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知輕重
“然，你——”赫連澈對我這樣的舉動更加無措，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七年了，為何還沒好？”我盯着他，追問。
“什麽沒好？”赫連澈一頭霧水的樣子，他呆呆地詢問。
我的手輕輕從他脖頸滑下，貼在他胸口，摩-挲着那淡淡的傷痕，垂眸嘆息：“你說傷勢已好，為何還總是咳嗽？是否內傷還未痊愈？是否那次留下什麽後遺症？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原來你——”赫連澈驚疑不定地把我的手拿開，松了口氣，氣息卻并未平複，他喘息着掩好衣襟，冷聲道，“以後不準随便扯人衣服！”
“我哪有随便扯人衣服，只是扯過你的而已……”我小聲嘟囔着，忽然察覺話題被他給轉移，連忙回過神來繼續纏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真的傷到肺腑了？夜裏是不是會很疼？你經常咳嗽嗎？有沒有什麽辦法根治？那個什麽武林盟主不是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嗎？為何還讓你留有殘症？我去找他算賬！”
我的脾性向來是想到哪裏是哪裏，赫連澈見我真的要推門出去，連忙按住我的手将我推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麽！”
我不解地看他，他溫和笑道：“我沒事，只是前些天受了涼，咳嗽幾聲不打緊的。”
我搖頭，肯定道：“我不信。你總是騙我！”
赫連澈一怔，還沒說話，門口有人恭聲道：“堡主，甜點準備好了……”
赫連澈沉聲道：“端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一名青衫男子低垂着頭将一盤甜點小心擱置在桌上，有意無意擡眼瞄了我一眼，然後才慢慢退了出去。那一眼，似曾相識。而驚鴻一瞥的樣貌，更是令人驚嘆。
赫連澈一直看着我，并沒注意到剛才那人的舉動。
我凝眉思索着，到底是誰呢？為何看着那人那麽眼熟？渾然不覺赫連澈修長的手指拈了一塊芝麻酥遞到我唇邊。
直到赫連澈用芝麻酥輕觸我唇角，我才回過神來，心安理得地張口任由他喂我。心中猶自想着，那個人……有點像左禦淩……但是又不像……為什麽呢？
莫非是他易容的？這樣想着，又忍不住想搖頭。不可能是他的，他潛進來倘若被赫連澈擒獲，那麽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他那麽聰明，沒必要這麽做的……如果不是左禦淩，那他又會是誰？是他派來這裏卧底的嗎？赫連澈竟沒發現麽？還是已經發現，故意留他在黑鷹堡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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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彌漫在嘴裏，我徹底回魂，目瞪口呆地叼着赫連澈的食指，對上他無奈的雙眸。
“在想什麽？”赫連澈企圖抽回手，我起了玩鬧心思，愣是叼着不放。赫連澈皺眉，用另一只手精準地掐住我的下巴，低吼，“亦然，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動作舉動？！”
我吃痛張開嘴巴，由他撤回手指，淡然問道：“剛才送甜點的人，是誰？”
“問這個做什麽？”赫連澈甩甩手，幾滴血珠飛出去，讓我有種恍然的感覺。
“只是覺得眼熟。”我老實答道。
“眼熟？”赫連澈俯身湊近我，“亦然，為何你越來越古怪？”
“你在懷疑我的身份嗎？”我燦然一笑，伸臂環住他的脖子，将忍了許久的唇壓了上去。
好不容易等到吃了甜點，好不容易有了理由再次嘗鮮，我豈可錯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赫連澈瞠目結舌，拼命躲閃，我的力氣比小時候大了許多，他掙脫不開，只有幹瞪着我。
我一點點嗜咬着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我小時候曾說過，以後吃了甜點也會用這種方式讓你吃的，還記得嗎？”
“你——”赫連澈欲言又止。
“還懷疑我的身份嗎？”我再度将唇貼了上去，堵住了他的話。長大後的赫連澈，吻起來，有種不同于小時候的感覺……
赫連澈本來就是俯身的姿勢，被我用力一攬，攬到了近前，他的腿撞到了椅子，下意識地擡起一條腿跪到椅子上，雙手撐住椅背，将我環在椅內，以固定身形。同樣的，也防止了我将椅子向後仰倒。
就這麽一分神的時刻，我已經不再貪戀他唇瓣的柔軟，舌頭一頂，輕易地将他的唇齒撬開，找尋他的舌頭。
赫連澈躲躲閃閃，濕熱滾燙的舌尖幾次輕輕掠過，我就是嘗不到。
