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懲治(5)
第一百二十三章 懲治 (5)
年,紛紛投去意外的目光,雖然只有一下,畢竟人家還要找找榜上有沒有自己名呢!
此時,有另外兩個少年過來了:“安禮安北,你們都過了對吧?我剛剛聽到你的聲音了。”其中一個少年道。
“過了!你們也過了吧?”薛安北問。
“嗯!我們成績居中,不過易理比我差點,我比他高了五個名次。”另一個少年道。
“亥!我家裏就沒出過讀書人,如今能過就算不錯了!”名喚易理的少年無所謂道。
兩位少年正是薛安禮薛安北的同窗,一個名易理,一個名蔡覺,都是十三歲。
易理是鎮上人,因着父親開了個雜貨店,有些閑錢,所以就送自個孩子進了私塾,而蔡覺則是良津私塾裏蔡磊蔡夫子的兒子。
因着薛安禮好玩的性格,所以跟私塾裏許多人都合得來,易理和蔡覺就是其中之二。
“那也恭喜你們過了!”薛安禮道。
“哎呀同喜同喜!”易理拱了拱手後又繼續道:“我爹娘等着呢!所以我得先回去告訴他們消息,就不和你們多說了!”
“我爹也等着呢!那我也先走了!”蔡理道。
“我家也是的,那咱們就各回各家咯!”薛安禮道。
“嗯!”
“好!”
……
易理和蔡覺都走後,薛安禮薛安北也邁出了自己的步子:“三弟,我們也快些走,妹妹知道咱們的成績,一定會很高興的。”薛安禮說道。
薛安北一聽也笑道:“咱們兩也該高興不用陪妹妹練武了,二哥,現在得先回鋪子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伯他們!”
“是哦!我爹還說要是考過了,就給我獎勵的,我這就找他拿去。”薛安禮說着步子邁的更大了。
等二人靠近薛家小鋪,兄弟二人看到外頭的薛正薛文,立即沖上前高興的說道:“爹,二叔,今日放榜,我和三弟都過了,而且成績可是頂頂好的喲!”
薛正一聽趕緊問道:“臭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嗎?快給我說說是什麽樣的好成績?”
“嘿嘿!那爹之前答應說要給我的……”
“還跟老子賣起關子來了,放心,答應過的少不了你的。”薛正打斷了兒子的話。
“咳咳!”薛安禮清了清嗓子後道:“爹,你兒子可是給你考了個第七名回來!三弟更是厲害,第一名嘞!怎麽樣?我們倆又給老薛家争光了吧!”薛安禮說完下巴擡的老高,那股子傲嬌勁也出來了。
薛正聽了內心狂喜,但為了不讓兒子太得意,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這才把快要暴露的笑容收回去:“和你三弟差好幾個名次呢!還那麽得意,我說下巴就不用擡那麽高了吧!”
薛正說完丢給兒子一個荷包:“接着!”
薛安禮一看手快的接住了荷包,一摸到裏頭的碎銀子,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嘿嘿!謝謝爹!”
“有兩個呢!分一個給你三弟。”薛正道。
“哦哦!我說怎麽有兩個呢!”薛安禮說着解開一個,遞給薛安北。
薛安北沒接,猶豫的看了薛文一眼,看到父親點頭,這才接過來道:“謝謝大伯!”
“也別只顧着謝我,裏頭也有你爹給的。”薛正道。
“謝謝爹!”
“謝謝二叔!”
兄弟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西北商人
“好了!進去和你娘她們說說,也讓她們高興高興!”薛正催促道,主要是因為他此刻高興的想笑出聲,但又不想被兒子看到。
“嗯!我們這就進去!”
等兄弟二人進了後院,薛正這才不繃了自己的臉:“哈哈哈!二弟啊!沒想到安禮這小子讀書還挺讓我意外啊!安北也是好樣的。”
“安禮聰明着呢!”薛文誇完又道:“大哥,你剛剛可真能忍,明明那麽高興,偏偏還做樣子!”
