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懲治(1)

第一百二十三章 懲治 (1)

眼瞧兩男子說的真切,這模樣看的人免不了生出一把同情心,而這種手段縣太爺為官多年,早已司空見慣:

“哼!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本官自會派人查明,現在,就先交代你們是哪裏人士,我也好差人去查查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縣太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年輕男子一聽縣官這話頓時忘了作何反應,他們連父子之說都是假的,剛剛一時情急,才編出來一個纏綿病榻的老母親。

因為當今聖上很是注重孝道,遇到與孝有關的,即使犯了事,在沒有實際傷害的情況下,有可能會不予追究,可如今他上哪去尋一個病重的老母來啊?

“怎麽不說話了?難不成你們剛剛在騙本官?”縣太爺問。

“不敢期滿青天大老爺啊!只是……只是草民……”年輕男子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這模樣,縣太爺心裏也有了一杆秤,随即怒問道:“只是什麽?難不成你們是哪裏人士都說不出來嗎?本官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搶到這簽簡,誰就有機會先說,本官也可以考慮對先說的人從輕發落!”

縣太爺說完手伸進竹筒裏,拿出一塊簽來扔到了那兩人前頭不遠處。

兩男子一看立即争先恐後的上前,去争奪那只距他們幾步之遙的簽,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攸關性命的時候,哪裏還會顧及他人呢?

只見那兩男子為了争簽,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你拉我扯的,都不肯讓着對方,所以争奪的困難了些,不過為了自己,二人倒是沒有耽誤多長時間。

最後,是那個年長一些的男子搶到了,他急忙喊道:“大人,草民搶到了,草民一定會如實招來的,求大人給我個機會。”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給你一個機會,倘若有半句虛言,你的下場也無需本官多言了吧?”縣太爺道。

“是是!草民一定如實招來!”年長男子保證後,把他們之間做的事都抖了個幹淨。

“回大人,草民本名李志,是俞洲人士。”

縣太爺一聽怒吼道:“什麽?俞洲距這裏可有千裏,你們……你們可真是會找好地方啊!”

縣太爺發怒,年長男子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再發一言。

此時,師爺勸道,“大人,不如先聽他說完吧!”

縣太爺聽了狠吸一口氣後才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繼續?”

“是是!草民這就繼續,因着年輕時草民游手好閑,惹得父母對我寒了心,便與我斷了親,後來,我只身一人外出,但沒一技之長,草民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幾個月前,”男子指了指一邊的同夥道:

“是他找上了我,他說他叫羅鵬,還說可以帶我掙錢,那時我已經餓的沒辦法,也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便先答應了他。”

“但後頭我知道他是做拐賣的時候,拒絕了他,雖然我平日裏無所事事,但這犯法的事我也不敢做啊!”

“只不過最後,羅鵬一直在我耳邊游說,還說做一次便夠吃用好久,還說他那邊只是暫時缺人手,要是成了錢分我七成,到時我想走還是留,都由我自己,我沒忍住,便跟了他。”

“三個月前,我們化了名,在席洲古經鎮開始了第一場,當時擄了一個單獨外出的少女,我們裝成她的父親和哥哥,那時路人并沒有起疑心,所以我們輕易得手了!”

“事後,我們把那姑娘買到了青樓,因為她皮相不錯,所以得了個好價錢,羅鵬也按之前說好的,分了我七成銀錢,我那時拿着錢就想回鄉,但上了賊船,哪會那麽容易就下船。”

“羅鵬當時威脅如果我走了,就去報官,因為一開始認識時他請我吃了一頓飽餐,飯桌上他問我是哪裏人,當時我沒在意,便直說了,哪裏料到他是早有目的的接近我。”

“我沒辦法,只好答應了他,随後我們一直往南走,期間又拐賣了好幾人,一旦得手,我們就會迅速離開那個地方,等她們家人發現,我們早已經走遠了!”

“随着成功的次數越來越多,我早已忘記了一開始想離開的念頭,心裏的野心也漸漸大了些。”

“只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來到良許鎮,我們看到這兩個姑娘,就又起了歹心,但這次沒得手,反倒被抓進了官府,後來的事情,大人也知道了!”

