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水】被退貨的alpha不能被打倒

《無限追捕》的試鏡和《律師終途》的試鏡都安排在最同一周內。

周楚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也沒多悠閑,一是《小明天》還在熱播,她需要配合劇組的宣傳,偶爾要受邀一起參加節目。

二是兩部電影的人設要求大相徑庭,她需要上專門的表演課。

三是尚楓紫還給她接了兩個綜藝的飛行嘉賓,一個是脫口秀,一個是美妝的,都得補課。

檔期也很緊,剩下的是零零散散的代言,一些雜志的邀請采訪和封面拍攝。

尚楓紫沒想到周楚為了試鏡還這麽拼,表演課還是周楚要求的。

畢竟試鏡很有可能被刷,對于演員的寶貴時間來說是一種浪費。

但是周楚還是選擇最大程度地去填充自己,就是……孩子也很鬧心。

暑假都到了,幼兒園放得更早,在跟曾酉沒發生婚變的時候,周楚其實沒怎麽考慮過這個事。

她這段僅有的ao關系跟社會上的ao關系完全相反,她有一個勤儉持家的良家賢a,曾酉早就把她的一切顧慮都解決好了。

可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以為的omega獨立,其實也是建立在犧牲曾酉的時間上的。

她甚至沒問過一句你辛不辛苦啊。

人就是這麽貪得無厭,得寸進尺,在曾微趴在她腿上問她“媽媽我暑假可以繼續上托兒所嗎?”這會她還恍神了片刻。

曾微拉着周楚的手:“丁盞姐姐說媽媽接下來會特別特別忙……”

小朋友的聲音還帶着奶腔,口齒倒是伶俐:“明明都住在一起,我都很難見到媽媽的……”

周楚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放,她覺得自己的婚姻雖然跟父母的婚姻不一樣,但又詭異地走到了一個相似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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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和你媽媽咪一起的時候都是怎麽過的?”

曾微仰着頭躺在周楚大腿上,這是她們難得的下午,曾微不用學琴,周楚錄完綜藝回來,出差了三天後的假期。

“就……早上阿酉叫我,叫我起床,”曾微手上玩着魔方,一邊念着:“愛心煎蛋!!熊熊菜粥!”

她似乎有點饞,還吸溜了一下,“阿酉送我去……去學校,她就上班啦!”

小朋友嗚呼好幾聲,“下午放學老師送我去上課,然後下課阿酉接,接我嘛。”

“去她上班的地方,”曾微翻了個身,天氣熱了不少,室內的空調調在适宜的溫度,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強光,使得室內非常地安逸。

“阿酉上班好忙,她有時候都不理我!”

曾微哼哼兩聲,她那雙小胖手玩魔方倒是格外利索,時不時舔舔嘴唇,“我生氣了就給我買東西!”

聽上去也不怎麽生氣啊。

周楚有點想笑,“那我送你去你媽媽咪那裏好不好?”

曾微把已經扭得整整齊齊的魔方一扔,撲進周楚的懷裏,“媽媽也不要微崽了嗎?”

周楚:“怎麽會,媽媽只是覺得……”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小朋友的眼睛格外幹淨,現在整個人站起來抱着周楚的脖子,“媽媽好忙喔。”

周楚:“對不……”

“阿酉也好忙,”曾微撇嘴,“只有聞阿姨陪我玩,孫阿姨更喜歡教我學法國歌,然後塞我吃的。”

周楚:……你好像很喜歡那樣的生活。

聞韶什的确愛玩,就她那個個性,心理年齡估計永遠十歲。

周楚也不是沒見過曾微跟對方那個親熱勁,搞得像是聞韶什是她媽似的。

“媽媽接下來要……”

“我知道我知道,”曾微打斷周楚的話,小大人似地點頭:“媽媽是大明星,不能永遠陪我的。”

周楚更羞愧了,但是她女兒壓根不是凡人,“我也不用你們陪啊,我一個人玩更高興。”

她把魔方拿起來打亂,“喏,媽媽上次拼了一個下午都沒拼起來,我厲害多了!”

周楚:好糟心,親生女兒內涵我蠢!

小朋友在周楚眼前展示了一下迅速地複原工作,然後得意洋洋地說:“媽媽你看!我這麽厲害,才不用你們陪。”

周楚抽了抽嘴角:“我知道了。”

然後曾微被快遞到了璀璨娛樂37層的……執行總裁辦公室。

但是今天曾酉不在,景岫簽收了這枚由周楚的助理小邵送的快遞小豆丁。

助理小邵戰戰兢兢,人生頭一次經歷了直面波ss,覺得自己當年投的波ss彎聘圖文不符。

入職多年後看到年終大會上都不會笑的副總露出笑實在恐怖。

他恨不得掉頭就跑。

曾微被景岫牽着手,沖小邵落荒而逃的背影揮手:“下次再來接我啊小邵葛格!”