“我這不是不想讓那小子太得意嘛!你看他剛剛那樣,一點也不知道謙虛兩字是啥樣。”薛正道。
“大哥,就誇他兩句也不會怎麽樣的。”薛文道。
“不不!二弟,安禮這小子有安安誇就夠了!”薛正一副你不懂的樣子。
未時
薛安禮薛安北回了的大河村,随後第一時間把自己考試的結果告訴了家裏人,薛安竹知道兩位哥哥考的不錯後,心情美的很。
還說了許多好聽的話來誇贊兩位哥哥,薛安禮聽得有些飄飄然起來,一副那是當然的樣子。
整的薛安竹覺得自己是不是誇的太過了,但過程也沒持續多久,薛安禮就被薛安北拉去看書了,因為距離四月份的府試也沒剩多長時間了,所以抓緊時間多看些書。
一晃到了月底,又是薛安竹休息的時候,薛安竹本想有時間了去找找小夥伴,奈何孫小妮這幾日都要忙活別的事,所以思來想去,就來了鎮上晃悠,因為她突然想走街串巷吃那些好吃的小吃了!
這會子她正拿着一個烤餅吃的津津有味,身邊還跟着薛安智。
原本她是打算一個人來的,但家裏人都不許她一個人出門,所以再三協議下,還是讓薛安智跟他出了門。
“大哥,你累了嗎?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歇會吧!”薛安竹看向被她甩在身後的大哥。
薛安智一聽這話差點熱淚盈眶,因為妹妹實在是太能走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陪妹妹走了多少個巷子。
而且妹妹一路走也就算了,還一路吃過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妹妹居然這麽能吃,一直怕她的肚子會撐壞,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勸着她少吃些,奈何妹妹嘴上說好,但吃也沒停下來過。
“好!就找個茶樓坐坐吧!還有妹妹,你吃完手裏的餅就先別吃其它東西了!”薛安智道。
“可是大哥,這些我都覺得好好吃!忍不住怎麽辦?”薛安竹不想放棄手裏的美食。
“好吃也不可以吃那麽多,不然等會你的肚子就該難受了!走吧!咱們也該找個地方歇歇腳了。”薛安智道。
“哦!那大哥咱們喝茶去!”薛安竹說着拉上大哥的手,直接往前找茶樓去了。
二人出了裏頭的小巷,來到了外頭的大街上:“大哥,我們走哪邊啊?”薛安竹問。
薛安智看了看四周,識出了這裏是城北的北二街,便開口道:“往左走,不出半刻鐘就有個茶樓,我們就去那吧!”
“嗯!”薛安竹聽後點頭,直接往左走了。
沒想到才走一會兒,就看到前頭人頭攢動,好似是有什麽熱鬧看,被人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大哥,前頭好似生了什麽事,你看好多人呢!”薛安竹道。
薛安智也看到了,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好奇心,而是道:“妹妹,咱們好好的去喝茶就行了,你可別想過去看。”因為他想着人多的地方最容易生事,所以還是離的遠一些好。
“大哥!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嘛!而且大哥真的不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嗎?”薛安竹不死心的問。
“不好奇,你看茶樓就在前頭不遠處了,咱們先過去吧!”薛安智表示現在就想先坐下來歇會。
薛安竹一看茶樓還真就在前頭不遠處,如果等會進了茶樓,問問裏頭的小二可能也知道點啥呢!所以立即道:“那大哥我們快去。”
看着妹妹迫不及待的背影,薛安智哪能不知道妹妹在想什麽,頓時無奈的搖搖頭跟上去了!
一進茶樓,薛安竹剛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就上前招呼了:“兩位客人需要點什麽?小店最近新出了一款點心,配着茶水喝很是一絕,客人要不要試試看?”
店小二客氣的問,因為他看兩人的着裝不似沒錢的主,所以試着推薦,即使兩人看起來不大。
薛安竹一聽就有些想試試,可想起大哥剛剛說的話,便試探的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嘗嘗呗?”
薛安智一看妹妹期待的眼神,最後還是不忍心讓她失望,只好開口對店小二道:“那來一壺青茶,再上一份你剛剛說的點心就行!”
“哎!客人稍等,點心茶水待會就給二位客人奉上。”店小二說完跑後廚去了!
