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犯追蹤八

今天，彭子謙依然很忙碌。

早晨迷迷糊糊接到哈羅德的電話的時候，她有一瞬間非常想爆粗口，但是她忍住了，耐着性子聽完了哈羅德對她的請求，然後刷牙洗臉換衣服出門。

哈羅德這次約她是在一個嘈雜的小餐館，這完全不符合哈羅德儒雅的性子，彭子謙在推門進去的瞬間就被嘈雜的音樂和人聲鼎沸糊了一耳朵，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進了中國的餐館。

她推門進去以後在四處張望，然後她看到了哈羅德所坐的位置，同時的也看到了在哈羅德對面起身準備離開的卡特警官，她趕緊轉過身 ，讓過了卡特警官。她之前明明記得這位卡特警官致力于抓捕裏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哈羅德搭上了線，不過既然沒在來時告訴自己，大概哈羅德還是不希望自己與卡特警官碰面。

彭子謙本身也不想在事情沒搞清楚前遇到作為警界模範的卡特警官，畢竟自己私下幫助已經踩着法律底線了，讓別人知道自己是fbi的人那還不上綱上線。

确保卡特已經走了以後，彭子謙才走到哈羅德身邊，坐在了之前卡特警官坐的地方，馬上就有一個女服務員走過來問需要什麽。

“紅茶，謝謝。”彭子謙随手點了一個，在服務員離開的時候她聽到哈羅德說“就是她。”

“……’”對于哈羅德這種突然的神神秘秘貌似老南京特務接頭的感覺的表現，彭子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重新擡起頭看了一眼來上茶的女服務員“目标人物？”

“沒錯。”

這下彭子謙知道為什麽哈羅德願意犧牲形象屈尊到這種小地方來了，她挑了挑眉毛問“你家那位神奇先生呢？”

“我給他放假了。”哈羅德信口說道，在看到彭子謙揚起眉毛做驚訝表情以後，他頓了頓老實回答“并不是，因為裏斯先生的某些個人原因，我想他不太适合參與這次工作。”說着他翻出平板電腦，調出了人物檔案推給彭子謙。

“我越來越覺得我是個召喚獸了，随叫随到的那種。”彭子謙接過平板電腦邊看邊說。

“那就請盡職一點吧，召喚獸小姐。”

“……哈羅德先生？”

“？”

“你知道什麽叫蹬鼻子上臉嗎？”

“………………”

這次的目标人物叫凱倫加納，表面上看是有一張通緝令的重犯，不過裏斯查到那是個化名，所以哈羅德推測她其實是為了躲避什麽人。這一點在彭子謙的觀察中得到了證實，彭子謙注意到她在餐廳的時候就不斷在打量餐廳的顧客不時看向門口，在走路的時候也頻繁回頭看似乎是為了防止什麽人跟蹤。

對于這樣警惕的人，很顯然這種情況用一個人持續不斷的去盯是不科學的，所以哈羅德為彭子謙找了個替補。

彭子謙在看到頂她班的是上次那個弗斯科警探的時候長長吐了一口氣，強忍住扶額的沖動，對方看到他似乎還有點驚喜，對她友好的笑了笑，彭子謙也只好對他揮了揮手。

不過很快彭子謙就接到了來自哈羅德的電話“彭小姐？不幸的消息，弗斯科警官把人追丢了。”

“好吧，我早先是不是沒說過，下次雇人記得雇精明靠譜點的。”彭子謙嘆了口氣，她剛剛泡好的花茶還沒來得及嘗嘗，也沒來得及坐下歇歇“給我她家的地址，我去碰碰運氣，你去之前她工作的地方看看。”

彭子謙在凱倫的家門口蹲了很久，但是等到的卻不是凱倫，而是裏斯。

“接班了。”裏斯對她笑了笑，他們認識不是第一天了，實際上他們在cia的時候就有一面之緣，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提起過。

“你？”對于裏斯的到來，彭子謙頗有疑惑，她明明記得在她接這個任務時，某人曾經說這件事情裏斯不應該參與進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彭小姐？我想裏斯先生已經跟你會合了。”

“所以說你已經把這活授權給他了？”

“實際上，我希望你們能合作愉快。”

“……聽你的，老大。”彭子謙憋了半天，無奈的回道，然後挂斷了電話問面前的人道“現在你想怎麽樣？”

“我進去，你找個地方見機行事。”

彭子謙對于裏斯給的工作分配非常有異議，她覺得這工作分配好像反了，但是對方質疑這麽做，于是她只好找個角落暗中觀察。他們等了很久，凱倫才翻窗戶回到家裏，裏斯的手機一直是免提狀态，以便她能聽到裏面的談話，她聽到裏斯成功的說服了凱倫呆在這等他，然後自己去警告一下她那變态的丈夫。

不過看起來凱倫也不是完全相信裏斯的話，在裏斯離開不久以後，她就翻窗戶離開了。

并且在離開前還聰明的掰斷了手機。

這讓一直靠追蹤信號追蹤人的哈羅德崩潰了，凱倫的通緝令還在生效中，這麽随便跑出去很可能是往槍口上撞，但是人徹底追丢了讓即使作為特工的裏斯也很難辦。在他們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處理的時候，彭子謙的電話解救了他們“我在火車站。”電話裏彭子謙那頭的聲音很嘈雜“警察剛剛逮捕了凱倫，需要我出面阻止嗎？”她想亮出fbi的證件找個借口把人帶走還是不難辦到的，但是哈羅德卻在電話裏否決了她的提議“不不不，彭小姐，你的同僚康納利探員正在追查這件事，這個時候暴露你的身份會給你惹上麻煩的。”