景岫被小朋友的嗲奶音刺激得一個激靈,貧民窟出身的現任精英ba實在很難理解養育人類幼崽的心情。

但是一想到這個是自己偶像的女兒,頓時又覺得曾微渾身上下散發着金光,完全忘記了自己對曾微的微笑被聞韶什形容成狼外婆。

“微微先去阿姨的辦公室玩會吧?”

“你媽媽呢?”

曾微直接套用了周楚的原話:“我的行程景總不是一清二楚麽?”

她裝腔作勢地咳了一聲:“是楚楚說的。”

景岫:“……”

救命腦內已經有聲音了!

周楚為什麽每次面對我們幾個都如此陰陽怪氣,她難道忘了我是她老板了嗎?!

哦我是小老板,她是大老板的老板娘……

“媽媽咪呢?微微好久沒見到她了,好想她喔!”

曾微說話還帶着小朋友的嗲氣和大起大落,聽起來是可愛的好笑。

景岫:“她去看你奶奶了。”

曾微啊了一聲:“奶奶不是死了嗎?”

景岫:“你媽媽咪和你說的奶奶是誰呀?”

唉跟小朋友說話自己都會變成這個腔調歡。

曾微搖了搖頭,“在很遠的地方,我不記得了。”

景岫笑了笑,“這個奶奶……”

今天天氣很熱,盛夏的蟬鳴在墓園顯得格外聒噪,身邊的老管家給曾酉撐着一把黑傘。

陽光被隔絕在傘外,傘下身着黑衣的曾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說:“拿來吧。”

旁邊的人給她遞了三支香。

她彎腰把香插進香爐。

曾酉的相貌跟岑屏今有七分像,只不過曾酉的氣質跟岑屏今相比沒那麽冰冷。

雖然很多人說岑家母女如出一轍,但曾酉覺得母親無情多了。

岑浔的成長離不開岑屏今的控制,她們的母女緣分的也只是點到為止,這麽多年的相處似乎只有教養,沒有別的感情。

她們都是岑家的牌匾,是這個家族墓園的一塊石頭。

曾酉行的禮特別标準,岑家是一個大家族,旁系也很多,汪黎辰的被囚和她的回歸掀起的波瀾并沒有多大。

這個家族本來就如同死水,大部分人各過過的,身為掌權人更是毫無私人可言。

汪黎辰算是過得滋潤的掌權人了。

也就是他太過滋潤,所以給了曾酉有機可趁,沒受過專門訓練的掌權人實在很難壓得住這浩浩蕩蕩的陣仗。

“她死前,有沒有說什麽?”

曾酉化了淡妝,她的皮膚本來就曬不黑,幾年的搬磚工生涯只是讓她看上去粗糙了許多,恢複了記憶之後岑浔原本的氣質累疊上來,讓人不會去在意她外表細微的變化。

她的眉目很濃,女性alpha的英氣在眉宇之間展露無遺,從遠處看身姿卓越。

管家搖了搖頭。

岑屏今死的時候也不算老,加上她身體一向健康,這種驟然的死亡也十分蹊跷。

曾酉檢查了很多遍,報告單毫無漏洞,岑屏今确實只是驟然的猝死。

“我去看看我父親,你們不用跟過來。”

曾酉再看了一眼岑屏今的照片,是對方年輕的時候拍的,笑得非常克制。

是岑家的家風,可惜壓抑無比,一次的放縱才會變成大火,最後引狼入室,自己也意外身亡。

可惜沒有如果當時。

岑浔父親姓甄,他的墓是他自己選的,岑家的墓園原本按照夫妻分布,當年甄梨鳶卻選擇了最偏遠的角落,外面是圍牆,圍牆外是一座山,再過去是野生動物園。

半夜能聽到猿鳴狼吼。

甄梨鳶死的那年,岑浔在這裏不肯離去,半夜才被找回。

這麽多年過去,她卻還記得夜半的動物聲,好像驅散了對墓園的恐懼,又好像是她父親的聲音響在耳邊,溫柔地說:“小浔,我喜歡山林的生活。”