“我已如實招來,還望大人饒我一命啊!”男子說完狠狠朝地上磕了個響頭。

而那羅鵬聽李志說完,早已無力的癱坐在一邊,面如死灰,如今,他還有命活着出去嗎?

此時的縣太爺聽完之後早已氣的不行,沒想到在這之前,已經有多位女子遇害了,即使後頭她們的親人找上她們,可她們的一生已經背上了恥辱,再也無法抹去,好好的一生都被這兩人毀了,他費了好大力,這才沒在公堂之上失了态,

“念你是從犯,可以饒你一命,但本官今日若是輕易放了你!如何再做百姓的父母官?”

李志一聽身子哆嗦的更甚,就怕縣太爺給他上酷刑。

果然,怕什麽來什麽!只見縣太爺一把抓起傍邊的竹簽,抽出一半來扔到了地上,“打!給我狠狠的打!”衙役一看立即上前抓住男子,拖到外頭行刑去了。

雖說李志想求饒,但早有衙役拿布堵住了他的嘴,這是衙門裏的慣用手段,就是怕犯人受不住邢,咬舌自盡。

但即使堵住了嘴,後頭還是有痛苦的悶哼聲傳來,吓的的羅鵬的心都糾了起來。

縣太爺此時又把目光轉到了羅鵬身上,“至于你……罪無可赦,一死了之實在是太便宜了你,那些個被你拐賣的姑娘如今正活在痛苦之中,本官絕不會讓你比她們好過,來人,給他面上烙上“惡”字,廢了他四肢,再把人丢出去,讓他餘生都活在悔過之中。”

縣太爺話音一路,男子臉上布滿了恐懼,這是要他生不如死啊!!!

“大人饒命啊!大人……”衙役們又熟練的堵住了他的嘴,将他拖入了刑房。

原本覺得自己慘的李志,聽到縣太爺對羅鵬的處罰後,更不敢哼哼的大聲了,因為縣太爺看似餘怒未消啊!

回家

處決了兩個犯人後,縣太爺對堂下其他人态度好了不少,其中對薛安竹尤甚,“今日你們吓壞了吧?別怕,賊人已經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們且安心回家去吧!”

至于為什麽這麽做?因為他也有個如珠似寶的女兒,可如今嫁的遠,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次面,所以對這兩個差點遇害的小姑娘也起了憐惜之心。

薛安竹沒想到這位縣太爺還挺親厚,對犯人是一副面孔,對平民又是一副面孔,心下對這位縣太爺的崇敬之心那叫一個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如今已經無事,退堂吧!”縣太爺最後道。

“多謝大人為民做主!”幾人一聽恭敬的送走了縣太爺,薛安竹也跟着張清語薛哲出了縣衙大門,那幾個大漢也緊随其後。

因為今日是閉堂審案,所以即使薛正薛文黃氏林氏來了,也只能等在衙門門口,此時,四人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麽還沒出來啊?”薛文急的在外頭走來走去,又時不時的擡頭看看府衙大門,臉上是布滿了擔憂。

另外三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二弟,你別走來走去的了,看到我心亂如麻,忍不住往壞的方面想啊!”薛正道。

“呸呸呸!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會說話就別說。”黃氏怒瞪着丈夫道。

知曉自己說錯了話,薛正也趕緊道:“對對!瞧我這嘴胡說的,真是該打,安安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薛正說完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大嫂,你說安安他們好好的逛個街,怎麽就到衙門去了呢!平時不都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林氏此時眼眶已經變得通紅,因為擔心的緣故,她的心一直跳的飛快,根本無法靜下來。

“二弟妹,你別擔心,咱們家都不是會惹事的主,所以安安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再等等,說不定等會就看到他們好好的出來了!”黃氏如今也只能這樣安慰林氏,此時她心裏也着急的很,能找出安慰林氏的話已經不容易了!

“對!而且咱們的父母官清正廉明,并不會輕易的動用私刑,四弟他們一定不會惹事,所以我們現在就好好等他們出來。”薛正道。

話音一落,縣衙的大門也緩緩打開了,四人見狀連忙沖上前去,随後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四人眼中。

“安安!你們可算是出來了!”林氏連忙上前抱住了女兒,而黃氏一看到侄女沒事後,這才把目光轉到了張清語身上,而看見張清語臉上的巴掌印和腫脹後,她頓時驚呼出來:

“清語,你……你的臉是怎麽回事?是誰打的?竟然下這麽重的手!”

