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宋懷瀾算不得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卻也絕對不是好人,用小人更貼切,單看他怎樣對待趙玉的一往情深就知道。不過,也不怪他,畢竟現在的他一心沉溺于複仇大計,很多事情,完全不能心神領會。

其實宋懷瀾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歉疚,重生的這段時間趙玉對他也挺不錯的,除了最開始的小孩子性子的嚣張跋扈,之後的表現還好,出于什麽原因宋懷瀾不想深究,總之是有感動的。

可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能夠接近仇家,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在他心裏,趙玺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慫恿了溫若夕,是他用那種膚淺的露水姻緣害了自己。所以,趙玉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直至一切的終結。

“趙玉,少爺,謝謝你的照顧,如果你想讓我繼續當你小弟,什麽時候都可以讓我回來。”趙玉氣鼓鼓的躲在屋子裏,宋懷瀾也不想去讨他怄氣,便簡單的寫了一張紙片粘在趙玉房門外。後一句雖然不是真心,感謝卻是真的,但願他看了會有一絲解氣。

好吧,宋懷瀾昂起頭握緊拳頭,心中默默的想:我的最大敵手,我來了。

***

趙玺在想什麽,和他相處十幾年的趙玉不會知道,同樣,和他相處幾個月的宋懷瀾更不會知道。

大概他就是一個瘋子,神經病,或者低能兒!宋懷瀾咒罵幾句,看着趙玺那座躲在衆人之後的孤獨的小院子。之前趙玉說過,趙玺并不常回來住。他對這個家有怨是真的,在這間凄冷的後院住不下去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的弟弟在前院和爺爺相親相愛,而自己卻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後院。

“活該。”宋懷瀾啐了一口,慢騰騰的走進那間兩層的屋子。

一進門的感覺挺陰冷,屋子的陳設也極其普通,完全不符合趙家人應有的奢華和大氣。屋裏放滿着栽種着各種植物的花盆,雖然淨化了空氣,也帶來了一股泥土味道。趙玺那家夥呢?去了哪裏?宋懷瀾放下手中的行李袋,四面環顧。

“大少爺?大少爺?”

宋懷瀾盡量放低聲音,在不明白對方情況的前提下,他絕對會小心翼翼。

“大少爺?”宋懷瀾試着往樓上走去,想着樓下沒有樓上總會有吧。

“停下。”聲音不高也不低,有種懶洋洋的意味,卻又包含着絕對的警告。宋懷瀾心裏一驚,是趙玺!他在樓下嗎?為什麽剛才自己沒有發覺。

“對不起,我以為你在樓上。”宋懷瀾收回步子,往聲源處望去。

趙玺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中,正好是陽光的死角,宋懷瀾一開始便忽視了,因為他更本沒想過趙玺會坐在那裏。陰暗的,就想鬼一樣潮濕恐怖。宋懷瀾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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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嗎?”趙玺慢慢的說着,伴随着一陣沙沙聲。

很熟悉的聲音,好像是……是在畫素描?宋懷瀾上前幾步,走到趙玺的身邊。果然,趙玺的身前還有一個畫板,只不過,光線太暗更本看不見他在畫什麽。

素描好像是有明暗對比的吧,趙玺這樣畫,除了把自己的作品越描越黑之外,好像別無其他可能,怪人。

“沒聽見我在說話?”趙玺不滿的停下動作,那種緩慢的摩擦紙聲突然停止。四周顯得萬分寂靜,緊張的氣氛漸漸蔓延。

“哦,聽見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我。”宋懷瀾收回眼神,往透光處看過去。他不怕黑暗,但卻完全不喜歡那種感覺,就像看見了一地潮濕的青苔,雖然綠油油,心裏就是不舒服。

“趙玉這孩子,從小到大我跟他争了不少東西,你是第一個。”趙玺用鉛筆在紙上比劃比劃,又繼續抹色,兩人之間彌漫的詭秘氣氛給第三種聲音打破,宋懷瀾終于舒了一口氣。

第一個,第一個什麽?宋懷瀾皺起眉頭。趙玺太過霸道,太過陰冷,剛才靜默的那一刻幾乎讓他喘不過起來。為什麽以前他從來沒有發現,只當他是個無害的野狐貍,原來他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我不是個好哥哥,看着他那麽痛苦,我心裏很好過。你是什麽東西,我完全不在乎,只要能讓他難過。”趙玺輕松的笑了幾聲,将鉛筆在紙上反複的來回了幾下。

“……”宋懷瀾一時無語,他這語氣算是得意嗎?

“他應該給你說了,怎麽都好,就是不要惹到我,對不對?”

“是。”

“那好,你可要聽話點。”趙玺大笑幾聲,将手中的筆放在一邊,起身,走到大門邊:“這屋子太暗了,你應該不會習慣,所以,還是開燈吧。”

頓時,整個屋子燈火通明。這間屋子,即使在大白天也流露着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就想眼前這個人,一臉的拒絕相信任何人。宋懷瀾告訴自己,對付他不能用簡單的辦法,更不能急在一時,他要耐心的等待,直到趙玺失去防備。

“這屋我不怎麽住,你看看罷,看了便走。”趙玺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畫的素描,說:“這幅畫是挺久前畫的,終于有時間能把他完成,還真得感謝我弟弟……和你。”

宋懷瀾不由自主的跟随者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心裏一驚。雜亂無章的線條,一團團,一簇簇,就像一團瘋狂的火苗,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

“畫的如何?”趙玺笑意盈盈,那裏還有之前的詭異樣子,此刻的他就像一個陽光下的少年,笑的毫無心機。他好像對自己的畫作很滿意,渴望得到獎賞。

于是宋懷瀾也随着他的心意說了句:“畫的好。”

“畫的好?”趙玺眼珠一轉,拔高了幾分音色。

慘了,果然不是按理出牌。宋懷瀾真想仰天大叫,天啊,我到底為什麽會遇見這個變态!痛呼完畢,宋懷瀾硬着頭皮正色道:“很有感情,很有感覺,雖然不知道你在畫什麽,但我想着一定是你內心深處的東西……它真像一束火苗。”

“哦,是嗎?”趙玺拍了拍手,走到自己的畫跟前,說:“像火苗?是哪裏的火苗呢?來自地獄嗎?”

“……”

趙玺扯了扯嘴皮子,一把将畫撕了下來,弄的粉碎:“我沒必要吐露心機,更沒必要讓人看出心事。”

神經病!一個人也能演的起來!宋懷瀾終于習慣他的瘋狂,無所謂的望着一邊。事已至此,不管你只真瘋假瘋,我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很好。”趙玺滿意宋懷瀾的波瀾不驚,“跟我走吧,我是不住這裏的,就算我再怎麽對那老東西示弱,也不會回到這裏。”

“好。”宋懷瀾拎着包袱,跟着他往外走。

一路走出趙家的大門,趙玺突然在門外回過頭,看着高高的圍牆,說了句:“我可憐的弟弟一定還在傷心,啧啧……就算再會掙錢又怎麽樣,還是心智不全,天真的可以。”

宋懷瀾心中暗想,心智不全,這句話原話送你更加合适。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我又開始繼續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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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幾天更一次

分量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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