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0
這樣聯想了一下, 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望向謝折光,看見對方不施粉黛卻白皙無暇的肌膚, 精致的眉眼,水潤的嘴唇, 這聯想頓時又煙消雲散,總之大約還是她不懂吧, 在她心目中, 謝折光明明就是個漂亮女生。
對方靈動的雙眼正望向遠方,片刻之後又落在她的臉上,說:“……所以,這大概是一種成長。”
“什麽?”晉蘊如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一大半話。
謝折光挑了下眉:“你沒聽清?”
晉蘊如羞愧道:“稍微走了下神。”
謝折光正想說點話嘲笑晉蘊如, 話到嘴邊,突然剎住,她想起晉蘊如好像是她喜歡的人,如此嘲笑喜歡的人, 不是個正确行為, 萬一晉蘊如生氣了怎麽辦?
她轉而道:“你在想什麽?”
晉蘊如道:“沒什麽, 就是覺得自己好像确實沒常識……可以再聽一次你剛才說了什麽麽?”
謝折光就沒追問:“就是說,自己以前覺得能僞裝出一個完美人設還是件挺了不起的事, 沒想到僅僅因為天生屬性的轉變就突然變成了不完美人設了,那做這種事其實挺沒意思,不可控因素太多,你想去通過僞裝獲得紅利,于是被更多的條條框框限制,人說到底還是做自己比較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應該算是種成長吧?”
晉蘊如道:“确實有道理。”
“你呢?那這半年你獲得什麽成長了?”
晉蘊如面露思索, 半晌道:“事情地發展經常不在計劃內,你需要有多個計劃備用。”
謝折光:“啊?”
“還有,遇見了很多朋友認識了很多人,很幸運。”
謝折光和晉蘊如聊得熱火朝天,已經從入學往事聊到人生哲理,白書立和周意纾面面相觑,在幾乎二十分鐘裏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白書立覺得自己作為來看望病人的人需要打開話題,鼓起勇氣道:“學姐,今天天氣真好。”
周意纾隔着墨鏡鏡片看着白書立,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保護,于是眼神肆無忌憚,心裏想:她真好看,好希望她叫我名字而不是學姐。
她想着這些就沒回話,白書立惴惴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把口袋裏的禮物拿出來了,覺得這左右還能算是一個話題。
“我買了個禮物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周意纾眼睛一亮——雖然戴着墨鏡看不出來——結果這個小小的首飾盒,打開,看見了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鏈,挂着一個小小的墜子,是一個月亮和一顆星星,鑲着藍色和淡黃色的水晶。
“好漂亮。”她這樣說,“……月亮和星星就像我們一樣,看似在同一片星空,其實距離幾萬光年,根本沒有交集。”
白書立:“……!”怎麽會解讀出這個寓意!她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她忙擺手:“不是這樣,是說你就像月亮一樣美麗。”
“那星星呢,是你麽?”
“星星是……星星是……只是個點綴。”
“哦,你果然不願意……”
白書立冷汗都冒出來了,環顧四周希望來個人來幫幫她,遠遠看見晉蘊如和謝折光正互相對視着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急中生智道:“我來幫你戴上吧學姐?”
周意纾又一邊想着“好希望她叫我名字而不是學姐”,一邊無意識點了點頭。
白書立站起來替周意纾戴項鏈,對方的肌膚像是雪一樣白,脖子纖細而柔軟,散發出清香,白書立有種自己一用力對方就會受傷的感覺,手上動作不禁非常輕緩溫柔,只有小手指偶爾掃過頸側柔嫩的肌膚,又酥又癢,叫周意纾的臉紅不斷蔓延,一直到了脖子上。
“脖子怎麽紅了,是太陽曬紅了麽?要不要我替你拿把傘學姐?”白書立也發現了,不禁這樣問。
周意纾惱羞成怒:“你問那麽多幹嘛!”
大約是急火攻心,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別叫我學姐,叫我的名字。”
語氣太兇,白書立不敢反駁,小心翼翼道:“周……意纾?”
周意纾心頭一跳,口舌發幹,終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忍不住回頭看白書立,白書立的神情同樣錯愕,眼裏又有些小心翼翼。
近距離觀察之下,周意纾發現白書立有點不太一樣了。
沒睡好麽?黑眼圈好重,而且,好疲憊。
怪不得晉蘊如說,白書立的狀态不是很好。
是自己真的給了對方太大的壓力麽,是了,突然有人說什麽要死了把所有遺産給她,聽起來應該是一件挺恐怖的事。
周意纾心疼地問:“最近沒睡好麽?”
白書立道:“也還行……”
“說實話!”周意纾的語氣變得嚴厲。
“……是有點。”白書立弱弱道。
周意纾突然提高聲音的時候,晉蘊如和謝折光以為兩人吵起來了,吓了一跳,回頭看見周意纾戴着墨鏡,謝折光嘴角一抽,道:“真有她的。”
晉蘊如道:“這倒确實是個掩蓋緊張的好辦法。”
謝折光道:“學到了。”
她們又看到白書立給周意纾戴項鏈,謝折光道:“禮物很難挑,挑來挑去就那麽幾樣,想當初你是不是一下子收到兩條項鏈。”
想起這事,謝折光心裏升起了對莫塵宵的濃濃怨念,總感覺從那個時候開始,對方就陰魂不散。
晉蘊如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道:“反正配飾這種東西,總是不嫌多的啊。”
“那你的生日禮物我還可以再送配飾麽。”
“當然可以,為什麽不行。”晉蘊如的目光瞟過謝折光,在說這話的時候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的生日是五月份,這個世界進入大學除了筆試還要面試,說不定那個時候謝折光正在國外面試,那天還能夠見到麽?她有些不确定這件事。
謝折光同樣不确定,但就好像是刻意遺忘這件事一般,兩人都沒有提起。
因為這次的見面周意纾看起來情況穩定,三人幾乎每個月都要過來一次,到了三月末,晉蘊如獲得了參加學科競賽的名額,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封閉式訓練後就前往外省參賽,再次能正常參加學生會活動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此時學生會也已經開始了下個學期的競選,得票數最高的有三人,其中一人是白書立。
但是白書立無意競選,大部分時候得了空也是自己看書或是去看望周意纾,于是在前期很快失去了優勢,競選愈趨激烈,學校裏挂滿橫幅,午休時間在各個食堂都會看見有人拉票,令學校看起來比往常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要熱鬧而混亂。
五月初,競選到了白熱化階段,在如火如荼的競選之中,一個小插曲幾乎沒有獲得任何人的注意——學校給學生手機發送了一則統一的通知,說有搶劫犯越獄,被監控拍到在附近游蕩,讓所有學生近期不要出學校,回家則最好讓家長和熟悉的人來接,大家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頂多覺得很刺激,蘇寶妮笑着說:“這聽起來就像是個恐怖片的開頭。”
晉蘊如唉聲嘆氣道:“是恐怖片的開頭有什麽好開心的。”
這天下午,晉蘊如收到了一條更像是恐怖片的消息,謝折光向她展示了一條短信,那來自一個未知號碼,寫着——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是初幾開始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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