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調戲
出乎恒澤意料的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黎海回來了。
“吃了嗎?”黎海問。
哪有人十點多還沒吃飯的。恒澤覺得奇怪,問:“你沒吃嗎?”
黎海走近兩步,恒澤知道自己白問了——他身上還帶着剛洗過澡的水汽,別說吃飽沒,估摸着他全身上下都已經飽了。
黎海答道:“那就休息吧。”
“我本就是要睡了。”恒澤覺得莫名其妙。
兩人仍就是睡的一張床。黎海或許是做得足了,一晚上都很是規矩,除了蓋得一床被子,倆人像是搭床的普通朋友一樣互不相幹。
第二天一早恒澤難得一身清爽地起床,看着身旁睡得正香的黎海,覺得就這樣也不錯。
***
大年三十依舊是回家。
頭天夜裏黎海回來的晚,恒澤只是迷蒙間感覺有人爬上了床。幸而家裏的年夜飯是無需二人幫手的,直到午後三點多黎海才懶洋洋起了床,四處尋恒澤。
恒澤正躲在陽臺上,一邊打着電話一邊笑,時不時摸摸鼻尖。黎海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把他手機給搶了,自個兒聽着。
一聽聲音,正是沈越那個惹人嫌的,只聽他悶聲笑着,說:“……早叫你和他分了得了……”
黎海果斷地掐了電話。
“你是不是有病?”任誰給人無故掐了電話都不會高興的。
“你和他說什麽呢?”黎海很想知道恒澤高興的原因。
Advertisement
恒澤想到剛才的事情,不禁又有了笑意,不過還是板着張臉,說:“這是我的隐私,你要是有空就趕緊洗漱,馬上要去吃飯了。”
“回頭再找你算賬。”黎海不急,恒澤說了什麽,他都是有監聽的。
被這麽一攪和,恒澤再沒了打電話的興致。
他剛才笑不是因為別的,正是為了黎海的小情人——蔣卿。
因着頭天晚上被黎海擾了的緣故,他早上賴床賴到頗晚,正迷蒙有了清醒的意思,黎海的手機響了。
他本沒有替人接電話的興致,只是那鈴聲不依不饒惹人心煩,他便擡腿搭在黎海身上,一挪一挪去夠那個噪音源。
還沒來得及慢吞吞說聲“喂?”,那頭已經炸開了。
“海哥你怎麽不接我電話!昨天半夜你到哪去了……?!!!不是答應陪我過年的嗎?”
那個聲音嬌柔低弱,确是個男人,恒澤不禁抖了三抖。連珠炮似的一通下來,恒澤的瞌睡也給轟醒了。
“你誰?”他遲疑地問了一句,電話挂了。 不過半分鐘,黎海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回黎海也有感應似的動了動,恒澤任他抱着親了,接了電話,這回他看清楚來顯了,是蔣卿。
“海哥?”蔣卿這回學乖了,試探地問了一句。
“他在睡。”恒澤低聲回道,頗有興致。
“你……!”蔣卿語音一滞,問,“你是誰?!怎麽會接了海哥的電話?!!!”
恒澤略一思忖,從黎海身上坐起來,笑道:“我是誰?我是他男人。”他拿捏了語氣,說得十分輕佻。
“狐貍精!黎海他明明昨夜還在我這兒……”
“嗯,他上你上得菊花癢了,就來我這兒了。”恒澤這是第一次遇見黎海找上門來的情人,覺得特別新鮮,就想逗弄逗弄他,他難得說這些葷話,此刻說起來也沒覺得半分別扭。
可惜蔣卿不領情,回了句“你真可笑。”就挂了電話。
恒澤坐了一會兒,尤覺得可笑,便迫不及待跑到陽臺上去找沈越分享。
黎海朦朦胧胧感覺恒澤壓在他身上說話,突然沒了重量,怎麽都覺得不習慣,便醒了。
這才有了之前那一段争執。
兩個人一道洗漱更衣的時候又出了點小争執,黎海不願刮胡子,恒澤說是大過年要有新氣象,一定要他刮了胡子再出門,直吵到提起恒澤有一年夏天把吃剩的粉條直接丢垃圾箱裏沒倒,生了蟲子,恒澤火了,把剃須刀往地上一摔,指着黎海的鼻子罵:“滾,趕緊滾!別在我家給我添堵!”
“我怎麽給你添堵了?!”黎海的嗓門比他更大。
“你站這兒我就渾身不舒坦!”恒澤像只炸毛的貓。
“哦……不舒坦。”黎海頓了頓,別有意味似的“怎麽就幾天功夫,你小肚子都起來了?”黎海一邊啃着恒澤的耳廓,一邊問。
回答黎海的是一記老拳,幸好恒澤手腳正發軟,力氣不大,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
媳婦兒和沈越那個王八學壞了。黎海感嘆着,繼續撲回去按住恒澤。
***
換好衣服,指針直指下午兩點半,家裏已經來電話催過兩趟了。
黎海的胡子終于還是沒刮成,恒澤把剃須刀和換洗的衣服一道塞進了小箱子裏,過年得住在家裏,這是慣例。
黎海坐在床頭支着下巴看他收拾衣服,笑問:“怎麽想起收拾衣服?”
恒澤道:“我不常在家住,那邊衣服有些不合适了。”
難怪只收拾了一個人的衣服。黎海換了只手撐着頭,說:“你往年不都穿我的?”
恒澤沒答他,半天才憋出一句:“會掉。”
黎海悶笑起來,笑到後來肚子都笑疼了,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恒澤給了他一個白眼,把箱子拍到他的身上,道:“趕緊走吧,別惹罵。”
一路上熱鬧非凡,雖然商店大多歇了業,但各種酒店門前還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個別的好館子門前還發生了擁堵事件。
到了郊區,漸漸能聽見爆竹聲,即使關着車窗也還是隐約有一股子硫磺味兒傳進來。
恒澤看了眼時間,不滿道:“都怪你,這回又晚了。”
“是,怪我。”黎海心情不錯,聽着罵,到心裏也是甜的。
管家張叔一早就候在大門口了,遠遠見着黎海的車來了便迎上來,說:“司令已經在寫春聯兒了。”
黎海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氣上去,提了恒澤的箱子,說:“那還不算晚。”
兩人一道進了屋,書房裏的大書案被擡到了客廳裏,父親正提筆揮墨,一板一眼,臉上連點笑容都欠奉。
黎海心裏咯噔一聲,正想着托辭,母親迎了上來,嗔道:“你也是,說了讓小張去接你弟弟,你偏不肯,看看都幾點了!”
黎海打哈哈,恒澤接口道:“有個案子要忙,黎海在所裏等了我一會兒。”
“你也是,總這麽拼命。”母親又拍了拍恒澤的手。
“依我看,怎麽說也要給阿澤發個勞模當當。”只聽一個女聲,恒澤猛地看過去,竟然是梅浩然。
作者有話要說: 請誇我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