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各位說完了麽？”言箬淡淡的開口，眼神卻是無比犀利的望向憤慨發言的每一個人。

衆人感覺壓力的全閉了嘴，已不複剛才的張狂憤怒。

“楊風同學，除我和冉副會長外，你是最後的一個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言箬将視線直直的望向了我。

沒有回避言箬的視線，而是也同樣直直的對上了他。我微微一笑：“我真的說什麽都可以嗎？會長！”

“當然！”言箬也微微一笑，不過我注意到他眼神略閃了閃。

“那會長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我還是微笑，同時表情添了絲困惑的天真。

“可以，請問。”言箬比了個“問“的手勢。

“可是我怕我問的問題會惹別人不高興，以致不能盡興。”我是真的這麽擔心。

“楊風同學大可放心，這是你問我的問題，我保證不會被人打擾。”言箬溫和卻又強勢的笑了笑，眼角的餘光更是似有若無的環視了眼四周。

得到滿意的回答，我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請問，學生的天職是什麽？”

“學習。”

“教師的目的呢？”

“授業。”

“兆老師教的課怎樣？”

“在學生中反應良好，也曾多次獲得優秀教師獎。”

“那位同學的學習成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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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年級前十。”

“這次傳的是誘，惑還是強，暴？”

“……誘，惑。”

“學校有明文規定不許學生談戀愛嗎？”

“……沒有。”

“師生戀犯法嗎？”

“不對的時間，不對的人相戀會觸犯到人們心中的道德法。”

大部分人不自覺的跟着點頭，我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那位同學多大了？”

“19。”

“成年了麽？”

“成年了。”

“成年的人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麽？”

“……有權。”

“能為自己的事付起責任了麽？”

“能了……只是你問的前提是相戀。”

“哦！”我再次點了點頭。”難道他們不是相戀嗎？”我很奇怪的問。

“不是，都說是老師誘，惑了學生。”

“兩個當事人說的麽？”我更奇怪了。

“……。不是。老師沉默，學生受的打擊太大，不願開口。”

“在字典上沉默和默認是一個嗎？”

“……不是。”

“學生親口說自己受的打擊是因為被人……誘，惑嗎？還是說……是被看到自己被誘，惑的人打擊了？”

“……學生什麽都沒說，是看到的人說學生是被誘，惑打擊了。”

“哦！會長，你被人誘。惑過嗎？”我無辜的眨了眨眼。好像一點都沒聽到旁邊四周響起的類似抽氣的聲音。

言箬表情不變，聲音也未變。”有！在最近！”

“對方是誰呢？做什麽的？家境好嗎？門當戶對嗎？能有資格被會長誘。惑嗎？”我非常八卦的樣子。

“……這個問題……與外人無關吧？……我選擇不回答。”

我更是了然的點了點頭。”這是當事人的事，當事人自己不願回答別人自是不能勉強。可是……為什麽老師和學生的事就變成了整個學校的事了呢？”全然困惑的表情。

“……。這是紀律和聲譽的關系。”

“因為人是被社會決定的嗎？”

“很無奈……但确實如此。”

“所以可以将兩個活生生的人當成現實版的猴子嗎？”我的聲音變得犀利。

“真正讓學生絕望的是誘，惑了自己的老師？是看戲的學生？還是這個社會？”

“在這裏大大方方的研究讨論，評定別人生死的……又是以什麽目的什麽資格這麽做的呢？全是僅憑打着為當事人好的社會道德旗幟嗎？”

“再看看當事人的結果……哪好了？是環繞在他們身邊飽含同情的視線好？還是一次次的咒罵卻形同硬生生揭開傷疤的自以為是的安慰好？”

然後犀利的言論轉為冰冷：“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嗎？”

“男的未娶，女的未嫁……作為不是當事人的外人，僅拿着一把名為道德的劍就想掃遍天下嗎？還是說……想學一學斬妖除魔的法海呢？就不怕……遺臭萬年麽？”

語畢，我立刻收拾起臉上的表情換上一開始發問時的微笑，好像剛剛最後那一翻冰冷犀利的言辭根本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會長，我問完了，也說完了，接下來沒有任何意見了，感謝會長的回答。”

言箬也笑，笑得比一開始更溫柔：“感謝楊風同學寶貴的意見。”

我挑了挑眉，沒說話。

“我想今天的會議還是到此為止吧。各位的意見我會和冉夜同學再跟校方讨論一下，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結論。下面……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