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狙擊下

在她的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一個即用即抛的手機號碼，她接起來聽到的是前不久她才聽到的聲音“彭探員。”

“孟菲斯？”這個時候這個人的電話讓她有點意外。

“呃，情況有點複雜，但是……我覺得你可以幫幫我……”

“哦不……孟菲斯，你找到施瓦格了？”

“……你怎麽知道？”

“你以為我是幹什麽的？”彭子謙緩了口氣說道“孟菲斯，你是個fbi探員，告訴他不管是怎麽樣的，我們可以通過法律……”

“不，他說不可能。”彭子謙還沒說完就被孟菲斯打斷，然後電話被另一個人搶走，那個聲音很陌生但是非常幹脆“聽說你想加入我們？”

“我宣誓是為了維護法律……”

“可是法律可制裁不了這些人，過兩年他們就會卷土重來，只要抓一批替死鬼，但是他們還會逍遙法外，我不想挑起事端但是我要結束這場戰争。你真應該聽聽孟菲斯是怎麽差點被殺的……哦，那套自殺套路好像是cia才用的。”對方說到最後開始輕笑起來，然後等待着她的回話，似乎對此還頗有耐心。

只稍微轉一個心眼，彭子謙就知道她卷進了大麻煩，但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她沒法抱怨，只好嘆口氣“好吧。”

她按照對方的約定到了地方，在那裏等待她的只有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孟菲斯。

“嘿，你真該照鏡子化化妝再出來。”彭子謙調侃道，她并不急着問施瓦格在哪，她知道這是一種反偵查學，她表現的越急切對方的心裏優勢就越大。

他們倆一直在荒郊野嶺面對面了半個小時，正主才晃晃悠悠走過來，顯然施瓦格對彭子謙的随意裝束很滿意點了點頭“看起來比這個菜頭靠譜。”

“謝謝誇獎。”彭子謙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的眼鏡然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所以，我的職業生涯就全壓在你的清白身上了，別讓我失望。”

“想押寶，就得給我點籌碼不是嗎？”對方笑起來，掐定了她會帶點東西。

在車上，孟菲斯負責開車，彭子謙則翻出了她從fbi電腦上拷貝下來的一些美國在非洲的大型公司報表和之前襲擊的彈道分析遞給施瓦格，并指了指其中幾個圈起來的公司解釋道“這些公司的來頭很大，在非洲有不少盈利，許多灰色收入，他們與軍方和cia都有密切的聯系，而主教與他們的利益正好沖突。”她并沒有問他們要去哪，因為既然上了賊船就只能坐到底了。

“嘿，這個彈道分析是要d級權限的……你……你黑了我們的系統？”孟菲斯問道。

“一點必要手段，還有cia的我也拿來用了點……嘿別哭喪着臉，問題不大的。”彭子謙挑了挑眉毛好像這事與自己沒關系一樣。

他們的第一站是拜訪一個槍械專家，在那裏他們挖到了一個可能參與了此事的人的名字，應該就是那個真正開槍殺了主教的人。走出來的時候，施瓦格問“你能查到這個人的什麽嗎？”

“給我一臺電腦，只要他有的網絡記錄，我就能想辦法。”彭子謙說道，她不是加西亞，沒有fbi專業支援人員的查檔授權，所以必要的時候她得用點黑客技術。

施瓦格聽到這話，看了一眼正在盤算怎麽下手的彭子謙，然後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孟菲斯是，讪讪的說“你确實比這菜頭強多了。”

“嘿！”躺着中槍的孟菲斯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第二步，在彭子謙查詢那個槍手的地址的時候，施瓦格開始教兩個徒弟正确使用槍械以及制作炸彈。

雷明登700旋轉後拉式槍機步槍是1962年推出的，以精确性和威力着稱，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旋轉後拉式槍機步槍。

它的操作并不是很難，重要的是要訓練槍手的感覺，施瓦格驚奇的發現他的兩個臨時徒弟在這方面的天分都不錯。

三天以後他們查到了那位槍手的住址。

理論上說這種已死了換個身份隐姓埋名繼續生活的人的資料是很不好挖的，但是就像是想讓他們找到一樣，彭子謙很輕易的破解了一個地址然後追到了那個人的下落，事情太輕松了，讓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施瓦格把他們兩個留在了外圍，自己一個人闖進去。彭子謙蹲在那裏看着施瓦格一個又一個放倒了那些軍人，感到一陣不舒服。

