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四個吻 媽?(二更)
白嫣然回到公寓的時候, 看到了在落地窗前抽煙的池州。
這間公寓是池州給她買的,但池州很少來這裏。
白嫣然愣了下,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你怎麽來了?”
池州沉默地扯開她的手, 繼續抽煙。
良久後, 他沉聲道:“我今天在酒吧遇到傅嘉遠了。”
白嫣然徹底怔住。她不難想象傅嘉遠和池州說了些什麽, 但還是努力佯裝鎮定:“他那人不靠譜, 你別理他。”
池州轉過身,煙圈噴在白嫣然的臉上。
猩紅的雙眼不能看出他的醉意。
他掐住白嫣然的手腕, 啞着嗓子:“嫣然,到底是誰說話不靠譜?”
白嫣然皺皺眉, 想要抽離自己的胳膊:“州哥, 你弄疼我了。”
池州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神情變得陰鸷:“嫣然, 你之前說什麽我都信。可現在, 不僅傅嘉遠說的那些,網上那些照片又是怎麽回事?那個姓趙的導演,你和他睡的時候, 好像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吧?”
白嫣然的手腕被他掐出一圈紅印,嗓音裏帶着哭腔:“那些都是假的, 你別信,你別信……”
“你他媽當我願意相信?我他媽一直相信你,結果呢?全世界和你說的都不一樣, 全世界他媽都想害你?!”池州狠狠地放開她。白嫣然踉跄兩步,背脊撞到旁邊的沙發上。
她痛苦地嗚咽了一聲,癱坐在地上。
池州猛然睜大眼睛,看到白嫣然那張無辜美麗的臉被他搞得充滿痛苦,原本的怒意消卻, 取而代之的是憐惜。
他正要走上前把她抱進懷裏道歉,驀地想到在酒吧裏傅嘉遠看向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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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中的怨怒,反而是,憐憫。
仿佛他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可憐蟲。
池州咬了咬牙,他這輩子都沒被什麽人憐憫過。應該是他憐憫其他人才對。
就算不願相信,傅嘉遠說的那些毫無破綻,相反她和自己說的那些,仔細想想,漏洞百出。
池州雙眼猩紅,将煙頭扔到地上撚滅,狠狠地拽起白嫣然。
白嫣然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把老子當他媽傻子耍,你以為我和傅嘉遠一樣會輕易放過你?”
又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白嫣然驚恐地睜大雙眼,用盡全身力氣把池州往後一推。
可她力量太弱了,根本不是池州的對手。池州冷冷地笑了一下,箍住她的雙手,把她往卧室裏拖:“敢玩老子,你他媽也別想好過。”
……
第二天醒來,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白嫣然拽着被子坐起身,眼神空洞地盯着雪白的牆面。
昨晚被池州折騰一宿,身上滿是淤青,嘴角的血跡還未擦淨。
不知過了多久,白嫣然的手機響了。
她麻木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嫣然姐!出大事了!!!”小助理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十分急切,“你看微博了沒有?!完了,真的完了!”
白嫣然面容呆滞地問:“怎麽了?”
“是、是徐岚!”小助理咽咽口水,整理着措辭,“她發了篇微博……”
小助理把事情經過大概講給白嫣然。
徐岚是近幾年隐退的女星,雖然人氣不敵當年,但好歹是金鹿獎影後,頗負盛名。
徐岚這幾年一直很低調,可就在剛剛,發了篇長微博,提到了自己和導演前夫離婚的經過。而導致兩人離婚的原因,就是白嫣然小三插足。
她本不願将這事公之于衆,但是看到姜虞那篇樹洞似的文章後,決定不再縱容白嫣然的行為,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指責。
白嫣然的公司本以為這次風波算是過去了,可影後親自下場,再次激起軒然大波。
徐岚在大衆心目中十分有信服力,這回白嫣然的形象徹底坍塌了。
白嫣然聽完,只淡淡地“哦”了一聲,便挂掉電話。
她知道,自己什麽都沒了。
徐岚的微博是姜虞始料未及的事。
她的發聲比他們之前準備的樹洞和石錘更具影響力,讓白嫣然徹底失去了大衆的好感。
沈挽認識白嫣然經濟公司的人,聽說公司臨時開會改變了今年的計劃,徹底将她排除之外。
不過姜虞對白嫣然的去留已經毫不在意了。
與其說她贏了這場兩人間的戰役,不如說是兩敗俱傷。
協會那邊的工作人員和她聯系,遺憾地告訴她由于協會審核嚴格,微博事件的影響過大,協會決定今年暫時将她放進考察名單,延遲她的入會時間。
這便意味着,她與夢想失之交臂。
但真正讓姜虞崩潰的,是傅庭禮說話不算數,根本沒有按時回國。
不僅如此,網上散播着各種小道消息,說致辰集團有意開拓英國市場,還打算和某公爵的千金小姐訂婚。
小道消息說什麽那位千金小姐住院由亞裔男友精心照料,而男友是國內某集團的CEO。
新聞下面的配圖,是傅庭禮和一位金發美人在病房外聊天,“深情對視”的照片。
姜虞雖然不信傅庭禮會背着自己找女人,可她這段時間壓抑太久,再加上小道消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實在繃不住,決定去英國探個究竟。
就算傅庭禮真的背叛了她,那就扇他個巴掌,給這幾天壓抑的情緒解解氣。
姜虞在希斯羅機場落地後,還沒把時差倒過來,就讓接她的司機直接開車去那位千金小姐住的醫院。
她有個在英國的朋友和那個醫院的工作人員熟識,知道姜虞的情況後直接幫她問了地址和病房。
倫敦市區裏陰雨綿綿。雲層壓得很低,道路兩邊的英倫建築濕漉漉的,整條街都籠上一層沉悶的顏色。
就像姜虞的心情一樣。
她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胡思亂想着一會兒見到傅庭禮抱着美人時該以什麽樣的姿勢掀他一巴掌比較解氣。
然而站到病房前,姜虞大腦一片空白,開始思考自己不跟他說一聲就跑到英國來是不是太任性?不講道理地懷疑他出軌他會不會生氣?
還沒等她想清楚,隔壁病房的門打開,傅庭禮從裏面出來,看到姜虞,不禁一愣:“小虞?”
姜虞也愣了下,驚訝地望向他。
與先前胡思亂想的場景完全不同,姜虞來不及思考到底是怎麽回事,動作比腦子快,一把撲進了傅庭禮的懷裏:“傅叔叔!”
所有的委屈,所有隐忍的情緒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部傾瀉而出。姜虞死死抱住他,嚎啕大哭。
看到懷裏哭得泣不成聲的姜虞,傅庭禮的一只手圈住她,另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怎麽哭成這樣?”
姜虞把腦袋緊緊貼在他的胸前,鼻涕眼淚全都蹭在了他的襯衫上。
她搖了搖頭,吸着鼻子:“沒、沒什麽……就、就是……想你了……”
傅庭禮好笑地彎了彎眸子,把她抱得更緊了些:“乖,不哭了。”
姜虞點點頭,但腦袋還是埋在他的懷裏,嗚嗚咽咽地抽泣着。
聽到外面的聲響,病房裏的人推開門,疑惑道:“阿禮,發生什麽事了?”
傅庭禮抱着姜虞,有些尴尬地轉過頭,叫了聲:“媽,我……”
姜虞眨眨眼,從他的懷裏擡起頭,看向旁邊保養得當的婦人。
大腦還未完全運轉,她讷讷地随着傅庭禮叫了聲:“媽?”
周露清:“?”
傅庭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