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在那裏痛心疾首,倍感傷心。
而我的悲歡并不與他人相通，她們甚至在那裏開心地聊起了天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庵歌姬回過神來，嘴裏喃喃道,而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沒有完全收起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感覺已經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态。
“的确……這個是魔法陣的後遺症嗎？”冥冥也在那裏沉思，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有這種功能嗎？能讓男孩子變成女孩子？反過來呢？也成立嗎？我也挺想變一下試試的……”
“不是哦，我召喚出來之後問過了，貌似不是我們這個世界那被關在獄門疆裏丢人的五條悟呢,是另一個世界的。”九十九由基豎起食指,在那裏解說着，“知道平行世界理論嗎？”
“大概明白了,但是還是很震撼……”庵歌姬一邊說着一邊探出頭看過去,看起來宛若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并沒有認真聽她們說話的意思,倒不是說因為我在這裏勉強戰續、聽力不行了的緣故，而是因為……
“所以是你讓人把我召喚過來了？魔法陣？你是……類似英靈的東西？”白發美人在我面前蹲下來，饒有興趣地看着我,“不過看起來你已經快要消失了啊……”
我一臉木然地看着她,內心一片荒蕪。
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是我正在努力地用眼神暗示着——是的,沒錯,讓我死吧，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既然是平行世界的五條悟,那麽自然不會看着這個世界直接被沙條愛歌給毀了的吧？如果平行世界也有羂索謀劃一切，那麽就更容易了！上吧！你可是五條悟……算了,我也不知道你換個世界叫什麽，總之應該不是五條悟子（SatoruKo）這種難聽的名字，也許是五條砂糖(Satou)吧！
那就是——上吧砂糖！你可以的！打倒根源女王啊！你不是名為最強嗎！
不過很顯然，可能是每個最強都和我有仇吧，這個也不例外。尤其是性別女的。
這位只知道姓氏為五條的美人直接伸手按在我心口的傷口處。
我反而有點希望她是打算補刀，不過很遺憾，她不是。
“讓我看看……是英靈的話，反轉術式應該不能用吧？唔……是需要魔力嗎？不過剛剛那個魔法陣也是用咒力驅動的……所以可以兌換是吧？”白發美人自言自語着，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蒼瞳注視着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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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她伸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住我的下颚，微微擡起些，湊過來，直接吻了上來。
我能聽到明顯地倒抽氣的聲音，以及伴随着一些小聲的推搡。
“那個女人在幹什麽——”
“冷靜點歌姬，我們還要她來解決現在的局面呢。”
“冷靜點，這個應該是魔術中的補魔。如果Lancer魔力不夠，我們也可以用這樣子的方式幫忙哦。”
“……哎？！”
我聽到那邊的對話也很想哎一聲，并且覺得只有庵歌姬才是我的貼心學生，她正常得讓我感動到想落淚。
但是我此刻嘴被堵住發不出聲音，而龐大的魔力也順之傳輸過來，我可以感覺到我被完美地續了。
雖然和這個世界的五條悟沒有打過交道，憑借着這次補魔，我也能大概揣測出來對方的實力。以及這麽快就能無師自通學會将咒力轉化成魔力……這真的是天才。
如果是她的話，的确可以和沙條愛歌對抗。
就是……一些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
這種被強吻補魔的時刻，竟然該死的熟悉！
我不該說我學生傻的，她們可比我聰明多了，我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啊！這位五條砂糖（自取）的到來是能解決咒術界乃至這個世界的危機了！但是我這邊就是double危機了啊！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對方放開我，語氣輕快，“不夠的話可以再要哦，我聽說還有其他的更高效的補魔方法……”
“可以了！不用了！謝謝你！停止吧！”我基本恢複了，趕緊雙手按着對方的肩膀把人推開。
