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深水二合一】吃醋也是一門絕學

包廂裏曾酉跟景岫在談事兒,曾微小朋友被聞韶什抱着玩,聞韶什這人倒是很招小朋友喜歡,倆人笑得嘎嘎響,老能打斷景岫的話。

景岫:……

她看了眼對面低頭看資料的曾酉,對方的穿着都格外樸素,遠遠不如從前的岑浔來得矜貴,甚至連氣質也變了。如果說從前的岑浔是那種自帶鋒芒的驕矜,現在的曾酉反而格外內斂,像是一汪寒潭。

看起來好像也沒那麽遙遠了,以前景岫跟岑浔說話總是小心翼翼,岑浔的心思也需要猜,不像現在,要是有什麽問題,曾酉會直接說。

她們頭頂的裝飾燈籠散發着暖黃的光,曾酉出門的時候頭發捯饬過看上去非常柔順,一點也不炸毛,以至于從前的那股鋒利似乎只是徒有其表,像是她這個人本身,只是一團柔軟的雲。

“汪黎辰那邊……”

曾酉皺了皺眉,每次提起這個名字,她的那種憤怒都遠不及姬郁繪給她的強烈。

“岑姐你看看這個,我也差不多整理好了。”

“他之前也查過你,但是目前來說星雲最全面的……搜查系統權限并不在他手上。”

曾酉擡眼:“我知道。”

聞韶什懷裏抱着的那個小孩一雙眼簡直像是照着岑浔刻出來的,景岫以前壓根不敢想岑浔會有孩子……哪怕對方有個未婚夫。

但是那位體弱多病甚至還有不能生育的傳聞。

這種聯姻大多只是為了鞏固地位,愛情能培養算是好事,但大多數的夫婦都只是為了家族而結合。

況且岑浔從前和她提過,不打算要孩子。

岑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星雲這麽幾千年的底蘊,除了一脈相承的王族,不少家族往上數也能看到千百年的痕跡。

“岑家旁支也有很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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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浔當初也只是随口一提,景岫還記得那天她們的會面是在岑浔見完未婚夫後,她一瞬間差點以為對方是為了李枕暄考慮。

“不是,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岑浔不是一個常年面帶微笑的人,但也算不上面若寒霜,她的交際禮儀無可挑剔,聞韶什也抱怨過很多次,岑浔太讓人讨厭了,害得她們這幫同輩每次回家都要被毒打。

“那如果岑姐你以後遇見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呢?”

景岫那年也沒多大,她的父母走得早,完全是靠着資助完成學業。

岑浔對她的欣賞源自景岫自己的自制力。

ba因為不受信息素影響,愛情對他們來說反而格外重要。

像是去了很多附加值,變得純粹起來。

岑浔笑了笑,“不會的。”

她看了一眼馬場裏她的那匹馬,還是被束縛在這一塊地方,“我也不允許自己有。”

“那是軟肋。”

結果岑浔在失蹤前是沒有軟肋,一別六年,從前眼底的寒霜一掃而空,玩累了的曾微跑到曾酉這邊,扯了扯曾酉的衣擺,然後揉了一把自己女兒的狗頭,把她抱到了膝上。

曾微對家人的依戀當然跟外人沒法比,玩累了要睡覺。

正好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打進曾酉的手機,是周楚。

“老婆你……”曾酉還沒問候完,那邊周楚就噼裏啪啦問了一大堆

“你和姬郁繪認識?”

“什麽時候認識的?”

“什麽程度了給我展開說說!”

曾酉:“?”

周楚現在在回去的路上,“你在哪啊,微微呢?飯吃了沒有,這都晚上了,她該上課了……”

曾酉的接聽聲音挺大的,以至于景岫也聽到了,周楚這跟炮仗似的問話搞的景岫也一愣一愣的。

曾酉原本靈光的腦子在碰到老婆就會遲鈍不少,這個時候支支吾吾沒有半點剛才談話的利索,岑浔的光環一秒消退,馬上變成了平平無奇的路邊已婚女a,“啊……我沒啊,你在說什麽啊老婆。”

聞韶什原本戳了一壽司吃差點沒噴出來。

“我現在和女兒在外面吃東西……呃就、就是外面,我馬上回來,你先回家好不好嘛。”

景岫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聞韶什抖了抖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周楚沒那麽好打發,她對曾酉的德性一清二楚,甚至這個人一撒謊必結巴,“發個定位,我來找你。”

曾酉看了眼對面倆人,抿了抿嘴,“……好。”

景岫:您這也太慫了吧!!

