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硬闖黑鷹堡【下】
糟糕,會驚動黑鷹堡中的人!
我急忙使出渾身解數,企圖奪到魂引然後逃之夭夭。結果,越是過招越是不安,那人熟悉的招式讓我有點恍惚。
居然是我師門中人麽?!我嗟嘆,又用了一招師父的獨門絕技,那人輕易躲過,似乎也‘咦’了一聲,聲音竟沒來由地好聽。但他也只是片刻遲疑,緊接着便繼續加快攻擊。掌風帶着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側身躲避,足尖一點,掠向外室。
他不依不饒,緊緊跟着我,風過,帶起一點點似曾相識的味道。
我們已退出房門,在走廊上你來我往地打着,我腦中飛快地轉。思慮到底該離開下次再來還是将他引到黑鷹堡外面。不過,他的身份我更是好奇,此時,蒙面人又是一掌拍過來,我不避不閃反而迎身而上,硬生生受了一掌然後順勢将他的布巾一把扯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似乎十分驚訝我‘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打法,布巾擦着他的下巴被我抽出來,他鬓邊的發随着他的下意識地閃避随風而動,多了些輕靈飄逸,然後,幾乎是同時,他側過的頭一點點轉過來,如慢動作回放。
——年輕俊美的熟悉臉龐映着月光沖入眼簾,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變得凜冽,如一把出鞘利劍,英挺無雙。一雙墨眸閃着晶亮的光,照的人自慚形穢。微張的唇,還帶着布巾被我施計扯掉後的絲絲不甘與詫異。我一驚,拿着布巾傻愣愣地看他,分神時刻,臉上的布巾也被他給扯掉了。
“你——”赫連澈仔細盯着我打量,目光透出一種驚豔,面上的表情也是又驚又喜,更多的帶着些不解,他走近兩步,脫口問道,“你是……亦然?”語調陡然高昂,似乎夾雜着興奮。
“你是……黑鷹堡堡主?”心電急轉之間,我已明白過來。原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堡主就是他,神話一般存在的人竟然是我師兄……我從沒想過跟他重逢會是這樣的情形。
“亦然,你何時下山的?為何不跟我言明?我好派人去接你。還有,你為何會夜闖黑鷹堡?”赫連澈俊顏上都是詫異。
我暗自想着,若是告訴他實情,江佑辰就有危險了。于是故意捂着胸口皺眉埋怨他:“你還說,都是你們這什麽破黑鷹堡,規矩一大堆,人家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就沒告訴你我下山了。然後聽到江湖上人人都說黑鷹堡堡主年輕有為,無論容貌武功都是絕世之雄。人家怕這黑鷹堡堡主把然兒心目中的大師兄給比下去,想先來會會,哪成想,原來堡主就是你!咳咳,在自己的地盤為何還蒙着面鬼鬼祟祟的?咳咳……你下手還真狠啊……疼死我了!”我誇張地揉着胸口,腳下踉跄不穩。
赫連澈見我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扶住我,我順勢放松跌入他懷中,偷瞄着他好看的眸子閃過焦急,有點語無倫次地開口:“都是師兄不好。亦然,你沒事吧?”
“當然有事了,你那一掌估計把我胸骨都給打斷了!”我繼續呲牙咧嘴,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貪婪地呼吸他周身清冷淡然的氣息。我怎麽早沒發現,彌漫在空氣裏那股淡淡的異香。分別七年,那種香味似乎更悠遠綿長,帶着絲絲神秘,如眼前的男子一般,引人深入探究。從沒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如此顯赫神秘,讓人心馳神往。江湖上盛傳武林神話,只說是黑鷹堡堡主,并未言明他的真實姓名。
其實,此刻我已明白大半。左禦淩讓我來偷赫連澈堡中的‘魂引’,就已預見了這種情況,他是存心想讓我和師兄敵對麽?哼?簡直癡心妄想!不過,随即我又煩惱起來,赫連澈埋伏在此,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有人夜闖黑鷹堡,還故意拿着‘魂引’誘-我出現——雖然他并不知道來人是我,可見也對魂引十分重視,那究竟是做什麽的呢?讓這江湖上的兩大翹楚争奪不休?
在我腦中胡亂想着的時候,黑鷹堡的守衛已聞聲趕了過來,赫連澈摟着我,毫無避忌。只見他神色自若地對衆人揮揮手:“都下去吧,沒什麽事。左護法,今晚的計劃取消。你安排衆人去休息,等我號令明日再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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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響之後,庭院裏又安靜下來。我貼着他不肯動彈,諷刺開口:“師兄,你好威風啊!”
