有學歷也成了許多偶像被诟病的點。

“你家裏再沒有親人了?”楚痕不是想揭金暖的傷疤,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而且金暖只提了母親,沒有提父親。

“沒了。我母親與別人往來本就少,一個人把我養大挺不容易的。”他人情淡薄,沒有朋友,多少也有家裏的因素在。

“那你這嗓子是學過還是天生的?”既然金暖沒有提父親的意思,楚痕也沒深問。

“沒專門學過,家裏哪有多餘的錢供我學這個?”金暖并不會要求楚痕理解他的生活,對于住在城市的孩子來說,他這樣貧困家庭的生活他們是理解不了的,“做練習生後,倒是有老師認真指導過我。”

一年時間很難将嗓音完全塑造好,固然有一定的技巧在,也需要金暖天生有這個條件。再說,練習生階段的聲樂培訓楚痕也不是沒接觸過,那就那麽回事吧,只能說金暖這叫老天爺賞飯吃。

“你這聲音條件,以後可以發展的面很廣。”楚痕現在就能給金暖想到很多條路。

金暖滑進被窩:“不想那麽遠,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吧。”

想那麽遠有什麽用呢?以前的他想過認真學好電子琴,可以從事相關行業,結果家裏并負擔不起;想過以後等他能賺錢了,可以給母親更好的生活,現在也實在不了了。

如他們之前預料的,歌曲這東西是很有主觀性的,有人覺得好聽,自然也會有人覺得一般或者不好聽。

這一晚上,也出了不少差評,而最先下場的正是New Six的粉絲。

“向悅有時間建新男團,倒不如好好規劃一下New Six的新專輯,New Six已經半年沒出新專了好嗎?”

“求看看我們New Six吧!哥哥們這麽努力,難道公司就要無視他們,拿資源來捧新人嗎?”

“向悅能有今天,哥哥們功勞最大。現在公司居然拿着哥哥們争取來的資源養新團,太讓人寒心了吧。”

“呵呵,不過是New Six的低配版,也不知道公司花了多少錢買水軍,吹得可真夠厲害的。”

“《dog-rose》的作曲人是New Six禦用的,那這歌應該是給New Six的吧?”

“唱得真難聽。這團就是來吸血的,我們六粉堅決抵制他們!”

Finger從顏值到歌曲,都妥妥地吸了一波粉,同時也有了大批可能會路轉粉的潛在粉絲。但這些粉和正當紅的New Six比起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實在沒有那個膽展開大戰。

而且“六粉”的戰鬥力實在不容小觑,放眼整個娛樂圈,但凡有些流量的,就沒有沒被她們撕過的。而且從未有過敗績,可見其恐怖的實力。以至于現在,很多大流量都繞着New Six走,生怕被扣上蹭熱度的帽子。

這次Finger出道,公司連“New Six師弟團”這種字都沒敢用過,就是怕六粉來扣帽子,可見公司心裏不是沒數的。另外,向悅能在這個時候推出Finger,焉知沒有New Six及其粉絲管不住後,想給自己留後路的打算?

金暖醒來後,躺在床上刷手機,但先是點進了楚痕的話題,用他激動的心,顫抖地手,拿微博小號進行每日灌水。

顏控的喜悅:#Finger楚痕#?今天也要加油,爸爸給你打call。

這是從楚痕發布出道照後,金暖每天早上都會做的事。話題裏基本都是姐姐粉、媽媽粉、女友粉之類的,偶爾有幾個男友粉和弟弟粉,但這對金暖來說都太普通。他是比楚痕小一歲,按理來說屬于“弟弟粉”,但他總覺得“弟弟”這個詞一聽戰鬥力就不行,于是自己給自己升級,要做爸爸粉!反正現在那些號稱“媽媽粉”的,有的還未成年,他怕什麽?

作為一個小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沒有人會特別在意他的發言,金暖每天都這樣暗搓搓地自己哄自己高興一番,感覺一天都很有幹勁兒。

他們每個人都有認證的微博大號,是公司幫他們申請的,他們也知道賬號密碼,不過目前統一由羅朝管理。

金暖沒去逛過自己的話題,看自己的話題讓他有種莫名的尴尬,而他的小號關注的話題也只有楚痕一個,一是他沒那麽多時間刷微博;二是他只想關注楚痕。

發完微博,金暖跳進話題看看。确切地說,金暖是楚痕的顏粉,每天點進話題,看到很多同好,就會覺得心情很好,審美被認同,同時又被別人以他表達不出的方式贊美楚痕的顏,這種美好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但今天話題裏的內容有點不太一樣,如果只是個別的也就算了,可看這個情況,更像是被人蓄意刷惡評了。

“天天吹顏,煩不煩啊?楚痕這長相在圈子裏也就很普通好嗎?”

