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啊?”
艾金問過加菲爾德他準備怎麽辦,加菲爾德的回答很模糊,只說他會有辦法的。直到光源祭開幕的前幾天,艾金在路上偶遇托蘭,對方卻黑着臉避開了他時,他才明白原來加菲爾德是真的很有辦法。
艾金一調查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加菲爾德的父母是檢方的人。托蘭這種與涉足政壇的家庭,最怕的就是檢方,或許是落下了什麽把柄也說不定。
不過奇怪的是,加菲爾德這次卻并不像平常那樣搖着尾巴向艾金邀賞,反而沉默得有些詭異。
直到光源祭的前一天晚上,加菲爾德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菲爾,你怎麽了?”艾金忍不住問他。
加菲爾德悶悶地答道:“沒什麽,就是好不開心。”
“你再瞞我,我就生氣了。”艾金輕飄飄地警告了他一句。
“別啊!”加菲爾德立刻就慌了,他拽住艾金的手臂輕輕扯了下,撒嬌似的,“我說還不行嘛……就是,我不太喜歡利用我父母的權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次……是不得已而為之。”
艾金卻望着他,撲哧一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皺成了川字的眉心:“你真的正直過頭了!你不想盡辦法磨惡人,惡人就會來磨你。所以你沒有錯。”
“要是有錯,也是我的錯。”艾金溫聲哄着他,“托蘭是因為我才會來找麻煩的,你別上趕着背鍋,聽見沒有?”
加菲爾德拿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輕輕點了下頭。
還怪好哄的。
艾金微微踮起腳,去揉加菲爾德的腦袋。這個高大的alpha比他高出了十幾公分,艾金總是得仰着頭看他。
加菲爾德配合地垂下頭,方便艾金摸他的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艾金好像很喜歡揉他,像在揉一只大狗狗。盡管無論是體型還是力量,都是加菲爾德更甚一籌,但艾金似乎在任何時候,都帶着一股難以察覺的,上位者的強勢。
不過這一次,加菲爾德不再是被動的了。他趁着艾金和他離得近,張開雙臂将眼前這具柔軟溫熱的身軀完完全全地攬進了懷裏。
擁抱甚至比接吻更令他緊張。
此刻他們的身體離得太近了,是緊緊相貼的。艾金的心跳聲彷佛近在耳邊,煽動着他本就已經無比沸騰的血液。
肌膚的相觸可以傳遞情緒,就像他能感受到艾金的意外和欣喜一樣,艾金也一定能感受到他的緊張和期待。
然後,像是回應這份情緒一般地,艾金擡起手來,摟住了加菲爾德令人頗有安全感的肩背,側過臉去,親了下對方泛紅的耳尖。
加菲爾德有些激動,忍不住把雙臂又收緊了些。
他們彷佛已經是真正的情侶了,卻還差一聲告白。
明天的光源祭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加菲爾德在心中暗暗地盤算起來。
“我都要喘不過氣來啦。”艾金用虎牙輕輕咬了下alpha的耳垂,輕聲笑罵道,“笨蛋。”
在加菲爾德聽來,艾金的一字一句裏,都含着暧昧的情意,一下又一下地撥動着他的心弦。
終于,學生們翹首以盼的光源祭在12月7日拉開了帷幕。校園內處處熱鬧非凡,主幹道的人行道上有各個社團的擺點,各色活動一應俱全。當然,最受期待的,還是将在晚上七點開始的光源祭慶典舞臺。
政法學院的話劇算是個大節目,被放在壓軸的位置,大約在八點半左右開始。現在舞臺上精彩紛呈,艾金則在後臺的小房間裏換衣服化妝。
加菲爾德守在門口,等着艾金出來。
他想着,他要做第一個看艾金穿裙子的人,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第一眼已經沒了,化妝師才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他一會兒開心地傻笑一會兒沮喪地捶頭,心情像是坐着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
漫長的等待過後,艾金終于從房間裏出來了。
加菲爾德是垂着頭的,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墨綠色的裙擺和雪白的、形狀分明的腳踝。
他的眼睫輕輕一顫。
“……菲爾。”艾金輕聲地叫他,那聲音裏有緊張,有期待,還有一點點……害羞。
加菲爾德這才緩緩地擡起頭來,将Omega的全貌收入視野中。此刻的艾金,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美麗。
那是一條墨綠色的魚尾裙,花邊一字肩,絲綢質地,看起來厚重卻華貴。深色最襯白。艾金接近冷白色的皮膚被這條裙子襯得更加寒如冰雪,平常一直掩在衣物下的肩窩和漂亮鎖骨也全都暴露在了空氣裏。他的腳上踩着一雙足有十公分高的黑色高跟涼鞋,粉嫩圓潤的腳趾露在外頭,頗為可愛。劇組的女孩子們為艾金挑了一頂黑色的假發,長長地披散下來,落在肩頭和後背,尾部微微地卷起。艾金不适合大濃妝,因此化妝師給他化得很淡,唯有嘴唇,是偏深的、血液一般的紅。
好一個冷美人。
加菲爾德怔怔地望着眼前人,這樣想道。
可他卻偏偏又是羞怯的模樣,薄薄的粉底都掩不住他面頰上泛起的微微的紅,那麽可愛,那麽純真。
“我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啊?”艾金擡手撩了撩落在肩上的黑發,有些忐忑地問道。
“不會!”加菲爾德用力搖頭,近乎入迷地望着他,“你好漂亮,漂亮得我都有點……不敢碰你了。”
艾金垂眸笑了一聲,道:“……有什麽不敢碰的啊。”說罷,他湊近面前的加菲爾德,飛快地抱了他一下。
加菲爾德甚至還沒回過神來,艾金就已經松了手,仰起頭對他說:“我們走吧。”
舞臺上的大幕暫時拉上了,周圍黑沉沉一片,這是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等到厚重的幕布拉開之後,他們就要面對千百雙眼睛的審視了。
加菲爾德轉過頭,望着omega精致的側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馬上就要在這舞臺之上,在衆人矚目之下,将他的心意傳達給他心愛的人。
他心跳如擂鼓,只有他自己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