另外三人聽後也都看向張清語,随後紛紛露出擔憂的目光,張清語一看連忙回答道:“大表嫂,我沒事的,已經上過藥了,你們別擔心,只是看起來有些吓人罷了!”

幾人一聽哪裏會真信,只是覺得她在安慰他們。

“老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薛正問。

“大哥!等會我再與你們細說,錢帶來了嗎?”薛哲問。

薛文一聽從懷裏掏出了錢袋後問道:“帶了,但要做什麽用?”

“這是今日幫了忙的幾位大哥,我答應過每人會給五兩銀子,二哥先分給這幾位大哥吧!”薛哲道。

薛文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照做,給那幾個大漢分了銀子,幾個大漢一看不到半天功夫,真的得了五兩銀子,這下可好,歡歡喜喜的回家去了。

“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咱們還是先回鋪子裏吧!”薛文道。

幾人一聽也點頭,畢竟站在府衙面前說話,怎麽看怎麽怪異。

回了鋪子後,衆人看到薛毅已經在裏頭等着了,而薛毅一看人回來,連忙上前問道:“大哥,你們都上哪去了啊!我過來時鋪子裏一個人都沒有,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也想知道啊!四弟差人過來報信說帶着錢去衙門,我們一着急,連忙把鋪子關了,哪裏還管其他吶!”薛正道。

薛毅一聽立即着急的問道:“衙門?怎麽好端端的上衙門去了?發生了什麽事?”而薛毅還沒有等來回答,卻看到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只看着四弟,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薛哲知道哥哥嫂嫂們心裏急的很,連忙一五一十的向他們說清了事情的經過,大家聽後面上表情各不一,但同樣的每個人臉上都看到了憤怒和後怕。

“可惡!也就是說,安安和表妹差一點就要遭遇不測了嗎?還要賣到那種腌臜的地方!”薛正一臉的憤懑。

“慶幸的是那兩人沒得手,不然,咱們家以後還能像個好家嗎?”黃氏後怕的說道。

“清語,我真是對不住你,都怪我,若不是我堅持要你也跟着去,你就不會受這份罪了!”林氏握緊了張清語的手,眼裏是滿滿的愧疚與自責。

“二表嫂,千萬別這麽說,跟着安安逛街,我也很高興的,只是這一次遇到了歹人,但抛開他們,我今天還是很開心的,所以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張清語溫聲說着回握住了林氏的手。

林氏聽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但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你一定不會……”林氏話還沒說完,張清語就打斷了她。

“二表嫂,我知道你很自責,但事情已經發生,就讓它過去吧!大夫還給我開了膏藥,二表嫂先來幫我貼上吧!能消些腫。”張清語拉着林氏的手說道。

林氏聽後連忙道:“好好!你先坐好,我這就給你貼上膏藥。”林氏說着拉張清語到一傍,小心的給她上藥去了!

“大哥,現在鋪子裏還有一些糕點,我看今天是賣不完了,不如咱們拿回家吧!”薛文道。

“可家裏也吃不完這麽多啊!留久了味道又不如新鮮的,怎麽辦啊?”薛毅道。

“不如今日咱們降些價錢賣出去吧!賣完咱們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薛正道。

“不過要降多少呢?”薛哲問。

“半價!你們看行不行?”薛正問。

“這可降的太狠了,咱們家開鋪子到現在,都沒這麽便宜賣過呢!”薛毅吃驚的說道。

三年後

“這不是沒辦法嘛!再耽擱下去,回去又該晚了,今日安安和表妹都來,不早些回去怎麽行?說不定娘現在都在院子裏等着了!”薛正道。

“說的也是哈!何況爹娘也說了今日要早些回去,那半價賣我沒意見了!二哥四弟你們呢?”薛毅問。

“那就半價賣吧!”二人異口同聲道。

“好嘞!那你們準備好!我這就到門口喊了!”薛正說道。

“嗯!”三人同時點頭。

薛正看後走到門口,看了看大街上來往的人,扯開嗓子喊道:“各位父老鄉親,今日小店糕點便宜賣嘞!通通半價,半價,錯過今日……”薛正話音未落,大街上好些人紛紛圍住了他。