“fbi和cia都在查你們，裏斯先生還真是神通廣大啊。”對于哈羅德這番回答，彭子謙的态度是，問題兒童什麽的真是夠了，這麽大人怎麽就跟初中二年級沒畢業的小孩似的到處惹麻煩。

不過對方聽到這些話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輕笑道“謝謝誇獎。”

“靠！”彭子謙聽到這欠扁的回答，直接摔了電話。

既然提不走人，那只好繼續跟着了。

彭子謙一路跟他們到了警局，沒一會就看到一個男人拽着戴着手铐的凱倫走出來把她塞進車裏。

彭子謙一路跟着他們出城到了郊外，對方終于發現有一輛車一直跟在他身後，于是他停下來，然後下車走到彭子謙的車邊敲了敲她的車窗，在彭子謙搖下車窗的時候把自己的證件亮出來“聯邦法警，讓我看看你的證件。”

“……”彭子謙看了看他，沒說什麽，而是下車從兜裏翻出了fbi的證件交給他。對方接過來翻開本看到了fbi的字樣就愣住了，然後狐疑的看向彭子謙，這個時候彭子謙已經摸摸摸出了槍，一邊對他笑着說“我是fbi，想跟你談談你僞造通緝令和家暴的事情，簡寧斯先生。”

“……”對方徹底愣住了，然後用非常警惕的表情瞪着彭子謙，彭子謙注意到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兇光，手摸向腰間，彭子謙當然不會傻到給他這樣的機會，擡手對着他的膝蓋就是一槍。

很少有人能夠承受槍傷瞬間帶來的疼痛感，這位法警也不例外，他馬上重心不穩倒在地上，摸到一半的槍落在地上被彭子謙踢遠。

她轉頭跑到簡寧斯的車邊，看到裏面瑟瑟發抖但是還活着的凱倫松了口氣，趕緊拉開車門幫她解了手铐。

不多時，裏斯追着彭子謙的信號開車趕了過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簡寧斯，又看了看正在安慰驚魂未定的凱倫的彭子謙，點了點頭拎起地上剛剛的人先是給了幾拳揍暈，然後随手做了個止血帶，彭子謙這一槍還挺有技巧，沒有傷到主要血管沒造成大出血。不過他以後的行走估計的落下點遺憾了。

不過這是他活該。裏斯一邊如此想，一邊嘉獎這姑娘有前途。

等他把人丢金後備箱以後，彭子謙走了過來“你打算怎麽辦？”

“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把他交給我或者卡特警官，我會保證讓他在監獄裏有足夠的時間忏悔。”彭子謙想也不想回答，僞造通緝令可是重罪，彭子謙甚至已經想好了指控的罪名。

但是裏斯不這麽認為“可惜你們決定不了他的定罪。”

在彭子謙想要張口辯駁的時候，他打斷了她“他被指控過兩次，都被撤銷了。交給你們他會脫身，他會回來找薩拉。”他轉過頭來認真的看向彭子謙，那目光裏的意思彭子謙讀懂了，他在告訴她她還太天真，有些事情想的太簡單。

“但是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如果是換做以前彭子謙會據理力争，但是随着她的經歷，有些事情改變了她的看法，她只好做最後的掙紮。

“我不會。”裏斯馬上回答道“所以，相信我。”

“……”最終彭子謙沒有跟裏斯要回人，他看着裏斯開車遠去，頓了頓然後走向凱倫“我送你回去。”

“他會怎麽樣？”凱倫戰戰兢兢的問。

“不知道，但是他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第二日清晨，她被哈羅德約出來碰頭。

哈羅德坐在一處靠海的草地邊的長椅上等她，她走了過去坐下來。

“你還記得傑西卡這個名字嗎？”這次哈羅德沒有跟她客套，而是在她坐下的第一時間抛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說在以前，彭子謙一定會說不記得了，她在fbi辦案無數見過無數人不可能人人的名字她都記得，但是就在昨晚，她收到了之前委托加西亞查的資料。

在那份資料裏，寫明了裏斯曾在特種部隊服役之後轉入cia，曾有過一個戀人名叫傑西卡，但是後來她嫁給了別人。她不認為現在哈羅德挑起的話題與之前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他的下文。

哈羅德繼續說道“傑西卡安特，安特是夫姓，在我開始這個工作前我不斷的收到來自同一個人的威脅報告，開始我以為是弄錯了，後來我知道，那是因為她們與威脅他們生命的人住在一起。”說着他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彭子謙，上面，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笑得很開心，彭子謙認出了那個穿着軍裝的是裏斯，不難猜到那個女的就是傑西卡。

然後她聽到哈羅德說道“我曾經以傑西卡的名義給你寫了封郵件尋求幫助，但是你遲遲沒有回我，開始我以為你是沒有重視，後來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哈羅德的話讓彭子謙想起了她傷愈回家清理郵件是翻出的那封很久之前的郵件，那個署名确實傑西卡。

聽到這話，彭子謙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愧疚瞬間占據了心頭，她抱着萬分之一的僥幸問道“現在她……”

“無論怎麽樣，我只想說，我們沒趕得及，但是我們在盡量避免同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