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澀
“言箬……好久不見。”臉上帶着笑，我轉過了頭，望着五年不見成熟很多，英俊很多，但隐約還有五年前那個笑面虎般學生會會長影子的言箬。
五年，整整五年，我們，都變了很多……
“是啊，好久不見了，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言箬微笑着，朝前跨了兩步走到了我的跟前，直到，三寸之遙的位置才站住。
淡笑的，我望着對方，沒有動作，沒有後退，只是臉上帶着淡漠的笑容，要說，這個家夥和冉夜該是半斤八兩吧？冉夜找到我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而這麽快的，他也到了。
“楊風，這些年來，過的可好？”
“好……”我含笑的點頭。“你呢？”
“我？也很好啊……”言箬也跟着笑了笑，“楊風啊……冉夜來過了吧？”
微微挑眉，我倒是也沒有想到對方會說的這麽坦白。在我的記憶裏，言箬一向是最能沉得住氣的。那個時候，在學生會裏面，除了兆華坤的事情，這個家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将态度表現的那麽模棱兩可，任由底下那班子人怎麽試探都沒有用，以至于最後站錯了邊。
而且，似乎，至于要是跟我和冉夜的關系的，對方也很能忍，唯一記得的一次，對方激動了。似乎還是在宿舍的樓梯口間，想想，五年了啊……
明明，五年的時間也并不是很長的樣子，但是為什麽現在感覺起來卻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啊？
難道，我與過去真的脫節這麽多了嗎？
“來過了，”我笑着點了點頭，雙眼直視着言箬的，并沒有回避的意思。“你難道不是因為冉夜找到了這裏，所以，你才來的嗎？”
“呵呵，楊風同學就是聰明，”言箬爽朗的大笑了起來，笑聲腔之大好像對我說的是多麽好玩的事情一樣。“楊風同學……”
“我們早就都不再是學生，而且，我還是個連高中都沒有上完的逃學生，你這麽說真是讓我想到了許多不美好的回憶啊。”我嘆息着。
“許多不美好的回憶？”言箬挑了挑眉，“原來，楊風在那兒很不快樂啊？”
“快樂？”我眨了眨眼，好笑的笑了，“從會長嘴裏聽到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麽，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為什麽？”言箬皺起了眉頭。
“為什麽？不知道啊。”我搖了搖頭，“言箬，為什麽來？”
我問，也是很直接的。
言箬頓了頓，低了低頭，一時間沒有答話。
于是，靜默，在我們兩個之間蔓延開來……
良久，先說話的還是對方，“楊風，你真的想知道，我為什麽而來？”
聞言，我淡淡的笑了笑：“不論我想不想知道，你都來了，不是麽？再說，我不問，難道，你就不說了麽？”
我笑諷刺着。
冉夜才在不久之前打電話來說，不論這個人說什麽，不要相信，說真的，我還真有些好奇，這個人，會說什麽，冉夜，又不要我相信什麽……
“呵呵，楊風還是楊風，即使換了風揚這個名字，但是，還是楊風……”
莫名的，言箬說了這麽一句，讓我微微皺了皺眉。
“什麽意思？”
“楊風……OY你知道吧？”言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繼續的抛下了另一個問題。
“OY？”我眨了眨眼，這個名字，我是這兩天的第二次聽說了。第一次，是從林偌黎的口中。并且也是在那一次知道冉夜跟那個偌大的OY也有關系。
第二次，便是在這裏了……
言箬，他此時提起OY是何用意。
“沒錯。OY。它的大名在商場之上，相信，楊風不應該不知道吧？”言箬淡淡的說着，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竟然覺得對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憎恨。
憎恨，是憎恨吧？只是對方憎恨什麽？是OY集團還是冉夜？
隐約的，我感覺到事情比我所想象的還要複雜很多，突然的，有了種不想知道的沖動。可是當我的沖動還沒有成為兩家的時候，言箬已經開始敘述了起來。
并且，聲音是那樣的平板，好像敘述只是敘述，雖然裏面有他的人，但是，他還是路人……
“OY在七十年前成立的最開始，是四個人一起創立的，冉家，言家，譚家，洛家……一開始，四家人也沒有想到OY會這麽好……公司沒大好之前，四家人的關系不錯，公司大好之後……自然什麽問題都來了。”
“又臭又長的女人裹腳布……楊風，你想聽麽？”言箬望向我，眼神帶着絲魅人心的蠱惑。
