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節

第 48 章節

十分為難,不知該留下還是走人,劉徹與衛長公主說完話,見東方朔還站着,便道:“還站着作甚,一起用膳便是。”

東方朔無法,只能坐下。

衛子夫自身後宮人手裏端過一鍋湯,一邊給劉徹盛,一邊道:“近日天寒,臣妾遣人煲了湯,暖暖身子。東方大人也嘗嘗。”說着,就要親手替東方朔盛湯。

東方朔手足無措,想伸手奪過湯碗,可是又不妥當,劉徹見他如此,連忙替他解圍:“愛卿今日替朕勞累,受之無愧。”

衛子夫輕笑一聲,道:“東方大人乃皇上左膀右臂,平日多勞苦,子夫來也是應當的。”說罷将碗遞給他。東方朔連忙雙手接了。

衛長公主歪着頭看東方朔,突然出聲問道:“你是誰?為何與父皇母妃同桌而食?”

東方朔頓時十分尴尬。

劉徹皺眉,道:“衛長,食不言寝不語,父皇告訴你多次,怎地還不知改進?”

衛長公主癟癟嘴要哭,衛子夫連忙将她抱到自己懷裏,道:“衛長乖,快跟父皇與東方大人道歉。”

衛長公主一撇頭,就是不開口。

東方朔連忙道:“童言無忌,臣無妨的。”

劉徹看着東方朔,卻無法說什麽。

味同嚼蠟的吃完飯,東方朔不敢再待,得劉徹允許後迅速騎馬回家。夜風冰冷,東方朔凍得打哆嗦,可就是這樣,才令他神志清楚。

東方朔心裏苦澀,卻又不知如何宣洩。早就預料到,卻沒想這麽快碰上。

雖說童言無忌,但也正是童言才最傷人,因為不懂得掩飾,才說話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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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帝王一同用飯,原是十分光榮的事情,代表天子十分重用你,将你當成自己人。可加上他的妃子,他就顯得格格不入,不倫不類了。

原先還想着斬斷他的桃花,現在看來,是想的太天真了。

東方朔嘆口氣,實在迷惘。

回到家後,就見楊得道說霍去病下午時候同衛青來了,見他不在,待了沒一會兒便走了。東方朔聽後,原本就空蕩蕩的心更空了,沒等小道兒說完便一路大笑着往卧室去了,弄的楊得道十分摸不着頭腦,他話還沒說完,衛青走時曾說明日再來,讓他盡量在家……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小慕明天開始考試,所以直到周五再恢複更新。見諒:)

衛夫人有喜,東方遇詢問

東方朔仰躺在床上,擡眼看着床頂。胸部悶悶的,心裏也憋着一股氣,弄得他焦躁不已。此時夜已深,萬籁俱寂,忙碌了一天的人早已陷入深眠,而東方朔卻了無睡意。

想了許多,又像是沒想,只是眼前一直出現一個小女孩的樣子,歪着頭,沒甚惡意的說:“你是誰?為何與父皇母妃同桌而食?”

許久之後,東方朔突然重重一翻身,嘆息一聲:“我這是錯了麽?”

閉上眼,略有幹澀,眼角卻并無水漬。也罷,不是曾說過麽,山野鄉鄰,獨自逍遙。

太陽照舊自東面升起來,新的一天又将開始。東方朔自己打水洗了臉,對着一旁桑青笑道:“起那麽早作甚,再回去睡會吧,我這裏不用伺候。”

桑青卻有些擔憂的看了東方朔一眼,斟酌道:“大人今早可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東方朔抹了一把臉,道:“沒甚,我待會兒去衛青那裏用早飯,快回去吧,不然小道兒該向我抱怨了。”

桑青紅了臉,嗔道:“大人真不正經。”說罷一跺腳,轉身跑走。

東方朔蹲在地上,又一捧冰涼的水澆上了臉。

也該清醒了吧。

東方朔推門進來的時候衛青正打着赤膊跟霍去病對打。霍去病別看年紀還小,力氣卻不容小觑,一把鐵劍揮舞的風生水起,三十招之內不露敗勢。不過衛青有心讓着他,所以倆人喂了不下五十招。東方朔倚在牆邊,抱胸看着,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衛青見了東方朔,連忙停下手,一槍挑了霍去病的劍,收勢對東方朔笑道:“大哥怎地這麽早來?吃飯了沒有?”

