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VIP]

020——  第二天去看望宴行止父母的時候, 蘇穎如提了件事,他們一位老友過幾天做八十大壽,宴宏中已經多年沒離開老宅了,也不喜歡那樣熱鬧的場合, 想叫宴行止替他到場。

“就在周五晚上, 小溪有空的話, 可以跟行止一起去。”

那位老人是看着他長大的, 宴行止對此沒什麽異議, 只看着白小溪, 詢問她的意見。

“我都可以的。”白小溪說。

宴行止笑着捏捏她的指頭,他知道她雖然年紀小, 但從不會怯場。

看見他的小動作,蘇穎如暗覺欣慰。

自從兒子交了女朋友, 周末回來看他們的頻率就變高了,不必說,其中肯定有白小溪的功勞。

她對這個小姑娘哪兒哪兒都滿意,看兩人感情這麽好,心下不由想,或許之前行止三堂姐說的, 讓他們先訂婚的事,真的可行。

白小溪前一晚沒回寝室睡覺,今天回去的時候,就遭到舍友多方審問。

那三個人把她按在椅子上,一人站定一個方位, 王洋先發言:“昨天睡男朋友家?”

白小溪老實點頭:“嗯嗯。”

“睡了嗎?”楊菲菲直指關鍵。

白小溪卻根本沒聽懂, “睡着了呀, 我不認床的。”

王洋差點笑噴, 楊菲菲瞪她一眼,“嚴肅點,審訊呢。”

又換了個方式問:“我是說,你跟你男朋友睡一塊了嗎?”

“沒有,”白小溪搖搖頭,“為什麽要睡一塊,他家房間好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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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室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三個字:白操心。

雖然是寝室裏第一個脫單的人,但人家就是能做到什麽都不懂。

關鍵她這麽不懂,還是勾到了個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找誰說理去?

“散了吧散了吧,”張倩瑩意興闌珊擺擺手,“昨夜無事發生。”

王洋拍拍白小溪的肩,說:“你說的對,既然他家房間那麽多,以後也要自己睡一間房。”

她本想說得直白一點,讓她留心男人哄人的花言巧語,別剛開始交往就深入交流,卻發覺對着這麽一張單純的臉,那些污污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只好委婉着來。

周五下午,白小溪下課了就被接走,仍是先做了造型,再和宴行止一同赴宴。

因為是壽宴,所以造型師給她挑了件白裙子,穿上顯得又乖又純,是那種長輩見了一眼就會喜歡的打扮。

事實也是如此,她跟宴行止送上壽禮,說了些吉祥話,壽星公旁邊坐着的一位老太太就把她叫過去,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

“行止他母親跟我說過好幾回了,說他找了女朋友,可乖巧可懂事了,我看啊,還應該再加上一句,長得也可漂亮啦!”老太太一臉慈愛。

白小溪是一點不懼別人誇她的,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可漂亮了呢。

“謝謝伯母。”她軟軟地說。

老太太一聽就樂得不行,她這麽大年紀了,頭一回有小姑娘喊她伯母,偏偏從輩分上說,這麽喊沒錯。

她打趣宴行止道:“早前你母親一直憂心你不找女朋友,原來是有好的在後面等着呢。”

宴行止面上帶笑,溫聲道:“讓長輩們操心了。”

“你這孩子,”老太太擺擺手,“年輕一輩裏,數你最出息了,什麽時候讓人操心過。”

老太太說起來有些感慨,他們兩家是世交,當年宴行止大哥還在的時候,本有意讓他跟老太太的女兒湊成一對,這麽一來,兩家關系就更親近了。可惜造化弄人,他大哥年紀輕輕就沒了。

宴行止身為老來子,比同輩人都小了不少,這家裏就沒有年齡适合他的女孩,而且就算有,他主意大了,長輩們也不敢做他的主。

這麽一個年輕有為的好孩子,卻不是自家的女婿孫婿,老太太遺憾着呢。

與主家說過話,宴行止帶着白小溪入座,期間見到一些熟人,便給她介紹。

兩人一直低聲說話,別人看來,只覺他們感情極好,一刻也不舍得分開。

“你認識的人好多啊。”白小溪感嘆。

需要宴行止去打招呼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主動過來與他攀談。

“記不住也沒關系。”宴行止道。

替她介紹,只是為了讓人知道他對她的重視,至于那些人本身,她一個都不需要記得。

白小溪卻仰了仰下巴,臉上帶着小得意,“我都記住了。”

她的記憶超好的,所以學東西才那麽快。

宴行止笑了笑,伸手在她鼻尖點了一下,“鼻子翹上天了。”

“才沒有。”白小溪趕緊捂住鼻子,偷偷摸了摸,确定她挺翹的小鼻尖還在,沒有飛到天上去。

她看過匹諾曹的故事,撒謊的木偶鼻子會變長,誰知道不謙虛的小狐貍鼻尖會不會飛走呢。

宴行止只看着她笑,“要不要喝點什麽?”

暫時沒到開宴的時候,他擔心她渴了。

“不用了。”

“那我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

“嗯嗯,你去吧。”

宴行止起身離開,白小溪一個人坐着無事,幹脆開始數頭頂上的水晶燈有多少串珠子。

才數沒幾個,有人擋在她面前,“你是跟着宴先生來的?”

