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動于衷不可能
“方倫,我只問你一句,你今天這麽做我們還是朋友嗎?既然你做到這個地步,我還能怎樣,這事就算了吧。”說完,孫悔又對蘇學說道:“我累了,麻煩你幫我送客吧。”
“好。”
“孫悔,我錯了!我們還是朋友!”方倫忽然覺得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突然離開他了,他站起來撲到孫悔床邊,後悔地說:“小潔一定是有什麽搞誤會了,這事本來就是她哥哥不對,你們要起訴我絕對不再求情,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孫悔轉向一邊的頭沒有轉回來亦沒有說話,方倫就被蘇學揪着領口拖了出去。
這之後方倫又來了許多次,但是雖然孫悔并沒有不見他,他卻分明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了。孫悔還是笑着和他說話,蘇學還是怒氣沖沖地趕他出去,可是從前的那種感覺卻一去不複返,再也不會回來了似地。
而在另一邊,孫悔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是蘇學卻整天暴跳如雷,而且對孫悔看上去一幅息事寧人的态度非常惱火,總想叫上人馬立刻去和陳虎火拼報仇。陳虎是黑道上的某幫派的繼承人之一,其實不論是陳虎還是蘇學、孫悔都從沒想過要通過什麽法律手段,只是孫悔不同意向家裏說出這事,蘇學非常生氣。
直到孫悔終于被他煩得受不了的時候,才終于告訴他,他不想讓家裏人擔心,也不想靠着家裏的勢力。但是這仇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等到了時候,要報了仇還讓對方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句話點醒了蘇學,而且本來孫悔說不能急,但蘇學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實踐了它,還鬧得孫悔突然就決定離開本市……
孫悔雖然非常不擅長打鬥,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自己受了重傷,但陳虎也并非毫發無損,陳虎的傷雖不重卻是傷到了‘關鍵部位’。
是男人都懂的,這‘關鍵部位’究竟是有多麽重要,所以陳虎特地住進了市立醫院接受治療。蘇學看準了這點,而且市立醫院正好有一個關系人士,他利用家族勢力施壓讓安置一個女醫生進去。
對方不得不答應,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女醫生’竟然就是蘇學自己,由此,蘇雪就翩然出現在了市立醫院。蘇學借着工作之便,麻昏了陳虎,給他動了一個‘斷子絕孫小手術’。本來蘇學這事做得也挺絕的,誰知陳虎發覺的時候卻以為是因為孫悔弄傷了自己的結果,要跟孫悔拼命。
孫悔正好被方倫煩得厲害,幹脆把父母搬回本家,自己去別的城市散散心。也是從這次的事讓孫悔忽然起了鍛煉身體和學點擒拿格鬥的本事,好歹別打架的時候跟個活動沙包似地。而蘇學一半因為好玩,一半為了躲着家裏的老爺子也就一直裝作蘇雪了。
直到幾年後孫悔回來,沒過多久消停的日子,竟然那黑幫頭子來醫院看病,蘇學不方便露面,孫悔就替了他,那頭子吊命的手術孫悔把他救了回來。而這個老頭正是陳虎的爹,他前幾年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開始偏心大兒子,作為小兒子的陳虎憤恨老爹偏心,終于按耐不住起了歹心要謀害他親爹。對于救活了老爹的竟然是孫悔,陳虎是新愁舊恨眉生綠,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孫悔這個絕世大傻子!
蘇學狠狠地暗罵了一句。安排了一組人去查陳虎所有的資産,一邊自己帶着其他人準備去找何奈。那個發信器的有點是非常小,可缺點是發信的時間很有限,如果不盡快找到他,那就再找不到了。
蘇學剛要上車,就發現徐歆跑到了對面副駕也拉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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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來幹什麽?”
“當然是跟你去救人啊。”徐歆理所當然地說着,率先坐進了車裏。
“你去幹什麽?時間緊迫,你趕緊下去,在屋裏待着別亂跑。”蘇學不想帶徐歆去。
徐歆自然不肯,兩人争執了起來,蘇學甚至繞到旁邊去拉他。最後徐歆突然火大地猛推開蘇學,怒道:“你不是說時間緊迫嗎?瞎磨蹭啥?!所有人都等着你了!”
蘇學也有些氣:“什麽就等着我了?你趕緊下來我們立刻就走!”
“我說了我也要去,你說什麽我也要去!”徐歆嘭地拉上車門。
蘇學知道徐歆這人吃軟不吃硬,他又拉開車門壓着脾氣,換了個模樣好脾氣地說道:“我不是那意思,你去不是危險麽,我是擔心你。”
“你擔心我?我也擔心你呀。”徐歆的表情也柔和下來。
“我不會有事的!這類事我有經驗,可你沒經驗,你在我身邊會有危險的。”
“如果你自己都覺得自己身邊有危險,那我怎麽能放你一個人去。”徐歆固執道,說着便拉過安全帶來。
蘇學抓住安全帶不讓他扣,說道:“別鬧了,我們越早去何奈就越安全,也才能越早救出孫悔。”
“那就趕緊上車走啊,反正你說什麽我絕不會下車的。”徐歆一把搶過安全帶,重重扣上,“你別想把我強丢下去就了事,我就是打的或者搶一輛車我都會跟過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學急得大聲道:“你不要胡攪蠻纏!到時候什麽情況不好說,我沒空保護你!”