曾酉挂了電話,一臉沮喪,頗有種被抓奸的痛苦。

聞韶什幸災樂禍:“咋了啊老婆查崗?這周楚真的很會管人啊,牛逼死她。”

此人完全忘記了前幾天自己和曾酉的緋聞。

景岫擔憂地看了一眼:“那現在怎麽辦?”

曾酉:“你在這吧,聞韶什你先走。”

聞韶什一臉憤怒:“幹什麽幹什麽你要把我們小景留下幹嘛?我不同意的。”

景岫:“你還嫌你緋聞鬧得不夠大?”

聞韶什:“都是alpha有什麽怕的。”

景岫:“你最好是。”

曾酉聽着這倆的你來我往,抱着自己懷裏已經睡着了的曾微,覺得頭好像更痛了。

最後聞韶什還是走了,倒不是被趕走的,是因為她被經紀人狂call,晚上的綜藝補錄馬上就要就位了這貨還沒到場。

景岫非常高興,讓她快滾。

聞韶什拎起自己大衣,臨走前對曾酉說:“記得複查啊姐妹,之前醫生說你的情況不容樂觀啊,你心也是夠大的,我都比你着急。”

曾酉:“沒關系的。”

聞韶什拍了拍她的肩,“你身體的問題那可不是沒關系就能解決的,那位的手段你沒想起來,我是領教過,邪乎得很,對了你婚檢沒查出來什麽吧?”

曾酉點頭。

小地方的婚檢流程也就是篩一些大病和有沒有性病,她和周楚這種火速領證的流程更是簡單。

反正孩子都懷了。

周楚看到基本健康也沒再仔細看,這幾年的雨鎮苦力生活讓曾酉身體的負荷更高,原本重傷就沒被完全治愈,只是看着還算正常。聞韶什原本就學醫的,只不過半道跑去做演員,一直很想知道當年岑浔從醫院跑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麽,但是看曾酉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聞韶什咬着牙,最後搖搖頭,“趕緊想起來吧,配合點,雖然那個人沒以前邪門了,但我還是不放心,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年過的多苦。”

“我做演員都被我哥毒打一頓,剛開始那也很多人瞧不起我,周楚之前本來就……唉你倆還有個隐婚隐育的問題,到時候得好好弄。”

曾酉嗯了一聲。

她抱孩子的姿勢熟練無比,跟聞韶什的笨拙樣完全不能比,此刻垂眸看着自家女兒崽熟睡的臉蛋,想到孩子他媽,嘆了口氣。

更擔心周楚殺過來又亂想。

聞韶什走後景岫也有點慌張,她原本那張古板嚴肅的臉呈現出了詭異的焦慮。

總覺得這個等周楚過來的時間意外地漫長。

“沒事,你是老板,她不會怎麽樣的。”

景岫覺得現在的岑浔說話都接地氣了許多。

“可是……”

“就說談公事,”懷裏的孩子砸吧着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恐怖親媽要上門拎人,“公司的項目。”

景岫也開始慌了,總感覺很容易穿幫啊!您說得這麽輕松為什麽手都在抖啊

真的沒關系嗎?真的糊弄得了嗎?周楚小姐好像挺精明的吧!!

事實證明這對夫妻都把對方當傻子。

但雙方還真都不是傻子,周楚看到定位的時候整個人都的不好了,查了一下人均消費,四位數!

靠!曾酉你翅膀硬了啊,居然敢帶着女兒來這種地方,那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

可惡!我都沒去過!是什麽好地方!

今天突然被臨時抓來當司機小邵只感覺副駕駛座上的姐姐怒氣都要實體化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不能說像曾姐這樣的臉蛋有人看上很正常吧,那不是火上澆油麽?

周楚一路來到了包廂,紙移門拉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曾酉,她家傻憨老婆抱着孩子,一只手還拿着資料。

對面坐着的人周楚當然見過,璀璨傳媒副總景岫。

為什麽會和老板一起?

周楚原本以為會看到什麽曾酉的平級同事,結果是上司。

還是她的上司,一瞬間那股火也适當地調好了,屬于可以煲湯的水平。

馬上露出了一個營業的笑容:“副總好。”

她和曾酉是合法夫婦的關系團隊知道,那老板的當然也知道,周楚倒是很清楚這點。

這個時候很自然地坐到了曾酉身邊,去抱對方懷裏的孩子。

景岫其實很想問問周楚關于岑浔這幾年的狀态,但是她此刻的人設還是一個精英ba的形象,需要端莊,也不能露出迷妹的那種失禮的态度。

只能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找曾小姐聊聊關于工作的事。”

周楚心想工作的事特麽的不能在公司聊嗎為什麽要在這種環境裏聊。

搞得那麽私密,搞得我……啊我是不是太不相信我老婆了啊,是我太壞了嗎?