白小溪看她,是個年輕女孩,大概和她差不多大,語氣不怎麽客氣。

“你是誰?”她反問。

“我是誰跟你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宴先生以後會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那女孩驕傲地揚着頭。

“哈?”白小溪一臉懵,懵過後想了想,問:“宴行止知道嗎?”

忽然冒出來一個人,說以後會跟他在一起,宴行止恐怕比她更吃驚吧。

女孩卻認為她在炫耀自己跟宴行止的關系,憤憤道:“你別得意,宴先生只是被你的外表迷住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才是對他的事業有利的人!”

她語氣激動,小狐貍卻很淡定。

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看着跟當初那個許思桐一樣,是喜歡宴行止的人,可她幹嘛不去找宴行止,卻來找她?

那時候對付許思桐,是因為領着工資,所以她才那麽積極,現在嘛,又沒有錢,她興致缺缺。

她有點敷衍地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宴行止說的。”

女孩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譏諷道:“你盡管去跟宴先生告狀,我看你也就會這種招數了。”

白小溪有點煩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打擾她數燈,想幹嘛?

她倏地站起來,“你要不要走開?不走開我們出去打一架。”

吵架她未必吵得贏,打架從小到大沒怕過,還是個狐貍崽崽的時候,就天天追着仙鶴尾巴咬了。

那女孩被她的氣勢吓一跳,下意識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越發惱羞成怒,“誰要跟你這種——”

“小慧,你在幹什麽?”一個年長幾歲的男人匆匆走過來,打斷女孩的話,“回自己位置上去。”

“哥,我不——”

“回去!”年輕男人低喝一聲。

叫小慧的女孩大概有點怕他,看他真的生氣了,便不敢再鬧,瞪了白小溪一眼,跺跺腳跑開。

那男人看她走遠,回頭對白小溪歉意一笑,“抱歉,小慧被家裏人寵壞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白小溪撇撇嘴,坐了回去,不高興道:“請你也走開。”

哼,不就是有靠山嗎,所以罵了人也沒關系,靠山出來說兩句話就好了。

是不是以為她沒靠山?從前在鳴山上,她才是靠山最硬,說話最大聲的那個崽!

對方沒想到她這麽直接,愣了一下,正要再說點什麽,宴行止走了過來。

“小溪,怎麽了?”一眼就見她悶悶不樂。

白小溪嘴巴一癟,之前還很剛地要跟人打架,這會兒見到他,突然生出無限委屈。

“我不想在這裏待着了。”她擡頭看他,眼裏一層水霧。

“宴先生……”

那年輕男人想說話,宴行止沒理會,摟着白小溪的肩輕輕拍了拍,“那我們就走吧。”

“可以走嗎?”她可憐巴巴地問。

宴行止指腹輕拭她的眼尾,感覺到一點潮意,語氣越發輕柔,“當然可以。”

年輕男子見狀,知道自己勸不住,只好急急去找長輩。

妹妹被家裏人寵壞了,不過聽奶奶念叨過幾句,說宴行止如果是他們家的孫婿就好了,竟真的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還執迷不悟,一心一意想要跟對方在一起。

原本以為她在自己家鬧鬧也就算了,誰想到爺爺大壽的日子,她都敢找人家正牌女朋友挑釁,簡直沒腦子。

宴行止帶着白小溪往外走,半途一個中年男人追上來,“行止、行止,怎麽就走了?”

是那女孩跟年輕男人的父親,和宴行止同輩。

“身體忽然有些不舒服,喝不成伯父的壽酒了,改天再和他老人家請罪。”宴行止語氣誠懇而遺憾。

中年男人哽了一下,準備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

本來如果他說是女朋友受了委屈,他還能說叫女兒來給她道歉,說幾句緩和的話,事情就過去了。

偏偏他宴行止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那難道主人家還能勉強留他下來嗎?

而且先前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是他女兒去挑釁人家女友,宴行止愛護小女友心切,帶着人當衆離席,旁人最多戲笑一句沖冠一怒為紅顏,他女兒卻會成為上層圈子裏的笑話。

而假如宴行止要追究,這事情還不算完。

中年男子知道放他走的後果,卻留不住,只得眼睜睜看人離開。

到了車裏,宴行止将白小溪抱在腿上,輕拍着她的背。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他語氣溫柔缱绻。

白小溪靠在他胸口:“跟你又沒有關系。”

“我帶你出來,卻讓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錯。”

“沒有受委屈啦,那個女孩說的話我都沒理。”白小溪扣着他的扣子大方道。

就是當時那一下,尤其想念師父,想念鳴山上的小夥伴,恰巧宴行止在那個時候出現,她就特別想跟他撒個嬌。

沒想到宴行止會直接帶她離開,白小溪想起事先蘇穎如的交代,有點心虛,“伯父伯母會不會生氣?”

宴行止微微低頭,嘴唇碰到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要是我不帶你走,爸媽才會生氣。”

給長輩賀壽,他的心意已經到了,作為客人沒有失禮的地方,反倒是他們自家沒有教好晚輩,做出唐突冒犯的事,就是二老知道了,也只會怪對方不得體。

“那就好。”白小溪蹭蹭他。

她今天才發覺,待在宴行止懷裏會讓人安心。

哼,那女孩還想跟宴行止在一起,剛剛還在大方的小狐貍小心眼地想:明明都是她的,人是她的,懷抱是她的,胸口也是她的,都是她的!

▍作者有話說:

假如某天小狐貍成了海王:我的魚我的魚都是我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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