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09

謝折光被罵的腦袋嗡嗡的, 一時都不知道要回嘴,但她就算醉眼迷蒙,也大概能聽出莫塵宵的意思,這意思好像是覺得她不知好歹。

為什麽覺得她不知好歹?難道她有什麽內部消息, 知道晉蘊如的心意?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 想要說話, 胃裏突然翻滾, 泛起一股惡心感,就連忙捂嘴忍住。

莫塵宵嫌棄地看着她,說:“你離我遠點。”

謝折光拿額頭頂着車窗,冰涼的窗玻璃讓她仿佛在沸騰的大腦稍稍降溫,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晉蘊如的身影,想起對方唱歌時微微顫抖的聲線和泛紅的耳朵, 像是重逢是對方不敢置信的目光,和放在卧室的兩張畫,畫裏的對方還是兩年前的模樣, 和現在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謝折光想着想着, 忍不住笑起來, 莫塵宵瞥了她一眼,冷笑,暗想:喝醉的人真是不可理喻,一會兒生氣, 一會兒又傻笑。

兩人到了酒店樓下就立刻分道揚镳, 各自去定房間, 到房間後謝折光拿冷水洗了把臉,望着鏡子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莫塵宵的話來,對方的話絕對是意有所指, 對吧?

謝折光很想找晉蘊如确認一下,但是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晉蘊如一定已經睡了,她只好去洗漱,想給自己過度發熱的大腦降降溫,但泡了會兒澡,身體和大腦一起熱起來,她更暈,從浴室出來撲倒在床上,看見手機裏收到晉蘊如的信息——

【你也在酒店麽?】

……

想見謝折光。

這是荷爾蒙帶來的渴望,還是她內心早就存在的想法呢?晉蘊如更願意相信是後者,因為如果承認是荷爾蒙,就好像被發情所控制,她印象中的人類不至于此,特別此時此刻她正在發情,這件事令她莫名羞恥。

但她又有點不确定,發情是這種感覺麽?還是只是稍微有些被激素影響?她貼了抑制貼,但并沒有服用抑制劑,因為長期服用抑制劑會産生抗藥性,醫生建議只用來應急,而她目前只覺得腦袋有點發燙,并沒有其他強烈的感覺。

她甚至還拿出手機來玩,看見群裏的人說,謝折光和莫塵宵已經回酒店了,她看着這行字發呆,過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給謝折光發過去一條——【你也在酒店麽?】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床,不知不覺縮成一團,腳趾抓着地面,雙手抱住膝蓋,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只覺得這個姿勢讓她覺得有安全感,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輕輕掃着心尖,癢的她想把自己縮的越小越好。

謝折光一直不回,像是潮水般地哀傷籠罩了她,她想起自己前往異國,卻總是找不到謝折光,她現在知道原來自己只是在強裝鎮定,其實她當時就十分難過,雖然兩人的關系沒到那份上,她仍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她躺倒在地上,發現鼻頭酸澀,有點想哭,于是翻過身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她的腦海中像是走馬燈似的播放着過去的許多事情,最後定格在去交換學校的時候,在異國的街頭,在那個雪夜,謝折光靠着她的鼻尖,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她的臉又開始燙了,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謝折光的氣息似乎萦繞在周圍,讓她沉溺進去。

手機震動,晉蘊如在手機屏幕上看見謝折光的名字亮起,頓時覺得自己漆黑的心房仿佛都亮起了,她連忙點開,看見謝折光問她——【我有話想對你說,現在可以出來見一面麽?】

晉蘊如覺得身體都輕盈起來,心想:我也想見你呀。

她站起來,從窗玻璃上看見自己的倒影,自己的臉上洋溢着一種幸福的笑容,要是平時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挺正常的。

她轉身想走,左腳絆倒右腳,摔在地上,膝蓋撞到了床角。

竟然不怎麽疼,只是好像被什麽東西撞擊,她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但是心裏急切,只好給謝折光發信息說——【我絆倒了,站不起來。】

她只是陳述事實,謝折光收到這條信息立刻急了,随意披上睡袍從床上起來撥通了電話,問:“你怎麽了?你在幾號房間?”

“8126……摔倒了啊。”

謝折光開門出去:“要不要叫救護車?疼麽?有傷口麽?”

晉蘊如不說話,只輕聲哼哼,謝折光心裏着急,沒察覺到晉蘊如的不對勁,大步走到晉蘊如的房間,敲門,問:“沒法出來開門麽?我去找前臺?”