桌上的文件也做不得假,周楚掃了一眼發現都是影視的。

“周楚你別誤會,因為有些項目還在保密階段……”

其實是漏洞百出的理由,曾酉也提心吊膽的,畢竟周楚對她的定位還是搬磚升職社畜的形象。

事實證明周楚在這方面其實也沒多了解。

她從前就是一個大學修學分空閑時間都在劇組跑着的類型,尋常人正兒八經的上班和她的生活完全無關。

看上去精明能幹其實某些方面完全空白,甚至還不明覺厲。

那一點點的懷疑都能自己圓回去。

說不好哄也不一定,她還能自己哄自己回去。

“哦哦我知道的,畢竟是公司的機密嘛,是我們阿酉工作上有什麽做不好的需要副總您單獨約見?”

景岫後背都冒汗了,她總覺得周楚話裏有話,“曾小姐工作能力很強,我其實打算……”

曾酉:“她要給我升職。”

周楚:“?”

這種事也沒必要老板親自來說吧,公司的hr光領工資不幹活的麽。

曾酉拉起周楚的手:“老婆,我的工資會漲很多。”

周楚眼睛亮了,“真的?”

曾酉鄭重地點頭,景岫閉了閉眼,心想岑浔的演技才是一流,要不是岑姐讨厭鏡頭不然的話……

啊那麽讨厭鏡頭的人還能跟周楚去拍戲那簡直是……

真愛無敵。

她實在待不下去了。

景岫很快就走了,包間裏只留下了周楚和曾酉。

因為姬郁繪的茶實在是苦,周楚覺得嘴巴還是一股苦味,這個時候倒了桌上的一壺茶喝。

發現是一個味道。

“你點的茶?”

曾酉搖頭,“景總點的,你喝另一個吧。”

周楚松了口氣,不然總感覺自己老婆跟女主有什麽關系。

但還是怪怪。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朝三暮四還去招惹別的女o?為什麽人家還那麽好奇你孩子是誰生的?”

曾酉的衣領被揪起來,曾微被親媽放到了一邊,無知無覺此刻的氣氛緊張,自己翻了個身繼續睡。

“冷靜,冷靜,先松手……”

曾酉抓着周楚的手安慰道,但是周楚心裏酸出了一片海,哪有人前理智美女的樣兒。

最後被人親嘴堵回去了。

……

曾微小朋友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家了。

小孩一覺睡得賊長,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媽睡在她邊上,她很喜歡周楚,使勁往人懷裏鑽。

周楚艱難地睜開眼,摸了把孩子的臉,“寶寶醒啦?餓了就讓你媽媽咪給你點吃的。”

周楚困得不行,其實劇組開機前的見面就能把折騰死,還要合照什麽的,轉個雲推還要絞盡腦汁想文案。

更別提被姬郁繪請去喝茶那茶差點沒把她苦死!還要分神去想自己老婆到底咋回事。

曾酉這個畜牲!

周楚其實有陣子沒跟曾酉睡了,主要是沒空,而且倆人分居狀态,時間都錯開,除非在公司的時候曾酉主動來找她,要麽還見不上。

她現在可算知道為什麽大明星找對象都那麽費勁了,有的人還整個劇組夫妻什麽的,這時間壓根對不上號啊。

周楚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多,她眼皮都在打架,總覺得胸口疼腰疼腿疼,有的人連她的腿不肯放過!

而且還在傻樂,有什麽好樂的。

啊……我再睡會,等會起來讓這貨跪鍵盤。

曾微年紀不大,倒是鬼精的,會走路其實也不太喜歡走,別的小孩是被牽着要被遛,她寧願坐在扭扭車上讓曾酉拉着車,自己享受那種被拉着的快樂。

周楚之前還納悶,她尋思着自己跟曾酉都勤快的,怎麽生出了這麽懶的玩意。

這麽懶的玩意自己下床,床下就有輛小車,扭扭車的顏色五彩斑斓,像個二胡卵子。

曾酉在看電腦,她穿了件睡袍,剛洗過澡的頭發還沒幹就已經翹起來的,可想而知全幹不收拾是什麽盛況。

扭扭車車輪碾過地板的聲音咕嚕咕嚕,曾酉轉頭,小朋友洋洋得意地轉方向盤,這電動款的扭扭車是周楚斥巨資買的,買完之後還痛心沒領券。

還有引擎聲,吵得要死,下一秒一個枕頭就砸了出來。

滾在地上,曾微看了一眼,按了喇叭,滴滴滴的聲音宛如魔音穿耳,裏面傳來周楚的喊聲

“曾酉!帶着你的女兒給我滾!——”

