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節

第 55 章節

怎麽想法?嫌我難看,想寫休書一封,打發我回家?”

一番話說的東方朔也是無言以對,确實,之前的東方朔花心多情,喜歡美人,但他不一樣,他雖是有了他的記憶,但依舊成為不了他,天性禀賦裏的東西無法改變分毫。

于是,一向能言善辯的東方朔只能道:“你這都說到哪去了,我怎會休你?”

齊魯女道:“你若真将俺當做妻子,便同俺說。”

東方朔看着齊魯女,并不美麗,圓潤的臉,以及似乎是大智若愚的眼神,他心裏翻騰了許久,終于道:“我與當今聖上有些異樣情愫。”

齊魯女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可是并沒有驚呼出聲,也沒有目露鄙夷,只是愣了一會兒才道:“你,與皇上?龍陽之癖?”

東方朔點點頭。

齊魯女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最喜美人麽?”接着又道,“是不是皇上逼迫你……”

“怎麽會,皇上身邊美人環繞,怎會逼迫我這貌不驚人的。”東方朔自嘲了一句,又道,“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但确實無法再與你,與你……你想怎麽罰我都成。”

齊魯女哼一聲,道:“你都是皇上的人了,俺敢麽。”

東方朔只有苦笑,心裏揪起來,卻不後悔坦白。畢竟這件事早晚要攤開說,他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平原老家,這樣太不負責任。所以,昨夜盡管争吵了,卻沒起意離開,而是躲到他哥家裏,想辦法解決問題。

齊魯女思索了一會兒,道:“俺也不知該如何做才好。這事先瞞着蒲柳與辛苦,免得知道了胡思亂想。他們倆眼見着該啓蒙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別教壞他倆。若是你那皇上舍不得你,召你回去,你便早早起程回長安,我們娘仨沒你也能過活。”

東方朔苦笑着點頭,心裏酸澀,道:“我知道。”

齊魯女長舒了一口氣,往後一仰,道:“俺累了,你先出去。”

東方朔沉默着走了出去,輕輕關了房門,也跟着舒了口氣。坦白之後,也不覺輕松多少,但總歸不那麽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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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楊得道正跟着辛苦玩鬧,而蒲柳則拿着一片竹簡,蹲在地上用樹枝刻畫。東方朔走到蒲柳身邊,也跟着蹲下,道:“蒲柳拿的什麽?”

“回爹,是《禮記》。”說完揚起小臉看東方朔表情,咬着嘴唇,遲疑道,“爹,蒲柳未經過您允許便私拿您的書簡,您生氣麽?”

東方朔笑着摸摸他腦袋,道:“怎麽會,我兒這般好學,我欣慰還來不及。”

蒲柳咧開嘴笑,道:“爹真好。”

東方朔沒回答,看地上蒲柳字跡,到底是年幼,又未請先生來教,寫的歪歪曲曲,不大好看。東方朔握住蒲柳的手,一邊寫字一邊解釋《禮記》中每句話的意思,畢竟是做老師的,又教過霍去病,故而教起蒲柳,十分有經驗。

沒過多久,一篇便學完了。蒲柳的字雖然不算好看,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上許多。東方朔拍拍手,贊賞道:“蒲柳很聰明。”

蒲柳臉紅了一下,小聲道:“多謝爹誇獎。蒲柳長大之後想成為爹這樣的才子,去京城做官,為百姓謀福。”

“好孩子。”東方朔拍拍蒲柳的肩膀,扶着他站起來,揉了揉腿,對着仍在院子裏大呼小叫的辛苦道:“辛苦,你不累麽,看看你哥哥,已經識字了,你會點什麽?”

辛苦被他一問,傻眼了,圓潤的小臉也皺了起來,跑到東方朔跟前,拉着他衣袖撒嬌道:“爹,辛苦還小嘛。”

東方朔點了他一下,道:“還小?我看着可不小了。從明天起,每日與你哥哥一起學習半日。”

辛苦掄起小拳頭,砸在東方朔身上,道:“爹,我不要學嘛。”

東方朔故意板臉道:“好啊,你這小崽子,連爹都敢打,知不知百善孝為先?本來還想寬限幾日,如今看來,不學不行了!”