“不用,你等會兒。”

晉蘊如的聲音輕輕的,好像剛剛睡醒似的。

謝折光這時開始隐約覺得不對勁了,晉蘊如摔倒了,但是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還輕輕哼起歌來,哼的就是先前在ktv唱的那首。

“……知道我的心情了麽,是一直想告訴你的……又到了這個季節,再次喜歡上了你……”輕快的調子。

門被打開了,晉蘊如站在門口,帶着一種迷離的微笑看着她,像是美杜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幾乎立刻石化,從內到外,回過神的時候,她站在房間裏,背靠房門,手掌輕撫在晉蘊如的臉上。

房間裏只有床頭燈開着,橘黃色的微光蔓延到門口的時候已經不剩多少,她們站在陰影之中,但是謝折光仍能清晰地看清晉蘊如泛紅的臉頰和飽含情誼的眼神,對方的身上有一層薄汗,像是膩子一樣讓肌膚顯得誘人而飽滿,發絲蜿蜒沾在臉上,謝折光輕輕将它們撥到耳後,手指劃過像是飽滿果實一樣的肌膚,輕輕用力的時候發燙的臉頰也靠過來,仿佛要把手指吸在上面。

謝折光喉頭翻滾。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沒意識到晉蘊如在發情,那她一定是年紀白長了。

她的手指滑到對方頸後,摸到冰涼的抑制貼,心中莫名浮現出遺憾,原來對方已經提前貼好了抑制貼,所以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濃烈,只是靠的近了,才能隐約聞到。

比起先前聞到的更多幾分甜蜜的味道,像是樹林中長出了新鮮的荔枝,汁水充盈而清甜,鳶尾花香為它增色,謝折光深深吸氣,想要靠的更近,想要聞到更多,想要揭下抑制貼,去親吻對方的脖子,但是理智回籠,她意識到要是此時自己有所動作,屬于趁人之危,于是劃過脖子的手指轉而變成按住肩膀,開口道:“我去幫你倒點水。”

她松手,晉蘊如像是沒骨頭一樣順着牆壁滑落坐在地上,委屈地擡頭看着她,說:“我不渴。”

對方穿着薄薄的睡衣裙,露出一截小腿,此時坐下後裙子上滑,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和粉紅的關節,纖細的雙腿只有右腿的膝蓋泛紅腫脹。

額,好像有點不對勁。

謝折光像是迎頭被潑了一盆冷水,連忙去摸對方的膝蓋,急道:“怎麽撞成這樣。”

晉蘊如挨過來摟住她的脖子。

謝折光身上冒出一層薄汗,只覺得熱的不像話,心裏一橫,撈住對方的雙腿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晉蘊如躺在床上,仍不願松手,臉埋在謝折光的頸窩,呼吸灼熱,簡直讓謝折光覺得自己要被灼傷,她柔聲道:“我去找點冰塊來幫你冰敷好不好,乖,我馬上回來。”

晉蘊如不松手,謝折光用一種驚人的意志力,強行把她拉開,去冰箱拿了冰塊,用濕毛巾包起來,再回到床邊,看見晉蘊如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

這樣就冰敷不到膝蓋,謝折光試圖把晉蘊如翻過來,晉蘊如不願意,謝折光用了點力,晉蘊如終于被翻過來,淚流滿面,嚎啕大哭。

謝折光驚慌道:“怎麽了?為什麽哭?”

她一身冷汗,酒算是完全醒了。

晉蘊如的臉泛着像是桃花般的粉紅色,睫毛濕漉漉的,更顯得像是娃娃一樣濃密,她癟着嘴委屈:“你為什麽離開我呢。”

“因為我要拿毛巾和冰塊啊。”無論如何,謝折光先去捏了捏晉蘊如的膝蓋,晉蘊如看起來一點都不疼,只下意識曲了曲腿,不過謝折光能感覺到應該沒傷到骨頭,松了口氣,拿毛巾輕輕擦着紅腫的部位,心想:這種程度應該不用送醫院,明天早上可以找私人醫生過來看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晉蘊如總是掙紮,對方試圖蹬腿,謝折光只好用手壓住對方的大腿,看上去纖細的大腿也有着分量十足的肉感,捏下去的時候微微下陷,柔軟得像是能讓謝折光的手融進去,腿被按住後,上半身又掙紮,衣衫淩亂,露出鎖骨和小臂,露出滾燙的,飽滿的,柔軟的肢體。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嚴酷的考驗麽?

謝折光心亂如麻,晉蘊如伸出手來,床頭燈落在臉上,像是聖光下的天使,語調柔軟嬌憨:“抱抱我……”

謝折光的大腦如遭雷擊,滿腦子只想:神啊,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而不是這樣考驗我的意志力。

作者有話要說:  對,我的意思是晚上八點。(心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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