曾酉:“……”

曾微歪着頭咯咯笑。

曾酉:“你媽讓你滾。”

她女兒沒鳥她,眼看又要按下音樂播放,這個車因為沒插u盤,也只有一首歌,就是學貓叫。

以至于全家人都被洗腦,全都是喵喵喵喵。

曾微喵了一聲。

曾酉把她抱起來,“吃東西嗎?”

曾微不鳥她,曾酉笑了一聲:“那去學機器人……”

“吃。”

曾微抱住曾酉的脖子,問了句:“你在幹什麽捏?”

曾酉:“賺錢。”

她說得面不改色,其實是在看景岫發過來的周楚要進組的演員名單。

就像周楚對她看得很牢一樣,曾酉其實也沒差。

自己不過她太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沒一部戲都陪着周楚的,圈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

但是有些占有欲是天生的,她這種人,抓住了一樣,就像一輩子抓住,就比如周楚,她得到了,那就必須是她的。

其實相處這麽久,她還是覺得她不了解周楚,至少周楚藏了點東西。

她不是周楚的最優選,多年的陪伴,只是給了一個不丢掉的機會。

如果我和周楚當初提起的那個名字的人同時出現,她會選擇誰呢?

孩子是沒辦法拴住周楚的,況且孩子是意外,甚至是自己的錯,這點曾酉太清楚了。

懷裏的孩子歪歪扭扭,又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魔方,曾酉替曾微捋了捋頭發,帶她去吃東西。

景岫今天問她記起多少了,曾酉也沒說全。

她也明顯發現自己變了很多,從前她是有多少展現多少的人,這種變故讓她學會了不顯山露水,凡事都藏一點。

這場仗太難打了,還不能讓周楚知道。

她甚至記起了第一次見到楚望雲的時候。

那天是一個冬天的下午,天氣很好,汪黎辰已經搭上了岑浔母親岑屏今,只不過遠沒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只不過是認祖歸宗,作為岑家的alpha兒子回來。

他有個即将訂婚的女朋友,在岑屏今的要求下,也帶了過來。

岑浔并沒有和他們一起用餐,她是午飯過後才回來的。

岑家的事業做的很大,但在岑浔看來有點過于循規蹈矩,她很想拓展別的産業,但是岑屏今是個□□的女人,古板又守舊,一心一意把岑家作為王室的仆從,甚至岑浔的婚事也是她拿去讨好的籌碼。

那天天氣好但并不溫暖,京州的冬天室外很冷,風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岑浔回來的時候還在思考景岫說的方案,璀璨傳媒交給景岫管理她很放心,文娛産業也是未來的趨勢,岑浔其實喜歡新鮮的事物。

她的父親甄梨鳶也很喜歡,在生前一切關于文娛的活動,都是她的父親帶着她去的。

可惜甄梨鳶死得早,他死後,岑浔就很少有開心的情緒了。

管家在岑浔進屋的時候跟她說起主人在跟少爺在花園散步,一起的還有少爺的未婚妻。

岑浔嗯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

或者說一開始她根本沒把汪黎辰放在眼裏。

星雲的上層子弟私生子也不少,只不過這種事都解決得很體面,因為私生子本來就很丢人了。

ao永久标記本來就是對o的束縛,但不是對alpha的,管不住下半身的alpha多得是,但人一旦光鮮起來,也會考慮臉上的光彩。

岑浔沒想到自己母親也會搞出這種事來。

汪黎辰沒認祖歸宗之前的家庭也不差,是個中上的水平,是做對外貿易的。

他自己在公司做總經理,也說得過去,家裏除了他還有一個女omega姐姐和alpha弟弟。

他是汪家太太收養的,在之前生他男性omega因為染病去世了,他一直在打短工。

岑浔一出生就是岑家認定的繼承人,岑家和王室往來密切,甚至她訂了個比她小很多歲的omega。

岑浔沒有拒絕的權利,岑屏今從小給她灌輸為家族服務的理念,以至于她一直都為了家族盡心盡力,自我也并不在考慮的範圍。

這天下午她也本來沒打算見汪黎辰,在母親正式公布之前,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見這麽一個私生子。

ao的永久标記在婚姻法上象征着彼此忠誠,但是那只有孩子會覺得。

大人的世界感情的忠誠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岑浔放在心上,她不知道愛情是什麽,但總覺得起碼的尊重要有。