“誰要你保護?!”徐歆一聽就不高興了,他眼睛一橫拍着胸膛說道,“我讓你上了幾次就變成女人了?!看清楚了,爺是真真切切的男人!”
蘇學被他說得愣了一下,“我……”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上車,你要不想開我來開。”說完,徐歆也懶得再說,推開蘇學把車門也拉上了。
話說到這份上,時間又緊,蘇學也拿他沒辦法,只有先帶着他去。
輕便型發信器除了時間限制之外,地理上也有限制,太遠的地方接收不到信號,所以蘇學火急火燎地帶着人不得不循着查出來的陳虎一夥人的活動範圍分頭去找。而另一些人除了要找出陳虎可能藏匿何奈的地方之外,還要去找查查陳老頭養病的地方。因為陳虎為了害他爹,很可能會讓孫悔去動手。孫悔告訴了蘇學大部分的事,卻沒有告訴他陳老頭究竟在哪裏養病。
幸而現代社會是信息時代,很快,一個地點躍入了他們的眼簾——香江別墅。
香江別墅稍遠白虎澗附近某廉價出租屋內。
孫悔走後,何奈靠着牆腦子呆呆地坐着,他的思緒很混亂,許久才終于冷靜下來。他裝作無計可施的樣子,一邊觀察着那個抽煙的男人,一邊暗地裏盡量活動着手腳。
男人像是有些焦急,頻頻從窗子看向樓下,終于忍不住打電話去催。何奈趁其拿着手機又向外看的時候,向後一仰迅速地縮起腳穿過兩手之間,把手移到了身前。
“喂?你TM怎麽還沒回來,老子連廁所都去不成!”男人不高興地對電話裏罵道。男人罵聲連連,一邊又問對方到底在哪裏。
先前何奈已經仔仔細細觀察過捆在腳上的繩子,這下他趁着男人打電話,沒費多大勁兒就用手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只是手上的繩子稍微有些麻煩,不過因為剛剛的活動松了不少,只是有的已經磨破了皮深入了肉中,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抽煙的男人對側後方的一切毫無知覺,不耐煩地對電話裏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的!”
這時何奈已經逼近到了男人身後,就在下一秒,他還來不及反應就猛地被煙灰缸狠狠打在了後腦勺上,男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男人是被何奈幾個巴掌打醒的,這時屋裏的情勢已經逆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解恨,何奈把他結結實實地捆成了一團,這個姿勢同樣讓男人像何奈先前一樣只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說,他們去哪裏了?!”何奈蹲在被捆在地男人面前惡狠狠地說。
“不知道。”男人恨恨道,一邊臉壓在地上,說話也有些不方便,“你趕緊放開我,我的同伴馬上就來了,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當作這事從沒發生過。等你相好的替老大辦完了事,我就立刻放了你。怎麽樣?”
“你當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看過電視的都知道你們這種人殺人不眨眼的,我知道了你們這麽多事,你們還能留我活口?”何奈冷笑。
“我們老大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哼,我不信。”何奈打開從男人身上搜出來的彈簧刀抵在他脖子上說道,“你立刻告訴我他們把孫悔帶去哪兒了,不然我一刀殺了你!”
“小子,就算我告訴了你又怎樣?你也無非是去送死。”男人不屑道,“不如在這裏乖乖地等着,好死不如賴活着。”
“你說不說?”何奈又急又恨,捏着刀的手不自覺地又用力了幾分,男人的脖子立刻破了皮,有血絲溢出來。
男人看何奈确實是急紅了眼,有些緊張起來:“輕點兒、輕點兒,我說,我說就是了。在香江別墅E區東1棟……”
正在男人說着,突然有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說道:“哥,是我。”
“喏,我的人回來了,你放開我那我們……”男人看着門的方向得意地說着,一回頭卻忽然看到何奈又舉起了煙灰缸,驚叫道:“別打……”
男人頭一歪,整個人癱在地上沒了知覺。門外的人還在拍門,何奈焦急地四下看了一圈,門是出不去了,這裏又是三樓,直接跳下去肯定是斷脖子斷腿兒的。
“哥?哥,出什麽事了?!”門外的人着急起來,已經開始撞門了。
何奈看了看窗外很近的地方有一顆樹,基本可以跳過去,只要抓住了樹幹就不會掉下去。他咬了咬牙,爬上了窗臺,他絕不在這裏坐以待斃,如果不去救孫悔,他一定會後悔的。
門被撞開的前一秒,何奈猛然縱身一躍,拼命跳向前面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