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段,又接到了國外的實驗室的邀約,現在想想嗎,當時的他又何嘗不是在品嘗着和我同樣的痛苦?

而且做出和我分手的決定,把我從他身邊推開,交回老板的手上,并且不再理會我給他發的每一條短信,換了手機號、換了郵箱地址,我除了知道他去德國在哪座城市以外,其它什麽都不知道。我一開始氣的要瘋了,我覺得我把整個人都交給了他,但是他卻那樣像丢一件舊衣服一樣把我丢開,我去找各種各樣的人上床,過夜,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做到最後。

當我又一次趕走所有人,在酒店開的房間裏一個人自暴自棄躺到天明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看見了秦衡,坐在我床邊,衣服褶皺,地上堆了一堆煙頭。

他的嗓音沙啞,眉頭緊鎖,幾乎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頹廢的樣子。

他看着我,眼睛裏有無法隐藏和克制的痛苦。

他說:“你真的想過這樣的生活嗎。”

這樣的生活。

秦衡三十出頭,正值事業巅峰時期,有大好的前程,光明的未來。

我很累,腦子也空,只是繼續出神地躺在床上,秦衡坐在我的旁邊,繼續一根一根抽煙。

我知道,那時候的我,已經不是當初吸引他的那個我了。

後來我回到家,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全部搬到對面自己的屋子裏。房間積了塵,我收拾了很久,翻到了一本自己的記事本。

一年前我寫,要去西藏自由行。在遇到秦衡之前。

那一刻,我所有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然後一個星期後,我在網上找到了以前一個有些交情的網友,一個設計師兼攝影師,正好要出發去西藏,我就把自己打包跟了過去。

我這才發現,原來以前的我,生活有那麽精彩。

不知道在那本書上讀過,肉體的欲望可以維持一段感情一時,但是有些時候精神上互相撕咬契合的快感,才是點燃一段愛情火花的根本。

Advertisement

秦衡大概是怕我們最後一點火花也熄滅,才把我扔出去的吧。

四年了。

這一次,再也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了。

12

秦衡開車送我們回了別墅,說是實驗室還有事要處理,把自己另一輛車的車鑰匙留給我們,又匆忙地走了。

啧,大概是回去處理交接的事情吧,畢竟也是這個月就要回國的人啊。

我們倆半斤對八兩啊,我沒忍住,他到底也沒忍住。一個最後還是來了德國,一個最後還是準備回國。

被留下的齊桉和我在客廳裏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他估計憋了一肚子火想問我可惜不知道從何問起,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裏正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也沒心情理他,拖着自己的行李上了樓。

我鬼使神差地走過自己房間的門口,齊桉沒說話,走廊是靜悄悄的一片。放下箱子,我的手搭上主卧的門把,扭下去的時候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門沒鎖。

灰黑色系的房間,看起來沒什麽人氣。顯然主人在這段時間裏不是很經常光顧這裏。如果要說整個房間有什麽顯得像是有人住過的地方的,那莫過于書桌上堆的一壘碼的整整齊齊的書了。

我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最上面的書封面很眼熟。

一片白色的雪地,一串腳印,視線的盡頭有一個穿着藏袍的男人消失的背影,以及幾個潇灑飄逸的毛筆字——路遠求歸……

撰寫者:之路。

手有些顫抖,我撫摸上書脊,是我和出版社争議了很久最後确定下來的紙質,有些粗糙但并不毛躁,摸起來很有質感。翻開書封,一行熟悉的鋼筆字躍入眼簾。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的精裝版特別簽名書……

厚厚的一沓。

秦衡,真是個了不起的大悶騷。

--

躺在他的床上,我随手翻了翻自己那小傷感小哲理小幽默的文字,品讀着那憂桑又灑脫的經歷,內心嘔吐了一番後,把書扔下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找到我最新添加的聯系人,

昨天加了他以後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一看這位前男友在分別的四年裏,都過着怎麽樣的生活呢(微笑)。

首先看頭像。

一座雪山。有點眼熟。不僅是這拍攝的角度,就連濾鏡都有些眼熟啊!我點開頭像大圖,果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見了幾乎與雪融為一體的白色微博水印,域名還有點眼熟。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第一次去西藏的時候拍的照片???