她對槍械有天分不代表她對用槍殺人不反感，何況施瓦格好幾次都是用匕首近距離搏殺。

就像他們推測的一樣，施瓦格進去不久外圍就有不少特種兵慢慢的包圍過來。盡管施瓦格是精英，但是他們畢竟只有三個人，而對方有一只小隊還有直升飛機。施瓦格和孟菲斯盡力幹掉了大部分，但是面對火力猛烈的直升飛機重機槍，他們也只能被壓着打。

他們被迫逃到木屋後面，但是這樣不行，施瓦格端着槍顯示着尋找最佳設計角度，突然，有人從他身邊擠到前頭。

是彭子謙，她手上還拎着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火箭炮。

“你怎麽得到的？！”施瓦格看着彭子謙将火箭炮組上一臉震驚的問，他不記得自己有教她做這麽兇殘的東西啊。

“這麽高端洋氣上檔次當然是撿的！”因為重機槍不停的掃射發出巨大的聲音，所以彭子謙只能對他用吼的。

然後說話間，她扛起火箭炮在肩上，扳動了發射裝置，巨大的後坐力把她倒推出去，好在後面施瓦格即使扶了一把才讓她免于和大地親密接觸。

而火箭炮則劃過一道弧線直直砸向了直升飛機。

脫離了危險，彭子謙将手上的火箭炮一丢，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這個火箭炮是她在一個被施瓦格殺掉的敵人手上拿的，對方已經準備用火箭炮連人帶房子一起炸飛了，裏面有他們曾經的盟友，還有兩個fbi的探員……這種冷酷讓彭子謙感到後怕。

第三步，他們按照那個槍手臨死前交代的地點找到了那個亂葬崗，真相就是美國政府的某些高層在非洲開的公司為了牟取暴利屠殺非洲的村子導致四百人死亡，并且将他們掩埋在亂葬崗掩蓋事實真相。

可是這種事又能對誰說呢？

即使你冒死上報，最後國家也會為了遮掩醜聞而被迫滅口 ，這讓彭子謙感覺很糟，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得到這樣的結果，當時他們為cia抓住內奸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但是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讓赫奇頂了多大的壓力，多少次赫奇冒着巨大的風險。

現在沒人在上面頂着，彭子謙真真正正感覺到了法律可能不是一切。這讓她一直以來堅信的理念産生了動搖。

“……嘿。”施瓦格在和敵人聯系了地方以後走過來拍了拍臉色不怎麽好的彭子謙，他看着這個還很年輕并且很有才華的女孩，默默搖了搖頭然後勸道“你已經幫助了很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們都知道他在說什麽，彭子謙是個fbi，她知道如何反追蹤，她與孟菲斯的被迫卷入不同，至始至終沒有人看到彭子謙與他們在一起，她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這些都是她在不斷的尋找各種罪犯的時候看到那些人用的招數，這些掩蓋指紋和一切身份的辦法曾讓他們的偵查很是頭疼，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用上這種技能。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真的在可恥的想這幾天不在的借口的時候，她覺得非常愧疚。

施瓦格很顯然也是看出了她的猶豫，所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會讓這件事這麽結束的，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們帶個口信。”然後他将他們約見議員的地方告訴了她并拍了拍她頗為信任的說“我們的小名就指望你了。”

言盡于此，彭子謙只好答應，她回到fbi時，因為大家都被孟菲斯的事情吸引了目光，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她不在，她随便編了個理由蒙混了過去，然後按照他們見面的時間，以孟菲斯的名義給他們的總管遞了個口信。

他們順利的在那裏抓到了施瓦格。不過很顯然施瓦格對自己被捕完全不擔心，彭子謙猜測他還有其他的辦法證明自己。

在施瓦格受審的那天，彭子謙借故在受審的屋子外面徘徊，她先是看到了那位陷害施瓦格的上校從裏面走出來，一臉勝利的笑容，然後看到大門打開，施瓦格走了出來。

沒有手铐，這意味着他并沒有被拘捕，這當然是好事。彭子謙沒有急着走上去，而是轉了個拐角去接水。

果然過了不久，她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電話裏施瓦格用輕松的語氣問道“你能幫我查一查他們的別墅位置嗎？”

這是一個選擇，一個關于自己信念的選擇，在施瓦克對她說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結束時，她就知道他還會找她，施瓦克給她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了，她知道這樣有悖于赫奇的期望，但是她還是回答“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