“然……別這樣……”赫連澈低喃的聲音非但沒阻止我，反而帶着某種蠱-惑，我頭腦一熱，繼續加深——既然一下子嘗不到，我就一點點地吃……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我的舌頭在他口中一路點火，圍追堵截，直逼得他喘不過氣來，最終，他放松下來，任由我觸碰舔-舐他退無可退的舌尖。
萬籁俱寂的夜，明明滅滅的燈火，映照着他俊美無雙的面龐和墨如點漆的星眸，讓我一下子放松下來，仿若進入一個美夢之中，只想沉淪下去，不再醒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我當時并未多想，理所當然地認為跟他分享口中的甜蜜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那是我小時候許下的諾言。盡管這諾言看似非常簡單，可若要踐行起來還真是挺難的——非但每次都得提前吃甜點，還要忍受喘不過氣來的煎熬……
當然，除了以上兩點，我還是比較喜歡那種濕-滑柔-潤的觸覺和味道。
我戀戀不舍松開他的唇，喘息着問道：“好吃嗎？”
赫連澈沒有回答，他也一深一淺地呼吸着，垂眸看我。
我等着他回答，所以習慣性地歪了頭瞧着他，眉眼彎彎，露出點點笑意。
赫連澈喉頭一動，似乎咽了口唾沫，繼而做出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動作——他，他，他！居然主動将唇貼了上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微閉的雙眸，唇瓣被他含在口中，我想說話也說不出來。赫連澈繼續進行下一步，撬開我的牙關，一路攻城掠地，直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我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到底會不會吃啊？真是笨死了……
不過，念在他是第一次，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赫連澈終于停下來，他抽出舌尖，惡狠狠地看着大口喘息的我，同樣口不能言。
半晌，他氣息稍平，慢慢才移開眼神，微怒的話傳入耳中：“你覺得好吃嗎？”
我微愣，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問。
赫連澈擦擦嘴角，驀然站直身軀，眸光再次投到我身上，他低吼：“你剛才什麽感覺，我之前就是什麽感覺！你覺得好吃嗎？！”
哎呀呀，原來是讓我體會一下他之前的感覺才主動吻我。我本來挺生氣，不過，後來又笑了，無害地點頭，煞有其事：“很好吃啊！”
赫連澈徹底被我弄得無語了。他背過身去，別扭生硬地開口，道：“你還太小，什麽都不懂。以後不準再做類似的事！尤其是對着男人！”
“為什麽不能啊？”我也起身，踱到他身畔，挑釁道，“如果不能，那你剛才為何要吻我？”
“我——”赫連澈語塞，俊臉憋得通紅。
我暗自偷笑，伸手觸碰他的臉頰，戲谑道：“澈，你臉紅了……老實說，其實你也覺得方才那樣很好吃對不對？”
“亦然！”赫連澈的聲音陡然提高，他捏住我的手腕，有點痛惜地開口，“你知不知道什麽叫陰陽之和？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斷袖之癖？你我同為男人，方才的舉動視為不妥。倘若被人瞧見，定會大做文章！”
“那又怎樣？我喜歡就好了！你不喜歡麽？你若不喜歡，為何要回吻于我？不要跟我說你是想讓我身臨其境體會你的感受，我既已做了，便早已知曉那是什麽感受！”他方才的話，讓我心裏有點不快，但我的脾性也是固執倔犟，他越不同意，我越是要做！所以，此刻這番話，我是波瀾不驚地說出來的。甚至，還帶着絲絲笑意。
為何要管他人想法？喜歡便是喜歡，讨厭便是讨厭，哪來那麽多彎彎繞？
“我承認，我之前把持不住……總之，以後不準再這樣！”
“你變了。我小時候你還……”我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赫連澈冷冷捏緊我的手腕：“那是小時候！小時候不懂事，現如今你我已經長大……便不能再如小時候那般調皮不知輕重……”
“你是在說我不知輕重喽？”我甩開他的手，也冷下臉來。
我根本不想和他吵架，但是他的話讓我很難過，我無法再忍。
赫連澈的臉色一僵，倏然伸手，再度握緊我的手腕，指腹輕輕滑過我的脈門，表情一下子變得驚恐！
【唉唉，俺家然兒到底還是在調皮地玩啊……這讓澈很是郁悶……雖然澈并未清晰表明自己心意，但是他的做法……哇咔咔，親們盡情想去吧……瓦今天中暑了，好難受，嗓子也不舒服……先寫到這裏吧，去覺覺了……在此感謝送橄榄枝的親們，墨墨知道的有：麽麽小園，蘇曉蝶，月之岚，misspomelo，手腳冰涼，這幾位童鞋，還有不知名的，一并謝了！當然，看文的親都是好樣滴，留言的親也是好樣滴，潛水的親要多向他們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