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節
第 28 章節
切齒像是在啃骨食肉一般。
林曉北推門進去,見着滿地名貴瓷器都成了脆片,不由得一陣肉疼。劉徹身着便服站在窗後面,見着林曉北,連忙挺直腰背,板起臉,硬聲道:“東方愛卿不是說把自個兒腦袋揪下來了麽,怎地還好好長在上頭啊?”
林曉北對劉徹行禮,笑道:“回皇上,現在的東方朔跟早晨的東方朔并不是同一個人啦。那個東方朔惹惱了皇上,微臣把他腦袋擰下來扔了,換上新的來給皇上賠罪了。”
“哼,什麽新的舊的,你東方朔難道還會變法術不成?!”劉徹一撇頭,不理他。
林曉北這才認真道:“微臣當然不會變法術,但是若為了皇上,微臣就是死也甘願的。”
劉徹轉過頭來,直直的看着林曉北,眼裏閃爍着什麽。林曉北微笑回視,劉徹心有觸動。降了火氣,略帶委屈的抱怨道:“朕堂堂大漢天子,修個苑子也不成,還沒怎麽着,你們一個個就把朕說成纣王秦始皇的。尤其是你東方朔,最可恨,竟然要以死謝罪!你明知我缺了你不行,三番四次逼迫我,你将我置于何處!”說到後來,竟然連自稱都換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林曉北心癢癢的,恨不能将劉徹攬進懷裏安撫一番——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事後他也曾問自己,若是當初沒能這麽情不自禁,那麽他與劉徹是不是依然是純潔的君臣關系,也就不會再有後來那麽多撕心裂肺甚至絕望的事情。可是世事沒有如果,發乎于情,便不能止乎于禮,既然愛上了,哪裏會有那麽多自制力。
總之,林曉北是上前了一步,将背對着他的劉徹輕輕抱進了懷裏。
劉徹身子一震,反射性的要睜開,但林曉北已經先一步束縛住了劉徹的腰身胳膊,低頭在劉徹耳邊輕喃道:“我知道早朝時候話說重了,但是若不這樣說,你肯定不會收回那些話的。你不是還要打匈奴麽,難道一點準備也不做?嗯?”
劉徹卻沒回答,只是側過頭,看着林曉北,冷聲問道:“東方朔,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曉北心霎時涼了,也清醒了,他馬上放開劉徹,後退一步跪下道:“微臣以下犯上,罪該萬死,請皇上處罰。”
“呵,又是罪該萬死。”劉徹淡淡道,“東方朔,朕若是真心處罰你,你早就不在這裏了,你以為朕為什麽要這般寬待你,嗯?”
林曉北擡頭,目光急切而又迷惑。
【倒V】明明親上了,卻還沒戀愛
劉徹卻在此刻微紅了臉,轉過頭去不欲與林曉北對視。林曉北心一橫,想着今日縱然是惹惱了他也一定得表達了感情。于是站起來,湊近些,低頭對劉徹道:“皇上,微臣能親你一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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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以前韓嫣說過,當時并不覺得什麽,只略有震撼。待到自己說出來時,方覺這話雖然不華美,卻也是最能表達心跡的話了,小心翼翼,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将最柔軟的地方擺在心上人面前。林曉北像是得了心律不齊一般,心跳忽快忽慢,生怕劉徹拒絕了他。
劉徹沒讓他失望,只是賭氣似的說:“你東方朔做事從來張揚肆意,什麽時候還要問過朕的意見了。”
這就是默認了!
