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圖啥?

三月份的時候, 養牛場的規模擴大了好幾倍,奶粉廠的第二條生産線也啓動了,這才堪堪将每天産出來的鮮奶都做成奶粉。

陶嬌杏和謝挺商量了一下, 決定養牛場的規模就這麽大了, 暫時不再考慮擴大規模, 好好守住‘特級奶粉’占據的高端奶粉市場就行了。

如果想再擴大養牛場的規模,那場地還需要再大建, 奶粉廠的場地和生産線也得跟着建……牽一發而動全身, 陶嬌杏和謝挺決定先暫時求穩。

‘特級奶粉’的産量上來之後,首都國貿大廈的奶粉訂單又跟着翻了一番, 餘下的奶粉全部都給到了連瞻。

在滿足沈市消費者奶粉需求的基礎上, 連瞻手頭也有了多餘的庫存去別的城市搶占市場,因而連瞻同謝挺之間的那點兒隔閡很快就消弭于無形了。

謝挺從奉天酒廠買回來的設備就是連瞻的貨運車隊給拉回來的, 把之前建好的備用倉庫擺了個滿滿當當。

等謝挺挨個兒給她介紹完各個設備的用處後,陶嬌杏一臉複雜地問謝挺,“你這怕不是搬了個酒廠回來!”

“弟妹你是真的腦子靈光啊, 謝挺就是把奉天酒廠的設備全都買下來了,怎麽樣, 夠你施展拳腳了吧!奉天酒廠為了感謝謝挺的‘接盤’之恩, 特地把之前自家釀酒的筆記和配方都一并贈送了,都在我車上放着呢,待會兒一并拿給你。”連瞻道。

陶嬌杏挨個兒把那些設備看了一遍, 發酵釀造的、分離純化的、高溫蒸餾的、殺菌消毒的、灌裝入瓶的……甚至還有一臺淨化水的!

她不解, 問謝挺, “你買個淨化水的幹啥用?咱琥牢河裏的水那麽清, 直接就能用啊!”

謝挺解釋道:“那不是買的, 是送的。據說是沈市的自來水比較硬, 釀出來的酒口感不行,還容易渾濁和産生沉澱,所以他們購置了一臺淨水器。”

陶嬌杏原本想着是買一些專業的設備回來就行,自個兒小打小鬧地做着,畢竟釀酒不比做奶粉,哪能想到謝挺直接搞了一整套的釀酒生産線回來。

這是讓她不得不大幹一場了啊!

“行吧……我先琢磨幾天的說明書,看看這些設備是咋用的,等琢磨明白之後,咱倆試着釀造一批。”

研究區裏給出來的釀酒配方又是添加覓珍蜂蜂蜜,又是加各種藥材一起發酵,對工藝的要求有些高,陶嬌杏打算摸索摸索簡配版方案,先把精釀啤酒搞出來,然後再慢慢摸索着升級品質。

畢竟覓珍蜂蜂蜜不是無限供應的,藥材的采購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自個兒得做足了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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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挺心裏,他覺得自個兒把釀酒設備買回來,這一階段性任務就完成了,至于陶嬌杏之後想怎麽折騰,謝挺一點兒都不擔心。

就算陶嬌杏把這些釀酒設備閑置吃灰了,他都不會有什麽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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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嬌杏利用研究區搞出一種原料只用到小麥的精釀啤酒,營養價值比之前那種精釀差了不少,但也遠好于普通的啤酒,對氣血的活化作用依舊很不錯,只是無法同之前的比。

配方敲定好之後,陶嬌杏就自個兒去琢磨該怎麽量産了。

先琢磨明白設備怎麽用,然後就指揮謝挺按照她的想法去投料,她再将交易區裏購買的釀酒專用的酵母菌投入進去,設置好發酵溫度和發酵時間。

接下來的步驟就是等待。

等到酵母菌将浸泡在發酵倉中的小麥全都啃噬幹淨,等清冽的水變成渾濁的發酵湯,發酵這一步驟就算是完成了。

打開發酵倉的閥門,将發酵湯全都灌裝進入塔式分離提純倉中,通過增大氣壓的方式将發酵濾液全部擠壓出來,殘餘的發酵殘渣繼續投入到發酵倉中,與下一批次的小麥原料進行混合,開啓下一批原料的發酵工序。

分離提純好的發酵濾液經過殺菌消毒後,就可以灌裝入瓶了。

包裝瓶沿用了奉天酒廠之前定制的那種透明玻璃瓶,上面有一個內置橡膠塞的金屬瓶蓋,擰緊之後貼一張塑料的封口簽就可以,這樣不僅能防止別人将開過瓶的精釀啤酒二次銷售,也能維持瓶中的真空環境,避免啤酒酸敗變質。

陶嬌杏借助交易區的功能檢測了一把自個兒生産出來的精釀啤酒,報價比市面上賣的最好的啤酒還要貴上一些,交易區的鑒定結果中也沒有什麽毒副作用的報告,陶嬌杏便放心地喝了一瓶。