我憋住一口氣在胸前,點開男人的朋友圈。

三天前——我來的那天晚上,淩晨一點。

分享一張圖,一只松鼠熟睡的照片,爪子縮在一起露了個小肚皮,躺在秦衡的手上。

繼續往下拉,又是那只松鼠!這次是四張圖,發在十五天前,尾巴毛絨絨的縮在樹枝間,旁邊看起來像是同事的人拿着可愛的印着小松鼠的器皿在喂食,可惜松鼠表情十分傲嬌,不屑一顧,在樹枝上亂竄也不肯下來。直到最後一張圖秦衡走過去了,松鼠才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了男人的手上,啃起了堅果。

配文字。

Roy越來越愛耍小脾氣了。

……

Roy越來越——Roy?!!這踏馬不是老子的英文名嗎?!!Excuse me???

我還記得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是這麽自我介紹的。

“你好,我叫Roy,陳路之。”

…………

……

老子原來和一只松鼠重名了這麽久啊。

我繼續往下拉着朋友圈,秦衡很少發朋友圈,像是他的性格一樣,基本上都只是轉發一些專業的鏈接,偶爾曬幾張圖,也都是那只roy松鼠的照片。

什麽“在實驗室裏睡了一覺”“不見了三天。”“Roy交了新朋友”之類的,俨然是一個大寫的癡漢松鼠控。

我真的是胸中一股氣點成了燃油,幾乎想要惡向膽邊生開車直接沖去秦衡的實驗室,看看這只異國他鄉還能和我用同一個名字的松鼠到底是怎樣根骨清奇的樣子啊,幾乎活出了個性活出了特色。

直到我翻到了去年十二月的朋友圈。

八號。

“生日快樂。Roy。”

一頂小小的生日皇冠戴在松鼠毛絨絨的小腦袋上,圓溜溜的眼睛和捧着巨型堅果的爪子,使這只小東西看起來格外憨态可掬。

我下意識戳了戳屏幕上那個粉嫩的小鼻子。

小東西,原來你不僅叫Roy,還和我同一天生日啊。

真的好巧。

太有緣分了。

13

“衡,你真的要走了?”一頭金色卷毛的英國小哥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秦衡有條不紊地收拾着東西,表情還帶着挽留,“不留下來把最後的交接做完?”

“是啊衡,這種做事風格不像你。”德國本地的女研究員還穿着實驗服,頭發一絲不茍地盤起,金絲眼鏡下眼神有些酸澀。她端着咖啡站在旁邊,卻失去了品嘗的心情。

秦衡把收納箱抱起,看了一眼站在周圍共事四年的同事。

他先是看向那位整個人氣質幹淨利落的女研究員,誠懇地說道:“Maritta,接下來的工作就麻煩你了。恭喜你,成為了組長。”

新上任的組長顯然不是很領情,平常一向嚴肅認真的頭號女強人也把頭低垂下去,避開了秦衡的目光。

英國小哥無奈地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

科學家的離別向來沒有那麽多寒暄和愁緒,大多數人都已經和秦衡告過別了,實驗還在收尾,在打完招呼後都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英國小哥幫秦衡抱着儲物箱走到車庫,還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在秦衡堅定的眼神裏敗下陣來。

“衡,真心祝願你能和你的cupple好好生活。”

秦衡輕輕笑了笑,眼睛裏也露出幾絲溫柔。

“謝謝。”

他把車尾箱合上,和揮手的英國小哥點了點頭,打開車門準備走了,卻被一只突然竄出來的小東西絆住了腳。

“Roybaby——”英國小哥一臉驚詫地看着那只抱着秦衡腳不放的小松鼠,一瞬間臉上閃過難過和為難。

秦衡彎下腰,輕卻不留情地把小東西抱起來,交回英國小哥的手裏。

他摸摸小東西的頭。

“好好照顧他,可以……給他取個新名字。”

“你真的不帶他走嗎?roy最離不開你了。”小哥看着委屈地開始細聲尖叫的小東西,心疼地臉都要皺起來了。

秦衡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是屬于實驗室的,你們也舍不得他。”

“而且,我國內的那只,會吃醋的。”

英國小哥擡起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鮮活而有人情味的秦衡,一時之間有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