“妹妹,等會點心上來了你只能吃一點!因為今天你已經吃太多東西了!”薛安智道。
“嗯!這回我一定聽大哥的。”薛安竹高興又乖巧的回答。
在等待的過程中,薛安竹一直伸着脖子看向外頭,雖然離的不遠,但算不上近,所以一直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隐隐聽得那邊傳來鑼鼓聲,還有聽得不甚清楚的說話聲。
此時,店小二端着茶水點心上來了,薛安竹抓住機會便問道:“小二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啊?”薛安竹說着指向人群。
店小二聽後看了那邊一眼便開口道:“那邊是在賣奴仆呢!聽說那個老板是西北來的,手裏的人大多數也是西北那邊的,那些人都長的人高馬大的,老板還說買一個回去當苦力一定值的很,所以現在好多人都圍着看嘞!”
“啊?咱們良許鎮不過一個小地方,這西北的商人怎麽把生意做到小鎮上了,不是該去那些大一些的洲城嗎?”薛安竹不解的問。
“客人你也可別小瞧了咱們良許鎮,咱們這裏地主鄉紳啥的也多了去了,買幾個奴仆也是不在話下的,我都看到有好些人掏腰包買回去了!”店小二道。
薛安竹一想也是,奴仆貴也貴不出什麽天價,所以即使是小鎮也還是有人買的起的。
“多謝小二哥告知!”薛安竹禮貌的道謝。
“客氣了!那就不妨礙客人用點心,我先下去了!”店小二道。
“嗯!”
薛安竹一點頭,店小二就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西北商人2
“大哥,說起來咱們家好幾年前也差一點就被賣身為奴了呢!”薛安竹想起了她剛穿越的時候。
薛安智一聽以為妹妹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連忙道:“妹妹,那些都過去了!咱們家現在還好好的呢!”
“嗯!過去了!咱們還能坐這喝茶真好!”薛安竹回道。
“不過說起來那時候可真是把我吓壞了,那林管家帶着一群人突然沖進家門,硬要收我們家的房子,你又傷了頭,我都差點以為咱們家會那麽散了!”薛安智想到那時候自己心裏可怕了。
“大哥,原來你還記得那麽清楚啊?”薛安竹問。
“妹妹!我那時都像你這般大了!當然記得很清楚了!而且那麽大的事怎麽可能輕易忘記呢?”薛安智道。
“說的也是,那時候我們一家被迫搬到了老宅,二哥都不貪玩了!整日在家纏花,後來有個大主顧定了我們家的纏花,也是西北的商人呢!”薛安竹也陷入了回憶。
“可不是!後來我們家給那位西北商人送去了纏花之後,奶奶回來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獎勵。”薛安智想到那時候他第一次收到那麽多銅板,可高興壞了!
“大哥,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西北人長什麽樣呢!剛剛聽小二哥的描述,感覺很是高壯,和咱們中原人不一樣,大哥,要不我們等會看看去吧!就看一眼。”薛安竹道,她想知道這個時代的西北人是不是那種異域商人。
薛安智聽後沉思了一會才道:“好吧妹妹,那等會你可不能亂跑知道吧?”
“知道了大哥!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會亂跑。”薛安竹道。
“咱們看看就可以回去了對吧妹妹?”薛安智問。
“差不多吧!”薛安竹含糊的回答。
薛安智:……
兄妹二人又坐了一會,等的薛安竹都坐不住了:“大哥我們可以去看了嗎?”薛安竹巴巴的問。
一看妹妹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薛安智無奈道:“看你急的,咱們先結賬再去。”
“我這不是好奇嘛!”薛安竹不好意思道。
等薛安智結了帳,兄妹二人朝那人群走去,此時人好似比剛剛少了些,所以薛安竹很容易就到跟前看了個清楚。
只見有個大漢手裏正拿着一根鞭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眼窩深邃,燕颔虎須,身高體壯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大漢,看起來應該是他的手下,此時那大漢又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粗犷的像雷聲一樣:“各位父老鄉親,就剩這幾個奴仆了,想買就來看看嘞,男女皆可買去,用處可大着呢!”