口感确實像酒,而且不是白酒那種火氣滿滿的感覺,這種精釀入口有種清冽的意味,喝上幾口就能感覺大熱天裏的暑氣被壓了下去,好似全身的疲憊感都一掃而空了。

在顏色上,這種精釀啤酒不像是其它啤酒那樣呈現出淺黃色,倒是挺接近琥珀色,微微發紅,紅中帶着些許的棕色。

喝完生産出來的第一瓶,再算一下這種精釀啤酒的釀造成本,陶嬌杏對自家産的這種精釀啤酒無比有信心。

真正的好東西,是不會愁賣的。

名字嘛,就沿用‘特級’倆字好了,打擦邊球已經快成為她的特長了,名字就叫‘特級精釀啤酒’。

把謝挺喊過來,讓謝挺拿了剛生産出來的特級精釀啤酒去給養牛場和奶粉廠的員工們各自發了一瓶,給大家夥都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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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啤酒都生産出來了,那收小麥的工作也就該提上日程了。

陶嬌杏一開始還想了一下,要不要專門雇個人開着自家的貨車去四處收小麥,想了大概三秒鐘就否定了。

每斤小麥多出一點錢,讓想賣小麥的人自己送過來吧,反正他們交公糧的時候也得找車運。

至于定價……大家期待的價格是四毛五,然而糧站收的價格是四毛二,陶嬌杏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按照四毛五的價格開,比糧站高三分錢。

至于再把價格往高擡一擡,陶嬌杏目前還沒有那樣的打算。她是一個商人,底線是不損人利己,而不是普度衆生。

真要普度衆生兼濟天下,那也得等她不缺錢花了再說。現在的她看似錢多,實則買點釀酒設備就把能讓她手頭的現金流傷筋動骨。

陶嬌杏同養牛場和奶粉廠的人說了一聲,往後奶粉廠這邊收小麥,如果誰家裏有品質不錯的小麥,可以拿到奶粉廠的預備倉庫來,現場過磅和檢查,确認無誤之後,按照每斤四毛五的價格收購。

陶嬌杏還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品相不好的小麥就別拿過來試了,就算兩毛一斤都不會收的。如果在小麥的分量上做了手腳,或者是往裏面摻了砂子泥土板磚的,甭管最後收不收的成,絕對是一錘子買賣,往後就算拿了王母娘娘的蟠桃過來,也不會收的。”

人窮的時候,為了多搞點錢,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有的人心急,擔心自己的糧食壓在手裏會生了蟲子,還擔心小麥的價格會一降再降,當初糧站來收的時候,哪怕覺得價格便宜,也咬牙賣了。

有些人想再觀望觀望,覺得便宜賣給糧站有點可惜,就保存到了現在。

聽到陶嬌杏說要收小麥,而且還是按照糧站原來的價格,四毛五一斤收,那些早早把小麥賣出去的人差點當場窒息,隐約間感覺自己少賣了好多錢,而手頭壓着小麥沒舍得賣的人則是喜出望外。

有人一臉喜氣地問陶嬌杏,“老板娘,是只收咱廠子裏的員工的,還是其他人的也收啊!要是其他人也收,我就通知我娘家人了!大家的小麥都沒急着賣呢!”

陶嬌杏道:“只要把小麥拉過來,那就收,但不是無限的收,先收一批,收夠了量就不收了。釀酒也用不了太多……”

聽陶嬌杏這麽一說,好多人都坐不住了。

萬一自家送來的晚了,陶嬌杏不收了,或者是把價格也給壓了下去,那該咋辦?

當下就有人請假要回去遞口信,讓家裏人趕緊把裝袋的麥子運過來。

要是晚了,錯過了這次四毛五一斤的機會,那只能等下回,可下回是哪天?就連陶嬌杏都說不準,那可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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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送來了小麥,是拿着板車推來的。

陶嬌杏把人帶去脫殼清洗的料倉旁邊,先連着尿素袋子稱了分量之後,再一袋一袋地解開。

先從袋口抓一把小麥看品相,如果品相合格,那就攤平到塑料布上,看着小麥裏面有沒有摻不該摻的東西,這兩道檢查工序就算完成了,檢查過後的這一袋小麥可以留下。

如果品相不合格,那都不用攤出來看,直接紮好口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陶嬌杏不收次品。

如果品相合格了,但裏頭摻了不該摻的東西,那更是考慮都不用考慮,直接拉黑了,往後不收這人的任何東西,因為這是人品問題了。

在奶粉廠裏幹活兒的人圍觀了陶嬌杏挑揀小麥的全過程,心裏也就有了數——沒有半點兒蒙混過關的可能,稍微品質差點的,都會被陶嬌杏給拒掉。

第二天再運來的小麥品質就整體上了一個臺階,主要就是因為頭一天被陶嬌杏拒掉的小麥太多了。

都是種了這麽多年地的老把式,誰看不出來陶嬌杏要的是什麽小麥?

老百姓想着把差一點的小麥賣掉,自家留着品質好的小麥吃,然而陶嬌杏壓根不收那些品質差的小麥,她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費勁吧啦把小麥運過來,要是被陶嬌杏挑了刺,還得再費勁吧啦運回去,究竟是圖了個啥?

圖鍛煉身體?

白天收小麥,晚上計算釀酒需要的消耗量,陶嬌杏收了半個月之後,便放話出去了——暫時不收了,家裏有小麥的人去考慮別的路子吧。

釀酒生産線需要用到的一年的小麥儲量都夠了,再多收一點,倉庫裏都堆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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