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約夫夫

梅以倬被捕了。

罪名有三,1.搶劫小學生;2.用頭打人;3.小旅館裏吃飯不付錢。

前兩個罪名很快就澄清了,可這第三個……

看守所裏,沈星與梅以倬隔着鐵欄杆互相瞪着眼。有那麽一瞬,梅以倬覺得自己穿進了某部制服鈣.片裏。

沈星的眼睛很大,裏頭閃着無辜的光,他道:“抱歉,一時間忘了你身無分文。”世界貨幣也不互通,他一書包的人民幣還沒冥幣值錢。

看着長約一米的賬單,梅以倬微笑着插着腰,臉上寫着“你盡管說,你看我信不信”幾個字。

生産隊的驢也不敢這麽吃啊!

“我已經上報了,最快明早就能出去。”沈星看了眼梅以倬跨着的臉,提議道:“如果你能哭出來,也許時間可以提前一點。”

梅以倬:“……”他發現沈星切開是黑的,“這樣,我就在這兒睡一晚,明早你幫我個忙,沈搭檔。”

沈星意外地擡了下眉,道:“您請說。”他想看看這位有個性的宿主能出什麽招。

日照當空,派出所門口的臺階上,一清瘦男子正閉目養神,陽光灑向了他,長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片扇形陰影。

他的肌膚像雪一樣白,

嘴唇像血一樣紅,

頭發……像雞窩一樣炸得特立獨行。

在他面前,架着十幾架攝像機。記者們舉着話筒,懇切地想要争一個好位子。

這可是梅以倬,威少準前妻!

Advertisement

“請諸位稍等。”沈星示意安保做好維護,後拿着別針,細心地幫梅以倬把破爛的領口別起來,順手幫着順了下毛。

經過沈星非專業級tony的手藝,梅以倬順利從乞丐進化成了一個帶着随性風的小少爺。

沈星:“可以了。”

記者們得到了準許,鋪天蓋地地提出了問題:

“梅先生,請問家暴是事實嗎?您是因為家暴被抓的嗎?”

“一夜七嫩模,身體扛得住嗎?”

“咳哼~”梅以倬裝模作樣地清清嗓:“你們好,本人梅以倬,不才梅瓊國企業接班人,名下十幾家旅館,另持有威氏企業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些信息原主是絕對不會主動提的,可臭屁梅不一樣,他得親自提起,還得邊提邊用傲視群雄的眼神掃視每個鏡頭,把這個b裝到極致。

梅以倬看着懵逼的衆人,滿意地繼續道:“根據民法第一千零一十九條第二款、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我将起訴昨天的造謠者和使用本人照片非法盈利、侵犯本人肖像權的媒體。如果大家有犯罪嫌疑人的線索提供,歡迎前往梅家登記,感謝費好說。”

梅以倬就差把老子有錢,告到你破産寫在腦門上了。

現在還有哪家媒體沒有報道過這件事,門口的場子瞬間涼了,記者跑的跑,爬的爬,連設備都來不及撤。

沈星:“……”這個人……好像與想象的不太一樣,“梅先生,接下來您要去哪?”

“回威家。”梅以倬插兜,迎着晨光故作深沉道:“有位老者說過,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的含義。”

威家是原主的大本營,也就是說,所有財産協議、公司簽章都放在那。

來都來了,不鬧一場再走不值當。

再者,用別人的小錢錢打敗小賤賤再得到更多的小錢錢,想想就刺激。

狠話雖然放了,但梅以倬還是沒敢在白天回去,畢竟他拿踹的那一腳有多重心裏有數,萬一人家絕子絕孫了賴上他可不好。

這個時間,威廉應該在醫院治療小威廉。

深夜,威家大樓裏貓進了一個在逃少奶奶,他小心翼翼,梅梅祟祟。

他甚至都沒敢開燈。

從玄關到主卧需要穿過一個大廳、兩道走廊、三層旋轉樓梯,這段旅程耗費了梅以倬一只胳膊、兩側小腿、半瓣臀。

撞的。

終于摸到了主卧,黑暗中,這扇門仿佛閃着金光,他興奮地握上把手。

扯……

扯。

扯!

鎖了!

砸準前夫的房門,算不算入室盜竊?

腦內的人神大戰進行到一半,卻被一聲重物墜地聲打斷。

是樓下廚房傳來的。難道是威廉出院了?

瞬間,梅以倬寒毛倒立。

怎麽辦?砸暈準前夫再拿錢算不算入室搶劫?

梅以倬輕手輕腳地往下走,在自己身上找了半天,只找到系統發的磚頭大的大哥大,他雙手舉着,以鬼子進村的姿勢,紮着馬步朝聲源處前進。

廚房的地燈還開着,梅以倬看到了一地的血紅從冷櫃處蔓延到門邊……以這個出血量來看,威廉不應該出院啊?

再前進幾步,他瞥見一個人影正在冰箱門口蠕動!

他舉起手裏的大哥大做瞄準狀,心中默念:威廉先生,我這是你好,您還是再去醫院複診吧!

“梅先生!是我!”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梅以倬的動作戛然而止,借着冰箱燈的光,他終于看清了“鬼”的臉。

是沈星。

“你在這裏召喚柯南呢!”梅以倬操着空氣音,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沈星丢開手裏的冰激淩盒,深沉道:“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才能領悟生的含義。”

原來地上的血紅,是沈星打翻的蔓越莓冰激淩…

梅以倬:“這就是你大半夜跑我這吃十桶冰激淩的理由?”

……

“你吃嗎?”沈星舉起一桶冰激淩,企圖賄賂老板。

梅以倬:“你不是說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就不跟來了嗎?”

“有個小提示我忘了傳達。”沈星邊吃邊道:“你現在有十三萬餘額,可以選擇保留或者更換一個人氣禮包。”

梅以倬挑眉,顯然是來了興趣:“給我說說禮包裏有啥。”

沈星:“線上萬人迷濾鏡,所有網絡評論風向都會向着你。”

翻譯過來就是網絡彩虹屁大禮包。

有意思。

梅以倬還沒來得及選,頭頂啪的一聲響,大燈突然被點亮了。

“你在幹嘛?”門口傳來了威廉的聲音。

梅以倬趕忙站起身,擋在了沈星前頭。看向威廉,此人手好腿好,站得板正,哪有新聞上說的重傷入院這麽嚴重。

威廉好似完全不記得梅以倬的所作所為,看着一地的浪跡,就像是尋常外出回家的丈夫,詢問道道:“遭賊了?”

“啊這……”梅以倬正編詞兒呢,轉頭一看,哪裏還有沈星的影子,只有一地的冰激淩盒

短暫的失語後,梅以倬胡謅道:“沒賊,是我,餓了,吃點。”

威廉更奇怪了:“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吃的?”

不,是一只生産隊的驢!

“我思念成疾,導致暴飲暴食!”梅以倬急中生智道。

“思誰?”

“你!”

威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些,實際上,早在昨晚他就已經查清楚下藥的人不是梅以倬了。又拉不下臉道歉。

畢竟是結婚了3年的同居人,不愧疚是假的。

良久,他道:“既然這樣,來主卧陪我睡吧。”

“好……”梅以倬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發難——半響他反應了過來,“你說啥?”

竈臺低下,沈星拿出小本本,在上頭兢兢業業地記下一筆:宿主魅力值,合格。

然後又備注了一筆:宿主反射弧,不及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