“薛老板!我沒聽錯吧!裏頭的糕點都半價賣嗎?”一位大嬸問。

“沒錯!因為今日……”薛正還想說明原因,哪知大家聽到那句沒錯後,便一窩蜂的湧進了鋪子裏。

薛正:……

“這個我的,我先拿到的。”剛開始問話的那位大嬸沖她對面另一位大嬸說道。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另一位大嬸也不逞多讓,開玩笑,這家糕點鋪子賣的糕點雖然貴了些,但味道确實不錯,孩子們饞了好久,時不時的央着她買,但她覺得貴忍着沒買,今日便宜賣居然被她趕上了,她能讓着別人才怪!

而鋪子裏許多人也是這樣想的,趕上這麽一個好機會,當然要多買些了!

所以,不到一個小時,鋪子裏的糕點已經賣的幹幹淨淨,渣都不剩,而收拾好鋪子之後,除了薛文夫婦和薛哲,其它人都乘着馬車回家了!

快到村口的時候,張清語問道:“安安,我的臉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好很多了?”

薛安竹聽後無奈的回答道,“嗯!又消了一些腫!比之前看着又好了一點點。”因為回來的這一路上,張清語已經問了不下五次了!薛安竹每次都會說好一些了來寬慰她。

張清語一聽希翼的問道:“那是不是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了?”

“表姑,那倒不至于,還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的!”薛安竹道。

“可我這膏藥已經貼了很久了啊!”張清語苦惱的說道。

“清語啊!反正這事左右都是瞞不住的,你就別糾結于這個了!”在一傍的黃氏說道。

果然,一進家門,張氏和張茉早在院子裏等着了,一看到人回來,立即高興的上前想問黃氏怎麽樣了?

可一看到張清語的模樣,哪還管其它?“這……這是怎麽了?”張氏和張茉看着張清語的臉焦急的問道。

而緊随其後的黃氏聽到,連忙開口解釋了事情的始末。

二人聽後都吃驚不已:“良許鎮上居然出現了這種拐子,這以後我怎麽放心你們出門啊?”張氏後怕的說道。

“姨母!別擔心,那兩個拐子已經被抓了,縣太爺已經罰了他們,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作惡了!”張清語寬慰道。

“好孩子!這回真是白白讓你遭一回罪了!”張氏撫上張清語的臉,心疼的說道。

“沒事的姨母,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明天一覺醒來,便什麽也沒有了,娘和姨母別擔心。”張清語道。

兩人一聽更加心疼的不得了!要不是她們出的主意,說不定現在什麽事都沒有,更不會被那兩個拐子吓到,想來兩個孩子一開始面對拐子的時候,心裏得多怕啊?越想二人心裏的自責都快漲到了嗓子眼!

後頭幾人又是一番安慰,兩人心裏這才好受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平靜的過着,只是經過這次的事,薛安竹學武變得更加勤奮和刻苦了,連以前時常的叫苦不疊,如今也不喊了,不過付出還是有收貨的,薛安竹的努力也給她帶來了日後意想不到的成就。

三年後

二月

今日可是個大日子,因為她的二位哥哥,要開始考童生了,薛安竹特意和師傅請了假,來送二位哥哥考試,童生試第一場稱縣試,要考五場,今日正是第一場,此時,薛安竹正和哥哥們在考場門外等着。

“二位哥哥,你們有把握嗎?”薛安竹再次問道,顯然之前沒少問。

“沒把握!”薛安禮率先回答,卻惹來大哥一個爆栗。

“哎呦!大哥,你怎麽打我呀!下手這麽重,我可是你親弟弟啊!”薛安禮痛呼出聲。

“讓你不好好說話!都讀五年書了!如果連童生都考不過,對的起家裏人對我們的期望嘛!你說你該不該打?”薛安智很鐵不成鋼的說道。

“大哥,我又不像你,可以一次考過的,你也知道,我最大的愛好不是讀書嘛!”薛安禮委屈巴巴的說道。

沒錯,薛安智在去年已經下場考取童生,原本先生只是讓他下場體驗,可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薛安智很是争氣的考了個前三名回來,當時可把夫子和薛家一衆長輩都給高興壞了。

