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反派她冷酷帥氣
大街上人來人往，三個奇裝異服的女生将另一個穿校服的小個子女生圍堵在甜品店門口左側，其中一頭紅發的女生掐着小個子女生下巴，面色不善。
偶爾有路人投來探究的視線，紅發女通通無視。
這就是容詩的現狀了。
紅發女手勁大，容詩感覺下巴都快要被掐脫臼了，她身體後仰解救出自己的下巴，接着用身體擋住她們望向甜品店那不懷好意的視線，雖然因為身高問題沒起到明顯效果……
她義正言辭道：“那天本來就是你們的不對，是你們先欺負別人的。”
紅發女冷哼：“我要找的是俞瑾，誰叫你們多管閑事。”
容詩表情逐漸嚴肅，她說：“這可不是多管閑事，這叫見義勇為！反正你不許去報複她，沒看到她頭上還纏着繃帶嗎？她是病人。”
“嘁。”紅發女不屑，“她病不病關我屁事，既然今天碰到了，那我肯定要把賬算了。”
說着她推開容詩就要往甜品店裏走。
“不可以。”容詩伸手抓住紅發女，心裏其實慫得不行，面上卻一副“你們要找她麻煩必須先過我這一關”的模樣，“我們家長都在附近，你要是做出什麽事，我馬上就叫他們來，而且這裏是大街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
怕自己說得太兇引起她們反彈，容詩又小聲補充了一句，“我請你們吃蛋糕行不行啊，那天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吧，而且欺負別人完全沒有吃蛋糕快樂呀。”
紅發女及其同伴聽了容詩的話後嘴角微微抽搐，她們三個齊齊看着容詩，“你到底在說什麽鬼話，你以為拿幾個破蛋糕就能收買我們？”
容詩縮了縮脖子，“那要多少蛋糕才能收買……啊不，化解恩怨啊？”
紅發女右邊的女生脫口而出，“起碼連續一個月給我們……”
容詩眼睛發亮。
紅發女擡腳輕輕踢了下說話的那個女生的小腿，同時瞪過去，“娟子你有病啊！”
娟子趕忙住嘴，補救的十分勉強，“嗐，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哈哈哈。”
一個大好的化幹戈為玉帛的機會就這麽化為泡影，容詩不由得面露遺憾，惋惜不已。
這一幕被紅發女給看到了，她氣極反笑，“怎麽，不如你願，你還覺得挺可惜？”
“沒有沒有。”容詩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紅發女懶得再跟容詩掰扯，不耐煩道：“你去裏面把她喊出來。”
“可不可以不去？”
“你說呢？”紅發女握起拳頭在容詩眼前晃了晃，威脅意味十足，“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容詩吓得臉色慘白，即便如此她也沒想過去找俞霜岚，而是眼珠子四處亂瞟，悄悄琢磨另外的出路。
假如她大喊救命也不知道周圍的群衆會不會站出來幫她。
不管了，對待霸淩者就是不能慣着，不然她們以後肯定會變本加厲。
容詩暗自下定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巴微張：“救——”
話還沒說完她就睜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某個方向。
俞霜岚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長手一伸，把中間的容詩撈過去，然後冷着臉對紅發女說：“你自己沒長腿？就這麽幾步路還為難她？”
紅發女一看到俞霜岚就火冒三丈，她給同伴使了個眼色，三人靠近俞霜岚和容詩，陰測測道：“我不僅要為難她，我還要為難你，這裏不方便，敢不敢跟我們走一趟。”
俞霜岚把蛋糕塞到容詩懷裏，雙手插兜，狹長的鳳眼掃過紅發女，冷淡道：“約個時間吧，現在沒空。”
“操。”紅發女被俞霜岚雲淡風輕的态度弄得愈發火大，她強壓着火氣：“周二晚八點，一中北門後面酷飛網咖。”
“行。”俞霜岚應得很幹脆，紅發女臉色稍緩，結果她緊接着後面就說，“你們可以滾了。”
“我他媽！”
紅發女朝俞霜岚揚起拳頭，俞霜岚輕輕松松抓住其手腕，眯起眼，“我不是答應你了麽，還想當街動手？”
這時有一個微胖的大媽路過停下腳步，她看了看穿着校服個子嬌小的容詩又看了看紅發女等人，單手叉腰，滿臉不贊同道：“你們這幾個妮子幹什麽的！成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你們剛剛是不是在欺負人家小姑娘？要是我女兒像你們這樣，我遲早要被氣死！”