辛苦哭喪着臉,可憐兮兮道:“爹,我錯了。”

“知道錯就好。”東方朔笑着眯起眼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明日清晨,先晨練一炷香時間,之後誦讀《詩經》。”

小縣城地方偏遠,外來人也不多,故而消息十分閉塞。東方朔活在這一片天地裏,倒也逍遙自在,只是每每看見齊魯女操勞模樣,便心生一股沒緣由的愧疚,她雖不美麗,卻是個難得的有智慧的女人,東方朔是十分欣賞她的。只是齊魯女一直不說如何處理這事,東方朔也只能拖着。

開春之後小麥已經返青,有些該種的作物也要開始翻地種植了。東方朔不用人說,自覺扛着鋤頭下了地。東方擎與他家的地連在一起,互相幫忙倒也不累。

盡管如此,東方朔還是腰酸背疼了好幾天,在炕上趴着,讓蒲柳站在他腰上踩。可能胖胖的辛苦覺得很好玩,也想上來,東方朔連忙讓蒲柳下來,一翻身,道:“辛苦,爹讓你哥哥踩就好,你人小踩着不舒服。”

單純的辛苦被糊弄過去,東方朔重新躺好,眯着眼享受。

齊魯女坐在炕的另一邊,突然道:“相公,你何時學會做農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這麽久沒更,實在是出了意外……放假這麽久,一點複習資料沒看,被家父罵了,于是老老實實複習。再者寫文還是得藏着掖着,被知道寫耽美,我可就得挂了:)姑娘們見諒。

劉徹遇刺了,東方朔回京

東方朔正享受着小蒲柳的服務,冷不丁被一問,第一反應就是又什麽地方不對了?東方朔轉頭看着齊魯女,齊魯女卻沒看他,又以略為落寞的語氣道:“這人吶,總是會變的。”

東方朔揮手讓蒲柳下來,坐起來,不知該如何接話。

“天晚了,歇了吧。”齊魯女說完,便脫了衣服,往被子裏一躺,轉身面向牆壁。

東方朔哄着倆孩子也脫了衣服,摟着較胖的辛苦也躺下了。

自那日坦白之後,倆人就成了這種狀況,齊魯女自己睡,東方朔跟倆兒子一起睡。蒲柳與辛苦自然是極樂見的,因為爹溫和慈愛,沒有架子,與只會大聲嚷嚷的娘十分不同。

東方朔算了算日子,一晃竟然過去了四個月,也不知長安那位如何。

身處長安的劉徹自然有些忙,開春之後,萬事都需商計裁定,匈奴那邊因為之前屯兵,較少來犯,一時邊境安定許多。春季易旱,劉徹便讓大司農早早備下糧食,若有旱情來報,便調運糧食到旱區。如此忙碌着,倒是沒多少空閑思念東方朔。只是在自己獨睡的夜晚,就會覺得感慨。也常會想,他東方朔究竟有什麽能耐,竟讓自己付出如此之多。

他身為一個帝王,又為何不能同時擁有許多?

劉徹想不通,東方朔為何會離開。現今這世道,龍陽之癖者不少,家裏有妻子兒女,外邊有同性相交知己,原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怎麽到東方朔那裏,就成了比十惡之罪還要不可饒恕的事情。

只是想起那人一身深色衣物,站在自己面前,說他不是聖人,只想與心愛之人心心相印,白首不分離,說他的愛裏容不下沙子……

“怪人。”劉徹抿了抿嘴角,吐出這個詞。

楊得意端來酒,劉徹對月而飲,狀似不經意問道:“還是沒回音?”

楊得意躬身道:“回皇上,沒有。”

劉徹嘆口氣,望向外面,自言自語道:“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楊得意也嘆息,東方大人喲,您還是快回來吧,不然皇上可真就相思而瘦了。

夏五月,劉徹得一女,赦天下。

消息傳到厭次縣,便是六月底了,正是炎熱的時候,人們恨不能天天泡在涼水裏頭。東方朔見到百姓們奔走相告,聽着劉徹的名號,竟覺得恍如隔世。又得了一個閨女,你該很失望吧。東方朔不知怎麽個心理,竟然想說這句話。

“爺,該回家了。”楊得道拉了東方朔一把。

東方朔見楊得道着急模樣,忍不住打趣道:“怎麽,還怕我想不開?”

楊得道被點破心思,撓着頭道:“我這還不是怕您又傷心麽!”

“我不傷心。”東方朔回道,“都這麽久過去,縱使再怎麽傷心,也是無用。”說着,拿起農具,跟楊得道往回走。

路上,東方朔問他:“小道兒,你哥哥楊得意遠在京城,你就不想念他麽?”

楊得道道:“是有些想,但我兄弟二人打小就沒在一塊住,也談不上多親厚,還不如跟着您呢。”

東方朔道:“是啊,沒在一起,就不親了。”

回了家,果見齊魯女與桑青做好了飯。過了這麽久,他與齊魯女關系略有緩和,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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