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攔不住金暖,楚痕只好先去看看方寄。

戚洲剛才聽到關門聲,問了一句:“誰出去了?”

楚痕道:“金暖,去給方寄買藥了。”

戚洲一愣,沉默了一下,說:“我去就行了,他那個小體格,大雨天的往外跑什麽?”

方寄也很擔心,拖着咽口水都疼的嗓子道:“雨這麽大,他肯定得淋着。”

謝新洋端了熱水進來,放到床頭晾涼:“上次我生病把藥吃完了,忘記補了,不然也不用金暖跑一趟了。金暖這個人,總是做得比說得多。”

戚洲語氣略顯僵硬,說:“隊長,我床頭抽屜裏有板藍根,一會兒給他沖一包喝,別也感冒了。”

楚痕點點頭,就先出去了。

外面的雨太大,還有風,撐傘也沒什麽用,金暖回來時,身上沒濕透也基本都潮了,更不用說褲子這種都能擰出水的了。

而回到宿舍,迎接他的是兜頭蓋下來的大毛巾。

楚痕用毛巾給他擦了頭發,又把毛巾披到他身上,順手接過他手裏的藥,說:“趕緊去泡個澡,我給你放好水了。”

“好。”金暖也覺得挺冷的,現在急需沖個熱水澡。當然了,能泡澡是更好的選擇。

脫了淋濕的衣服泡進微燙的熱水裏,金暖舒服地嘆了口氣,一身的雨水和晾意,也被驅逐出去,身體得到了放松,連拍攝後的疲憊都散去了。

等他洗完出來,宿舍又恢複了他回來時的安靜。

楚痕把晾溫的板藍根拿給他:“戚洲的藏品,快喝了吧。”

金暖不愛喝這些沖劑類的東西,但為了別生病,他還是憋着氣,一口氣把它喝完了。

“方寄睡下了?”金暖問。

“嗯,看看他醒了什麽情況吧。”楚痕給羅朝發過信息了,羅朝說早上就過來,如果不行就去醫院。

金暖點點頭,空調已經被楚痕關了,今天降溫又有雨,完全不用開空調。楚痕怕他睡着了冷,還特地給他加了一條毯子。

“下次不要淋雨往外跑了,我去就行了。”想到金暖在大雨中撐傘奔走,楚痕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金暖不甚在意地說:“輪體格,我應該比你們都好。”

這些都是溫室裏養出來的少爺,而他可是做過打工人的。

楚痕笑了:“還真不一定,就運動量來說,你可沒有我們大。”

金暖:“我只是偷懶,又不是不能運動。”金暖不是特別喜歡運動,就算是健身房,也只是完成規定的訓練量,從來不會給自己加量。

“睡吧,要是晚上不舒服就叫我。”楚痕說。

“嗯。”時間不早了,金暖泡了熱水澡也開始犯困,縮進被子裏沒多會兒就睡着了。

等金暖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羅朝已經帶着醫生過來看過,醫生說現在天天待在空調房裏,本就容易傷風,再加上最近天氣忽涼忽熱,感冒的人也變多了。

方寄只是低燒,醫生不建議打退燒針,讓他吃藥看看,如果實在不行再說。

金暖去看了方寄,此時方寄體溫比昨晚降了不少,但嗓子還是啞的。

“你別在我這兒待着,小心我傳染你。”方寄低聲說,整個人看着很沒精神,不過體溫降下來,人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我喝板藍根了,再說,你這也不是流感。”金暖坐在床邊,“你這身體素質不行啊,以後得加強鍛煉。”

方寄比金暖還不愛運動,如果不是公司有運動量規定,方寄大概除了跳舞,是一下也不想動的。

“我這是意外。”他平時還可以,不是常生病的,“謝謝你啊,冒着雨去給我買藥。”

“這不都是應該的嗎?”難道他還能看着方寄發燒,自己回屋睡覺嗎?

“對了,昨天穿了你的外套出的門,衣服淋濕了,我放衣簍裏了,一會兒給你手洗。”他不知道方寄的外套能不能放洗衣機。

“我自己洗就好。”等他好了再洗就行,哪好意思讓金暖幫他洗?

“沒事,順便的事。”金暖又說,“有想吃的就說,生病了吃喜歡的東西好的快。”

方寄笑了:“嗯,暫時還沒有。”

“你再睡一會兒吧,多睡覺也能好得快。”

方寄點點頭。

金暖給方寄關了門,才去廚房吃早飯。

今天早飯是羅朝帶來的,大概是為方寄考慮,帶的都是粥之類清談的東西,看得金暖并不想吃。

戚洲走起來,表情還是那副拽拽的樣子,說:“不想吃粥的話,就等一會兒,我點的煎餅果子快到了,分你一份。”

“這個點點餐?”金暖看了看時間,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是早飯沒吃飽?

戚洲哼聲道:“中午點餐來得太慢,懶得等。”

金暖想想覺得也有道理,便道:“那一會兒我給你錢。”

“不用,我請你們。”

十分鐘後,煎餅果子送來了,戚洲點了三份,其中兩份是對半切開的,剩下一份是完整的。

“這個整個的給你,我們都吃早飯了,随便加個餐。”戚洲把整個的遞給金暖。

金暖聞到味道就已經饑腸辘辘了,說了謝謝就坐到客廳吃起來。

戚洲把謝新洋和楚痕的分過去,方寄那份放到了料理臺上,等他起來想吃,可以用微波爐轉一下。

謝新洋在房間裏邊啃自己那半份邊看視頻,抽空看了戚洲一眼,笑說:“怎麽?做好事不留名?”