東方朔走到霍去病身邊,擡手摸摸他頭頂,對衛青笑道:“還沒,正準備來你這裏揩一頓。”

霍去病咧着大嗓門喊幹爹,東方朔笑眯眯的應了,看着小家夥已經成了半大孩子,身高也及至他前胸處,不由感嘆道:“呵,去病已經這麽高了。記得初見他時還是個小不點,臉蛋兒圓圓的,一見面就喊我爹。”

衛青也想起了這事,看了看霍去病,笑道:“是啊,沒想到一轉眼已過去這麽久,我與大哥相識也有五載了。”

東方朔看着衛青剛毅英挺的臉,挺拔結實的身體,笑道:“好兄弟。”

衛青上前一步,自側面抱了抱東方朔,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好兄弟。”

用罷了早飯,衛青因着還要當值,所以早早走了,霍去病纏着東方朔要講兵書,于是又在衛府消磨了一上午。

中午衛青沒回來,東方朔便問霍去病要不要去他那裏住一段時間。

霍去病想了想,竟然拒絕了。理由是他每天早晨都得跟他舅舅練武,幹爹太懶散,不能陪他早起鍛煉。

東方朔被一個半大小子鄙視了一下,心裏頗不平,憤憤道:“我哪裏懶散,十日之中也有六七日早起練功吶。”

霍去病捂嘴偷笑,東方朔無奈,只能擡手敲了他腦袋瓜子一下。

這一年的冬天十分冷,人們裹了棉衣,煨在炭火盆邊上尤覺得冷,更遑論北方地區。

匈奴那裏連下了幾場大雪,缺衣少食,于是又派兵搶了邊境幾個村莊。

劉徹的臉色也跟這天氣一般,冷的像是結了冰。大臣們戰戰兢兢,唯恐說錯了話,惹惱了他。東方朔将手藏在衣袖內,戴着手套握着象笏。心裏感嘆,這天真他娘的冷。

劉徹冷哼一聲道:“匈奴人如此野蠻無禮,屢次犯我邊境,朕已決心不再忍,所忠,速拟旨,衛尉李廣為骁騎将軍屯雲中,中尉程不識為車騎将軍屯雁門,匈奴人再敢來犯,定斬不赦!”

韓安國出列,禀道:“回皇上,臣以為此舉不妥。”

劉徹皺眉,道:“有何不妥?”

韓安國道:“如今天寒地凍,人馬疲累,糧草也不充裕,此番屯兵,交戰與否尚未可知,耗損卻是必須,故臣以為不妥。”

田蚡蹦出來,指着韓安國道:“韓安國,你是何居心,匈奴派人和親時你便三番四次阻撓出兵,誤導聖聽,此時匈奴連年侵犯,陛下為示懲戒屯兵兩處,你卻出言指責陛下此舉不妥。你究竟是大漢朝的臣子,還是匈奴人的奸細?”

韓安國被氣得瞪眼,辯駁道:“丞相,我韓安國一心為國,怎可能是匈奴奸細,還請丞相不要血口噴人。”

田蚡個頭不高,站在人高馬大的韓安國身邊很有壓力,于是努力挺直腰板,下巴揚的高高的,大聲道:“那你為何一直主和,我大漢兵強馬壯,豈會怕他小小匈奴!”

韓安國道:“丞相有所不知,匈奴鐵騎個個以一敵百,勇猛異常。昔日漢高祖親率32萬大軍征讨,尚被圍困七晝夜,如今我大漢雖富饒,兵力卻不強盛,如果正面迎敵,必然不敵。”

劉徹沒讓田蚡再嚷嚷,對韓安國冷聲道:“韓愛卿意思是讓朕一直等着他匈奴打到長安城裏來麽!我大漢兵力如何,朕豈會不知?韓愛卿一口一個不敵,難道朕是昏庸無能,不懂情勢之人麽?”

韓安國立刻伏地,連連叩首,口稱不敢。

衆官無人再敢說話,于是所忠拟好旨,又派人去北地傳旨。劉徹臉色和緩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道:“禦醫前幾日診斷,衛夫人有喜了。”聲音平穩,帶着帝王的威儀,倒是聽不出是何情緒。

大臣們先是一驚,接着齊齊向劉徹道喜。東方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就見滿朝文武都跪下了,就他自己直愣愣的站着。

雖是回過神來,但仍然不會動作,愣了一會兒才突兀的喊:“恭喜皇上,祝吾皇得一麟兒。”說罷,啪的跪下了,頓時惹得衆人都朝他看。

劉徹靜靜地看着東方朔,眼神被王冠垂下來的流蘇擋住,他想像以前那般對東方朔以眼神示意,可是東方朔卻跪的極标準,眼神也緊緊盯着地面,就是不看他。

“平身吧。”劉徹淡淡道。

早朝結束之後,東方朔急匆匆出了殿門,險些撞到司馬談。司馬他拉着東方朔衣袖,撫須而笑:“東方大人怎地如此慌張?”

東方朔向他行禮認錯:“朔莽撞,還請太史公不要怪罪。”

司馬談雖年紀有些大,一雙眼睛卻是經千錘百煉過的,又豈不知東方朔心裏有事。他拉着東方朔衣袖不撒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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