她的母親沒有尊重她的父親。

所以她對汪黎辰也沒必要有什麽好感。

但最後還是碰見了。

岑屏今的身體不太好,見了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和兒子的未婚妻之後就去休息了。

壁爐燒得室內很溫暖,岑浔第一次見到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對方只有一雙眼像岑屏今,偏偏岑浔的眼像她的生父。

汪黎辰顯然很熱絡,襯得岑浔格外冷淡,她的目光落在楚望雲身上,在這之前,楚望雲和汪黎辰的資料她都看過。

京州的富人圈有很多這樣的omega,長了不錯的臉蛋,勵志要嫁入豪門。

岑浔對這類人沒什麽意見,也談不上好惡。她這人的氣質就給人一種凜冽的感覺,光是遠觀就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态度。

偏偏放在別人身上是高人一等,但是她只是這樣坐着,好像給人一種她本來就該這樣的感覺。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楚望雲一眼。

以至于在周楚模糊的印象裏,楚望雲對男主姐姐,朦朦胧胧的身影,帶着一股主觀意識放大的厭惡。

好讨厭啊這個人,有錢就是拽。

但是等曾酉想起這段的時候,卻有些無措。

之前聞韶什提起楚望雲是她弟媳的時候她也沒那麽強烈的無措,像是聽聽就沒了。

畢竟她想不起來。

現在想起來了,又有點痛苦。

她對我印象這麽差,我就更不能告訴她了,她肯定會不要我的。

曾微張着嘴,啊了老半天也沒見曾酉給她喂奶糊,自己拿勺子自力更生了。

覺得她的a媽傻傻的。

曾酉看了眼呼哧呼哧吃奶糊的傻女兒,心裏更發愁。

如果我以前是那樣的,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女兒?

不太像啊。

“你說,你媽媽喜歡我嗎?”

曾酉突然問,曾微聽不懂,她雖然現在叽裏咕嚕能講一堆話,也能自己達拉達拉地走路,卻還是很難理解有些話的意思。

但是周楚以前老問喜不喜歡,她也能回答:“喜歡!”

曾酉笑了一聲,替她擦去嘴角的奶漬:“你不懂。”

但是今天周楚的吃醋讓曾酉很高興,她覺得周楚至少還是有那麽一點喜歡她的。

她有時候睡覺,都會覺得她真的擁有了一片雲,可是醒來雲就飄走了。

偶爾的夢裏她也沒有雨鎮的未來,只是在颠簸的路裏,過完了餘生,抱憾而死。

連茍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還好,幸好。

周楚搞運動累個半死,但還是有爽到,做了一個自己飛升成知名影星的夢,還順利見到了偶像。

偶像腰細腿長,穿個高開叉的黑色長裙,和她一起走紅毯,那真是萬人眼中的登頂。

唯一驚悚的就是她在臺下看到了唯一不鼓掌的臉,和她偶像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但是一眼就能認出這個是她老婆曾酉。

曾酉跳上來,和蕭敏濃如出一轍的臉蛋看着她,質問她為什麽不要她了。

尴尬得周楚一覺醒來先去洗了個臉。

已經是早上了,曾酉在刷牙被周楚推了一把,牙膏沫淌了下來,目光呆滞地問她:“做噩夢了嗎?”

周楚認認真真地看着這張臉,還是曾酉好,她也高攀不了人家蕭敏濃,更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做人還是得實誠。

但的确是個噩夢。

她點點頭,臉上還淌着水。

曾酉捱過來,親親熱熱地給她擠牙膏,“刷牙吧,等會吃飯。”

她自己滿臉牙膏沫,一邊狗子甩毛一樣洗了個臉,“休假了吧。”

周楚嗯了一聲。

電動牙刷嗡嗡嗡,曾酉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等一下布置家?”

周楚:“嗯?”

曾酉垂頭喪氣,口氣像是周楚是那個負心漢,“你結婚說過我們每年新年都要自己布置家的。”

周楚呃了一聲,正想解釋,卻被人一推,按在了門板上,這個不要臉的氣勢洶洶地埋胸,然後擡眼:“大明星就能說話不算數了嗎?”

周楚:“嘶……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疼!!你有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冷知識:周楚給曾微的買的兒童扭扭車,其實大多時候都是曾酉拉着她玩。

唉每每想到這本書的裙友說岑浔可以類比王子變青蛙的扛瓦斯總裁單均昊就覺得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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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1-2220:41:13~2021-01-2313:4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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