薛安竹聽後看向一頭的人,跟那幾個大漢比起來,傍邊等着被買的人可就是另一副模樣了,只見那裏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腳上和手上都拷緊了沉重的鎖鏈,身上着的衣衫也破舊髒兮的很,不過臉上看不到髒污,想來之前是被擦洗過了,一個個的面容很是消瘦,其中一個男子看着好似生了病,一副虛弱的随時要倒下的樣子。
在現代生活久了的薛安竹乍一看到人手腳上都拷着鎖鏈,一時不是很适應,不自在的別開了雙眼。
“這幾人看着都不是幹活的料啊!一個個瘦的跟麻杆似的,還有那個,看起來怎麽病怏怏的?買回去不會活不成吧?另外兩個看起來也不咋好!我看我還是走吧!”一個中年男人看後搖搖頭。
“別走別走啊!我這是怕給他們吃的多了,有力氣逃走,所以沒給人多吃才這麽瘦的,如果您買回去,先養個幾天就不會這麽瘦了!”
“還有那個只是受了涼,所以看起來有些病态,但你放心,今早已經給人灌了藥了!絕不會那麽輕易死去的。”大漢拉着中年男人說道。
“啊?有了力氣還尋思着逃走啊!那就更不能買了!如果買回去那不得時刻綁着人,那還能幹啥活啊?”中年男人這一下更不想買了。
“別別!要是想跑打幾頓就聽話了!這賣身契一立,手印一摁,就是你家的奴仆了,想跑也跑不了的,逃奴可是重罪,若到官府立案,人家也是跑不了的。這三人到我手裏也很長時間了,要不你看便宜點賣給你如何?”大漢問中年男人。
“到你手裏很長時間了居然還不聽話啊?那得多難馴服啊?不行不行,我還是去別處看看去,買個奴仆哪能生出這麽多事喲!”中年男人說着撥開大漢的手,自顧自走了。
那大漢一看人走了,又向其他人推薦起來:“這位小哥,家裏還缺不缺奴仆啊?要不買一個回……”
“不買不買!我要買也是買老實些的,這些我看也不行。”男子擺擺手打斷大漢的話後也走了!
大漢不死心,接連問了幾個人,而那些人并沒有買的打算,還說那幾人不附和他們的标準。
大漢一看又是這三人留下,很是氣不過,這三人已經在他手上三個月了,無論他到了哪個地方,都沒賣出去,還一直想着逃跑。
雖說他有狠狠的教訓過,可這三人即使被他打的再狠,都沒有歇了逃跑的心,他又得顧忌着打的重,有了痕跡後影響賣相,所以只好每日只給人吃一點點東西,還給他們戴上最重的鏈子來防着人逃跑。
雖說他一開始也察覺到這三人可能來路有問題,但人到了他手上,怎麽來的他可不管,後來也一直馴服着三人,因為他有信心,他接過手的人可多了去了,馴服人也有些自己的手段,再硬的骨頭都會被他打軟了。
哪想到這三人骨頭是真的硬,他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人家就是不老實,看這酷刑沒啥用,所以他後來也不打了,改了方式,熟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那他就餓着他們,看他們還有沒有力氣跑,雖說這一招是簡單,但勝在有用。
這三人如今不還在他手裏呢嘛!所以他尋思着這三人能盡快脫手就最好了,但眼看這一次出來,他手上有二十幾個人,還是這三人又留到了最後。
一看到這三人又得砸自己手裏了?大漢越想越氣,只好揮動手裏的鞭子,朝那三人身上甩去。
買下
而那三人中一個較年長男人看到這動作,連忙護住了另外兩人,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女子看同伴挨了打,想把人推開,奈何身上的力氣也沒有多少,推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同伴受傷。
她真是恨死這種任由別人為所欲為的日子了,最恨的是她如今什麽也不能做,就連瞪一眼也不行,因為這會惹得那人更怒,最後受傷害的還是她的同伴。
所以她得忍,為了自己的同伴,也為了自己,但以後若有機會,她一定會手刃這個人。
薛安竹一看這三人還挺有情有義诶,還知道護着人,那他們之間一定是相識的或有別的情誼在了!