童生試一年一考,所以今年,輪到薛安禮和薛安北下場了。

而薛安智也一直在為自己考秀才做準備,因為秀才也是一年考一次,所以他打算等自己穩妥了,才下場一試,畢竟考秀才可不簡單。

“那你也努力給我考好咯!不然回去有你一頓板子的。”薛安智威脅道。

“大哥!你怎麽比夫子還嚴厲,夫子都還說先讓我下次試一試而已呢!”薛安禮撇嘴道。

“二哥,我覺得大哥說的對,咱們努努力,說不定就過了呢!”薛安北道。

“三弟呀!你腦袋瓜比我好使,我覺得你一定能考上,至于我,聽天由命呗!”薛安禮道。。

“那二哥忍心讓妹妹失望嗎?今日江師傅本來要開始教妹妹射箭的,但因為咱們考試,妹妹就央求着江師傅延後了,我們也知道妹妹一直心心念念想學射箭,好不容易盼到了,就因為……”

“好好好!我努力還不行嗎?”一聽到關于妹妹的事,薛安禮立馬妥協,其實一年前夫子說打算讓他和三弟今年下場考試時,他也一直在暗暗用功。

剛剛之所以那麽說,是因為他怕自己考不上,事先說好的話,結果出來妹妹也許不會特別失望,可如果考上了,就能變成驚喜,所以他才那麽回答的。

“我相信二哥一定能考上的,哥你也會考上的。”薛安竹對兩位哥哥說道。

兩年前的合作

“啊?妹妹你別說的那麽肯定,你二哥我會有壓力的。”薛安禮憋出一句話。

“二弟,你這話誰信吶?現在還不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薛安智道。

薛安禮一聽不滿道:“大哥,你怎麽老拆我臺?就不能學學妹妹,給我點面子嘛?”

“那你得給我好好考試再說吧!”薛安智道。

薛安禮還想再說什麽,考場大門卻打開了,随後傳來考官的聲音:“時辰到,各位考生準備好,依次進入考場并接受檢查。”

“安禮安北,你們可得好好考,其它東西都帶好了吧?”薛哲問。

“都帶好了,四叔,今天出門的時候奶奶都檢查了三遍,确定沒問題後才讓我們出門的。”薛安北道。

“那好,安安,還有什麽跟你哥哥們說的嗎?”薛哲問。

“二位哥哥,可一定要給我争氣哦!不然考完後就陪我練武去,因為咱們家文武至少得有一樣過關哦!”薛安竹道。

二人一聽妹妹這話連忙後退了幾步,如今陪妹妹練武那可真是找罪受啊!一方面是妹妹這三年武藝進步了很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每次陪妹妹練,他們都不敢下太重的手,而且一旦被妹妹發現端倪,接下來就不好說話了!

“呵呵!妹妹,女孩子整天嚷嚷着練武,多不好呀!你看你以前可從不會這樣的。”薛安禮表示從前那個連泅水都不會的妹妹哪去了?他好想她啊!!!

“對啊妹妹,不如你跟着大哥多看看書呗!我們先進考場了哈!”薛安北說完快速的拎起包進了考場。

薛安禮動作也不慢,生怕妹妹突然叫住他。

薛安竹奇怪的看着兩位哥哥落荒而逃的背影,跟她練武有這麽可怕嗎?

看着兩人接受檢查後順利進入了考場,三人這才回去了,因為考試要考一整天,他們是不會一直在外頭等着的,而且昨日張氏也為兩人準備了好些食物在包袱裏,想來也是夠吃的了。

這三年來,薛家也一直朝更好的方向前進,兩年前,薛家小鋪的糕點名聲傳到了外頭去,許多外地商人紛紛上門央求合作的機會,眼看來的人絡繹不絕,薛家自知這蛋糕生意是不能獨享了。