“誰不知道宣發都是要P圖的,本人露面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

“反正我是抵制這個團的,吸血團有什麽好粉的?”

“喜歡Finger的都是腦殘,祝你們都被家人、戀人、同學、同事吸血!楚痕也不過就是靠臉吃飯,沒覺得有什麽實力,只有腦殘才只看臉。”

金暖看得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他媽是些啥?這得是多醜陋的嘴臉才能說得出這番話?

這也讓他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點開Finger的話題。

不看還好,這一看他血壓都快飙起來了,他們團的話題下像是被“血洗”了,成片的“抵制”“難聽”“吸血團”的血樣,字字刺目。

偶爾有幾個為他們說話的,但都被噴成了篩子,明顯戰鬥力不成正比。

這種情況明顯是有組織的,而且多翻翻評論也不難發現,其中大部分是“六粉”。

六粉認為Finger是來搶New Six資源的,這個想法雖然很幼稚,也沒有什麽根據,但經不住有人帶節奏,還人有信。再加上六粉人數龐大,就很容易就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郁悶地洗漱完,金暖到客廳吃飯。其他人也陸續起來了,楚痕給他盛了粥,招呼他吃飯。

金暖沒提網上的事,羅朝已經提醒過他們不要看手機,他偷偷看完就算了,沒必要影響別人的心情。

謝新洋抓了抓頭發,懶洋洋地從房間出來,一臉不爽地說:“你們今天都別看微博了,鬧心。”

得,來了個不藏事的——金暖在心裏吐槽。

“六粉開始抵制咱們了,說咱們吸血,要踩着師兄上位。”謝新洋拿了個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戚洲臉也跟着變了,手裏的包子半天也沒吃一口,像是在壓火。

方寄一臉擔憂:“那我們要怎麽辦?”

這個問題暫時沒有人能回答他。

楚痕是最淡定的,一邊給金暖摳鹹鴨蛋黃一邊問:“歌曲的成績呢?下滑了嗎?”

說到這個,謝新洋一笑:“這倒沒有,我剛才看了,咱們還是三個平臺音樂新歌榜第一。”

楚痕點點頭:“那沒什麽好擔心的。”

作為一個新團,最後還是要拿成績說話。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實力跟New Six的粉絲正面剛,還是腳踏實地的一步步來吧。

市中心的一幢高檔公寓內,伏未一晚上沒睡,雙眼通紅地盯着音樂排行榜上的數據,就差把“嫉妒”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Finger的成績比他好太多了,他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和代價,結果好像一瞬間就被超越了,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Finger的成功就像是在無情地嘲笑他的退團,這讓他怎麽能忍?

電腦裏還在循環播放Finger的新歌,他如同自虐一般一遍遍聽着,越聽越不甘心,越聽越火大。看到六粉們抵制Finger,他心裏無疑是很爽的,但這種抵制并沒有影響到Finger的成績,那興師動衆的抵制到底有什麽用?來搞笑的嗎?

咬着光禿禿的指甲,他亂糟糟的腦子突然蹦出個想法。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伏未抓過自己的手機,打了通電話。

等電話挂斷,他整個人也松了口氣,起身去洗澡,他今天還有工作,不能耽誤。

Finger的成員們都默契地沒再提網上的事,他們現在要全力準備自己的初演舞臺,這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的。

六粉的抵制,向悅不是沒有準備,但這麽大規模的抵制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估,讓他們不得不開始得不開始控評,不過又不能控得太厲害,以免讓六粉反彈得太厲害。

羅朝也是喜憂參半,Finger的成績矚目,他肯定是高興的,但六粉的不滿也不能忽視,痛并快樂着,說的就是他。

“羅哥,你來一下。”公關部分派給他的分組成員叫他。

羅朝趕緊走過去:“怎麽了?”

“你看這個話題。”組員指着自己的電腦。

只見Finger話題下出現了新評論。

可愛的團團仔:“據可靠消息,金暖只做了一年練習生就出道了,按理來說,向悅的練習生至少要練習兩年,才有出道的資格。所以金暖到底憑什麽出道,大家可以琢磨一下[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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