“什麽好事?”戚洲心不在焉地劃着手機,自己的那份根本沒動。

“你這是特地給金暖點的吧,我們都是順帶的。你怕金暖不肯接受一整個,特地點了兩個切半的,實在不行也能糊弄他吃半個。”

“我沒有,別瞎說,我就是想吃了。”戚洲道。

“哈哈,你特地選了不要蔥花,還額外加了薄脆,咱們五個人就金暖吃煎餅果子不要蔥,還喜歡加兩份薄脆。你說你直接承認他人不錯,就這麽難?”昨天金暖完全沒有猶豫地跑出去給方寄買藥,他也挺驚訝的,同時也覺得,金暖的加入對Finger來說不僅僅是填補了位置,他很好地融入到了他們中間,也為他們帶來了更大的凝聚力。

“我也沒說他不好。”戚洲道,“日久見人心,他做了什麽我也不是看不見。就是說多了覺得矯情,沒必要。”

謝新洋繼續樂道:“行吧,你高興就好。”

金暖吃着吃着,也發現了細節,這份煎餅果子就是為他點的。戚洲不說破,金暖也不跟他矯情,反正挺好吃的,他都吃完也算給戚洲面子了。

楚痕出來問他喝不喝咖啡,金暖點頭:“隊長,晚上彩排方寄不能去了吧?”

“羅哥已經說了,讓他在宿舍養着。”

金暖并不擔心,只要他們的位置對了,方寄就算不參加彩排,也不會走錯位置,至于機位,回來跟方寄說一說就行。

手沖的咖啡遞給金暖,金暖喝得挺舒坦,心情頗好地準備給這個團再加五分。當然了,這五分全是給楚痕的,沒有戚洲什麽事。

晚上,四個人去彩排,方寄已經退燒了,但嗓子還有點啞,大家依舊沒敢讓他出門。

彩排的時間安排得很晚,倒是用不了多少時間,回程的車上,金暖昏昏欲睡,昨天忙到那麽晚,與他平時的作息不相符,今天雖說起得晚了點兒,好像也不頂什麽用,早上有楚痕沖的咖啡頂着還好,到了下午金暖就開始犯困了。

楚痕看他頭一點一點的,低聲問:“困了?”

“嗯。”金暖含含糊糊地應着,他們這車不夠寬敞,就算在車上睡也很不舒服。

“靠着我睡吧,別把頭靠窗戶上,太涼了。”楚痕說。

金暖睜眼看向楚痕,靠在同性身上打個盹不是大問題,但奈何性向不對,難免覺得怪怪的。

楚痕微微笑了下,說:“沒那麽多講究,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金暖再多顧忌最後都敗給了困意,把毯子圍了圍,就靠在了楚痕肩膀上。

不知道是他們高度太相稱,還是楚痕的肩膀太好枕,金暖靠得特別舒服,沒多會兒就睡着了。

從楚痕的角度只能看到金暖筆直的鼻梁和濃密的睫毛,整個人也比平時多了幾分乖巧。抛開外貌不提,楚痕覺得沒有人能不喜歡金暖的聲音,繼而在了解金暖這個人後,也沒有人會不喜歡他這個人。

他自認在音樂和舞蹈方面是有天賦的,但這些天賦和金暖的聲音相比,完全不能等價而語。而對于金暖的天賦,他不嫉妒,也沒有落差感,更多的是喜歡和珍惜。就像發現了寶藏的富翁,不怕被知道,不怕有更多的人欣賞,甚至希望更多的人看到,只怕這個小寶藏會被埋沒、被破壞,那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到了宿舍樓下,楚痕叫醒金暖,但沒讓他立刻下車,而是等他緩一緩體溫再說,以免吹了風感冒。

羅朝也趁這個時間,對他們道:“明天的舞臺不用擔心,公司音樂部那邊我已經聯系過了,他們會在方寄的部分多加一些墊音,保障明天的舞臺效果。”

因為不允許假唱,所以即便是方寄病了,也不能全用錄音,至少得真唱上一兩句。

“對了,明天會有粉絲到現場,我們要早點出發,公司會安排保镖過來,讓你們和粉絲有一個短暫的互動。”

這也是通常的流程,公司很有經驗,不需要他們操心。

四個人點點頭。

“方寄要是晚上再燒起來就給我打電話,我直接送他去醫院。”羅朝說,“你們自己也注意增減衣服,別貪涼把空調開那麽低,方寄一個感冒的還好說,再來一個,咱們後面都不用活動了。”

“知道了。”

羅朝也沒有別的要啰嗦的了,就讓他們上樓去休息,他還要趕去公司聽一下新做出來的伴奏,如果有墊音不夠的地方,也好明天一早讓音樂部的人修改——他們這個小破團,現在看似紅了,但真的是一點風波也經不起,至少要順利度過出道期才行,如果能穩住,那以後就輕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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