原本一開始看的時候她覺得三人還挺可憐,但她并不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人,因為有些人表面看起來很可憐,殊不知可能是罪有應得,并不是所有看起來可憐的人都值得去同情。
所以她即使看到老板動了手,也沒有出聲制止,沒想到這護着人的動作倒是讓她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住手”大街上響起了女孩的聲音。
大漢一聽還真住了手,轉頭朝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本在挨打的三人聽到這個聲音也朝同一個方向看去,要被人買走,逃離那個魔窟了嗎?
只見看去的那個方向只有一個小女孩,穿着淺綠色衣裙,烏黑的秀發梳的整整齊齊,還編了兩條細小的辮子垂在胸前,臉上白白淨淨的,煞是好看。
“小姑娘,剛剛是不是你喊的住手?難不成你想買下他們嗎?”大漢問道,因為他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個小女孩的聲音,而這個方向又只有薛安竹一個小女孩。
“妹妹,你可別亂買人,而且咱們家如今也不缺的。”怕妹妹沖動,薛安智在她身邊小聲道。
“大哥,瞧你說的,就先看着呗!”薛安竹回以一個放心的眼神。
“大叔!不知買的話當何價?要是太貴我可不買哦!”薛安竹道。
“嘿嘿!小姑娘,你要買的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大漢說着伸出三根手指,指尖朝上後相互搓了搓,顯然是問你有錢嗎?
薛安竹一看這動作可真是氣笑了,居然小看她沒錢,笑話,她的私庫都有上千兩銀子了,還不算她那一匣子的珠寶首飾。
“老板不用擔心錢的事,而我現在問的是價錢,知曉了價錢我再決定掏不掏腰包,畢竟買賣這種事講究你請我願,太貴的話我也是可以不買的。”薛安竹淡然的回應。
“嘿嘿!看小姑娘你誠心想買,我也就實說了,只要一百兩銀子就可将這三人買下。”
“呵!大哥我們還是回家吧!”薛安竹聽到這話,看也沒看那人一眼,徑直拉着薛安智走了!
雖說如今是太平盛世,奴仆的價錢變高了一些,但也不會高到幾十兩一個人,所以她斷定這人是想訛她,欺負她不懂行。
那老板一看人二話不說就要走,慌了:“小姑娘,別啊!要是你對這價錢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再商量的嘛!”大漢急吼吼的走到薛安竹跟前攔住她說道。
“哦?那二十兩老板賣不賣?”薛安竹斜着眼問道。
大漢聽到這價錢哪裏會同意:“小姑娘啊!可能你一般養在深閨不知曉價錢,那可是成年的奴仆,怎麽賣也不只二十兩啊!”大漢苦哈哈的說道。
“老板既然敢提出一百兩銀子的高價,那請問他們三人可是有什麽技藝在身?要知道如今花錢買一個壯勞力,不出十兩銀子便已足夠。”薛安竹冷冷的說答。
大漢一聽原來人家知曉價錢,頓時臉不紅心不跳改口道:“小姑娘,我本想着做一趟生意也不容易,才跟你擡高了價錢,這錯在我,可二十兩實在是太低了些,你再加一點吧!”
薛安竹聽後沉思起來,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加錢,看的那老板內心七上八下的。
半晌後,薛安竹才開口道:“那好吧!我只能再加五兩銀子,賣與不賣就全看老板你的了!”
那老板一聽這價錢雖然達不到自己心中的标準,但一想到能把這三人賣掉,省了自己多少事,也顧不上其它了。
“唉……看我與小姑娘你有緣,那就二十五兩便宜賣給你吧!”
薛安竹看人家答應了,正想從包裏拿錢,卻被她大哥搶先一步:“諾,這裏剛好二十五兩。”
老板一看人家掏錢那麽快,連忙喜滋滋的接過來,仔細查看了一下真僞後才道:“嘿嘿!多謝小兄弟,現在那三人就是你們的了!”對兄妹二人說完後又轉頭對自己人說道:
“老三,把他們身上的鎖鏈解開。”
“是!”聞言後頭一個大漢答聲,取出鑰匙解開了三人身上的鎖鏈。
随後老板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遞給薛安竹:“這是他們的賣身契,上頭摁了他們的手印,姑娘可得收好了!”
“嗯!”薛安竹應聲伸手接過。
老板看銀貨已兩訖,招呼着自己手下,浩浩蕩蕩的走了!