可是他這輩子都沒回家過了。

岑浔父族的種族天性非常奇特,而且代代相傳,依舊堅持不告訴伴侶。

因為早就不是當年聚居的狀态,族人寥寥無幾,被當成珍惜動物飼養,到最後,僅剩的幾個人,一個是李枕暄的母親,一個是岑浔的父親甄梨鳶。

剩下的還有幾人還在北部邊境。

當初岑浔瀕死,就是想去那裏。

可惜她前陣子去了一趟,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個年邁的老婆婆,口齒不清地說了幾句話。

提到了雨鎮,提到了曾洇。

那是曾酉那個撿垃圾的母親,一個神神叨叨的巫醫,瘋瘋癫癫的老omega。

這個種族信息素序列裏包含γ和IX-99的人會擁有信息素變異的能力。

甄梨鳶在岑浔年幼的時候講睡前故事,提到這麽一則。

“在瀕死狀态某些人,信息素會發生變化,會變成她最喜歡的一種東西的氣味。”

那年岑浔還未分化,甄梨鳶是個相貌極為清秀的男性omega,他看上去像一輪彎月,不笑的時候眼裏也盛滿細細密密的溫柔,是岑浔多年後夢裏都會想起來的眼眸。

是毫無保留的愛,他總喜歡摸着岑浔的頭發說:“我的孩子,你的感情一定要自己選擇,不要像你母親一樣。”

可惜甄梨鳶生了岑浔後身體一直不好,甚至沒熬到岑浔分化,他就去世了。

岑浔還是沒像她期待的那樣,選擇自己的感情,她前半段人生裏的感情本來就寥寥無幾,父親賜予的溫柔足夠她度過餘生,也不明白愛情是什麽。

在甄梨鳶逝去後,她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omega的脆弱,像一朵蒲公英,一吹就散了。

當年的岑浔遠沒後面的成熟,她尚且年幼,不能接受父親早逝的痛,一個人在墓園裏抱着墓碑不肯離去。

被尋回的時候渾身發燙,高燒不斷,在不少人以為她就這麽不行的時候,她提前分化了。

正常的孩童在十三四歲分化,而她不到十歲就分化成了alpha,好像一瞬間長成了大人。

分化後就是越發緊密的課程,壓根不容她去多回憶和父親的相處。

她順從安排,接受了家族指認的婚姻,一個比她還小很多的男性omega。

一個據說是跟甄梨鳶有幾分血親的李枕暄。

而人生總有意外,到現在夏日炎炎,曾酉撐着黑傘站在甄梨鳶墓前,想到了對方當年的話,露出一個笑來。

她的目光落在黑白瓷像上甄梨鳶秀氣的面容上,一字一句地說:“父親,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

“不知道能不能算完全是自己選的人,”她出院之後着手梳理岑家內部的事,卻還是很難控制自己去不想周楚,“但我很愛她。”

“我們還有一個女兒,您看到了一定會很喜歡。”

她站在墓園的角落,一群人站在老遠,能看到的就是岑浔撐着傘站在墓前說話的樣子。

管家是岑家的老人了,汪黎辰當初就沒換掉他。

他和另一個老家夥都是看着岑浔長大的,這次重新回來的岑浔看上去變了很多。

有了活氣,以前她總是忙忙碌碌一刻不停,甚至分化後再也沒來過墓園。

而這麽多年過去,蒲公英被風吹散,曾酉認真地看着那塊黑白瓷像說:“我想永遠和她好。”

下一秒她又難過上來,她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除了甄梨鳶沒人知道在外跟個小大人一樣的岑家繼承人喜歡吃棉花糖。

岑屏今也不允許她吃零食。

岑浔只敢跟父親撒嬌。

現在她紅着眼眶,聲音都沙啞:“可是父親,她好像不想要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綜藝小劇場

周楚拿所剩無幾的錢在街頭買了棉花糖,

不過要等好久,她挑顏色挑了好久。

旁邊有路人圍觀,也夾雜着粉絲,問她:“楚楚,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周楚:“買給一個嬌氣包的。”

結果那天風好大,她因為把錢都花了只能騎自行車回去,棉花糖就算包着塑料紙也被吹縮小了。

周楚:……

劈柴的岑浔收到了一個拳頭大的棉花糖,一個誇張的塑料包裝。

周楚臭着一張臉,都很難管理表情。

岑浔感動無比,拿着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謝謝老婆。”

周楚嘀咕一句:奸商啊難怪讓我買最大的。

後來的曾微收到了一樣棉花糖機器,在初中校園文化節展現了自己超凡的技藝

愛心棉花糖+++

謝謝深水投喂!∥已悠诹8好意思!!

繼續敲碗求評論~~~

以及霸王榜一和二的可以wb私信我點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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