沒錯，除了接吻之外，還有很多補魔方式，例如移植魔術回路、簡單的身體接觸、吸血等，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很明顯心懷不軌。
“你現在了解了情況嗎？目前的敵人不是那麽好應付的！”
“嗯……你是說地下不安分的東西吧。”白發美人指了指地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不過比起這個……我有更加想要知道的事情。”
這位砂糖小姐目前為止看起來還挺靠譜的，我也生出了幾分希望來。
比起開局就直接愛的宣言的沙條愛歌和一直不停和我玩你追我逃游戲的瑪奇瑪，她看起來簡直好有禮貌好認真！哪怕說咒術師都是瘋子，區別就是瘋的點和瘋的程度這種話，我也願意去相信她不是一個戀愛……
“你叫什麽名字？說是Lancer但那是職介吧，本名呢？你是自帶什麽魅惑技能嗎？這種感覺挺新奇的，是持續性還是短暫的？那瞬間愛上的感覺很奇妙，能再來一次嗎？”對方蹲在那裏，維持着雙手捧臉的姿勢，臉上寫滿了好奇，說起話來也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啊，是因為看到你瀕死的緣故嗎？你再次瀕死能讓感覺疊加嗎？”
“……”我一臉木然。
果然沒有一個最強是正常的！這個砂糖是個魔鬼啊！
不過還好，對方只是問問，沒有真的動手。但是我已經不想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只是開個玩笑說說而已，還是因為詛咒産生的愛意而舍不得動手了。
我就當是前者吧，因為後者我承受不來。
而時間也到達了臨界點，涉谷的地底開始産生了裂縫，有什麽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這點對方也注意到了，她站起來，看向事發的方向。
“還挺麻煩的嘛……算了，也不是不能解決。”白發咒術師微微眯眼，唔了一聲，往着事發地趕去。
我暗地裏松了口氣，還沒徹底喘過來，就看那位砂糖小姐忽然去而複返，湊過來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接着朝我眨眨眼，帶着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得意笑聲走開了。
我一臉的生無可戀，面對着圍觀者目瞪口呆的視線，默默地扭頭，緩緩擡手捂住臉，低聲道：“什麽……都不要問。”
“……不！完全不能那麽說吧！”庵歌姬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擡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老師你必須要好好解釋一下這些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啊！”
***
事情雖然很複雜，但是如果只說主線部分的話，還是可以的。
當然，我并不信任其他咒術師，跟随着我一起前進的，也就是九十九由基。冥冥負責去其他地方看看情況，庵歌姬最主要負責後勤部分。
沙條愛歌那邊有來自平行世界的五條小姐去解決了，雖然我感覺被占便宜了，但是反正已經習慣了，花那麽一點小代價就會絆住沙條愛歌，我已經是喜極而泣的程度了。
反正我是不會去見沙條愛歌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第二次了！
我則是帶着九十九由基去攔截羂索了——對方手上有着這個世界的五條悟，九十九由基身為咒術師肯定需要攔截他；而我，則是想要報複回來。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等找到羂索之後，我會看到熟人。
我看到那個蒼銀騎士的時候，震驚無法遏制，直接外露在臉上。甚至我覺得我的表情還不足夠表達我的震撼——我算什麽東西！我的前禦主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啊！
我想我大概明白他的想法了，但是殺了沙條愛歌一次過了，怎麽可能能成功第二次啊！
第一次都是我們趁機幹的啊！因為沙條愛歌對saber的徹底不設防以及我在前方吸引注意力！但是我們能成功那是因為她愛……好吧，這麽說感覺心裏有些毛骨悚然，換一個詞——那是因為她對我們心懷不軌啊！
而那個屹立在那裏的蒼銀騎士神色也相當凝重，看到我之後表情也不是很好，朝我一颔首：“好久不見，Lancer。”
我也回以同樣的禮節：“嗯，好久不見，saber。”
然後，我們雙雙陷入了沉默。
雖然我們只交流了一句話，但是彼此都知道，我們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最能理解彼此的人。
而羂索看到我還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Lancer……你居然還活着嗎？看樣子是小看你了啊。”
我将視線轉移回這位禦主身上，真誠地說道：“不不不，是我小看你了才對。”
——這句話是真的。
