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合約夫夫
當正前方有一只不能被發現的野貓(沈星),左前方有一匹虎視眈眈且半殘的野獸(威廉),手裏還有一顆□□(寧倩)的時候。
求生欲爆棚的梅以倬把手裏的□□往門口的威廉身上一推,并飛速跑向衛生間方向,拉過沈星攬在懷裏,順手還把衛生間門給反鎖了。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就是肋骨有點兒疼。
“哎喲!”梅以倬捂住自己的排骨,臉上裝載了一整套痛苦面具。
“很疼嗎?”沈星先是着急,再一愣神,着急變成了白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你演戲,明明知道你沒有傷。”
“撞門把上了。”梅以倬捂着肋骨,是真的撞到了。
“給我看看。”
“這裏。”梅以倬哼哼唧唧地掀起病號服。
哐哐哐!門被猛地砸響了。
威廉雖然身子殘了,但眼神依舊如鷹,就算是梅以倬速度再快,他也看清了沈星的模樣。
青蔥白嫩無辜眼,竟然和自己是完全不同類型,他甚至都分不清此人的攻受。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讓梅以倬在重傷的情況下,奮不顧身地撲過去也要把人藏起來。
難道人格分裂還能轉換愛慕對象?扯蛋!
一下撥開寧倩,威廉拄着拐蹦到了衛生間前,大力地敲門道:“梅以倬!”他想發火,可想起在山裏被梅以倬背着的時候,人在身下咬牙努力前行的畫面,他語氣放緩了,“你先出來,剛剛做了這麽大手術,不應該下床走動。”
寧倩也追了過來,他沒有威廉淡定:“倬倬不要被這種小男生騙了,長得越清純的人越浪,你看他連正門都不走!”
清純浪弟沈星星擡眉,淡定地繼續幫梅以倬查看傷勢。不過是小擦傷,叫得跟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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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不到一個月,眼前這個看到人就哼唧的人。竟然真的把門外這兩個利己主義的人收服了,沈星擡頭看,試圖分析出梅以倬的魅力所在。
梅以倬被沈星盯毛了,害怕地道:“怎麽,很嚴重嗎?我不會變成史上第一個撞門把而死的主角吧?”憂心!
沈星:“……”
哐哐哐!
聽着門外着急的聲音,沈星覺得他倆應該是被沙雕之神給踹了腦殼。
“喂,”沈星将梅以倬拉進了些,輕聲道:“在死之前,想要見見003虎嗎?”
梅以倬立馬不哼唧了,頭點得像撥浪鼓。
敲了半天門,裏頭卻一點聲響都沒有,耐心耗盡的威廉拿自己的鐵拐一下敲開了木門。
空無一人。
“威總,廁所窗臺有鞋印,應該是爬窗走的。可是……監控并沒有監測到路徑。”
“一個小白臉、一個斷了六根肋骨,能跑到哪裏去?給我找!”威廉一下把拐扔在保镖隊長身上,這個動作在寧倩看起來,卻是無能狂怒,不再有半點以往的吸引力。
“你那是什麽眼神?”威廉怒道:“別以為梅以倬替你說話,你就沒事了。”
“威總。”寧倩淡淡地看向威廉,這是三年來他頭一次叫得這麽生分,“我想,人的愛應該是有期限的。愛你的時候,屎都是香的。不愛的時候,你……發火也沒有意義。”
威廉的眼神逐漸冰冷:“你是在說誰?”你還是梅以倬?
寧倩沒有回答,報臂扭臀而去,留下威廉一個人在空蕩的大病房裏。
門外的保镖不敢離開,更不敢進去,裏頭的老總,撐着一條殘腿,把房裏能砸的,都給砸了。
梅、星二人逗完了老虎,已是饑腸辘辘。
三環外一條著狹長的小吃街上,小星星箍着倬倬子肩膀,倬倬子環着小星星的腰,一人幾串油面筋。蹦蹦跳跳,就像是放學回家的竹馬之交。
跟沈星逛小吃街很爽,因為想吃的咬一口,剩下的都會被沈星吃完,這樣胃就有空間吃下一家。
在吃到第十八家的時候,梅以倬終于吃撐了,整個人幾乎是被沈星攙扶着。
而沈星撐着一個梅以倬,還有餘力騰出手吃羊肉串。
“要不算了,飯以後也有的吃的。”梅以倬投降道。
可眼睛被甜品吸引的沈星無視了他:“老板,兩個棉花糖,謝謝。”
“老板,一個,一個就成。我可不想得急性糖尿病。”梅以倬湊過去道。
這一湊可好,原本悠哉看手機的攤主擡頭看到了梅以倬,竟然慘叫一聲,攤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梅以倬:“?”
沈星雖然也懵,但出于本能地,他接起了攤主丢下的竹簽,自己卷起了棉花糖。
“喂,”梅以倬拍拍沈星,“我好像聽到他喊我瘋子,是我的錯覺嗎?”
沈星“嗯?”了一聲,他右手卷着棉花糖,左手拿出手機翻閱了起來。
兩人同時看到了頁面上彈出來的熱搜。
#梅以倬醫院失蹤,全城尋人進行中#
系知情人士稱,梅以倬由于精神創傷過大,患有精神分裂症,曾用洗腳盆打傷丈夫,具有一定危險性,若見到他,請第一時間報警處理。
這一次的新聞配圖,是梅以倬在家辦轟趴時的精修照。
由于梅以倬兌換過線上彩虹屁大禮包,新聞底下的評論再次開始了無腦吹,美豔瘋批少奶奶的名號就這麽喊了出來。
而威氏宣傳部抓住了這次機會,将前段時間的抓馬都歸咎于梅以倬的病情。
再結合梅以倬勇救威廉事跡,編造出了少奶奶為愛成魔,鬧離婚只為挽回威廉的狗血故事。
之前的勞動糾紛事件熱度很快被覆蓋,威氏股票大漲。
“啧,這樣鬧下去,完結的日子可能要推遲了。”沈星道。
由于棉花糖攤主的慘叫,周圍的視線漸漸彙聚了過來,梅以倬不得不将臉藏進了沈星的頸窩裏,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沈星輕嘆一口氣,拍拍頭以示安慰,可肩上的人瀉出了一聲笑:“嘿嘿嘿。”
原來是笑抽的,梅以倬不但笑抽了,還把一嘴兒的油蹭在了沈星肩膀上。
“啧!”沈星拿起棉花糖就要打,後者拔腿就往外跑。
跑着跑着,梅以倬撞到了一堵肉牆。
兩人齊刷刷轉頭,齊刷刷表演了笑容逐漸消失。
威廉踩着石膏出現了,抓住了梅以倬的手腕,眼睛卻盯着沈星,目光冰冷,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跟我回去。”他命令道。
梅以倬甩開威廉,拿過沈星手裏的棉花糖,抽出竹簽做擊劍狀,沖着威廉和其身後的保镖舞了個簽花兒:“離我遠點,瘋子傷人不判刑!”
“在這之前,你要不先聽聽這通電話。”威廉拿出手機,放在梅以倬前。
梅以倬微側腦袋,便聽到了電話裏,施方也傳來的殺豬叫:“你們先走,不要管我!”
梅以倬:“……”
糾結了三秒後,梅以倬給後頭的沈星使了個你先走的眼色,自己默默上了車。
雖然施方也還沒一個癢癢撓有用。
路過威廉的時候,他一jio踩在了其沒有打石膏的腳背上。
那一天,威總幸福的哀嚎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