“讓我看看你的傷。”赫連澈對我的諷刺絲毫不在意,他攬着我的腰,輕輕一個縱身,便躍到了庭院正中的軟榻上,穩穩坐下。
月華如水,秋風陣陣,吹得人好不惬意。
我躺在他懷中,卻不肯松開捂着胸口的手。
“亦然,別生氣了好不好?師兄并不知道是你,下手重了些。你乖乖聽話,讓師兄幫你治傷好不好?你這樣拖着,只會越來越疼。”赫連澈輕聲細語,環在我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我能感覺出他心跳得好快,他是在擔心我呢,好幸福……
我只是搖着頭,傻愣愣地看他。那樣直插-入鬓飛揚的劍眉,那樣如孩童般閃着焦急的晶亮墨眸,那樣高-挺的翕合的鼻,那樣微微開啓的朱紅-色-誘-人的唇……
分別七年,他還是拿我沒辦法,只能乖乖任我擺布,江佑辰一眼就看穿的把戲在他這裏屢試不爽。這種感覺,就叫做甜蜜麽?無論我在麟山怎麽胡鬧淘氣,無論師兄師姐們怎麽寵着我,可我從來只有高興,只有勝利的快-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仿佛升騰在雲間,輕飄飄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又将去往何處。
“我想吃甜點……咳咳……”我收回視線,埋頭在他懷中,假裝可憐兮兮的模樣。管他什麽魂引呢,此時此刻,捉弄師兄才最重要……【墨墨:囧,亦然被我寫得越來越腹黑了,貌似澈的性格沒原先預定的冷,戳手指,要不要再改改澈的性格呢???】
赫連澈急忙點頭應允:“好。”說完側頭,對着某處冷冽道:“還不快去準備甜點!”
然後一陣風嗖然遠去,只餘一片清冷的氣息。
“現在可以讓師兄幫你看傷了嗎?”赫連澈的手貼上我的胸口,指尖已碰到領口的衣扣。
我誇張地“哎呦”一聲,吓得他縮回了手,小心問道:“師兄弄疼你了?”
“師兄,我要沒受傷,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麽好了?”我小聲問道。眼裏的光帶着狡黠和不安。
“怎麽會?亦然,你別胡思亂想。”赫連澈似乎沒理會我的玩鬧心思,見我仍不肯讓他看傷,索性将手貼在我的背心,緩緩輸送真氣。
“師兄,我以後不叫你師兄,好不好?”我坦然享受着那渾厚的內力,表面卻還在裝小可憐。不知為何,對着他,總想要逗逗他,總想要讓他寵着我在乎我。
“你不叫我師兄……那要叫我什麽?”赫連澈軒眉微皺,不明所以。
“我叫你……澈,好不好?”我伸手擺弄着他腰間的玉佩,耍賴道。
“這怎麽可以?師門之禮,怎能違背?”赫連澈不同意,搬出師父來吓我。
我撇撇嘴,滿不在乎道:“師父都拿我沒辦法的,不用管什麽師門之禮。澈……澈……這樣叫多好聽。我的師兄那麽多,都叫師兄,怎麽區分出你我他呢?我就要叫你——澈!”
赫連澈無奈失笑:“亦然都已經十七歲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罷了罷了,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澈,那你叫我然。”我轉轉眼珠,臉上漾着笑意脫口而出,有點得寸進尺。
“多肉麻?又不是小孩子了。叫你亦然不是很好麽?”赫連澈搖頭。
“不好不好,他們都叫我亦然、小魔頭、然兒,你要叫與衆不同的。”我不依不饒,揪住他的胳膊強調,“要麽叫我然,要麽叫我然然。你自己選吧!”
赫連澈滿頭黑線,最終也無法,只得長嘆一聲:“真是怕了你了。你這個小魔頭這幾年是不是更加嚣張了?”
“不準叫我小魔頭,我在澈面前可是很聽話的。”我一擡手揪住他的耳朵,警告道。
赫連澈身子一僵,卻不敢強硬掙脫。半晌,支吾道,“然,別鬧了……”,那聲‘然’他叫得很遲疑,聲音也低沉下去。
我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直盯得他臉頰緋紅,他匆忙移開眼神,生硬地轉移話題:“今天太晚了,我安排你去休息,明日-我們再談吧!”
我一想自己現在是‘傷者’,連忙軟趴趴地挂在他脖子上,氣喘籲籲:“澈,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哇咔咔,耍賴皮的亦然,能不能得逞呢?快來點橄榄枝升溫吧……呃,有票票評論也是可以滴,俺不希望評論區一片空白哦!啦啦啦,無良的墨墨飄過……另外,墨墨的群號:101493148,敲門磚:亦然是多少歲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