沒一會兒,原地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了,兄妹二人來到三人面前。
“多謝小姐剛剛出聲制止。”看起來較為年長的男子答謝。
“你們三人是舊識?”薛安竹問。
男子聽後搖搖頭:“并不全是,這個男孩是我弟弟,而這位姑娘是到了那人手裏我們才認識的。”
薛安竹一聽有些意外:“那你剛剛居然幫着人擋鞭子?”
“噢!是因為我和我弟到那人手裏之前,就被餓了好些天,後來被那人買下,但餓的狠了,也沒力氣跟別人搶吃的,是這個姑娘把手裏的食物分給了我們,所以我一直記着她的恩情。”男子解釋。
“原是如此,那看你到還挺有情有義,你們三人都是怎麽到了人牙子手裏的?”薛安竹問。
“我和弟弟以前是大戶人家的護衛,只是有一次因護主不力,府中主母大怒,便把我們趕出了府,後來我和弟弟出府另謀生路。”
“遇到了我以前的舊識,他聽了我們的事,便說給我們找一份活計,因為相識的原因,我當然對他深信不疑,可喝了他遞過來的茶水後就昏了,等我醒來時,才發現我們已經被他給賣了,身上的銀錢也沒了!”男子解釋。
大哥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竟是這樣!那你們倆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薛安竹道。
兩男子聞言低下了頭,神情看起來有些悔意,特別是那年長男子表情更甚,應該是覺得害弟弟跟自己受苦了吧!
“那你呢?”薛安竹轉頭問起那個唯一的女子。
“我本是一介孤兒,幸得年少時跟人學了些拳腳功夫,後來大了,便出來打算尋些活計養活自己,哪知這次我住宿時進了一家黑店,醒來後也發現自己被賣了!”女子說完也是一副後悔自己大意的樣子。
“你一個女子,竟然敢獨自一人只身在外?”薛安竹詫異的問。
“都是生活所迫,人活下去總要吃東西的。”女子語氣裏充滿了無奈。
薛安竹聽後也唏噓不已,是了,若不是生活所迫,這時代的女子又有幾個願意出來抛頭露面呢?
許是這女子長相一般,所以才被賣給了人販子,要是她好看一些,豈不是要被買到那些青樓之地?那地方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啊!
“你們可想好以後打算怎麽辦嗎?”薛安竹問。
“這……小姐買了我們,自然是由小姐安排的。”較年長的男子回答。
“那先找個客棧把你們身上弄幹淨吧!”薛安竹看着三人的衣着,尋思着得換一身幹淨的才行。
好在這塊地方就在大街上,一行人很快找了就近的客棧進去,又拜托了裏頭的小二去請大夫,回來的路上再順便買幾身成衣回來。
……
此時,兄妹兩正坐在一樓大堂:“妹妹!這三人你打算怎麽辦?要帶回大河村去還是留在鎮上的宅子?”薛安智問。
“大哥,我看就先留在鎮上的宅子吧!我還不太信任他們,所以不想把人帶回家。”薛安竹道。
薛安智聽後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先留他們在鎮上吧!一會我到鋪子裏和四叔他們說一聲。”
“嗯!”薛安竹應聲後又疑惑道:
“大哥!話說你剛剛怎麽一下子就拿出二十五兩來了?這下是不是把你的私房錢都用光了啊?”
薛安竹用玩笑似的語氣問出,因為平日裏長輩們對哥哥弟弟們比較嚴厲,怕錢給多了不好好念書,所以哥哥弟弟們的私庫跟她是沒法比的。
“那到不至于!今早出門奶奶也給了銀兩的,現在才花了一小半!”薛安智淡定的回答後,拿起傍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豁!奶奶怎麽給這麽多啊?”薛安竹吃驚的問。
“奶奶說你長成了小姑娘,小姑娘愛美,肯定會喜歡小首飾之類的,要是你有喜歡的就給你買,所以多給了些。”薛安智解釋道。
一想到奶奶跟他說妹妹已經長成了小姑娘,他才有些恍惚,是了!妹妹今年已經十二了,八月的生日一過,就十三了,而再過兩年,妹妹就會及笈,女子及笈後,也意味着可以議親了!