大媽嗓門大，聲線尖銳，這一吼頓時引來許多路人駐足觀看。有些人對着紅發女指指點點，面上鄙夷輕視之意明顯；有些人則唉聲嘆氣，跟身邊人抱怨他家孩子也不服從管教，不去學校也就罷了，連家也不回。
容詩注意到紅發女漲得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感到了羞恥。
她偷偷扯了扯俞霜岚的衣角，壓低聲音說：“俞霜岚，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好多人看着呢。”
俞霜岚其實無所謂有沒有人圍觀，不過餘光瞥見容詩眼底的懇求，略微挑了一下眉，選擇妥協，“嗯。”
她推開紅發女，又對其同伴道：“讓讓。”
紅發女的同伴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讓開一條路，眼睜睜看着俞霜岚和容詩離開。
容詩跟着俞霜岚走出人群之前沖那位大媽笑了一下，“謝謝阿姨，不過我們沒幹什麽事，大家都是鬧着玩的。”
大媽對容詩的态度極好，“小姑娘是在一中念書吧？一中都是好學生，我外甥女也在一中。”
容詩笑了笑，不知該答什麽，名海一中确實是師資力量最為雄厚的一所重點高中，不知道大媽對“好學生”的評判标準是什麽，如果只要在這所高中讀書就是“好學生”的話，二中三中估計要跳起來罵人了。
大媽又說：“小姑娘遇到事情可一定要告訴老師和家長啊，千萬不能跟着學壞！”
容詩點頭，“好的，我記住啦。”
大媽就喜歡容詩這樣乖巧聽話的，她樂呵呵道：“小姑娘這麽文靜，學習成績肯定也特別好。”
這……文靜跟學習成績好像沒有必然聯系，容詩尴尬得無所适從，眼神瞟到俞霜岚已經走遠了，而那三個女生也趁她跟大媽說話的時候離開，她悄悄舒了口氣，說：“那什麽，我朋友走遠了，我得去找她，阿姨再見！”
“再見再見。”
大媽擺擺手，後知後覺想起紅發女等人，回頭一看，那三個女生早就沒影了，嘴裏忍不住碎碎念起來，內容無非還是那套“好學生”與“壞學生”的論調。
……
容詩小跑着追上俞霜岚，臉頰染上一層紅暈，氣喘籲籲：“俞霜岚俞霜岚，你等等我嘛。”
俞霜岚腳步不停，十月中下旬的天氣涼爽宜人，她上身是寬大的白色半袖襯衫，下身搭配複古藍直筒牛仔褲和運動鞋，休閑又帥氣。
——即使額頭上還纏着一圈紗布也影響不到她的冷酷和帥氣。
容詩見俞霜岚不等她，心急之下拽住對方的袖子，“你慢一點好不好呀，我又不像你一樣有大長腿。”
俞霜岚停下，瞥了眼自己的袖子，“我發現你似乎很愛抓別人衣服。”
“是、是嗎？”容詩讪讪收回手，“我以後會注意的，争取改掉這個小毛病。”
俞霜岚不置可否。
容詩想了想，試探道：“你餓不餓，咱們要不找個地方吃飯吧。”
“不餓。”
容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可是我有點餓。”
“你沒在餐廳吃飯？”
“沒，連菜都沒來得及點我就看到你了。”
俞霜岚抿唇，眼眸微閃，盯着容詩，“為什麽要幫我？”
當然因為她是個岚吹啊！
容詩心裏一個答案，嘴上一個答案，她一本正經道：“因為我們是同桌，我對同桌向來真情實感，真的。”
漆黑明亮的眸子定定望着俞霜岚，這雙杏眼仿佛會說話，反正俞霜岚從中讀出了這麽一句——信我信我，你快信我。
俞霜岚：“……”
就，很奇妙。
俞霜岚：“那就去吃飯。”
“耶！”容詩眉開眼笑，眸底劃過一抹狡黠，“還有個事，你能不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啊，我出來得急，手機落餐廳裏了，我媽看不到我回去肯定在着急。”
解釋到位，合情合理，俞霜岚沒說什麽，拿出手機，容詩眼睛一錯不錯盯着它，自覺伸手。
就在這時，鈴聲響起。
俞霜岚與容詩四目相對，前者忽地冷笑一聲，收回手機，後者則一副生無可戀但又不肯去死的表情。
鈴聲堅持不懈地響了三十秒。
俞霜岚幽幽道：“不接？嗯？”
容詩硬着頭皮掏出校服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媽媽。”
林秀儀在電話那頭問容詩現在的情況。
“挺好的，我跟我同桌在一塊兒。”
“時間好像來不及，那我這周就不回家了。”
“對不起嘛，晚一點我再給爸爸打個電話，親口向他道歉。”
“哪有不想你們，我超級無敵想的！”
“嗯啊嗯啊，那我挂喽？”
……
挂掉電話，容詩站在俞霜岚面前乖乖認錯，“對不起，我想要你電話號碼才撒謊的。”
俞霜岚沉着臉：“怎麽不直說？”
容詩委屈：“我怕你不給。”
“……”倒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