林曉北激動地手心都出了汗,探手握住劉徹的兩只胳膊,下巴往前湊去。劉徹不知怎麽的有些放不開,但見林曉北速度極慢,便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樣,反手握住林曉北,擡頭猛地親了上去。
劉徹的嘴唇微硬,韌性卻極好,林曉北只覺得一股感動化開在心間,忍不住反客為主,掙開劉徹的手,捧上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劉徹不滿的瞪着林曉北,卻因為嘴被堵住而沒法說話。林曉北眼睛帶笑,寵溺的看着劉徹。兩人唇舌交纏,不時有黏膩水聲,場面一時香豔無比。
兩人正忘情間,殿門猛地一陣巨響,驚着了他們。林曉北因為背對着,所以一時不知來者是誰,但也放開了劉徹。
劉徹略皺眉,不知是因為好事被打攪而惱火還是別的,林曉北轉頭,就見着韓嫣蒼白着臉,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林曉北擡眼看了劉徹一眼,正巧他也看過來。那目光林曉北不會解讀,只能手握成拳頭,暗自繃緊神經。
韓嫣還沒開口,淚便流了下來,因着貌美,格外的惹人憐惜。“皇上,您與東方朔……”
劉徹上前一步,想走到韓嫣身邊,林曉北卻眼疾手快的拉住劉徹,眼神悲涼。劉徹看看韓嫣,又看看林曉北,一副為難樣子。
林曉北以前雖然只談了一次,但曾飽受電視劇電影荼毒,知道此時以退為進比較好。于是緩慢的松開手,低聲道:“皇上,是微臣一時忘情,讓你為難了。但微臣愛慕你不下于韓大夫,請皇上務必記得。”說罷,朝劉徹一拜,轉身就往殿外走去。
林曉北走得慢卻堅定,盡管心裏雜亂得很,也不舍得很,卻不願因魯莽而失去劉徹。他想用自己的手段,或者說是心機,完完全全的占有劉徹。
直至走到宮外,腿才略有些顫抖,林曉北倚在宮牆上,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這裏是西漢,他一直都知道。帝王有三千後宮,他也知道。可是,他不妥協。
回了家,得知陳府來了人,進門一看,竟然是陳掌親來。
陳掌先是對林曉北俯身行禮,悔道:“是在下看管不嚴,才令奸人投毒傷了去病。請東方先生放心,在下一定對那奸人嚴懲不貸。”雖一句一個奸人,但卻沒指出姓名來,觀陳掌神色,面帶隐意,知曉約莫是不方便說出的人。他道:“陳大人為人在下是知曉的,只是去病經此事頗為羸弱,還得在敝府上休整幾天,還望陳大人轉告夫人。”
陳掌見他不怪罪,連聲說好。二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陳掌便起身告辭了。
霍去病還沒醒,臉蛋睡的紅撲撲的,半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額頭上還挂着汗珠。林曉北輕輕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這才出去了。
林曉北取了劍,在院中比劃起來,與平日不同,這次卻真是有殺意。招式無師自通,狠厲異常。林曉北抿着嘴,挑、刺、割多種劍術輪番使喚出來,劍影帶着反射的陽光,十分耀眼。
衛青不知何時出了房,倚在柱子上,抱胸看着。待過了一會兒,也回房拿了長槍,下來與林曉北對打。
林曉北眼神淩厲,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也不畏懼衛青藝高,上前猛力刺去,衛青舞動着長槍,不讓他近身,竟是且戰且退的打法,待林曉北近前時,更是扔了兵器,不顧受傷之險,以肉掌縛住劍柄,一手握住林曉北手腕,急切道:“大哥,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曉北看看衛青認真的模樣,卻閉嘴不言。
衛青眼神略有黯淡,猜測道:“是皇上?”林曉北眼睑微動,沒反駁。衛青見了,忍不住道:“大哥,我知你一向對皇上別有情意,但皇上多情,後宮三千佳麗,不勝枚舉,豈能情專于大哥?大哥要想清楚啊。”
林曉北這才道:“我心裏有數,方才只是有些氣悶罷了。”看着衛青還欲再說,繼續道,“我知你擔心我,但是情之一事,并非人力能改。我既是鐘情于天子,便必定要為之付出代價,但我樂在其中,也享受這份征服的快感。呵,兄弟等你愛上了就知道啦!”說完,笑着拍了拍衛青的肩膀,叫過旁邊早就呆傻的小道兒,吩咐燒水沐浴。
連着兩天,也沒見宮裏頭來人,林曉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陪着霍去病。小家夥身子終于養的差不多了,身子也胖了些,但卻不是從前肉球模樣,竟有些小大人的感覺了。
第四天早朝,林曉北沒去,依然是稱病。楊得意來請,林曉北就裝作重病模樣,反正是抗旨不去。
于是傍晚時候,天子終于偷偷摸摸的來了。
劉徹也沒讓人通報,直接進了林曉北寝室。此時林曉北剛沐浴完,披散着頭發站在窗邊舉杯做對影成三人狀。劉徹哼道:“東方愛卿好興致,朕為國事忙的焦頭爛額,而你卻自斟自飲,好不快哉。”
林曉北笑着轉身,道:“皇上,朔等你許久了。這酒是早就備下了,專程等皇上來才能喝的。”
許是燭光月光的緣故,原本只有六分長相的林曉北,現在看起來竟也有些仙風道骨,姿容飄逸。劉徹不自覺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就惱怒了:“哼,你好大的膽子,裝病不早朝,還等着朕親自來找你。東方朔,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将朕放在眼裏麽?”
林曉北放下酒盅,走近劉徹,牽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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