一家人商量之後,便在那些人之中選了一家來合作,是邑洲城有名的富商鄭家,當然了,薛家這一個小小的糕點鋪子,邑洲鄭家那見慣了好物的主家是看不上的。

看上的是鄭家的一位旁系子弟,名鄭琦,他也是偶然吃到了薛敬小鋪的糕點,便喜歡上了,後來差自己的小斯去買,但小斯找遍了邑洲城大大小小的糕點鋪子,都沒有見到相同的。

便灰溜溜的回去報備主子,随後鄭琦便向自己的友人打聽在哪買的,因為糕點就是友人送的,好友打聽,那人哪會隐瞞,便直說了。

鄭琦一聽說糕點是在城鎮一家糕點鋪子買的,起初還有些吃驚,他以為有這手藝,鋪子早可以開許多分號,賺的破滿盆滿了。

他哪知道薛家不是沒這個財力,而是顧念着自己沒背景,不想樹大招風,這才一直安心的開着自己的小鋪子和培養着自個孩子,小日子不知道過得多美。

可鄭琦不知道啊!在思量了幾天後,便和家人告了話,攜着合作的心思來到了良許鎮,這一來可好,人家根本不缺合作的對象。

一番打聽後才知道薛家小鋪的糕點,在這城裏可是出了名的好味道,吃過都會贊不絕口。

這一來又堅定了他想和薛家合作的決心,雖然一開始,他也像別人一樣吃了閉門羹,好在他堅持下來了。

如果他知道薛家不是因為他的堅持,而是因為來的人越來越多,沒辦法了才合作的,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最後,薛家和鄭琦簽訂了協議,薛家出方子,而鄭琦出錢,營業所得的盈利五五分成。

還有一個條件是鄭琦不能做良許鎮上的生意,鄭琦欣然答應,畢竟只是一個鎮子而已,他還不看在眼裏,他的目标是各大洲城。

而如今已經合作兩年了,鄭琦也争氣,得了方子後,一年內便開了十多家分號,後來的數量也一直在上漲中,(主要是真的掙錢)到今年大慨有三十多家了吧!具體數量薛安竹不太清楚。

紅利是每個季度結一次,而薛安竹也不是那麽輕易就相信別人的人,在簽訂協議前,她就曾讓爺爺委婉的轉告過鄭琦,他早已寫好一封信交給可靠的人保管。

裏面的內容包括與鄭琦的合作,還有糕點的方子,如果鄭琦拿了方子就反悔的話,那封信便會被人譽抄十萬份,随後撒落在全國各大洲城。

鄭琦當時立即明了,如果他安分,那就是雙贏的局面,反之,他會身敗名裂,而且,這賺錢的秘方也不會再是秘方,聰明人當然知道怎麽選擇。

雙方就在無言下達成了君子協議,形成了各自雙贏的局面。

……

“籲”薛哲的聲音拉回了薛安竹的思緒,她擡頭往外一看,家門口到了,于是開心的跳下馬車,直奔家門而去。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薛安竹一進門就喊道。

此時,正在前院打理花草的薛敬一聽到孫女的叫聲,高興轉頭朝門口看去,“安安回來了!快過來看,這薔薇蔓又長了不少花苞,我想再過不久花就會開了!”薛敬道。

薛安竹一聽立即高興的跑過來,“還真是诶!一定是爺爺打理的好,才長出這麽多花苞。”薛安竹誇贊道,說來這花也種幾年了,就數今年開的花苞最多。

“哈哈!”一聽孫女的誇贊,薛敬高興的摸摸胡子道:“也算沒白白給它們施肥殺蟲嘞!”

“爺爺!你怎麽也不問哥哥們怎麽樣呀?”薛安竹問。

薛敬聽了抿嘴道:“結果明天才出來呢!我今天問也問不出啥來啊!而且第一場過了,還有四場等着呢!”