我是真的沒想到，有人能那麽努力并且邏輯上沒有錯誤地往着深淵大步前進。
作死都不足以形容這位禦主了。
而并沒有讓我和我的難兄難弟進一步交流的時間，地底傳來異動，一陣劇烈的震動之後，傳來了一個笑聲。
那個聲音空靈悅耳，但是我和saber卻是表情大變。
“我還以為只能見到Lancer呢……沒想到saber你也在這裏啊。”
說話的人一步步走近了，我和saber一瞬間如臨大敵，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做好了備戰姿勢。
羂索也望了過去。皺起了眉頭：“那就是……沙條愛歌……”
而原本一臉甜蜜笑容的金發少女倏地皺起眉頭，擡起手，一瞬間從地裏鑽出來黑色的觸手一般的肉塊，直接将羂索重重包裹住，還在不斷蠕動，仿佛在吞噬消化。
“Lancer，那個是……”九十九由基似乎也被震撼到了，還扭頭欲喊我。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說話，很快她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只是她比羂索好一點的是，可能只是和我說話不是我的禦主，從而仇恨值不是那麽高、以及有着前車之鑒了，她的反應比較快，沒有被瞬間吞了，而是利用自己的武器切割肉塊在保全自己。
“誰允許你和我的Lancer說話的？”說話的少女臉上露出了不愉的神色，但是在轉向我和saber的時候，表情已然有了變化，仿佛一個單純的陷入戀愛中的少女形象，雙手合十呈現祈禱的狀态，眼神熱烈，“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的！不用擔心，Lancer，saber，不相幹的人很快就可以清除幹淨了，你們終将回到我的身邊……”
“喂，你這麽大言不慚會讓我很沒面子的啊。”一個聲音插入對話，接着就是看到之前的白發咒術師來到了場地中央，直接正面敵對着沙條愛歌。
“是你——”沙條愛歌皺起眉頭，很不高興的樣子，可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的确是可以威脅到她的存在，她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旁若無物，而是正眼瞧敵人了。
“你讓我打的敵人很沒勁哎——”白發美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我邊上，雙手扒拉在我的肩膀上，靠着，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來，明明比我高卻愣是表演出一副子小鳥依人的模樣，還伸手戳戳我的臉頰，“她是誰呀？你的前女友嗎？”
我知道這人是在刺激沙條愛歌，也只能感慨只有其他的最強才能這麽作而不死了。
于是我保持着一張木然的臉回道：“是我的前前女友啦。”
“哎——你居然還有一個前女友嗎？都不告訴我，真是太過分了！”對方繼續戳我的臉，語氣親昵，臉也湊過來，嘴唇都快親到我的臉了。
這下子我不僅表情麻木，心也跟着麻木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倒不是戀愛腦了，但是很明顯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已經能用餘光瞄到我邊上的saber露出了……呃，欣慰的眼神？！你這才欣慰什麽勁兒啊！我們的友情呢？！
不過這個舉動的确是狠狠刺激了沙條愛歌了。
她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了。
“礙事。”她的語氣變得冰冷，一揮手，從她身後顯現出5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上次聖杯戰争戰敗的英靈，看樣子被污染了導致沒有回去而是繼續留在這裏被沙條愛歌所用，只是看着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他們各自展開了自己的攻擊沖過來，伴随着地底【獸】的攻勢一起。
“呵，瘋女人。”白發美人站直了，伸手拉了一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眼罩調整了一下位置，微微仰頭，态度輕慢地評價了一句，擡手将食指和拇指貼合，對着沙條愛歌的方向做出彈指的姿勢，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帶着幾分傲慢，“虛式「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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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可惡，估計錯誤，瑪奇瑪要下章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