垂下眼睑，掠去眸中一閃而逝的陰暗，再擡頭時，我的臉上已然又帶上了笑：“不用了，無非是恩怨二字而憶，老朋友相見，這樣吧，為盡地主之誼，不如我帶你好好參觀下我工作的地方，如何？”
“參觀你工作的地方？呵呵。”言箬笑了笑，“我是很相答應的，更想和楊風同學一塊兒敘舊，但是，呵呵，我想他們應該在忙了吧，我要是去晚了，恐怕到最後連些渣子都不剩啊。”
聽着對方這麽說，我故作不解的揚了揚眉。
“怎麽說？”
言箬深深的望了我兩眼，倒是沒有揭穿我，只是道：“如此，那我今日就先走了，為了方便以後聯絡，楊風，将你的手機號給我，可以麽？”
“呵呵，會長來了這裏那麽怎麽可能連我的手機號都不知道呢？”
聞言，言箬揚眉，随後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那麽告辭。”
“會長慢走。”我笑。
“唔……楊風，不送我這個老朋友到樓下嗎？”言箬忽而的又道。
只是遲疑了一秒，我便迅速的笑着點頭。“好啊，走吧……”
十分鐘之後，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皮椅上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言箬啊言箬，五年不見，你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難捉摸啊。
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卻是給了我自己聽與不聽的選擇權利。啧啧……
最重要的是，看似什麽都沒說，卻是揭了最神秘的OY的老底，并且指出現在的争奪戰他們都參與了。
如此，你究竟想做什麽？
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用這裏的地方做你們的踏腳石嗎？比如說，林偌黎的公司，比如說……我？
我不相信冉夜找了我五年是假的。
而你……
“……”一陣手機鈴聲的響起打斷了我有些混亂的思緒。
翻開手機蓋，屏幕顯示的是林偌黎。
接起，對方的心情似乎不錯。
“風揚，在忙麽？”
“還好，怎麽？心情好啊？”感覺到對方的愉悅，我笑着問了一句。
“是啊，很高興，也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很空閑，打算用這時間拖着臨溪去旅游。”對方的聲音更為興奮。
而我臉上的笑容卻是徹底的消失不見了蹤影。
“什麽意思？”
“唔……其實倒也沒什麽，不過是公司的股票跌了點兒，但是吧，放心撐個兩天還是不成問題的。夠時間給我們收拾行李。”林偌黎哈哈大笑着，好像他說的真是什麽游山玩水，而不是自己辛苦創下的公司即将面臨破産一樣。
我聽着，徹底沉下了臉。“冉夜還是動手了？”
“啊？沒，沒。”林偌黎立即道：“真的沒。來找我玩的只有那兩個，沒有你家那一位。”
眉頭皺的更緊，我緩緩垂下了頭，強迫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如此，三分鐘後，我總算平息了心中的郁火。
“林偌黎，公司的情況真的已經這麽糟了嗎？這才沒多久啊……”我道着，聲音有些幹澀。更多的不是不敢置信，我知道，OY集團不比林偌黎的公司，但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原來，真正要動手，也只是兩天的時間。
“呵呵，沒事，我們早就是別人的眼中的香饽饽了，不是這一兩天他們就能搞定的事。再說，除了我們，還有另外三家倒黴鬼呢，沒事沒事，我之所以告訴你就只是因為這件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唔。風揚啊，話說，我最近真的有點累了，所以呢，能出去玩玩也不錯啊。而且，大概是我的樣子太可憐了，臨溪那家夥居然沒有反對呢！”林偌黎的聲音聽來依然是那麽興奮。
我聽着，卻中緩緩的濕潤了眼眶……
林偌黎，欠你的，我要怎麽還？
怎麽還……
冉夜，你真的要這麽做麽……
不久之前，我依然記得你答應我的承諾。你說，你會做到，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這麽快的就變了主意……
如果，如果你真的只是這樣。
那麽，冉夜，你這個人。憑什麽值得我愛？
不要拿我的相信當賭注，更不要答應你做不到的事情，否則我會很失望，很失望。
那樣，我們就徹底的結束了。。
明白麽？明白麽冉夜……
瘋狂的在心裏吶喊着，最終，我緩緩的趴在了辦公桌上……心中，澀澀的，酸酸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