一想到妹妹将來要嫁人,薛安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他們從小寵在手心裏的妹妹,居然就要……
“大哥,大哥!”
薛安竹的叫喚聲喚回了薛安智飛遠的思緒,看妹妹一副疑惑的樣子看着自己,他這才發覺自己想遠了,如今妹妹離及笈還遠着呢!
而且即使及笈,家裏人也不會舍得妹妹嫁太早的,想到這裏,薛安智心裏那股不舍的情緒才散了!
“怎麽了妹妹?”
“大哥剛剛想什麽呢?那麽入神,我剛剛問你話你都沒回答呢!”薛安竹問。
“啊?妹妹你剛剛問了什麽?我方才不小心想到別處去了!”薛安智讪笑道。
薛安竹聽後擡手撚起下巴,腦中突然冒出了個問題,随後她也下意識的問出聲:“大哥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剛剛大哥是在想她嗎?”
薛安智聽到這問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住,随後第一時間給妹妹賞了一個暴栗,不過下手時還是留了情,只輕輕的敲了一下。
“大哥,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嘿嘿!想也沒關系……唔。”
“吃你的吧!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薛安智看妹妹越說越不着邊,只好拿起傍邊一塊糕點塞進她口中,好讓她不再胡言亂語。
“沒有就沒有嘛!大哥直接說不就好了!”薛安竹含糊不清的說道。
薛安智:……
“那大哥剛剛到底在想什麽呀?”看自家大哥不說話,薛安竹此時愈發的好奇了。
“在想明年的考試。”薛安智随意找個了借口。
薛安竹一聽可就沒勁了:“大哥!你整日裏不是看書就是作畫,今天難得出一趟門,應該把那些先放一邊嘛!要懂得勞逸結合。”薛安竹此時的口氣像極了張氏。
“江師傅教的拳法我都有抽空練的,而且作畫也算是娛樂的一種。”薛安智緩聲道。
“大哥,那你每天只圍繞着這三樣東西不會覺得有點悶嗎?”薛安竹問,她覺得大哥的日常枯燥乏味了些。
“妹妹!讀書也算我的愛好,所以不會覺得悶,就像你每天習武不會感到悶一樣。”薛安智道,他覺得自己如今這樣就很好,既讀書豐富自己,也練拳強身,還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薛安竹聽後也理解,大哥的性子沉靜,不像二哥那麽跳脫,什麽事都想嘗試一遍,或許是因為大哥和二哥是親兄弟,而性子卻是一個南一個北,所以她才覺得大哥的生活有些枯燥,但現在看來那是大哥喜歡的就好。
“大哥覺得好就好!說起來三哥好似在往大哥這邊靠攏了呢!最近老拉着二哥看書,整的二哥這些日子臉拉得老長了!”薛安竹一想到二哥那副像被關進了監獄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就該管着他,考試時間都不到一個半月了,還有心思想着玩。”薛安智想到自家弟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二哥就是坐不住而已啦!”薛安竹忍不住為他辯解。
“你啊!現在性子這麽跳脫,我都懷疑是你二哥帶壞了你,以前你可是很乖巧的。”薛安智道。
“大哥,爺爺奶奶都說我這個性子才好呢!而且,我也沒有像二哥那樣老是把大伯氣的跳腳吧!”薛安竹不滿道。
“半斤對八兩吧!”
“大……”
薛安竹還想再反駁,眼睛瞥到剛剛三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而來,她只好先閉了嘴,等着人到了自己跟前。
安排好了
“小姐,我們都整理好了!”三人靠近後同時說道。
“嗯!先坐下吃些東西吧!聽剛剛那人說為了防止你們逃跑,每日只肯給你們吃一點東西,現在肯定餓壞了吧!”薛安竹道。
三人聽後表情各異,自己的确很餓,先前一進客棧問到食物的香氣,胃都在哀嚎了,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吃飽,是什麽感覺了!
雖然現在他們很餓,但也不能沒了規矩,比較年長的男子率先開口道:“我們怎麽能和少爺小姐坐一桌呢?這不合規矩。”
“無礙,叫你們坐就坐吧!”薛安竹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