薛安竹聽了笑道:“不愧是爺爺,就是沉的住氣,我該學着一點才是。”

“你小小年紀的,要那麽老氣做甚?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女娃娃活潑一點多好!”薛敬慈愛的說。

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随後而來的薛哲和薛安智聽到這話,都不可避免的露出無奈的神色,“爹,安安的性子再活潑就無法無天了,您忘了去年她居然還敢跟着安禮去抓蛇,那東西尋常小姑娘敢碰嘛?怕是見到都要下個半死了吧!”薛哲道。

“四叔,你怎麽舊事重提呢!而且我都說了,那是因為師傅要教我辨認毒蛇毒草,當時那蛇盤在草叢中,看不真切,我這才想抓出來仔細看看嘛!而且我那時手裏也拿着蛇鉗子,又不是直接上手抓。”薛安竹支起手環在胸前,又一次不滿的解釋。

“那你一個小姑娘敢抓蛇這總沒錯吧!”薛哲還是那句話。

“我敢抓蛇是沒錯,但這和我性子沒關系,我生來膽子就大。”薛安竹繼續不滿的哼哼。

“哦?是嗎?妹妹!你旁邊那片葉子上有只青蟲呢!”薛安智悠悠的說。

薛安竹一聽身子都變僵硬了,她的腿已經緩緩挪開,卻聽到薛敬道:“臭小子,哪有青蟲呢?就知道吓你妹妹,看我不……”

薛敬話還沒說完,薛安竹的聲音已經蓋過了他,“好啊大哥,你居然敢吓唬我了!看我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薛。”薛安竹說着拳頭已經呼了上去。

薛安智一看妹妹來真的,連忙防護起自己來。

片刻之後,薛安智趴下了,“妹妹,我就是試一試你膽子變大了沒有,誰知道還是一樣,這可不能怪我啊!誰叫你剛剛說大話來着。”

“哼!大哥你變了,居然吓起你妹妹我來了!你忘了你以前連刺榆子都不讓我摘了嗎?你一定不是我大哥,快把原來的大哥還給我!!”薛安竹說着使勁搖起大哥的肩頭。

……

任由妹妹出了氣,薛安智才笑道:“好了妹妹!我錯了,以後不會了還不成嗎?長這麽大,難得吓你一次,多不容易啊!”

“長大了也不準吓我!”薛安竹道。

“好好好!不吓你,上次你叫我幫你畫的畫已經好了,現在要給你拿嗎?”薛安智問。

“啊?這麽快啊!那大哥快帶我去看看!”薛安竹一聽立馬變了一副樣子,高高興興的拉着自家大哥,走前還不忘說一聲:

“爺爺四叔我們先走了!”

原地二人目瞪口呆,這臉也變的太快。

兄妹二人很快來到了薛安智的小院,薛安智已十五,虛歲也十六了,如今正是一枚偏偏少年郎,早有了屬于自己的小院。

“大哥,在哪呢?”薛安竹問。

“就在小書房裏的桌子上,自己去拿吧!要是有不滿意的我再給你改改。”薛安智道。

“嗯嗯!那我可進去了!”

“嗯!”

得了大哥的允許,薛安竹迅速進了小書房,在看到了桌子後,薛安竹直接走上前去,只見書桌上整齊的放着書本和筆墨紙硯,傍邊是一副卷好的畫軸,薛安竹看後料想應該就是這個了。

連忙拿起打開看,确定了是自己要的之後,高高興興的出來了。

“大哥畫的真棒!跟我描述的差不多呢!我好喜歡。”薛安竹表示自己大哥棒棒的。

“妹妹喜歡就好,不過這畫中的景色可真是一絕,這樣壯觀的景色妹妹怎麽就做夢夢到了呢?”薛安智還是疑惑。

薛安竹一聽是自己找的借口,只好繼續圓道:“我哪知道呢!只是在夢中覺得這景色美極了,便想叫大哥幫我畫下來了!”薛安竹說着把畫攤開。

上頭赫然是天使(安赫爾)瀑布,為什麽選擇畫這個,是因為她在現代時特別喜歡一部電影,名叫《飛屋環游記》,裏頭的故事也很感人,她看電影的時候,就特別喜歡裏面的仙境瀑布,後來網上一搜,現實中還真有它的原型。

她本打算畢業後就攢錢,攢夠了就去親眼目睹一番,沒想到如今來到了這裏,也沒機會看到了,這才央着她大哥給她畫了一副,好挂在房裏沒事就看看。

薛安智如今除了讀書,也喜歡專研畫技,所以薛安竹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哦!謝謝大哥給我畫的畫。”薛安竹打算快些回自個房裏挂上。

“去吧!跟大哥還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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